《梦随心境》贴心小肥仔

3、第 3 章

　　明楼出生的时候，听到是儿子，明锐东其实不觉得意外，因为他家的小预言家早在八个月之前就说她会有个弟弟了，看着小预言家很是兴趣冲冲的抚摸着弟弟，怪罪弟弟要她等了那么久，明锐东和妻子就相视一笑，一家四口，有儿有女，刚刚好。
　　自从赵闵柔生下明楼之后，身体本身弱，加上一点小风寒，便一日不如一日，为此明锐东很是担忧，平时除了忙碌公司的事情大多时间就是照顾体弱多病的妻子，对于孩子的教育亦没有松懈，只是没法子兼顾太多，好在明镜懂事，看到父亲照顾母亲，就时时拉着弟弟，带着弟弟，慢慢姐弟两人便同吃同住同行。
　　书房里，明镜拿着课本写作业，一旁的小明楼就安静地看着明镜写字，然后也拿着笔在本子上涂鸦，弄的手上都是笔墨，这时候明镜就会温柔的帮她的弟弟擦掉墨痕然后在弟弟胖胖的脸颊上亲上一口。明锐东看着姐弟和睦的一幕，很是欣慰，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失职，走到两人身边：“镜儿，小楼，在干嘛呢？”
　　“爹爹。。”明楼听到父亲的声音就跑过去伸开手臂，明锐东一把把孩子抱在身上，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当初那么一个小不点，就已经变成一个小包子了，再看看那边的女儿，身高也高了很多，明锐东右手抱着儿子，左手摸摸女儿的头：“镜儿，这两年爹爹忽略你们了，辛苦你照顾明楼了。”他知道明楼不喜欢别人喂食，只愿意明镜喂他，不愿意一个人睡觉，总是粘着明镜，如今明镜也该上小学的，但是因为明楼，只能找了个夫子在家里教学，但是明锐东也决定了，应该让明镜去学堂比较好，跟同龄人在一起，她也应该教几个朋友了。
　　“爹爹，镜儿辛苦什么？镜儿是明楼的姐姐，理应照顾明楼的。”明镜不觉得辛苦。
　　“乖孩子。”明锐东蹲下来，也女儿平行，抱紧女儿。
　　“爹爹专心照顾娘亲，明楼就交给镜儿，镜儿会抓紧明楼的手，好好照顾明楼的。”明镜笑着说道。
　　明楼从明锐东怀里挣脱出来，跑到明镜旁边，拉起明镜的手：“爹爹专心照顾娘亲，明楼也会抓紧姐姐的手，好好照顾姐姐的。”俨然一个小男子汉的样子。
　　“真乖，真乖。”
　　那天的天气很好，赵闵柔身体似乎突然就好了似的，一家四口难得齐聚一堂吃饭，两个孩子一个依偎着父亲一个依偎着母亲，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儿，很是热闹。回光返照，可能就是如此吧。
　　赵闵柔还是去了，在丈夫的怀里，看着两个孩子玩烟花，很是美丽，渐渐依偎着明锐东，闭上了眼睛。
　　明镜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就这样没了，明镜紧紧拉着明楼的手，在她眼里，那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的眼泪哗啦啦地留着，还是个孩子，明楼紧紧抱着姐姐的，他本来在哭的，然后看到姐姐也哭了，他紧咬嘴巴不让自己哭却泪流满面，明楼帮明镜擦拭眼泪，拼命的说着：“姐姐不哭。”他还小，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只是以为母亲睡着了，却不知道母亲再也回不来了。那天晚上，明镜睡不安稳，明楼就在旁边学习明镜平时哄她睡觉的方式，轻拍明镜的手臂然后唱小宝宝，快睡觉。
　　明镜觉得，母亲走了，父亲变了，变得早出晚归，家里陪着她的就明楼，能依靠的也就是明楼了，她想念母亲，似乎每当她难受的时候，明楼就会出现，抱住明镜，默默她的头，然后拿一块糖给明镜：“姐姐吃了，心情就好了。”
　　明锐东进来看孩子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睡着了，明镜似乎在梦里遇到什么不好的，正在小声抽泣，明锐东看着两个孩子，明楼还小，明镜十岁了，对母亲的依恋不少，看着两个孩子，他觉得这几天自己很是混账，抛下自己的孩子，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寄情于工作中，也幸亏他发现的及时。在想到夫人尸骨未寒，那些人却光明正大地给他送女人，明锐东亦很是气愤。小心的把两个孩子往里面移了一些，明楼睁开眼睛，一脸的睡眼朦胧，喊了一身：“爹爹。。”然后翻身将手脚翻到明镜身上睡了过去小明镜似乎被弟弟压倒了，眉头微皱。明锐东嘴角上翘，将明楼的手脚挪好，放进被子中，就着隔壁的空位就侧身睡了下去“闵柔，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两个孩子的”。
　　明镜早上起床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时候明楼的包子脸，对方正笑着看着她，然后小胖手指了指后面，明镜抬头就看到父亲的睡颜。两姐弟相似一笑。
　　明锐东起来的时候床上空空如也，两个孩子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坐在床上，挠了挠头发，就看到明镜拿着脸盆，明楼拿着毛巾。两人走过来：“爹爹洗脸。”
　　明锐东突然有些眼眶湿润，接过明镜手里的脸盆，放到一边的盆架上，接过明楼手上的毛巾，洗了洗脸。
　　明锐东将明镜手里的勺子和碗放在明楼面前，“小楼大了，自己能拿勺子吃东西了。”
　　明楼嘟了嘟嘴但是也就自己拿着吃了。明锐东捏了捏明楼的小包子脸：“小楼真乖。”说着夹了一个块肉到明镜碗里：“镜儿多吃点，看你瘦的。”
　　“爹爹以后都会和镜儿和小楼一起吃饭吗？”明镜期望地看着对方。
　　“是的。这段时间，爹爹错了，镜儿和小楼原谅爹爹好吗，爹爹不应该忽略你们的。”
　　明镜和明楼相视了一会，笑了，异口同声：“镜儿/小楼原谅爹爹。”
　　明镜11岁明楼四岁的时候，明锐东带他们来到了上海，明锐东觉得明楼四岁了应该自己一间房子了，结果明楼赖在明镜的房间里抱紧明镜，死都不放手，口里喊着：“小楼现在都没让姐姐喂饭了，姐姐白天也不是小楼的了，还不让小楼跟姐姐晚上住一起，爹爹是大坏蛋。”弄的明锐东很是无奈，看着紧紧抱着明镜哭的鼻涕眼泪哗哗流的明楼，明锐东觉得自己似乎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明镜也是一脸的无奈，“爹爹，就让小楼和我住一起吧，我怕黑。”
　　“我能说不好吗？”明锐东很是无奈。
　　汪芙渠是明锐东在上海遇到的好友，两人曾经一起在外留过学如今又见面，自然很多话说，如今汪芙渠在一间学校担任老师，自己亦有些自己的贸易，是个看起来很是和谐友好的人。偶尔去明家拜访也会拿点小礼物给两个孩子，明楼和明镜都挺喜欢这个叔叔的。
　　明楼七岁的时候，明镜将他赶回了自己的房间，美名曰：男女授受不亲。而明楼也在那一年进入了校园生活，明楼穿着一身中山服，挎着小绿包，明镜穿着蓝色校服，亦斜挎着一个包，两姐弟相视一笑。
　　牵着明镜的手，明楼抬头望着自己的姐姐，他终于可以跟自己姐姐一起去上学了：“姐姐，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
　　“好。。”明镜看着兴奋的明楼，笑着说道，说着俯身看着自己的弟弟：“我们家明楼上学了，要长大了。”说着摸着明楼的头。
　　看着姐姐温柔的脸庞，明楼很是开心。
　　明楼和明镜的学校就在隔壁，两人都是约好在学校门口见，可是今天的明楼在校门口等了很久明镜却没有看到。明楼走进明镜就学的学校，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凭记忆走去明镜教室却在一个草丛边看到了久久未来的姐姐，明镜一头头发披散着，兴致勃勃地看着草丛花瓣上的蝴蝶，小心的想要去触碰，突然风刮过，将她头发吹乱，蝴蝶也偏偏飞走，明镜无奈地看着蝴蝶飞去，明媚阳光下，明镜将头发别在耳后。看着这样子的姐姐，明楼觉得这样的姐姐很好看，突然很想一直这样子下去。
　　明镜看到站在那里傻愣愣的弟弟，走过去弹了一下明楼的额头：“看什么，怎么这么呆啊？”
　　“姐姐真好看。”明楼笑着说道。
　　明镜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听到这么说，难免害羞，牵过明楼的手：“我们回家吧。”
　　明镜和明楼没有一起上学放学是从明镜竞选班干部之后，这段时间，明镜接触了很多新想法，也慢慢明白这个时代的山雨欲来，虽然衣食无忧，但是看着那些陷入水深火热的人，亦明白国破家在否，日本人的肆无忌惮，以及政府的无作为让他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却心怀家国的年轻子女都感到无力，想要自强，想要做什么，私底下加入了一些讨论会。也认识了跟她相似的不少人，甚至遇到了一个她动心的人，十五六岁，正是春暖花开，心花怒放的时候。
　　明楼学习很不错，学习成绩一直是学校第一名，他喜欢拿着成绩单跑到姐姐与父亲面前，看他们因他而自豪的表情与那一句“我家明楼真棒”。可是现在姐姐的注意力似乎已经从他身上转移了。
　　明楼走在明镜的学校走廊，明镜没有在教室，她的同学说她已经走了。可是明楼知道，明镜说了今天晚归，他不知道明镜干嘛去了，或许真的如同学所说，脸颊隐隐作痛，他想到了今天的纠纷，明楼打了同学，因为对方说他姐姐坏话，说她姐姐一天到晚跟在一个男人后面，少女怀春。这对于明楼来说很刺耳。
　　明楼问了很多人是否知道明镜的下落，走到拐角处，他看到了，他的姐姐和另外一个人男人在一起，那个人穿着中山服，很丑透露着穷酸相，这是明楼觉得的，但是明楼不知道为什么明镜看向那个人的眼神那么的温柔，两人似乎在说什么。
　　明镜第一次见到王天风是在一个不怎么好的场合，王天风带着他的同学们游行，明镜就这样看着他们被追赶，明镜不知不觉也被搅和进去了，那些巡捕不管青红皂白就要抓她，幸亏王天风救了她，王天风就这样拉着她跑过大街小巷躲避巡捕的追捕。跟王天风等人慢慢的接触中，她越来越认同他们的观点，甚至跟他们走到了一起，参加座谈会，甚至梦想着跟他们一起去寻找救国的道路。同龄人加上同个梦想，让明镜与王天风走的越来越近，两人之间似乎就差一层纸的距离。
　　“姐姐。。。”明楼就在暧昧的环境里叫唤，他的声音很大，他有些害怕，刚才一个瞬间他就要失去她了。他有这个感觉，他害怕着，叫声打破两人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