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起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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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起睡
其实，两个人并不知道对方的年纪。可是小程之衍就是觉得自己比林小鱼大。他得是哥哥。
这样的话，以后就是他来照顾她了。
小程之衍就想保护她。
林小鱼咧开嘴甜甜地笑：“好呀，那你就是哥哥。”声音简直甜到小程之衍心坎里去了。
旁边的林奶奶见状也笑了，可是想到这男孩的处境不由得担忧了起来。丢了这么久，又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他的家人该有多着急呀。欸哟！
林奶奶问他：“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儿呀？爸爸妈妈叫什么呀？这么多天在这儿你爸妈该急傻了哟！”边上林小鱼懊恼地像大人一样用手一拍额头，她怎么就这么迷糊呢，到现在都不知道弟弟，哦不，是哥哥的名字呢。
小程之衍看着林小鱼的傻样，被逗笑了。他伸手抓住了林小鱼的小手，低下头仔细想了想，眼里似乎有泪光，“奶奶，我记不到了。我醒来就记不到了。”声音还很低沉，装难过装得像模像样的。
林奶奶有点难办了，这可怎么办呀？
这时，林小鱼记起了之前在小木屋哥哥说的话，“我记得的，哥哥之前在小木屋说过，哥哥是没有爸爸妈妈的。”
林奶奶将情况告诉了老医生，老医生见多识广，什么病都知道。
“应该是被吓到了，过段时间就会想起来的。”老医生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捋着胡子道。
林小鱼撒娇似的晃着林奶奶的手，“奶奶，奶奶，哥哥可不可以先和我们住在一起？哥哥都没有家人了。”
林奶奶看着自家孙女皱起的眉头，又看了看床上虚弱的少年。这娃娃哟，可怜哟，跟我们家小鱼一样没有爸妈疼。
可是，这她家女娃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呀，也得别人愿意呀。
林奶奶问床上的男孩，“小娃娃，你愿意来我们家吗？奶奶家里穷，一个老太婆挣不了钱，吃穿不比村里别人家好，更比不上城里。不过绝对是和我们家小鱼一样的，奶奶不偏心！”
小程之衍眼神坚定，握着林小鱼的手紧了紧，回道：“愿意的。”他一百个愿意的。
这样，当晚他们就决定回去了。老医生抓了点中药让他们带回去给小程之衍补身体。
镇上到村里的路挺长，也亏得林奶奶每天来来回回照顾两孩子。这一夜，林奶奶牵着林小鱼的手，林小鱼牵着小程之衍的手。
幸福就在这样的夜晚一路蔓延。
“哥哥，哥哥，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林小鱼眨巴着眼睛说道。
“好呀。”小程之衍大概是永远都会同意林小鱼的请求，“那……小鱼你给我取一个。”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他有点害羞，还好夜色遮住了他羞红的双耳。
“叫小虾好不好？我是小鱼，你是小虾，老师说小虾和小鱼本来就是一家人的。”说完，还十分开心地想得到夸奖。
小虾同志：“……”
小虾同志挠挠脑袋，虽然说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但是叫小虾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怎么办呢？怎么才能不扫妹妹的兴又能换个名字呢？
不知道是不是林奶奶猜到了哥哥的内心活动，她摸摸林小鱼的头，说：“小鱼呀，我们村儿不是已经有一个小霞了吗？”
林小鱼突然想到，“对哦，小霞和小虾听起来一样诶，要是小霞和哥哥打起来怎么办？”
小程之衍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名字听起来一样两个人就会打起来，但是能改名字终归还是好的。
林小鱼很困扰，哥哥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取名字真的好难呀！
林奶奶看着两孩子玩得这么好，十分欣慰。看来带他回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哟。要是以后自己老了走了，他们俩还能相互照应。以后除了咱老婆子小鱼也会有一个哥哥能为她出头咯。
名字，对于小程之衍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叫小虾他也是愿意的，小鱼喜欢他就喜欢。只要不叫程之衍就好。
对，他不再是程之衍，而是小鱼的哥哥。
小鱼的哥哥牵着妹妹的手，望着寂静的夜空，不再去想程家的事。
而此刻，程家仍旧灯火通明，家里佣人，警察进进出出。
偌大的客厅里，程之衍的父亲和母亲都在焦急地等着程之衍的消息。已经八天了。八天里有关他们儿子的信息一点都没有。
小程之衍丢失的那个路口上个月监控正好坏了，维修工人没有及时替换。警察只在附近的另外一个监控里看到他跟在一个微胖男人身后，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那个年代监控录像还只用于特殊场合，商用监控还没有普及，他们能捕捉到的信息很少。
程之衍的父亲程破风和母亲许若华在这煎熬的八天里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后悔自责如果有用的话，他们大概能够为之前对儿子的疏忽忏悔上一辈子。
不，不论有没有用，他们都会因此忏悔一辈子的。
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人父母的失职。
许若华原本精致的五官此刻一片黯淡，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她倚在沙发上不禁掩面痛哭。
衍衍，你在哪里？衍衍，是妈妈对不起你。衍衍，妈妈错了，妈妈应该按时来见你的，妈妈应该每天都陪在你身边的。妈妈错了……
程破风站在她边上，眼下一圈乌青。看到妻子这般失魂的模样，也十分地不忍心。错是两个人的错。妻子忙于事业，他又何尝不是呢？要是他能在每次回家的时候抱抱他多好，要是每次儿子进他书房想要和爸爸说话的时候不用工作忙的借口拒绝改有多好，要是生日那天他提早一小时回家又该有多好。
程破风此刻只卑微地祈祷着儿子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程先生，程太太，这几日a市大大小小的失踪，拐卖和虐待孩童的案件我们都仔仔细细地排查了三遍，并没有找到小少爷。各大报纸电视我们也登录了相关信息，也没有收到有效的信息。小少爷怕是已经不在a市了。”或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当然，后半句话警察可不敢说。
“当然，我们警方还是会不遗余力地寻找小少爷的下落。只是……只是这些媒体还要继续刊登消息吗？”警察拿不定主意。
“继续！酬金改为一千万，如果还有其他条件，尽管提，要什么我们都能满足！”程破风只要儿子回来。要是谁能帮忙找到他的儿子，集团给他都无妨。
看来，a市警局的紧急状态短时间还解除不了。
a市郊区一大排档内。
黄警官正和市局里的几个没有值班的兄弟喝酒，几个人都微醉了。
“小黄啊，不是我说你哈，市里前途那么好，你怎么就想不开去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啊？”黄警官一兄弟忍不住吐槽道。“还有，你辖区那有个叫鱼水村的村子吧，听说是咱们市最落后的地方，都没几个人识字吧。”
黄警官听到这话也不恼，又嘬了一小口白酒，“你是不知道那地方的好，民风淳朴，没啥闹事的人，落得清闲！”
那兄弟点点头，“确实。最近我们局里呀可真是一点都不清闲。有个大案件！”见黄警官没有询问的意思，他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吧，我们市首富程破风的儿子丢了，被人拐走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回来，真是哟，急得头发都白了。”
听到这案件，黄警官清醒不少，他联想到鱼水村那个可怜的男孩，“有那孩子的照片吗？我看看。”
那人从兜里掏出一份寻人启事，上面的男孩8岁，面容矜贵，眉眼里有不容亵渎的贵气，实在是和鱼水村看到的那虚弱的男孩无神似之处。而且，那男孩也说了自己无父无母的。
黄警官打消了是同一人的念头。况且，那男孩脸上又青又紫，额头肿了好几块，他都不忍仔细看他的脸。
想到他，他心情又低落下来。
那日，人贩子只抓到一个，另一个逃了。这种社会毒瘤，留着就是祸害，想要再抓到，就难上加难了。
黄警官心情郁闷，白酒一杯一杯下肚。
鱼水村是a市最落后，经济最不发达的一个村子，村里的年轻人都选择外出务工，只留下一群老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的小孩上学得爬过两座山，去邻村的希望小学上学。
林奶奶家住的最偏僻，房子也是建的最久的。平房，面积不大，还有一个前院和后院。前院种着一些果树和蔬菜，后院用来圈养鸡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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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鱼和小程之衍洗漱完之后，奶奶就催促他们上床睡觉了。
家里有两张床，从小到大林小鱼都和奶奶睡一起的，另一张床常年用来堆放杂物。
林奶奶问小程之衍：“小鱼的哥哥自己一个人睡会不会怕？”
小程之衍看着林小鱼：“怕的。奶奶，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睡？”
林小鱼过去抓着他的手，嘴角漾着甜甜的笑容，说：“哥哥和我们一起睡，这样就不怕了。”
他们决定三个人以后都一起睡。
床是木板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稻杆还有一张竹凉席，然后是棉花垫子。小程之衍第一次躺在这样的床上，有点硬，却很舒服。
奶奶睡在最外头，中间是林小鱼，最里边睡的是小程之衍。床靠着木窗，夜里窗子开着透风。
很快奶奶就发出了熟睡的呼吸声，“呼呼……呼呼……”节奏绵长。
林小鱼睡姿不太端正，身子屈着，头拱在小程之衍的怀里，嘴巴还不时地咂吧一下。
小程之衍抓着她软软的手，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很快地陷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