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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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息怒。”她急忙安抚，“柳大人和柳夫人想必没有恶意。老爷那边大致也是这么个意思。”
“哼，卖女求荣！”梁大小姐也是刚烈之人。梁婳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小姐，为何不能同柳公子好好相处呢？”
“我同他如何好好相处？你瞧他在宴席之上，可曾正眼看我？哼，抛了多少个话头，他也不搭腔，真是闷葫芦一个。”
柳公子疏冷淡漠的模样，不知迷倒多少京城贵女，争相献媚只盼他另眼相待。在她梁大小姐这儿，反倒成了个闷葫芦。
“柳公子性子淡泊沉稳，是好事啊小姐。”话脱口而出，而后她才觉得不妥。
不是该离间他们二人吗？
好在梁姝仍是一脸不屑。
梁婳劝了几句，没什么成效。最后梁姝往床上一躺，高声宣布：“少了柳夫人掺和，本小姐乐得清静。以后，本小姐就不出这流玲院了！”
这位小姐委实难伺候。梁婳不由同情起院里的其他下人们来。
回房的路上，梁婳打定主意要走一走那条幽深小径。白日里她走过几遍，只在道旁有些柳树，遮了天日罢了。想来也无甚可怕。
咬咬牙，梁婳迈步进去。好在月色明亮，不至伸手不见五指。她暗暗安慰自己，步伐坚定。
这时却忽然有人声唤她：“婳儿姑娘。”听来竟是阴森可怖。
梁婳立即惊叫一声，拔腿便往回跑去。
而后撞上一堵肉墙。她又惊叫，狠狠一推欲跑。谁知那肉墙坚固非常，竟是久推不动，梁婳颤抖着身子，正欲呼救，就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攀上肩头。
“姑娘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梁婳这才理智回笼。
柳明端怎么在这里？她心中存疑，又惊吓过度，此时也顾不得多，开口就问：“你是柳明端？”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才抬起头，接着月光仔细观察眼前人的相貌，遇到看不清之处，还要伸手摸摸。
柳明端满心无奈，但思及方才委实吓到了她，便也不喝止，只任由她打量抚触。
梁婳其实心中已有定论，只是想到自己大为失礼，以下犯上，不知该怎么反应为好，只得装傻。
由于惊吓，她手指微凉，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更显白皙。触在面上有点凉，又有些痒，还有惊魂未定的颤抖。而另一只手安安静静地抵在他的胸前，令他胸膛发暖。
她的肩纤细小巧，想来必定比手指更白皙，想到这，他只觉心头更汹涌了些。柳明端紧了紧手掌，她便松了劲。
而后他无奈的声音响起：“姑娘可确认了？”
梁婳满脸发烫，触电般缩回手指，却没挣开他如钳的大掌。
“奴婢该死，请公子降罪。”她的肩被紧紧握着，没法跪，只得不伦不类地立着认罪道歉。
那人这才撒了手，些微后退，“抱歉。”
难得的诚恳。梁婳一怔，心内怒骂也不由止住。
沉默蔓延。空气中只余细碎的蝉鸣和偶尔柳叶摇晃之声，如同风雨欲来，大厦将倾，寂静中蕴含难以预料的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梁婳感觉肩上力度一轻，热度渐远。
“走吧，婳儿姑娘。”他道。
梁婳没有反驳的理由。这里太暗，委实不宜久留。
但是又惊魂未定，她下意识地越靠越近。
只听那人道：“姑娘若是害怕，抓着我罢。”
怎么可能这么做！
虽是这么想，梁婳还是暗暗伸手，揪住了那人的一片衣角。心跳得有点快，她捂了捂心口，深呼吸。
柳明端如何感觉不到？
就这么姿势怪异的走了一段，两人总算到了小路的尽头。小仓库就在不远处。
梁婳几乎是立即松开那片皱巴巴的衣料。
“今日的事，很抱歉。”柳明端似乎真是歉疚得很，站在屋门前，仍在向她道歉。
梁婳摆出一副明事理的样子，摇摇头。却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月色下，她面色有些白，睫毛挡住灵动双眸，丰唇微颤，而后又紧抿成一线。清冷的光落在肩头，衬得她肤若凝玉，也显得身姿更纤弱几分。
柳少爷迎着月光，深深蹙眉，嘴角亦是紧绷。
“那条路道旁柳树茂密，夜晚的确阴森。”他沉默半晌，开口，“你若害怕，不如……”
听罢，梁婳猛烈咳嗽起来。
这次真不是演。她艰难地按住心口，按压。这话来得突然，确确实实的意料之外。
柳明端静静站在一步外，仿若未闻般清贵淡漠，袖手看着她咳。
“少爷身份尊贵，奴婢……不敢劳烦少爷。”
尊贵的少爷没说什么，尊足缓抬，竟是漫步进了她的小仓库。
好，他是主子，他爱上哪儿上哪儿。
梁婳早就把这小仓库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如今竟有种被进了闺房的感觉。
好在主子并没有看她床铺的意思。而是在堆放杂物的那侧站定，目光越过层层杂物，穿过小窗，落在窗外草坪上。
梁婳内心猜测了几十种可能之后，柳少爷开了尊口：“今日梁小姐回屋后，说了些什么？”
原来还是来打探消息的。
不过好在他并没再提起之前那个话头，梁婳便从善如流，竹筒倒豆子一般细细说了，适度的犹豫和委婉自是不能忘。
“明日爹娘就要出发南巡，以后梁小姐这边，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得辛苦你些。”
“是。”
柳明端默了默，似乎想说些什么。梁婳却突然挑起一个新的话头。
“柳公子，你同天宝姑娘，可是真的……”后半截的话，她不说他也能明白。
柳公子的目光凌厉起来，无声的压力在空气中蔓延。
梁婳后背发凉，深觉自己说错了话。此时只有眼前的一小块儿地面，能给她些许安全感。
或许是不屑，柳公子没说什么，略带冷厉地盯了她一会儿，便拂袖走了。
梁婳在屋里流了一身冷汗。立着许久以后，才踱到门边，从半掩的门缝处往外望了望。
室外空旷，皎白月光洒落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