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69、7、洗澡去

　　早雾是第一次来到有上级生的公共浴室洗澡，心里有几份怯意，更有些好奇。浴室门口陆续有人往出走，进的人倒是不多了。
　　“那么，大家就按音校的毕业成绩排好队吧！”因为今天决定来洗澡的87期生徒比较多，学级长绫月安排说。
　　大家依她所言，找到自己的位置。早雾毕业时成绩比入学时略有上升，排在第十九位，梦乃成绩稍有回落，正好是二十位，她常与早雾同出同入，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胆小的她紧跟在早雾身后。
　　早雾向前望去，沙央、和音美樱、八云美佳都排靠前位置，只能看到后脑勺。往后一看，身边有梦乃紧贴着自己，仿佛怕自己走丢，再往后还有华凛，规矩地站着。早雾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同样也在探头探脑的龙真咲身上，龙真咲面带犹豫、左顾右盼，估计也是第一次来这儿，早雾眼瞅着龙真咲视线要与自己对上，忙转身立好，如其他同期一般规矩。
　　排练中的上级生，来洗澡的不多，此时又赶上中午，很快，浴室便被87期包场了。
　　“这里的浴室还算好，我听说，演出时，剧场里的浴室，那叫一个挤！”没有了外人在场，同期们的气氛活跃起来。
　　“想想就麻烦啊！一次演出，怎么也有六、七十人吧，而且演出完，是一定要卸妆洗澡的。要等上级生都洗完了，才能轮到喷头吗？”
　　“那是自然，咱们做为最下级生，当然要等了。不过，我听说剧场里的浴室，是有个大池子的，要是实在等不及，就下去涮一下吧！”
　　“哎呀，涮一下，说得我好像一片儿牛肉！”
　　不出绫月所料，多聊了几句的87期，便开始吵起来。
　　“好啦！够了！够了！快脱衣服！”绫月打断争吵。
　　大家笑着脱下自己的舞蹈服。
　　“啊！居然没有隔间！！”龙真咲探头探脑地先观察了浴室，回身捂着两点，不满地尖声叫起。
　　“都是女孩子，要什么隔间啊！”有人嬉笑着回应她。
　　“噢，对了！”绫月突然想起了什么，拦下人群：“那个，喷头数量不够的话，就按成绩顺序来洗啊！快排好队！”说完，绫月迅速数着：“一、二、三……二十。”
　　“呃，这样，前二十名，先进去！”绫月大手一挥。
　　“什么！！那你让我这么早脱光干嘛！”排在三十大几的龙真咲更加不满了，不顾周围同期的目光，嚷了起来，。
　　“谁让你总是各种缺勤！此时倒想起抱怨别人了！”绫月不甘示弱。
　　龙真咲正要再辩驳，早雾悠悠的声音传来：“你再叫的话，不止我们会注意到你，再前面的人也会回头关注你哟！”
　　“你！”虽然两人隔得还算远，龙真咲也听明白了她话里之意，乖乖地闭上了嘴，恨恨地看着早雾。
　　早雾转过身与梦乃在队伍最末晃进浴室，关上了房门。
　　“肩胛，真是美啊！嘴却太恶毒！”龙真咲又是生气，又是感慨。
　　浴室不大，二十个喷头，分作两排。大家迅速找到位置，安静地洗澡，对于87期来说，这份‘安静了’，竟有些怪异的感觉。
　　“要不然……”绫月忍不住开口说：“……以后按着男役、娘役来分开洗澡。”
　　绫月的话，让气氛更怪了。
　　想到要和龙真咲一起洗澡，早雾有些不愿意，说：“有什么必要，都是一样的女孩儿啊！”
　　“就是啊！”同排的沙央探出头附和着。
　　“是啊，刚才没人说话，才会觉得有些怪，我也觉得没什么。”有人开了头，怪异的气氛没有了，人们开始有说有笑。
　　一片朦胧中，摘了隐形的早雾除了身边的梦乃能看清外，稍远些的人，都只是个人形而已。简单的冲洗完，早雾与梦乃就要离开，感觉到身后一个视线相随，早雾回头一看，是和音美樱跟在自己身后，热气之下，和音美樱脸色微红。
　　早雾咧嘴一笑，打着招呼说：“小樱，你也洗完了？这一会儿工夫，脸都热红了。”说话间，两人前后出了浴室。
　　和音美樱捂着脸不开口，总算到了外面，空气突然变凉，这才感到脸上热气褪下。和音美樱开始打量起走在前面的早雾，正在随手一捋凌乱的短发，她身材比例匀称，蜂腰长腿，肤色白皙，和脸一样白……和音美樱忍不住盯着早雾的肩胛。
　　“谁像你啊！赤身裸体也不知道脸红！”还在排队的龙真咲，不知从哪儿弄了件衣服，披在上半身，一边说着，一边向前挪动位置。
　　早雾经过她身边，笑容更盛，说：“下面！下面还露着呢！”
　　“你！你真是个混蛋！”龙真咲下意识的一挡，上面披的衣服险些掉落，一时间手忙脚乱。
　　“哈哈，谁让你要招惹一个混蛋呢！”早雾摆摆手，大笑起来说：“要是实在觉得害羞，直接把眼睛捂上就好了！省得上下不能兼顾。”
　　被她这样一气，龙真咲倒没了羞意，把衣服扔到一旁椅上，气哼哼地耐心排队。
　　洗完澡，大家抓紧时间吃了午饭，下午还要一起接受黄淑美老师的合唱指导。

　　因为是初登舞台，舞台稽古的时间安排较早。白天里，宝冢大剧场有公演项目，舞台稽古便只能安排在晚上的空闲时间。
　　终于站在这个梦想的舞台，虽然下边没有观众，但是大家都感受到了大剧场带来的真实冲击。
　　站成紧密的一排，配乐响起，87期的学员们齐声高唱完赞歌，黄淑美挥挥手表示：“合唱，就到这儿吧！总算可以拿得出手了！”
　　学员们匆忙退场，换上舞蹈服，今日不用带妆，只是感受舞台的走位，感受传说中的大阶段。学员们按若央的设计，排成四排，九人、十人、十一人、十二人，大家依序从后台走上扶梯，虽然有些挤，但最高处足够她们站下。随着音乐响起，大家紧张又激动，努力稳住脚步，第一次走下大阶段。
　　台阶很窄，上面有标号提醒着舞者们的站位，但没人敢分太多心思去找，大家都努力的记住该走的步数，如此高的地方，不容闪失。来回试了几遍，初时的激动少了，更多了些要谨慎的心思。数次调整之后，若央终于示意可以进行接下来的环节，众人走下台阶，站到宽阔的舞台上，开始了设定好的表演，此时，至少是没有高空跌落的危险了。
　　结束的时候，天色已晚，早雾照例提出要送沙央回公寓，沙央没有拒绝。两人正要离去，和音美樱拉着龙真咲在两人身后开口说：“chigi！masao和koma是住在一个公寓楼的，这么晚了，她们一块儿回就好了！”
　　早、沙二人回过身，早雾看了眼沙央，沙央却避开了。早雾又把目光投在龙真咲身上，龙真咲挠挠头，‘嗯啊’两声后说：“是、是啊，我们在一个公寓楼里，不过，倒是不在同一层……”
　　沙央打断她，冲着早雾，却不抬头，说：“那么chigi，我和masao一起走就好了，这么晚，你也赶紧回宿舍吧！”
　　“哦！那……好吧！”早雾心中升起奇怪的遗憾感，也为沙央不肯与自己对视感到不解。沙央转身离开，和音美樱推了把龙真咲，龙真咲‘噢’了几声，才反应过来，追着沙央一起回公寓。
　　这样一耽误，同期们都走光了，早雾与和音美樱结伴向宿舍走去。
　　“chigi，你……你是今天才知道她们住在一个公寓楼的吗？”和音美樱似乎知道早雾正在出神地想些什么。
　　“是、是啊！”早雾边走，边做了几个扩胸运动：“masao那个家伙，居然不告诉我。”
　　和音美樱在她身侧，开口反问：“应该告诉你的人，不是koma吗？！”
　　早雾动作一僵，垂下双臂：“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忘了吧，我也没送过她几次。”早雾仿佛想明白一些，笑着冲和音美樱说：“难怪她刚才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吧！”和音美樱微微一笑，不去点破她们二人稽古半个月，送回家的次数恐怕有十余次。毕竟此刻和音美樱只想与身边人一起漫步，不想浪费时间再提这些。
　　宿舍不远，和音美樱觉得还没走十分钟便到了。
　　“那，我上楼去了！”早雾奇怪的看着跟着自己的和音美樱：“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不要了！”和音美樱回过神来，想着剧团‘非明文’的禁忌。
　　“噢，那，你自己能回去吧？”早雾看了眼五十米外的另一幢宿舍。
　　“嗯！”和音美樱忙点点头：“chigi，我回去了，明天见！”
　　“嗯！”早雾转身进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