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练得差不多了，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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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声音，想像成一块砖，我们要一同建一座属于87期的房子。当然啦，有的砖能大能小，想往哪里放置都可以，可有的砖……”黄淑华瞅了早雾一眼，用严厉地语气说着：“一定要好好看清自己该在的位置，要磨合自己、要融入集体、要倾听自己的声音该往哪里补充，才不会破坏这所房子。”
“是！”
“好了，暂时休息一下。”
“是！”学员们四散开，有去茶水间的，有去洗手间的。
“早雾，你来一下隔壁！”黄淑美板着脸。
“是，黄老师！”早雾规矩地跟在后面去了隔壁的小稽古室。
“你……你能看到这所房子吗？”黄淑美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能、能啊！”早雾快速看了眼四周，房间不大，里面没人。
黄淑美看她眼珠乱动，便知她没有理解自己的问题，一挥手臂，将早雾视线吸引过来：“不是这种实体的房间，是你们集体用声音构建的空间！”
早雾一时愣住。
“想像着，在这个用声音构建的空间里，你能看出、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该置于何处么？”黄淑美双手比划着。
早雾徒劳地睁大眼睛寻找着黄淑美构建的虚拟空间。
“你不用现在睁这么大的眼睛，要在合唱的时候，用心去发现，用耳朵！”黄淑美高声说。
“是！”早雾忙应声。
训诫完了，黄淑美盯着她，没有要她走的意思，片刻后，悠悠地开口说：“早雾，若是你实在看不出你适合安置于集体何处，不如，为了集体，你干脆不要出声，只动动嘴表演即可！”
早雾闻言，惊讶地看着黄淑美。黄淑美从那惊讶的眼神中，还看出几分鄙视，但黄淑美并不躲闪，仿佛觉得自己的建议再适合不过。
两人这样瞪视了一会儿，早雾组织好语言，尽量平和的开口说：“黄老师，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更不会接受你的建议。”
黄淑美倒是不说话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黄老师，我知道我在唱歌方面没有天赋，甚至……甚至是没有悟性的，但，正是为了这个集体，我才一定要展示真正的我。因为我知道，我所在的87期这个集体，是宁可包容那个不完美的我，也不会允许一个弄虚作假的我存在。我若造假，就算演得再像，我周围同期也会发现，她们就会分心，一个集体若是心思分散，那……那便不是一个集体了。”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不满，早雾才缓和一些：“黄老师，离正式演出还有些日子，我会再做额外的练习的，我……我会向沙央请教，向她学习。”
“说的……真是比唱得要好听多了！”黄淑美脸上难得的带着笑意，但转眼又收走了：
“向她学习？！”
黄淑美接着教训说：“早雾，你还是不明白，你不应该向她学她所拥有的，而是要学到她所缺少的。你们一向站在一块儿，看这两天的样子，私交应该也是不错的吧，如果集体的演唱，因为人多杂乱，你无法听清，所以无法从中品味出自己的位置，你倒可以试试只与她在一起唱，然后，不要去模仿她，而是去配合她，感受她的需要，让声音融合。你……明白吗？”
早雾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个方法她以前与沙央从未试过，黄淑美之前的话语虽让她有些受伤，不过这两句，倒是提点了她。
“我会试试的，谢……谢谢黄老师！”
“嗯！回去吧！”黄淑美随意的摆摆手。
早雾微微欠身，离开了小稽古室。
黄淑美未做过多休息，片刻便集中了学员开始练习。再练习时，早雾便开始有心注意起身边之人的演唱，品味着其他人的优势，更努力找出些不足。尤其是对于身侧的沙央，早雾不再像以往那样盲目跟从，总试着要从她身上学些什么，而是按着黄淑美所教，从另一面去思考观察。
沙央看出她的转变，但黄淑美教学严厉，排练时没人敢多言，总算到了中午吃饭，两人如平常般坐在一处，聊起了刚才黄淑美在休息室中的指导，早雾抹去了黄淑美让自己造假那段。
沙央听完，点点头：“的确可行啊，chigi，今晚，便试一试吧！”
“可是，要你晚上练习的话，太不安全了。”早雾否定了她的提议。
“有什么关系呢，我住的公寓离剧团不远，也很安全，而且一路上都灯火通明的，再说，我知道你们住在宿舍，几乎人人都会在晚上再做额外的练习，我也要去！”沙央嚷着说。
“那……”早雾略有为难，但想着若有沙央在一旁，便是更符合黄淑美老师的方法，于是说：“那，好吧，咱们也不练到太晚，让我送你回公寓，才允许你来练习哟！”
沙央看她一副能决定自己去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突然变作担心：“可是，太晚了……”
“欸！你说的‘一路灯火通明’嘛！何况，我怎么也是个大人了！还会怕黑嘛！”早雾无所惧怕地说。
沙央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的排练馆，人丝毫不比白天少。正在稽古期的宙组自不用多说，很多生徒都会选择晚上也来加班练习，就是其他正在公演期间的生徒，也会偶尔遇见，多是在练舞或是调整台词，也有在小稽古室里独自练歌的。早雾一边找空的稽古室，一边向沙央炫耀说，前些晚上还偶遇到过宙组的两位TOP搭档，感慨着果然大家都会把对梦想的执着带入到现实中。
沙央佯装生气，抱怨说早雾应该早叫上自己。两人说笑片刻，找了个空房间，开始练习。早雾知道了自己该注意之处，真发现了些平常未注意到的细节——有时候日日相处惯的事物，在悄然中发生的改变，最难以让人发现，直到有一天，发生了质变，人们才惊呼‘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呢！’
早雾发现，自己的确不应该再模仿沙央的演唱了。沙央本就对声音的掌控能力极强，随着沙央的长大成熟，剧团特训的‘男役嗓’越来越信手拈来，那种自然的、低沉嗓音，而且只在演唱时才体现，在私下，沙央的声音虽低，却不乏女孩子该有的活泼与温柔。
相对之下，自己对声音的掌控，要差了许多，早雾意识到了问题，便开始有意地控制，开始尝试改变自己去适应沙央，好让她俩的声音显得更配一些。
若央硬是拉走了要进去‘指点一二’的黄淑美。黄淑美理了理被拉扯歪了的外套：“哎呀，你干嘛不让我进去，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怪！”
若央笑着说：“淑美老师，一个人的成长总要慢慢来的，你这样急匆匆地冲进去，喝斥她一顿，也帮不了她什么，何况我觉得她已经有进步了。”
“那倒是，她还算聪明，明白对于自己的弱项，要多听取别人的意见，也愿意做些改变。”黄淑美难得的表扬了早雾。
若央点了点头：“我和你是一样的感觉，从她在跳集体舞上，就看得出，跳跃时明明比同龄人高出不少，告诉她要体现集体的统一感时，很快就明白了要改变自己来迁就集体，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吧！”
黄淑美想起休息室里那个鄙视的目光，笑了起来：“的确是不错！”
顿一顿，终还是惹不住补充说：“就是唱歌难听！”
若央大笑起来。
离演出的日子还剩下小半个月，初舞台生们已经把团体舞表演的基本动作都学会了，剩下的，便是要按若央老师的要求‘熟练、统一’来完成舞蹈。时间紧迫，所有人都没日没夜的加紧练习。之前分组表演动作时，大家已经领略到要统一完成某些运动幅度较大的动作，是要花很大一番功夫的。当时，负责‘跳跃’的人最多，虽然被分作两排，每排也有十余人，大家一起高高跃起，还要兼顾手上动作、脸上表情，不能跳得无力，也不能跳得太高，这些总算磨合完成了，而如今四十二人一起手与手互挽高跳抬腿，要做到同步统一，实非易事。
若央早没了几日前的笑容。
“要集中啊！”
“按着拍子去跳！不要抢！”
“抬腿！”
“太低了！”
“太高了！”
“太快了！”
“太慢了！”
“高度！高度！要注意高度！”
动作很多，练了一上午，女孩儿们早就满身大汗，仿佛被黄淑美附身一般的若央却仍不满意。
“你们！差得实在太远了，回去都要好好反省自己！”
“是！”女孩儿们羞愧地应着。
出的汗太多了，大多数学员短坐休息后，都决定去楼里的洗浴室，至少简单的冲洗一下。和剧场里洗浴室一样，普通生徒在这里是没有单人浴室的，而且洗澡顺序，也是一件要论资排辈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6、练得差不多了，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