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70、8、宙组TOP

　　这之后，排练进入成熟阶段，顺畅了许多，却也更紧凑了，每晚都要单独再多加舞台稽古。离正式演出还有大约四天的时候，若央说要趁全员舞台稽古前，来一次正式的带妆稽古，让大家都把化妆品、服装都带齐全了。
　　年轻的女孩儿们又激动一番。
　　大家大包小包的来到后台化妆室，看到数不清的化妆台。若央让大家找了位置坐下，示意安静后，介绍说：“这就是大家以后的化妆之处，当然……”
　　若央笑了笑，接着说：“当然，你们将来，如果有成为TOP的人，便会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化妆
　　间。”
　　“大家现在感觉化妆台很多，但到了正式演出的时候，整个宙组，加上大家，约有百人，到时还要礼让上级生先化妆，对于大家来讲，化妆的时间会非常紧张的，所以就算是化妆也要排练，要提前熟悉这里的操作，要练习在最快的时间完成上妆。”
　　“是！”大家心念集中的大声应着。
　　“那就开始吧！”若央笑着一挥手，转身离开：“我到舞台外等着你们出场噢！”
　　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打开化妆盒，依照所学，即快又稳地进行着，也有忙中出错，画花了眉的，很快就一开始的安静便不在了。
　　“我的眉毛好像不对称，快帮我补补！”
　　“我是不是腮红涂多，该怎么办啊！”
　　“啊！口红！口红！怎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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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雾想着不过四十几个同期而已，就要把化妆室掀翻的样子，可想而知百余人之时，该是何等壮观，难怪若央老师转身就走，不肯多呆。
　　稽古结束后，大家又都回到化妆室，准备卸妆。一进来，早雾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的化妆台旁，正在打量自己的化妆盒，听到背后喧闹，那人回过头。
　　早雾激动地向前几步：“绪月桑，你怎么来了？”她与绪月远麻虽然都在剧团宿舍，但最近正是雪组在宝冢大剧场公演期间，她又日日忙着稽古，是以一个月来，只偶尔碰见匆匆点一点头，竟没有说句话的时间。
　　其他同期大多认得这位沉稳厚重的上级生，纷纷打起招呼，绪月远麻一一回了。大家此时同为下级生，倒并不十分拘于礼数，打完招呼便各自忙碌去了。
　　两人终于得了空闲，绪月远麻笑着回答早雾刚才的问题：“今天是我们雪组宝大千秋，结束后大家出去庆祝，几位同期和我一样把化妆品临时放在化妆室了，现在让我帮忙一并取回。”说着一指脚下的大包小包。
　　“噢，那……绪月桑，我来帮你拿吧！”早雾弯下腰。
　　绪月远麻忙拦住她：“你还是先卸了妆吧！”
　　“是！”早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被挡住的位置：“绪月桑，我刚才就是在这儿化妆的。”
　　“哦？”绪月远麻若有所思，让出位置，举起刚刚打量的化妆盒：“这个化妆盒是你自己买的？”
　　早雾一边坐了下来，一边笑着说：“不是，这个化妆盒，是梅子桑去年的这会儿，回音校指导我们表演时，送给我的。”
　　“我说呢，居然和她的一模一样。”绪月远麻笑着把化妆盒放回早雾眼前。
　　卸了妆，梦乃、八云美佳、和音美樱、华凛也凑了过来，帮绪月远麻分担了大包小包，一同往宿舍走去。一路上，绪月远麻又是好多善意叮嘱：“……我们，是可以暂时休息了，这之后，剧场就属于你们了。”
　　“嗯！我们会加油的！”梦乃一脸严肃地挥挥手。
　　大家笑了起来。
　　“欸！绪月桑，”早雾突然想起阳月华，问绪月远麻：“梅子桑她，最近在忙什么？”
　　和音美樱听她提起阳月华，因曾是自己的责任上级生，故而也看向绪月远麻。
　　“噢，她啊！”绪月远麻回应说：“她们星组现在在东京公演着呢，估计五月份才会回来吧。”
　　早雾点了点头，五月份她们随宙组会赶去东京，连稽古加演出，八月中旬才能回来，估计短期内是见不到阳月华了。
　　众人回了宿舍，和音美樱与华凛将娘役们的包带回，男役们则一起去了绪月远麻的宿舍，一开门，凰稀要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真是辛苦你了，喜太……”凰稀要看到绪月远麻身后一群熟人，突然感觉又回到了音校时代，忙收住话，坐起身，一本正经的样子。
　　“啊，凰稀桑，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早雾打了招呼，其他人见到熟悉面孔，也都纷纷问好。
　　“嗯，诸位也晚上好！”凰稀要摆出客气的微笑。
　　绪月远麻接过众人的包，一摆手说：“哎呀，不要客气了，现在大家都是下级生了，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要起来了。”说着，就拿起了暖壶。
　　绪月远麻说的是实情，凰稀要却脸色微微发红。
　　“那，我们先走了啊，绪月桑，你的号码我已经记下了，稍后拔给你。凰稀桑，告辞了”早雾怕多呆会让凰稀要更加尴尬，忙道了别，拉着还要与凰稀要细聊的梦乃走了。

　　全通稽古日很快就到，在大排练场里，初舞台生们分成两排，紧凑地在最里侧墙边席地而坐，虽然排练场声音不断，但初舞台生们无人敢发出声音，都挺直胸膛，坐得端正，因为在这种集体进行的稽古日，会有摄像入场采集花絮，所以虽然不是公开的演出，下级生们也许都不会有露脸的机会，但没人会真正的松懈下来。
　　“大家不用这样紧张，放松一些观看就好了！”娘役TOP花总真理特意从前面的上级生位置转到初舞台生这边，交给她们两个大袋子。
　　“是！”绫月双手接过，大声应着。
　　“呵呵，真的不用这样紧张，弄得我们也开始紧张了，这些是寿司桑特意带给诸位新人的，大家分了尝尝吧！”花总真理笑着说完，转身离开了。
　　“真是和蔼的前辈啊！”放松下来的初舞台生们小声的嘀咕着。
　　“寿司……寿司也很好吃！”没几下子，两个袋子空空如也。
　　“大家既然到齐了，我们就在摄像到来之前，先串一遍吧！”组长大峰麻友拿着一本册子，站起来说。
　　生徒们七嘴八舌的应了，然后迅速就位。初舞台生们也坐直起来，目光大多集中在TOP身上。
　　第一遍的集体全员配合，难免有磕磕绊绊，大家都注意到本来不太高兴的TOP和央，此时面色更加阴沉了，眼神出充满了烦躁。
　　“喂，你们的动作就不能利索些吗？你们这样慢慢吞吞的，会影响到我的出场！”和央冲着一些负责群演的下级生吼着。
　　“是！是！”犯错的下级生们不停地鞠躬，快速退到一边。
　　“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里的台词不顺畅，是你说话语气的问题，拜托，练了这么多天，就是这样的效果嘛！”有台词的上级生，也少不了要挨批评。
　　大家的面容都带上几分紧张，就连新来没多久的二番手水夏希与新专科特别参演的彩辉直也正襟危坐着。精神紧张带来身体僵硬，身体僵硬的表演，磕绊之处更多了，大家都担心自己恰好赶上火山爆发的那一刻。
　　终于，最下级生86期的和凉华在退场搬抬道具时，不慎失手，引来了和央的咆哮：“86期最漂亮的人，很了不起嘛！连东西都拿不好，真不明白，光长个漂亮脸蛋有什么用！你简直就是一个……”
　　“和央桑！”
　　终于有人发话，打断了这一切。花总真理站在和央身旁，拉住她的胳膊，也阻止了她伤人的话语。花总真理旋即冲呆立的众人说：“大家，稍微休息片刻，调整一下吧，今天是第一次磨合，要慢慢来。”
　　“是！”众人长舒一口气，各自默默地找到位子，在等级森严的剧团里，座位的排序也是按照期数来的，期数最高的大峰麻友皱着眉头坐在首位，这次的《凡尔赛玫瑰》是她的退团作，在她身后是副组长出云绫，一边看着台本，一边倾身向前与大峰麻友轻声交谈，大峰麻友不时点点头；她们旁边本该是和央，但她在刚才，被花总真理叫了出去，座位便空了下来，再往后，是新专科特出的彩辉直，与一旁79期的水夏希正在交流，她们二人这次在剧中分别出演奥斯卡与安德烈，算是一对儿情侣，对手戏份颇多。两人都没了平时的嬉笑，此时都是一脸严肃；再往后便是一众参演的上级生，那一侧没了位置，一些下级生便跑到初舞台生这边，初舞台生们忙起身腾开位置，四十来个人挤到了墙角。
　　早雾在最里侧碰到了同样不愿意站在前面的和凉华，和凉华一脸颓败，紧攥着拳头。早雾心里也非常不舒服，虽然早知道剧团等级森严，下级生挨受训斥是很正常的事，但刚刚TOP和央的表现让早雾震惊，甚至有些气愤。早雾想起音校里那个幼稚的上级生花爱，以地域分人，甚至为容貌攻击别人，‘最漂亮的’往往成为被攻击的对象，早雾默默地想着‘一个TOP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幼稚的举动！’
　　想到这儿，早雾便忍不住靠近些和凉华。
　　和凉华感受到她的靠近，抬头苦笑着，轻声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和桑，难受的话，不妨流些眼泪，负面的东西，就会被冲走了。”早雾直视着和凉华，看着她艰难地忍受着：“我、我可以坐直了，把你挡上的。”
　　说完，早雾挺直了后背，和凉华忍得万分辛苦，伏在她背后默默垂泪，然后再一点点拭去，这才舒服一些，再露出头，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的微笑：“谢谢你，好受多了。”
　　早雾也挂上了微笑，和凉华虽说是她的上级生，但论年龄，要比早雾还小一岁，两人在86期音校毕业前曾由沙央张罗着一同吃过饭，彼此了解了对方的信息。
　　“她……一向如此么？”早雾轻声问道。
　　和凉华微微叹了口气：“她……脾气好时，对人还算不错的，火气上来时，对谁都有可能发起脾气，不过，花……花花总是会适时打断她的，就像今日这样，只不过，这一年来，TOP的事务越来越多，发脾气的间隔也越来越短了。”
　　“看来，是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啊！”早雾轻声说。
　　“是啊，所以行事时，要注意她的脸色。”和凉华小声地说：“不过，你们初舞台生和她交集不多，倒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早雾点了点头，瞥见两位TOP回来了，便不再多言，紧盯着TOP和央的‘脸色’，回来后的和央看上去情绪缓和了许多，不再冷着张脸，先与两位组长打过招呼，又与两位重要角色彩辉直、水夏希攀谈起来，看得出来，大家也都在小心翼翼地看着和央的脸色，和央笑得没心没肺，大家也暂时放松一些。
　　“那么，大家休息够了吗？咱们把剧本串完整吧，这次，可不要紧张喽！”和央笑着和大家打起招呼。
　　“是！”下级生们怯怯的应着。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