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67、5、下午露大腿

　　下午一点以前，学员们基本都已经到位，换了统一的黑色舞蹈服，在各自做着热身练习，只有龙真咲稍稍来迟了些。一点钟，编舞老师若央准时出现，对比总板着脸的黄淑美，若央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许是因为若央也曾经历过音校‘清正美’的培训，知道微笑的力量。
　　班上不少同学都对若央并不陌生，尤其是喜欢月组的同期们，都挂着由衷的微笑。早雾看剧喜欢挑三拣四，就算被和音美樱拉着看剧，因为和音美樱喜欢一路真辉，看得最多的便是雪组剧，但也看过若央在月组时期所参演的经典剧目，如《ME AND MY GIRL》、《风共》，对这位老师有些印象，此刻见到真人，多了几分亲切感。
　　大家都以为，大腿舞做为集体舞，自然要先排队形，然后练习动作即可，没想到若央却是笑着让大家务必活动开身体，她稍后要让大家试着做些动作。众人听她安排，带着疑惑加大些运动幅度，尽量‘务必活动开身体’。
　　这样热身许久，若央把大家集合起来，一开口便问：“轮流做一个前空翻吧，这应该不算太难，不过，要是实在做不来，也不要勉强。”
　　大家面面相觑，对于有舞蹈基础的人而言，前空翻实在算不上难做的动作。很快有人小声地问：“若央老师，有什么要求吗？”
　　“嗯，尽量在空中停留的时间长一些，身姿柔美些！”若央提出要求。
　　‘柔美？！’梦乃眼前一亮，早雾则想着要不要放弃。
　　“那，我先来吧！”有人自告奋勇说完，漂亮地完成了动作。
　　若央点了点头：“嗯，不错！”
　　人们自动排成了队，轮流尝试。
　　“老师，我放弃！”龙真咲看了几个同期的表演，退出队伍说。
　　若央点了点头，早雾立马打消了放弃的念头。
　　‘柔美！柔美！’早雾心里念叨着硬起头皮做了个前空翻，她犹豫的时间虽长，实际的动作就是一瞬。作完之后，立在一旁看着若央。
　　若央只感觉眼前一花：“你……你做完了！”
　　“是啊，若央老师！”早雾点点头。
　　若央只觉得是像一根火柴棍在自己眼前直直地翻了一周，面上带了几分严肃：“如果身体柔韧性不允许，虽然是个简单的动作，也是很危险的，希望你要对自己有个准确的评判。”
　　“是！”早雾挨了批评，反省自己，确实不够理智。
　　若央挑了三个人，都是娘役，匀匀的身高，梦乃因为太高而落选了，失落的立在早雾身旁。
　　“其余的人，接下来，左腿绷直单立，右腿前抬，双手扶着右腿，上身向右侧转，看着我，尽量高，尽量稳，尽量维持住。”若央提出新要求，一边做了示范动作，一边还保持稳稳的气息说：“梦乃，你先来。”
　　梦乃笑着几步向前，依样做了动作。
　　若央点点头，示意轮流开始。
　　“老师，我放弃！”
　　“老师，我放弃！”
　　龙真咲与早雾相视一眼，都听到对方和自己说了同样的话。
　　“不行，这个动作需要的生徒较多，都要做一遍！”若央否决了她们。
　　“是！”“是！”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
　　“你这不是做得不错嘛！身体还算柔软嘛！”若央看着做完动作的龙真咲，表扬说。
　　龙真咲居然脸红起来，腼腆的笑了笑。
　　“早雾，就剩你了！”若央催促说。
　　“是！”早雾应了声，尽力做了动作。
　　如一阵风一样。
　　若央微叹了口气，也不评价：“做完，就回队伍吧！”
　　早雾应了‘是’，垂下头，回到队列中。
　　“那个，梦乃、八云……龙真咲！你们几个可以出列了，去练习压腿吧！”若央点出十来个人。
　　“是！”被点名的人大声地应完，离开了队伍。梦乃一脸喜意，早忘了早雾，倒是龙真咲得瑟地瞅了眼早雾。
　　“那么，剩下的生徒们，请尽力地跳跃吧！”若央提出了个奇怪的要求，前两个还算是舞蹈的基本动作，那么这个‘跳跃’是什么意思。
　　“就是单纯的原地跳跃，跳起时，双腿尽量向后弯。”若央提出些细节要求：“要尽可能的向高跳！”
　　早雾的失落感一扫而空，‘跳跃’可是她的强项。果然，在她跳完之后，若央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神情，但早雾觉得这份惊讶里，并没有满意的成份。
　　若央暂时压下这份惊讶，把大家重新集合起来：“大腿舞虽然是个集体舞，但这其中也会安排分组动作，刚才那三个，就是各自要练习的分组动作，咱们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先把小组的动作，做得整齐划一，要求就是同步、一致，大家可以分开练习了，助理们会告诉大家细节的。”
　　“是！”学员们大声应了，分组散去。
　　“那个，早雾，你留一下！”若央看早雾已转身要走，忙叫住她。
　　“啊？是！”早雾转回到若央身边，看着别人已经喊着拍子做起了统一练习。
　　“早雾，你跳跃能力很好。”若央直截了当地说：“以至于，别人都难以企及你的高度。”
　　早雾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与上午一样，自己又格格不入了。
　　“是，若央老师，我明白，我会注意大家的跳跃高度，调整自己的。”早雾表态说。
　　若央笑了笑：“早雾，我不是否定你的爆发能力，只是现在是集体项目的表演，每个人都要为了集体而存在，哪怕是不得不抹杀一些个性，不过，你也要保持你的个性，我想将来总会有需要你个人能力的时候。”
　　“是，谢谢若央老师！”早雾谦逊地说了感谢。
　　回到队伍里的早雾跟着助理学起了跳跃时的手上动作，这和音校时的练习差不多，大家都很快进入了状态。学完动作，又试着按拍子做统一练习，却发现原来‘同步、一致’看上去两个简单的词，却是最难实现的。
　　负责跳跃的人最多，头一天里，跳得七零八落。
　　“好了，今天就先把分组的动作学完，我们明天再接着练习吧！”若央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叫停了满头大汗的众人。
　　“是！”大家应完后，顾不得礼仪，原地瘫下。
　　若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回了员工办公室。不出她的意料，办公室里只有就快要彻底与头发告别的角田泰久先生。
　　“角田先生，是在等着听那位的表现吗？”若央笑着问。
　　“是啊，若央老师，您就别明知故问了。”角田泰久笑着回答。
　　“角田先生，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关注她吗？”若央说出心里的好奇，一下午的时间，那位确实是个吸引人的存在，但在这群年轻的女孩儿中，并不是只有她拥有这种特征。
　　“这个，对若央老师是不必隐瞒的。”角田泰久没有一丝犹豫：“这个孩子，考过三次音校，我见过一次她失败的样子。”角田泰久唇边浮上一丝笑意：“她本应提前一年进入剧团的，面对失败，不问原因，倔强地转身离去，做更多的准备，回头再战，这就是她引我注意的原因。”
　　“另外，”角田泰久微一停顿：“还有一点我个人的原因，我想看看自己的眼光如何，我虽和若央老师看上去是同时进入剧团工作，但若央老师，您以前便是剧团的生徒，如今换了身份，应该明白对于剧团的管理者，眼光的好坏是能否晋级的重要标准。”
　　听了他的解释，若央点了点头，开口说起那位受角田泰久关注的人：“早雾，确实有吸引人的资本，长相就不用提了，她的运动协调能力是我见过最出众的生徒，动作快、准，还带着几分狠劲，刚才我看她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有力度的同时，速度却不会慢下来，我想像得到，若是跳动作丰富的现代舞，一定能跳出潇洒俊逸的感觉吧。”
　　“运动能力出众，更适合跳现代舞，”角田泰久笑着重复着若央话里的重点：“我会从这些角度注意她的，不过，具有这种长处的她，现在很让若央老师苦恼吧！”
　　若央笑了起来：“的确是啊，不过就如黄老师上午所言，她倒真是个坦率的人，而且在表演方面还很聪明，不需要别人怎么明说，就会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
　　角田泰久满意地点点头，微微鞠躬说：“谢谢，谢谢若央老师了。”
　　若央忙恭敬地回礼，两人又说了些客套的话。

　　排练室里，学员位各有各的抱怨，翻跟头的嫌晕，前抬腿的嫌酸，蹦了一下午的，都疼得没什么好嫌的了，纷纷坐在地板上捶起了小腿。
　　和音美樱坐在早雾身边捶个不停，舞蹈不是她的长项，一下午的时间，感觉自己腿要断了，看早雾却是心不再蔫地捶着，似乎并没有多难受的样子。
　　“chigi，果然是运动能力出众啊！”和音美樱羡慕地说。
　　“谢谢你，小樱，我也就这点长项了。”早雾无奈地笑了笑。
　　“柔韧性，本来也有天生的因素，对比起chigi，我更是连长处都没有了！”和音美樱笑着说：“就跳了几下，腿疼得要命！”
　　‘是啊，大家本就各有长处，拥有天赋嗓音的小樱，舞蹈却只能算做一般。’想到这儿，早雾略看开些，何况，若央老师也说了应该‘保有个性’。
　　“嗯，腿疼的话，光捶可是不够的，要这样揉，才会舒缓肌肉！”说话间，早雾已经起身跪在和音小腿前，缓缓揉了起来。
　　和音美樱面色微红，却不想阻止这份温柔，有些担心地打量了左右，发现大家都各忙各的，有不少人在互相揉腰按腿，也许只有自己怀着别的想法，才会觉得异常。自嘲地笑了笑，和音美樱安下心来，享受早雾的按揉。
　　“哎呀，给我也揉揉嘛！”龙真咲八卦地靠过来，同期们陆续地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早雾收起手，示意和音美樱结束了，转过身狠掐了龙真咲的大腿：“你的话，应该揉揉这儿吧！”
　　“哎哟喂！你这个歹毒的家伙！”龙真咲吃痛后，伸手就要掐回来，哪里及得上动若脱兔的早雾。
　　早雾不知几步便蹦到门口，已经搭上了梦乃的肩膀，回头笑着说：“masao，你还是省省力气，明天接着抬腿吧！小樱，我和tomo先走了。”打完招呼后，两人笑着离开。
　　和音美樱笑了笑，心情大好的她，还安慰了‘受伤’的龙真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