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434、83、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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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雾跟到茶水间，却发现自己忘记拿杯子，这多少有些尴尬，她只能随手抽出一个纸杯，接了点儿水，然后挡在星乃离开茶水间的必经之路。
　　“chigi桑……”星乃打了个招呼。
　　“anri，坐下来聊一会儿吧，反正……离休息结束，还有一阵子。”
　　“是。”星乃轻应一声，跟着早雾坐在一张小桌旁。
　　“anri，其实演不演‘罗莎莉’，没什么关系的。”早雾看着星乃的双眼说。
　　星乃微微一怔，像是在反应早雾突然冒出的话语，随后她笑了笑，说：“那……谢幕时的娘役TOP站位呢？”
　　“呃……”早雾一时哑口。这一点关于咲妃美悠的安排，让早雾不爽了很久，却最终成为事实。由她与梦乃主演的《凡尔赛玫瑰》，虽然要在各地巡演，依着不同的舞台限制，有些细微的调整，但不管在哪儿，宝冢演出都同样有一个简短的、宝冢特色的谢幕仪式。
　　这一次，歌姬位由此花大歌姬来担当，之后依次走下小大双彩，夹在彩凪翔与梦乃之间的生徒，就是这位初次参演雪组剧目的咲妃美悠。等到早雾最终走下、全员站成一排谢幕的时候，梦乃站在早雾的右手边，而立在她左手边的人，就是咲妃美悠，这着实是不折不扣的‘娘役TOP位’。
　　“这……不过是对应角色而已……”早雾勉强想了一个理由。
　　星乃笑着摇摇头：“chigi桑，其实演不演‘罗莎莉’，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站在哪里，也是没有关系的。这些，的确都与我没什么关系，此时的我，只是想静静地享受这片舞台。”
　　“静静地……？”早雾有些激动：“可你明明能在更好的位置享受这片舞台。”
　　“享受，本来就是自己的事，跟位置有什么关系！”星乃有自己的想法。
　　看到星乃有些恼火的模样，早雾按捺下自己的火气：
　　“我只是……想明确我的态度，还想……确定你的态度。只要你愿意，我、我可以坚持……”
　　“我……谢谢chigi桑对我的关注。”星乃意识到之前有些失态，同样调整了情绪。
　　看着等待答复的早雾，星乃心情矛盾。早雾对她的‘坚持’，让星乃有些感动，可偏偏这份‘坚持’是在她‘愿意’的前提下，又让她无法接受这份‘不完美’，看着眼前总是不明白自己的早雾，星乃略带赌气地说：“可是，我觉得现在的雪组，就很好；我对自己目前的‘位置’，也很满意！”
　　“anri……”早雾探身还想再劝说一些，茶水间门口突然喧闹起来，早雾回眸一看，是隔壁组同样开始休息，因为打头进来的人，就是月城。
　　月城与早雾一眼对视，发现旁边是自己的同期星乃后，之前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脚步也一时僵住，跟在她左右的爱堇花与妃樱不明所以，笑着将她推搡进来。两人看到早雾后，拉着有些呆滞的月城一起恭敬地打了招呼。
　　“唔……”早雾回过礼，知道此时不太方便再与星乃继续说话，她喝光纸杯中的水后，起身向茶水间外走去，迎面又遇到大湖。
　　大湖挑眉与早雾相视一眼，意味不明。
　　午间休息时，早雾拦下团在一起的95期，本来想要求星乃陪自己吃午饭，话一出口却变成请星乃去吃午饭。尽管连花瑛都同意这顿午饭，星乃却委婉地拒绝了。
　　早雾还要再坚持的时候，身后传来月城冷冷的声音：
　　“chigi桑，anri不愿意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勉强她？”
　　“你……？”早雾暗骂月城的不识时务，却又拿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95期团结地离开了。
　　“喂，她不去，湖姐我去啊！”大湖不知何时从早雾身后冒出，轻拍早雾肩膀。
　　“呀！”早雾一惊之后，抚着心口镇定下来，一个招手之后，她轻呼一声：
　　“走！”

　　“chi～gi～酱～”大湖边走，边一脸媚笑：“我的生日～可快到了哟！”
　　“是……三月八号，”早雾回想起来，大湖的生日与沙央的生日相距不远：“哦。”
　　“‘哦’什么啊！礼物！！”大湖推了早雾一把。
　　“哎呀，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全国巡演了！”
　　“是开始了！”大湖就差叉起腰了：“不过头三天，还是在大阪呢！”
　　大湖说完连掐带拧地给早雾加深记忆：“我的生日是在美丽的春天，很适合穿……那个什么的！”
　　“你的……那个什么，还不够多吗？”
　　“哎呀，总要多些花样，换着穿才好嘛！！”
　　“呃……”早雾如她所愿求了饶：“没问题、没问题，注意点儿形象啊！”
　　“哼！”大湖得意地翻了个白眼，开始维持起自己的御姐形象，但没走两步，两人说起别的话题，又笑作一团。
　　就这样晃到剧团之外，早雾失了目标，被大湖挽住手臂：
　　“还是跟着你湖姐走吧，不过说好了，是你请客啊！”
　　“是啦！”早雾一脸无奈，被大湖扯着三绕两绕，走进繁华背后的僻静小巷，到了一家早雾似曾相识的茶饮店。
　　“这里……？”
　　“这里好像是一家OG开的店，里面总有些与剧团相关的元素！”大湖压低了声音说。
　　早雾抬头看了看垂挂的小电视，正在播着有些年头的宝冢剧，早雾眯着眼睛看了一段，播放的剧目应该是月组的《PUCK》。
　　“哎呀，你看看我好不好！”
　　端着盘子回来的大湖，夺回了早雾的注意。
　　“好，好！”早雾笑着抿了口茶。
　　“你说你，何必跟剧团死抗！”大湖不说废话，直接剜了眼早雾。
　　“不死抗，难道要妥协吗？”早雾苦笑。
　　“也不算妥协……”大湖笑着说：“就当是大家互退一步嘛，既然两个都这么优秀，你就跟剧团商量一下，两个都选呗！”
　　“……开什么玩笑！”早雾已经听出大湖的讽刺，她摆手笑着说完，向大湖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你以为……像你那与众不同的恋情一样吗？”
　　“哼！”大湖鼻头一翘，翻了个白眼：“只要大家都相处愉快，‘与众不同’又有什么大不了！”
　　“三个人的恋情……能‘愉快’相处吗？”早雾保持怀疑。
　　“有什么不能，她们也都明白，谁让我喜欢的人，既要成熟稳重、总是让人安心，又要幽默风趣、时不时制造些意外；既要有些书卷气、能说出些有哲理的话，又要不呆板、别动不动就念教条给我听；既要会进行有深度的思考、能与我有精神交流，又要能放下一切、只单纯地陪我吃喝玩乐；既要有一点诗人般的小忧郁，又要像个孩子般乐观积极……这些，她们都无法兼备嘛！”
　　“这……都是矛盾的特质，怎么兼备啊！”
　　“所以啦，两个人都陪在我身边，就最好啦！”大湖一脸自得。
　　早雾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虽然早雾并不十分认可大湖这种想法，但三个人至少看上去的确如她所形容的那样‘相处愉快’，若这种‘相处愉快’，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发展下去，那……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对它大加批判的必要，毕竟在感情的世界，愿打愿挨，两或三厢情愿就好。
　　“她们这次，倒是都分到了你那一组……”大湖有些寂寞地怼了怼眼前的糕点：“chigi，小王已经彻底放弃了晋升的路，你说……翔君还有希望吗？”
　　早雾笑了笑：“这大概是这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吧——对晋升都没什么兴趣。”
　　“哼！”大湖像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翔君已经有了小剧场主演经历，至少可以升到三番。”早雾给了大湖一点儿安慰。
　　“好啦，好啦，不说她们了！”大湖有些丧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是你的问题更麻烦，你想想，如果你拖到剧团着急了，按当初桂子那样为你安排，结局会是怎样？”
　　“她们俩……替役，”早雾叹了口气，毫无疑问，竞争最后大概率败北的人，一定是星乃。
　　“切，你的表情都替你做出选择了！”
　　“可现在不完全是舞台表现的问题，虽然演戏是假，可是……私底下相处得不好的话，表演起来……尤其是组成搭档，难免要演些情侣，不来电的私交，会让表演彻底沦为‘演’，那样带来的做作感受，实在不是什么让我舒服的感受。”
　　“相处得不好吗？”大湖盯着早雾：“我觉得你们挺好啊！”
　　“哪里好了！”早雾一口否定。
　　“她看着你的目光，很有‘爱’啊！哈哈……”大湖挤眉弄眼地说。
　　“湖姐，你是向来知道我的，我可不喜欢那种传统的娘役，像完成任务一般，眼中毫无波澜地死盯着搭档男役。”
　　大湖偏了偏头，回想着印象中的咲妃美悠的目光，似乎并不是‘毫无波澜’，但这种个人感受，怎么也不算是拿得出手的反驳证据，再回想早雾与雪组娘役的相处情况，那些能让早雾更费心交往的娘役，由上至下，梨花、舞咲、早花、千风、花瑛……包括自己，无一不是行事颇为凌厉的‘非传统’娘役：“哼！你就是个‘抖M’，难怪会更喜欢爱使小性子的anri。”
　　“嘿嘿……”早雾傻笑一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大湖心底里还是替好友有些担忧。
　　“拖着呗，至少拖到巡演结束。”
　　“可是我觉得，剧团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拖到结束的！毕竟，‘次期TOP搭档’可是更能引起话题的噱头。”
　　大湖所说的实情，让早雾压力倍增，连眼前的美食香茗也无力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