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99、97、不算完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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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聊得正欢，早雾与月城的电话相继响起，她们接起一听，都是来自同期的询问与催促。
　　“我、我和几个95期生徒在打扫后台呢……唔……唔，马上和她们一起赶去！”早雾连声应完，挂掉了沙央的电话，那边月城也挂了电话，两人相视一眼，又避开视线。
　　“走喽！！”
　　风波过去，几个年轻人又恢复了活力，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早雾走在后面，身边只有月城。
　　含着深意的目光、刻意放缓的步伐，让早雾知道这个年轻人与自己有话要说，她索性也放慢脚步，两人渐渐和前面欢闹着的一团人拉开了距离。
　　“chigi桑，能看出来吗？表面上最幼稚的那位，是我们95期年龄最长的人；而看上去最成熟的那位，是我们95期岁数最小的人。”
　　早雾看着月城所指的那两人背景，星乃环着爱堇花的手臂，被簇拥在最中间。
　　“我倒是知道anri应该年龄偏长，却完全没想到堇花她，是年龄最小的人。”早雾笑了笑：“……其实年龄，实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是啊！”月城点了点头：“一个人的性格，的确与年龄没什么关系，反倒更多与她的成长背景有关吧！”
　　早雾没有出声，等着月城接着往下说。
　　“anri她，一直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在音校时，便是如此。在她心情好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她做什么都是顺利的；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切就都变得糟糕起来。所以，她有时候像个乖巧的邻家妹妹，有时候，又像个被宠坏的大小姐。”
　　月城顿了顿，见早雾听得认真，继续说道：“事实上，她确实是在宠爱中长大的。anri家境优渥，她又是家中长女，一出生，便被她的富豪老爸视作珍宝。一方面是宠爱无度，她爸爸恨不得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一方面，又严教她成长为理想的淑女，对她诸多限制。在这样矛盾的养育下，anri……总算没有被彻底宠坏，加之她本性自觉又淳良，是以虽然她情绪善变，但大多数情况，她会控制自己，很少对别人蛮横粗暴，算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大小姐。所以对于我们95期，大家都认可她以‘小公主’的身份存在，大家也乐意这样‘宠’着她，仿佛她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用一句‘应该允许这么可爱的人犯错’来带过。
　　可是，在音校可以犯的错误……在剧团不可以！”月城微微垂下头：“我们……也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
　　早雾目光中有着赞许：“让这样一个被宠惯的人长大，她的朋友也要担待许多吧！”
　　月城微微苦笑：“可是，朋友能做的再多，却比不上一个……能带给她‘希望’的人！”
　　早雾微微一愣。
　　月城接着说了下去：“anri是个聪明的人，她不是没有头脑意识不到问题，而是……她一直没有什么动力去做改变，但这一次，我真的感受到她的一些不同。稽古的时候，就如我的同期刚刚所说，她与梦华一开始就有了摩擦，若放在以前，依她的性子，必然是无视这些被挑剔的毛病，假装一切仍很好的模样，逃避过去。可这一次，她却较着劲的，想做到完美……只是她的变化发生得突然，我们……竟一时没有适应她的不同。”
　　“而让她有‘做到完美’的想法，是因为早雾桑你啊！”月城看向早雾，目光中带上几分严肃，这让早雾的轻浮，暂时躲避起来。
　　略一停顿，月城才接着说：“现在，早雾桑更是用言行，让anri更加确定，她所期盼的‘希望’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作为她的同期，很担心这漂浮着的‘希望’，不过是海市蜃楼；更担心，越美的海市蜃楼在消失时，越会给情绪起伏剧烈的她，带来伤害！”
　　说到最后，月城已不仅是表情严肃，更带上几分严厉，逼视着早雾。
　　“月城……”早雾回视着月城：“‘希望’若是能确定的事物，便也不会被称之为‘希望’了。”
　　“可我要确定，这个‘希望’，不是哄女孩子时的随口说说！”
　　“当然不是了！”早雾努力让自己显得正气凛然一些，到底不甘心地补问了一句：“我、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轻浮吗？”
　　月城微微一滞，收敛了脸面上不该对上级生出现的严肃表情，她盯着皱起眉的早雾，最后避开目光，用一个浅笑掩藏了尴尬：“大概，是早雾桑太会哄人吧！不过能让anri这样有干劲地对未来充满希望，暂时看来……也是好事！”
　　“我是因为在心中，抱有与她同样的‘希望’，才会显得那样会‘哄人’！否则，我、我面对哭泣的人，通常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早雾一本正经地强调说。
　　“若这样，我要感谢早雾桑给予我同期的‘希望’。”月城终归更愿意相信这份‘希望’。
　　早雾摆了摆手：“也算不得是我给予的， anri有她自己的优势，被提拔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至于是否能朝着‘希望’努力，只有她自己能够决定得了！”
　　月城轻轻点了点头。
　　早雾看着‘老成’的月城，忍不住笑着问：“说了许多anri的事，倒是月城你……是因为你的父母都是教师，你才总是这样严肃的……关心着别人吗？”
　　月城感觉自己突然陷入被动：
　　“我……我哪里严肃了！”
　　早雾拍了拍紧绷着的月城后背，笑着说：“你大可不必总是这样紧张，虽然我也赞同要认真地学习、认真地工作、认真地对待与他人的关系，但……要是总活得这样紧张，人生又有什么乐趣呢！下次……下次我们男役再出去玩的时候，你也要来啊！”
　　月城感觉有些窘迫，避开早雾的‘魔爪’：
　　“我……不想跟你去玩……”
　　“嗯？”早雾略有失望：“没关系啊，不想‘跟着’我去玩，你也可以请我跟着你玩啊！我听说，你最爱去月组观剧，下次可以约上我一起去啊……”
　　“我、我观剧是为了学习的！而且、而且我离新公毕业还早，不能总想着玩乐！”说完，月城还补充一句：“就算新公毕业了，也该以事业为先……”
　　早雾被她的‘无趣’，闷得叹了口气，转而再抬头说：“说起事业，月城才是来雪组的几位中，最有希望的人啊！咦？没准儿，你还会成为我的新公对象呢！”
　　月城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到要成为这个如今自己已经说不出喜恶之人的‘继承者’，月城顿感头大：
　　“我、我哪儿能那么快就有主演机会！”
　　“这不正好，我也不会那么快就成为TOP！”
　　“我……”幸亏月城足够沉稳，生生咽下了‘不想做你的新公对象’几个字。
　　看着月城那无奈吃瘪的模样，早雾总算满足了内心渴望扳回一局的恶趣味，她索性搭在月城肩上，笑着说：“虽然你无趣又沉闷，不过，我还是很愿意与你相处的，总感觉……能从后辈身上学到些东西，是自己还没老的表现吧！哈哈……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指导你的！”
　　月城厌恶地甩开早雾，心里刚升起的一丝好感，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话语又恢复了冷清：“早雾桑！”
　　早雾呆呆地看着月城。
　　“你……你那套哄小女生的把戏，对我可是不管用的！”月城说完，撇下早雾，快步向前走去。
　　早雾莫名奇妙，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去追，只跟着向前走去——看来，情绪化根本是女孩儿的共性。

　　庆功宴充满欢声笑语，席间更是必不可少夹杂着各种余兴节目，不善演唱的早雾，却是生徒们最期待的一位‘表演嘉宾’，只因她极为擅长模仿。
　　全团上下，被生徒普遍熟知的导演、编剧、指挥，几乎都没逃过她的‘毒手’。这一次，早雾选择模仿了即将合作的斋藤吉正，最后眯着眼睛的一句‘我可没睡着啊！’，逗得生徒们捧腹大笑。
　　庆功宴临近结束，早雾注意到身旁音月桂的笑容，不似以往那样灿烂。正要关心询问，那边角田泰久开始了终场的致辞。在礼节之后，他通知生徒们享受一周短假，再回团集合，生徒们齐声应下。
　　组长飞鸟裕安顿着众人妥当离开，因为宴会地点离大剧场不远，多数下级生结伴走回宿舍，上级生们各找住得近的同伴，或搭车、或驾车陆续离开。早雾帮着飞鸟裕送走众人，与沙央告别之后，折回宴会大厅，那里只剩下音月桂与舞羽美海，两人已经收拾好的衣物，正准备离开，三人碰上，一起向酒店外漫步而去。
　　看着舞羽美海一脸关切，早雾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音月桂今晚真有不快的心事，于是她带上询问，看向音月桂。
　　“chigi……”音月桂面带遗憾：“我们这次的《How to succeed》，最终没有取得音像版权。”
　　“啊？”早雾是同样的遗憾与不甘，这次在梅田重演十余年前的剧作，再次证明经典不会随着时间而褪色，除了场场爆满之外，粉丝们渴望买到DVD的呼声也很高，而如今没有音像版权，自然让人心情郁闷——她们的演出真的成了‘一期一会’，没有留下半点儿实物记忆。
　　“是刚刚，我从角田桑那里逼问出来的，他本来想……明天干部会议上再说这个坏消息。”音月桂接着说道。
　　“唉……”早雾叹了口气，还抱着一丝幻想，开口问道：“那么，小天空电视台可以播吗？”
　　音月桂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所以……我刚才还在与美海说，我……可真算得上倒霉透了！”
　　“桂子桑~”另一边的舞羽美海颦着眉，并不介意早雾的存在，她抱着音月桂的手臂，摇晃着说：“……不要这样说，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生徒能决定得了的问题，我、我不想你意志这么消沉！”
　　“是啊，桂子……”早雾接话说：“虽然这个结果是很遗憾，不过美海说得对，而且很快，我们还有大剧作上演！”
　　音月桂深吸口气，依着左右两人的期盼，打起精神，冲那两人笑了笑。
　　感觉音月桂在强打精神，早雾并不放心，想要再试探两句，却看到音月桂与舞羽美海笑着聊天的模样，又并不像还沉浸在郁闷之中。
　　早雾转念觉得大概是自己过度解读音月桂的疲惫。
　　从当上二番之后，早雾明显感觉到事务的增多、压力的增大，想来一个TOP，更是每天疲于应付这些，而此时能与喜欢的人轻笑聊天，总比自己没完没了的啰嗦，更让人能够放松。
　　早雾想到这儿，三人也走到了停车场，她不再表达无谓的关切，与那两人笑着道了别，自己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