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88、疲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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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一帆憋着笑，应景儿般地鼓了鼓掌，龙真咲又转向早雾。
因为有外人在场，早雾勉强打起精神，咽下涌到嘴边的话，随便拍了两下。
龙真咲一脸得意，行了一礼，才说：“so桑，我一定有很多不足吧？”
壮一帆忍笑摇摇头：“我越来越佩服、佩服黄……黄老师的眼光和毒舌了。”
“嗯？”龙真咲回忆着黄淑美刚才对自己的评价，瞬间脸色一红。
“不过，没关系……哈哈！”壮一帆接着大笑说：“虽然龙龙唱得有些娘，不过以龙龙的身高，是绝对转不成娘役的！”
龙真咲目光一扫早雾，早雾匆匆避开，却更暴露她也是同样的观点——龙真咲的唱腔太娘了。
“哼……”龙真咲转移着自己的窘意：“so桑，说起转娘，没人比chigi更适合了，她……她在音校时就给我出过女役，是斯嘉丽！她……她才更娘一些！”
“哦？”壮一帆笑得挑眉咧嘴，转过头打量着早雾：“可……看上去，不太合适吧！”
早雾被打量得有些发毛，心里暗骂龙真咲没头没脑地开口乱咬，她勉强接话说：“masao说得没错，若不是我更娘一些，怎么能显出你的‘雄’姿英伟啊！”
壮一帆笑得更开怀了，龙真咲这才满意地坐了下来，嘴里念叨不止：“本来就是嘛！就算和男役搭档，我的气场也足够压制得住！”
“‘压制’？”早雾觉得龙真咲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刚想要明说一句‘搭档可不是用来压制的’，却被壮一帆一推：
“该你唱了！”
“是……”早雾踉跄着，几步向前，开口唱起那首欢快的歌。还没等早雾唱完，壮一帆的大笑声就已响起——和早雾预料的一样。
龙真咲也不禁颦着眉：“chigi，你以前唱歌虽然不好听，不过，也没这么抖吧！”
“哈哈……”壮一帆笑着看她们同期‘相残’。
“我……”早雾被嘲笑得无语。
“你不仅在演唱时心有别想，而且思绪杂乱，完全无法着于一处，当然就会不停地在‘抖’啦！”壮一帆随口说着，转而又大笑起来：“不过，一想到那样一个庄重的表演场合，你一开嗓……哈哈……多庄重也变成滑稽啦！”
壮一帆前面的话给早雾提了个醒，但没等她反应过来，后面的话又让早雾心里再升郁气——
这个大大咧咧的壮一帆，从知道她的名号起，似乎就没让早雾舒心过。
“……是。”早雾满心的郁闷，在面对上级生时，只化作这一句。
“嘿嘿……”壮一帆没想到早雾这样的反应。
在壮一帆习惯的经历中，一般的下级生，在与她打过几次交道后，都会变得没大没小起来，而这个早雾此时看上去恭顺，与她单独相处时，却并没什么客气，壮一帆看了眼龙真咲，目光再次回到早雾身上时，有了几分明了，这个人在人前人后态度不一，但都是同一个目的——不想和她多说话。
想明白这一点，壮一帆的笑容变得玩味许多——真是个会演戏的人啊！
“so桑，你要不要也再练习一下呢？”龙真咲试着问。
“噢，我……就不练了！”壮一帆回过神，笑着摇摇头。
正说着，三人同时听到了歌唱教室的开门声，壮一帆接着说：“我还是直接进去接受黄老师的指导吧，再呆下去，恐怕会让人很不自在，哈哈……”壮一帆笑着看了眼早雾，潇洒地离开了。
剩下两个同期，真的不自在了。
“喂！”龙真咲真怀疑自己若不先开口，两人会一直沉默下去。
“嗯？”
“我上次，可不是要故意打到你的嘴角……”龙真咲皱着眉说：“谁让你个子那么矮，还不懂得机灵躲闪。”
“我也不是不知道躲，可哪儿有你身手矫健！”
两人一时又没了话，半晌，早雾想起刚才的事，开口说：“masao，搭档……主要是合作关系，你……还是不要带着什么‘压制’的想法。”
“嗯？”龙真咲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不耐烦地说：“你没头没脑说什么呢？我所谓的‘压制’，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谁让我的个人魅力太强大大了！”
“是吗？”早雾瞟了眼得意的龙真咲。
“当然是，有男役……比你还帅、比你还美的男役，为了能和我搭档，自愿改为娘役志向呢！”
“哦？”龙真咲过分地强调‘自愿’，反而让早雾多了几丝狐疑。
“我会骗你吗？你从来不注意剧团通知！我们月组前阵子，有名叫‘爱希礼夏’的95期男役，发布了转娘公告，不妨告诉你，她就是我相中的未来搭档。”
“未来……你真的这么急吗？”
“那是当然，chigi……”龙真咲的眼中像有星星闪耀：“我不像你，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你，不要忘了那个赌约。”
“我不会忘的。”早雾点了点头，看着越说越激动的龙真咲：“不过，95期才刚入团两年吧？她了解你吗？你……你又了解她吗？你们月组的制作人……应该是西尾桑吧，他有什么意见？你……”
“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妈！”龙真咲惊讶地打量早雾：“还有，我就喜欢自己所选择的！像天海桑那样！”
早雾闭上了嘴，歌唱教室的开门声再次响起，两人相视一眼，龙真咲先站起了身，径直向那边教室走去。随后，早雾听到壮一帆与龙真咲短暂的交流声，再之后，就是壮一帆走近自己的脚步声。
早雾又崩紧了全身的肌肉。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拿走东西。”壮一帆轻飘飘地说着。
“……是。”早雾恭敬地应下。
壮一帆眯着看了眼垂首恭敬的早雾，笑了笑，离开了。早雾长吁口气，坐回位置，终于清静的早雾，此时脑中却是空无一物，什么都想要去想，又什么都没力气去想。
最后进入歌唱教室接受指导的早雾，不出意料地被黄淑美狠骂了一顿。
“我就知道，改成今晚加班是绝对不会有好事的！！”
“……”
“你到底有没有带着脑子来唱歌！？”
“……”
“你已经是二番了，所以就可以不用功了吗！！”
“……”
“我、我一定要在你成为TOP之前退休，不然非被你气死！！”
“……”
“你看看人家北翔海莉，初时唱功并不见长，可通过这些年来不断的努力，已然是其中高手了，可你！！”
“……”
“你虽然不擅于学人长处，但只要见过谁的不足，倒是一学就会！！”
“？？”
“你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我已经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壮一帆，现在还要再面对一次！”
“是……是！”早雾擦了擦额上的汗。
一晚上的训骂，总算被等得不耐烦的青木朝子打断，黄淑美这才阴着脸放早雾离去。
早雾走到门口，与‘拯救’她的青木朝子点头打了个招呼，青木朝子微微回礼，两人擦肩而过。
晚上十点半，早雾走出稽古楼，呆坐在车内，回想这一晚上所经历的人与事，真让她烦闷无比。拿出手机，再无一封来信，看来沙央真的不会再在稽古期‘打扰’她，早雾心中不禁有些失落，甚至不敢再多想之后将来——她所筹划的未来，根本跟不上真实的转变。
想到这里，早雾叹了口气，扔下手机，索性不再想这恼人的感情问题。转念想到工作，早雾却更加头疼，仅是唱歌一项，就足够逼疯她，再加上番位升得越高，就越来越多的人际烦扰，还没有背上羽根的早雾似乎有了些对羽根重量的理解。
情场、职场都不太得意的早雾，无力地启动了汽车。
“……叮……零零零零……”
早雾从乱梦中惊醒，第一个反应是——闹铃响了，该上班了？
片刻后，铃声还在继续，早雾也终于反应过来——是有人给她打来电话。挣扎着够到电话，早雾想着谁会在一大早这样扰她清梦，接通之后，那边传来龙真咲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来啊？？”
“什么！！”早雾抬头看了看挂钟：“现在才七点！！”
昨夜失眠的早雾在心里一盘算，自己只睡了不到到五个小时。
“大家都在等你来练习男役群舞，你快些来吧！！”
“上午……上午不是个人练习时间嘛！！”早雾一边嘟囔着，一边翻身起床。
“群舞！群舞！当然要一起练习！”龙真咲不耐烦起来：“我不和你废话了，快点儿过来。”
“是，是！”早雾皱着眉应承下来，挂了电话。简单地洗漱完，匆匆赶到了剧团，奔向稽古楼时，正碰到凉紫央、壮一帆与龙真咲三人有说有笑地从食堂方向走来。
几人打过招呼，壮一帆瞅了眼黑着脸的早雾，笑着说：“大家见你没有来，索性一边等你一边吃了早饭，chigi酱，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壮桑。”早雾为了迅速结束话题，说了假话。
壮一帆笑着挑眉，点了点头，又举了举手上打包回来的零食，像是自言自语说：“那我这袋……还是放到宙组吧！”
早雾咽了咽口水，没有应声。
四人回到稽古室，做了做热身准备，按早雾平常的设想与安排，这就应该开始进入稽古了，谁知接下来，早雾才明白这几人为什么会这么早提出排练。
“紫央，这次演出结束，你就要去东京了，我们几个同期得好好聚一下啊！”壮一帆先搂着凉紫央说，凉紫央笑着点头应下，两人商量起来稍后去哪里聚会。
“龙龙！”壮一帆一声叫嚷，惊醒了坐在一边险些睡着的早雾，她抬眼看到壮一帆又跑到了自己的同期龙真咲身旁。
“你中午就要赶回东京了，我会抽空去看你们的演出的。”壮一帆表态说。
龙真咲兴奋地点着头，两人聊起了月组正在上演的剧目，早雾重新眯起了眼睛。
“……叮……零零零零……”
突然响起的铃音，终于停下了壮一帆的话头，她四处打量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而早雾也真正地清醒过来，因为这铃音，分明是她的闹钟响了。早雾忙一边抱歉，一边从包中翻找摸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止住它的叨扰。
“原来chigi酱是习惯这个点儿才起床啊！”壮一帆看了眼手表，已经上午九点了。
早雾尴尬地笑了笑。
“她是晚睡派，当然也是晚醒派！”龙真咲强忍着哈欠，嘲笑说。
壮一帆听完，再转向一直不大精神的早雾这边，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难为你要陪我这个习惯早睡早醒的老人家，一大早就过来排练了。”
“没什么的，壮桑……”早雾勉强笑着回应：“……早睡早醒，才是好习惯。”
“哈哈……”壮一帆看着早雾言不由衷的模样，大笑着说：“好吧，好吧，咱们开始稽古吧，反正……也到了chigi酱真正清醒的时间。”
“是。”两个后辈应了一声，终于开始了稽古。稽古中的壮一帆倒是一脸认真，早雾渐渐忘了倦意与饿意，投入到舞蹈之中。这段舞本身没有多长，大家对着镜子一边试跳一边纠正，不到二十分钟，就练完了一次。
结束后短休中的壮一帆又开始喋喋不休，闲扯的话题让早雾头疼不已。本来忘了的倦意与饿意再次涌上，倦意已难以消散，早雾决定先止住饿意再说，她借故暂离稽古室，直奔宙组茶水间。
今日的宙组空无一人，早雾知道她们应该都在剧场的后台准备表演，从冰箱中拿出那唯一一份没写名字的零食，早雾吃了个净光，边吃边抱怨这浪费时间的稽古。
磨磨蹭蹭，终于练到中午，壮一帆提出要吃午饭，还笑着表示，放在宙组冰箱里的食物，就当送给了BAGA，已经不再考虑拿回。
听到‘BAGA’，龙真咲笑个不停，还轻拍着壮一帆提醒她不能总是这样称呼自己尊敬的大空桑。
壮一帆笑了笑，没有吱声。
早雾忍着心中的哀怨，推说自己早饭吃得太饱，婉拒了与壮一帆几人一起去食堂之后，她直接回了雪组，随便搭了两条长凳，抓紧时间驱赶自己的倦意。
作者有话说
第290章 88、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