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88、86、雪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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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生徒不再嬉笑，都涌上几分慷慨之情。
　　轰悠笑了笑说：“大家也不必这样沉重，我们来到这里，就要抱定实现梦想的觉悟，不仅是实现自己的，更是实现他人的，这是一个属于所有参与到剧团活动中人的梦想，包括着我们生徒，也包括着观众，甚至还包括着所有为之努力做事的工作人员。这可不是某种个人自私的梦想……”轰悠抬头看了眼一直躲着她、她也不愿意搭理的早雾，收回视线，她接着说道：“有着自私梦想的人，或是空有梦想却不愿意付出努力去实现的人，就不该选择进入剧团，或是留在剧团！”
　　“没错，就像呆会儿的大阶段群舞，每个人都要一致，才能给观众美感啊！”有人接话说。
　　“就是啊！”
　　“所以，一定要加油啊！”
　　“是！！！”
　　大家兴奋地互相鼓气。直到看见羽山纪代美赶来，轰悠站了起来：
　　“那么，就不打扰诸位为梦想努力了！”
　　“是！”大家恭敬地应着，一起目送这位前辈离去。
　　轰悠离开后，北翔海莉也告辞离去，她虽然会参与大阶段的表演，却是以伴唱的身份，所以她要先去歌唱教室，练习所唱的歌曲。临走前，北翔海莉特意跟早雾说了一声，让早雾等她回来，显然北翔海莉也是同样不想浪费掉这次能与过去意气相投之人重聚的机会。
　　这一天着实是辛苦的一天，大家抓住这难得的共同学习机会，不仅要学会所有动作，还尝试着进行排练。
　　五位二番做为领舞，始终站在队列最前方。
　　站位按照期数排列，凉紫央在最中间，两边是壮一帆与凰稀要，羽山纪代美比量了一眼，将龙真咲安排凰稀要一侧最外，早雾则安排到壮一帆一侧，这个比量高低的眼神动作，也让壮一帆笑了好久。
　　早雾发现，这位壮一帆的笑点，实在太低了。
　　舞蹈动作不算太难，可一直心绪不宁的早雾还是在记忆方面，明显落于人后，尤其是当耳边响起那充满魔性的笑声时，早雾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一定是对那笑声过敏。
　　“抱歉……抱歉……”早雾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影响了整个团队，不记得是第几次说着抱歉。
　　好在，后面十五位宙组生徒，大多认识早雾，都没有什么令她不安的不耐烦反应，而站在队前的羽山纪代美也关切地问：“chigi，你今天……怎么了？你的舞蹈可是从来不会让我担心的。”
　　“抱歉，羽山老师，我……我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会加班记熟动作的。”
　　羽山纪代美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结束练习：“那么，午休之后，大家再回来练习吧！”
　　“是！”生徒们应了下来，放松起手脚，宙组生徒们陆续散去。
　　壮一帆一手搭着龙真咲，一手拽着凉紫央，看了眼默默目送宙组生徒的凰稀要，又看了眼屡犯错误垂头不语的早雾，开口说：“难得我们二番全员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吃午饭吧。”
　　凉紫央笑着抽回手臂，开口说：“我可不是二番啊，我只是临时救个场！你也知道，我一向会带饭，就不陪你疯了！”说完，她摆着手与众人告别，最先离开。
　　“别……别啊……”壮一帆无力地阻拦几句，嘟囔着：“真是无趣！”
　　“不理她们星组了！”壮一帆‘生气’地说完，转看向三位下级生：“那么，龙龙、凰凰，还有……早早，你们……”壮一帆话还没说完，门口一个人探回身，嚷了一声：“要酱，还不走吗？”
　　说话的人是宙组组长寿司，论起期数，她才是此时的最上级生，壮一帆立马藏起被打断的不满。
　　“组长……”凰稀要面上浮现明显的喜色，克制着冲壮一帆说：“壮桑，许久不见，本应该好好与你聊天的，可是……我今天要先和同组……明天我再请你……”
　　“好吧，好吧！”壮一帆挥了挥手，示意凰稀要迅速消失，而凰稀要确实一身轻松地快速走出稽古室。
　　“剩下两个87期的陪我，也不错……”壮一帆看了看左右的早雾与龙真咲。
　　“抱歉壮桑，我刚刚答应了羽山老师，要加班记住动作，不能和你一起去吃午饭了。”早雾实在忍受不了别人称呼自己为‘早早’，直截了当地拒绝说。
　　“你……”壮一帆有些意外她的直接。
　　“那个，壮桑，别……别理这个无趣的家伙了！”龙真咲揽住壮一帆，亲昵地说：“咱们关西老乡，一起吃饭去吧！”
　　“嗯……好吧！”壮一帆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与龙真咲挽着向外走，边走边念叨着：“她……一直是这样无趣的人吗？”
　　“当然是啦，听我给你讲啊！”龙真咲笑着回应，边走边说。
　　早雾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沉默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要抓住难得的清静，熟记刚刚学过的动作。
　　清静下来的早雾，回归到正常状态，舞蹈本身不长，练了几遍后，早雾渐渐熟进入状态，肚子却开始抗议了，早雾苦笑着坐下。
　　“哇喔，就剩你一个人了？”北翔海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早雾兴奋地回过身。
　　“蜜酱，你也刚稽古完吗？”
　　“是啊！”北翔海莉走了进来：“你……没跟她们去吃饭？”
　　早雾笑了笑，没有回答，北翔海莉走近早雾，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明白，不过总要吃饭的。”说完，她拉着早雾往外走。
　　“可是……我不能去食堂！”早雾可不想在食堂碰到那两人。
　　“谁说要去食堂啦，你忘了宙组的冰箱吗？”北翔海莉笑容奸诈。
　　早雾回了个心知肚明的贼笑，跟上北翔海莉。

　　两人在冰箱中翻出不少‘无主’的食物，本来想当场吃光，谁知有生徒发现没了吃的，在茶水间鬼叫起来，两人狼狈地逃回之前的稽古室，此时还是空无一人。
　　北翔海莉与早雾随意地坐在地上，享受着得来不易的美食。
　　“蜜酱……”早雾擦了擦嘴，还是决定与北翔海莉聊些更深的东西：“你现在……开心吗？”
　　北翔海莉笑着半躺下来：“这个……该怎么说呢？”停顿片刻，北翔海莉接着说：“要说开不开心，就不得不提……大家刚刚探讨过的话题，我……我其实是有些自私的梦想……”北翔海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喜欢这片舞台，这点似乎和大家一样，但对我来说又确实是不一样的，站在这里表演、与人嬉闹，能带给我……外界舞台绝对不能带给我的快乐。”
　　早雾点了点头，是人就有自私，难道‘自私’就真的是该绝对批判的吗？早雾对轰悠的那番话，并不服气。
　　“于这点上来说，我还能继续沉浸在自己这点快乐……哈哈，又有些自私的梦想中，还是很开心的。”北翔海莉叹了口气：“可是……剧团是个整体，我们都不得不倚从的整体，我不仅有着自己的想法，还要……还要不得不担心别人的想法。chigi，你都会为我担心的问题，当事人又会是怎样的担心呢？不自在！真的不自在，担心的人会不自在，被担心的我，也是真的不自在。”
　　“蜜酱，你是说，不自在的凰稀桑在担心着你的不自在，而这种不自在的担心，会给你带来很多不自在？”
　　“话虽然有些绕，但就是这个意思了！”北翔海莉笑着点点头：“我喜欢的表演，是自在地与人对戏，就是那种棋逢对手，才有的乐趣。可现在这样别扭的人事安排，让我的对手，根本无心与我对招啊！这就是我最不开心的地方！”北翔海莉摇了摇头。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没有！”北翔海莉笑着说：“chigi，人……都是不同的，你我可以随意聊起的话题，换成别人，却可能是我打死也不会说的。别人……想来也是同样，何况……她才来了两个月，大概也正是心里最不情愿的时候！所以我……现在，不想再去想这些麻烦的人际关系，只想着能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直到剧团不与我续约合同，哈哈……或是我呆腻了为止。当然，没准儿，我能熬成TOP哟！大空桑、头目桑，都是我的榜样！”北翔海莉毫不顾忌地说：“……自私的梦想？那又怎样？”
　　早雾心解解开，不再胡乱做着让人不自在的‘担心’，她索性与北翔海莉并排躺在地板上聊起趣事，两人聊到了‘梦想’，话题自然围着‘梦想’。
　　“如果，不是意外接触到剧团，我现在……可能在农场照顾那群牛吧！”早雾想象着自己戴着草帽，围着牛转的场景。
　　“哈哈……那也不错啊！那我……就去你的农场，给你开拖拉机！”
　　“嗯？等等……”早雾偏过头：“拖、拖拉机？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操作的！”
　　“我刚拿到了特种车驾驶证，别说拖拉机，你们农场要是有挖掘机，我也可以开！”北翔海莉得意地笑着。
　　“你……什么时候考的这些？”早雾一脸惊讶。
　　“不用公演的时候啊！总会闲下很长时间，就利用起来，学学这儿，学学那儿啊！”
　　“蜜酱总能让我刮目相看！”
　　“嘿嘿……学无止境嘛！学得多些，万一哪天剧团不与我续约、失了业，也可以换新的工作养活自己啊！”
　　“没错，在有梦想之前，总要先有饭吃啊！”
　　两人越说越投机，大笑声不断。
　　正聊得开心时，稽古室外响起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北翔海莉与早雾一起抬手看表，离午休结束还有段时间，她们正想着是谁如此敬业，这般早地回来，门口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壮桑，就说你点得太多，还要打包回来。”龙真咲有些埋怨地说。
　　“哈哈……没关系！”壮一帆笑声中充满了自信，走进稽古室，却看到两个来不及起身的人，和地上摊开一片的食物残余。
　　四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才想起互打招呼。
　　“壮桑……”北翔海莉与早雾几乎异口同声。
　　“北翔桑……”来自龙真咲的问候。
　　“呃……”交织的互敬，一片混乱，这就是带来无数麻烦的上下级关系。
　　“大家……就不用废话了！”壮一帆脸色有些暗沉，更嫌这些客套麻烦了。
　　“壮桑，那……这些吃的怎么办？”龙真咲不说废话，直接拎起手中的袋子开口问。
　　早雾目光被吸引过去，暗想着关西人果然足够豪爽，打包回来的饭量看上去足够两个人吃个八分饱。
　　“这……”壮一帆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龙龙帮我送到花组的冰箱里……或是月组也行。”
　　“啊？”龙真咲苦着脸：“还要再下回一楼！”
　　“那个……那个龙龙，你懒得下去啊？！”北翔海莉适时地拦下龙真咲，回头对壮一帆说：
　　“那就，放到我们宙组的冰箱里吧，就在走廊另一头啊！”
　　龙真咲渴望地看着壮一帆。
　　“随便吧！”壮一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龙真咲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龙真咲一走，壮一帆看了看脚边蹲下身子、忙着收拾垃圾的两人，收拾的过程中，两人还会时不时相视而笑，这是这两人在单独面对她时，都不会有的表情。
　　‘果然是物以类聚！’
　　壮一帆有些不服气地想着。
　　“两位，很聊得来啊！”壮一帆挑着眉说。
　　“呵呵，是啊！”北翔海莉站了起来，一脸礼貌：“我们以前在宙组共事过几年。”
　　“噢，难怪……”壮一帆歪了歪头，看向仍弯着腰收拾垃圾的早雾：“难怪……我在雪组时没见过chigi你！”
　　“呃……”早雾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这尴尬的对话：“壮桑、北翔桑，我……我先去扔垃圾了。”
　　北翔海莉慈祥地点了点头，任由早雾离开，把她单独撇下。
　　“这只‘雪貂’，原来也会笑啊！”壮一帆看着早雾的背景，像是自言自语的评价说。
　　“啊？！”北翔海莉面上慈祥变成惊讶，瞪大眼睛看着毫不顾忌地给别人起着外号的壮一帆。
　　“难道不像吗？”壮一帆扭过头一脸无辜地反问。
　　“这……呵哈……”北翔海莉附和地笑着：“有点……有点像哈！”
　　转过身的北翔海莉，心中暗苦，不知道自己又会被这位前辈起个什么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