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87、85、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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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位TOP坐定之后，各自身后的两个单座是留给谁的，不言自明。
　　娘役TOP们恭敬地表示应该让期数更高的二番们先入座，工作人员笑着劝导说：“可是，搭档TOP们，有一些共演的项目，要坐得近些才好商议啊！”
　　听到工作人员这样说，娘役们才不停地向周围上级生说着‘抱歉’，小心翼翼地走进稽古室，各自坐在自家TOP身后。早雾看着除了舞羽美海的另四人，能算得上认识的，只有89期的梦咲捏捏，其他三位看上去，都是一脸陌生。
　　早雾正胡思乱想时，肩头一沉，一个声音从耳后传来：
　　“chigi!”
　　早雾回头一看，叫住她的的人，是与她曾在宙组一起搭档出演小剧场剧目《the second life》的北翔海莉。当时，北翔海莉担当主演，早雾是她的二番位副手，也是凭借那出剧目的优秀表现，北翔海莉在后部大剧场公演中，披上了象征三番的小羽根。
　　‘如果当时的北翔海莉是三番，那么随着原宙组二番兰寿头目离开宙组，北翔海莉此时就应该是宙组的二番！’早雾自以为是的想着。
　　“蜜酱！”早雾心中充满见到曾经搭档的喜悦，两人相视一眼，都笑得咧开了嘴角。
　　“咳！咳！”
　　不知是谁，提醒着得意忘形的两人不要挡住门口，两人低头轻声说了抱歉，让开门口通道，立到走廊边上。
　　“真是……太久没有细聊了！”早雾感慨着。
　　其实在上次TCA，早雾就留意过这位宙组好友。只是当时，早雾以二番身份参演，期数高于她的北翔海莉却仍是三番，虽然两人已经不在一个组，但这毕竟与两人曾经的位置相反，早雾心里并不舒服，这样在面对北翔海莉时，她便开启了逃避模式。而且，在那场TCA中，无论稽古还是演出，不确定的番位让早雾恨不得以隐身的状态参加活动。
　　“是啊，要先祝你成为了雪组二番！”北翔海莉一脸慈祥。
　　“谢谢……”早雾笑了笑：“彼此彼此！”
　　北翔海莉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她笑着揽住早雾肩头，只是这笑中，有许多无奈。
　　“现在的很多年轻娘役，我都不认得啊！”早雾与北翔海莉勾肩搭背，看向门里坐好的娘役TOP们。
　　“噢，按顺序给你介绍一下！”北翔海莉笑着说：“为首的，是我们宙组的娘役TOP——野野花，叫她小野花就行；接下来，是月组的苍乃夕妃；再往后，花组的兰乃，头目桑是她的第二任搭档；嗯，雪组的那位，你应该认识……”
　　“是，后面星组的那位，我也认识！”早雾笑着回应说，两人又一次相视而笑。
　　“唉！”北翔海莉笑着叹了口气：“只与你……你们两位87期演过那一出剧目，真是不够过瘾啊！”
　　回忆当初三人在一起的美好，早雾点了点头：“是啊，大家之后，再难有共演的机会。不过，能在这种活动中再遇到蜜酱，真是让人开心的事！”
　　北翔海莉笑着点头。
　　早雾想要再聊，却又明白此时不是说个没完的时候，她还要不时留意室内情形。在稽古室里面娘役TOP们已经坐好，工作人员开始招呼着二番们进场，早雾随着往里走，却发现北翔海莉没有动身的意思，只是目送着自己离开。
　　早雾心中泛起惊讶时，人已随着脚步走进稽古室，她这才发现，凰稀要已经坐在了宙组二番的位置，早雾心中一惊：
　　‘那么，蜜酱她……！’
　　早雾回头想再找北翔海莉，却被身后人一推，伴随着不耐烦的轻斥：
　　“别挡路！BAGA！”

　　早雾忙闪开身，给身后骂自己是‘BAGA’的龙真咲让开路，未出一声。早雾的思绪被刚才与那两位说错了两次的对话彻底搞糟，再没有心情与龙真咲计较什么。
　　龙真咲先行入座后，早雾仍维持着‘让路’的状态，等到花组二番壮一帆目光深邃地瞅了眼她，落坐在中间后，早雾才双膝一软，坐到了舞羽美海身后。
　　稳定之后，早雾察觉到最后落坐的、应该是星组二番的人，她并不熟悉，木然地与对方相视一眼后，早雾只能客气礼貌的点点头，连名字也叫不出来。
　　“啊！星组的凉紫央，早上好啊！”
　　早雾另一旁传来一声大大咧咧的问好声，也正是这声问好，让还在尴尬客气中的凉紫央，视线越过早雾，笑着说：“一帆，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我跟同期打招呼，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啊！”壮一帆隔着早雾，笑着解释说。
　　“唉，真拿你没办法啊！”凉紫央笑着摇摇头：“你不要吓坏了下级生！”
　　“吓坏这两位87期的好同期？”壮一帆看了看左右的龙真咲与早雾，笑了一声：“我不被她们吓坏，就算不错啦！哈哈……哈哈！！！”
　　“壮桑说笑了。”龙真咲笑着应酬说，与壮一帆小声的攀谈起来，而知道了那位星组生徒身份的早雾，没有理会壮一帆多余的目光，越过聊天中的两人，直接看向仍是一脸淡笑的凰稀要。
　　她去了陌生的宙组做二番，孤独吗？
　　早雾一边想着，一边因为门口的响动，转过身来，宙组的参演生徒排队而入，走向为她们准备的长条板凳。为首的人，是期数最高的寿司组长，紧随她的，就是北翔海莉。
　　北翔海莉先是向同期音月桂、老搭档兰寿头目那一排笑着点了点头，走过来时，迎上早雾关切的目光，北翔海莉重点了下头，笑容坦率又淡然。
　　错身而过之后，早雾又有了新的困扰：
　　她留在熟悉的宙组，又是否落寞呢？
　　沉浸在这些胡乱的想法中，早雾开始走神。
　　“对吧？chigi酱？”壮一帆的问话，将早雾强行拉回。
　　“哈哈……对啊，壮桑！”早雾应付着说。
　　壮一帆笑得意味深长，眯着眼睛盯住早雾，那是早雾最烦感的一种神情，在这种自以为了解一切的神情下，早雾会产生被人看穿的感觉。
　　早雾避开了壮一帆的视线。
　　“那么，好吧，我们就一起准备好好学习吧！”壮一帆轻拍着手，对左右说。
　　“是！”龙真咲痛快地应了一声。
　　早雾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出声回应。
　　生徒们渐渐安静下来，最后走进稽古室的，是生徒中的理事——轰悠。轰悠挥手与众人打过招呼后，让工作人员将材料发放到每一位参演者手中，随后她关上了房门，独自坐在最前方布置好的长桌之后。
　　“这次的稽古准备会就由我来负责。”轰悠缓缓地说完，打开了纪念演出的台本。
　　“是！”包括五组TOP的生徒们齐声应下。
　　“这次的纪念演出，以唱歌为主，所以，每个人首先要将自己负责的歌唱部分练习熟悉。”
　　“是！”
　　“涉及到舞蹈动作的环节，第一是诸位TOP与搭档的双人表演部分。”轰悠抬头扫过五组排首，与五位TOP略作视线交流，TOP们点头应下。
　　“第二，是由五位二番领衔、宙组男役们参演的大阶段群舞。这是纪念演出中唯一的群舞表演，也是我们这次稽古排练的重点，希望诸位参演者打起精神，展示我们最高水平的男役群舞。”轰悠的视线投向第三排的五位二番。
　　“是！！”男役们的齐声应答响亮许多。
　　“另外，因为宙组此时正值宝大公演期间，所以除了今天能趁着休演集中学习一次，其它时间，大家要自行妥善安排，宙组生徒们，辛苦大家了。”轰悠微低头，行了一礼。
　　男役们笑着回礼，七嘴八舌地表示晚上可以一起加班排练。
　　轰悠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至于其它……”轰悠目光再转向TOP们：“我与诸位的串场台词，也请先各自记熟，再找时间一起练习。”
　　“是！”五位TOP应了下来。
　　任务交待完，轰悠合上了台本，开口说：“既然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那么今天就请各位TOP与搭档去一楼花组的稽古室进行双人表演的排练，噢，负责的编舞若央老师与歌唱指导黄淑美老师已经在那里等着大家了。”
　　“是！”前两排的TOP们应完，陆续离去。
　　“负责和声的宙组娘役们，请去歌唱教室，练习自己的任务。”
　　“是！”娘役们应完，也陆续离去，稽古教室里，只剩下这次要参加大阶段群舞的男役们。
　　“诸位在这里稍候片刻，羽山纪代美老师一会儿就会赶来。”轰悠笑着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是……”生徒们齐声响应还没结束，有个声音带着关西腔调皮地响起，而且是从早雾身旁响起的。
　　“轰~桑，你留下来陪我们等会儿嘛！顺便聊聊天啊！”壮一帆一口关西味，笑着说：“真是好久，没见您老人家了！”
　　“什么‘好久没见’，明明前些天还去看你们花组稽古来着！”轰悠说着‘严厉’的话，却还是笑着走到男役们群中：“《歌剧魅影》可是我们剧团重要的大剧作啊！”
　　男役们一边笑着，一边起身，迎接轰悠，壮一帆则几步上去拉住轰悠，将轰悠按在自己的座位上。
　　陪笑中的早雾向后一挪，将位置让给壮一帆，她则一闪身，与凉紫央换了个位置，这不着痕迹的一退一挪，早雾将自己移到了最外围。
　　壮一帆瞟了眼忙着退缩的早雾，接着朝向轰悠，一脸笑容地说：“说起我们花组这次稽古，我给轰桑、大家说件有趣的事吧！我们花组的TOP桑、我的好同期兰寿桑，为了让我……让我们摆脱关西腔，买了许多教人发音的书籍、录相，还逼着我跟她一起学，结果……哈哈……”
　　众人虽还没听全她要说什么，却已被她那浓重的‘关西腔’逗笑了。
　　“结果，我的‘关西腔’反而更浓了！”壮一帆大笑起来。
　　一旁的龙真咲接话说：“我……我倒是很喜欢听这个腔调的！”
　　“嗯！”壮一帆搂了搂自己的支持者，表情欣慰。
　　“壮桑，学习若是起了反效果，那一定是‘学而不得其法’的原故啊……”北翔海莉语重心长地说。
　　“哎呀，什么‘学’啊，‘法’的，蜜酱，你还是去跟我那位书呆子同期说这些吧！”壮一帆头疼地挥了挥手。
　　北翔海莉抿嘴笑着，周围生徒也是轻笑声一片。
　　“所以……”壮一帆转向坐在中心处的轰悠，正色地操着‘关西腔’问：“所以，我想请教轰桑为什么能说出这样标准的……标准音呢？我记得轰桑，应该是九州人啊！您回家乡时，还能保证说得这么标准吗？”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轰悠挑了挑眉，微笑着回答：“口音的问题，是多方面的问题，要因人而异去加以分析、解决，像是我，虽然我的确在熊本出生成长，年轻的时候说话，也的确带着九州口音。不过，我举家搬到宝冢市以后，再回九州，就只能算是游客了。如今，宝冢市才是我家的位置，剧团就是我的家。基于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心态变了，所以口音也就慢慢转为标准音了。所以，你若真有心在这舞台之上，自然而然会想着如何去除口音的，而只有心思到位，才能行为到位啊！”轰悠一点壮一帆：“像你，根本想着戏弄你那可怜的同期，才会越学越差吧！”
　　“哈哈……”壮一帆又大笑起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轰桑啊！不过，轰桑那句‘剧团就是我的家’真是让我感动，果然只有这样的觉悟，才是支持这座‘梦想之城’的脊梁！想到自己……有了些惭愧……”壮一帆‘羞愧’地低下头。
　　周围的生徒也不再嬉笑，都涌上几分慷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