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21、19、清正美的第一课

　　仿佛再入了很久之前的那个梦境，早雾不禁恍惚——莫不是真的做了一整天的梦。
　　也许自己没有被月城责怪；
　　也许沙央的千秋还没开始；
　　也许自己没有做出冲动的事，可自己明明做过……早雾的思绪退回到休息间的洗浴室。
　　“chigi，川端桑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准备来年与我签订三番约！我……我总算追上了你的脚步！”
　　“是么？要好好庆祝一下！”
　　“可你为什么兴致不高？你……中午又与月城吵架了？”
　　“跟她没有关系！”
　　“那……是我的问题么？”
　　看着眼前沐浴在喷头下、小心翼翼的沙央，这个明明自己千秋，却一直向观众推销别人，只为让那个强颜欢笑的别人真正欢笑起来。早雾想不起自己何时开始爱慕沙央，却知道此时的自己无法再压抑心里的爱慕。浴室中的两人，身体不加遮掩的相对，接下来，让心也彼此敞开吧！
　　“也……不是你的问题！”早雾靠近一步。
　　“那……”终归矮了一些的沙央仰视着早雾，话未出口，便被封住。
　　沙央本能的一惊——不该在这里！随即，她推开了早雾，第二次的肌肤相触，反倒让她有些心疼——她比音校时瘦了许多！
　　可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早雾呆呆地愣住，失落并着羞愧。回过神时，沙央已经冲出洗浴间，片刻，传来休息室大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早雾这才反应过来，匆忙追出，终于快追上时，脚步却又踟蹰着不想追上。
　　一前一后出了剧场，一前一后领着组员，一前一后进了酒店，就这样一前一后离得老远。欢腾的庆功宴，却因早雾别样的心思，让她无法融入其中，只能看到一张张笑脸，却听不到任何笑语，唯有摆出同样的哈哈大笑来回应。
　　远端的沙央开始喝酒，其势汹汹，无法相劝的早雾心疼不已，早早地提出了散场休息。
　　“哎呀，刚开始喝就要结束么？难得飞鸟组长不在！”千风不满地嘟囔着，随着附和声的响起，看得出来，赞成她的生徒，不在少数。
　　“算了吧！飞鸟桑在场，也拦不住疯癫的你！”香绫推翻了千风：“那个，大家要体谅她们的辛苦啊！再说，只能休息五天，之后大家各有任务，她们还得去参加TCA稽古呢！”
　　“是啊！”88期的优等生大凪真生开口说：“下次演出又是涉及政治的剧目，据说天皇会来观剧，我们要进行更加充分的准备，所以大家还是早些回去休吧！”
　　有上级生徒出声，大家不再坚持，都闷闷地应下‘是’。
　　酒席总算散了。这次一前一后的两人颠倒了，早雾匆匆送走所有人，包括那个对她欲言又止的月城，但她无心多想其他，只想着跟沙央解释。可惜，一直立在酒店门口的沙央似乎没有搭理她的想法，这让早雾又升怯意，正想硬着头皮开口时，沙央径直走开，早雾想追上，却觉得她这样强求别人的样子太过讨厌，便硬转了脚步，朝另一个方向离开，没走几步，便被沙央生气地叫住：“你！不送我回家么？”
　　一向机灵的早雾，这次的反应却慢了半拍，过了片刻，才应声说：“好……好啊，我去取车，你……你稍等一下啊！”说完，她快步奔向汽车。
　　一路安静，早雾偷瞄了两眼心意难测的沙央，再没有无话不谈的勇气。到了公寓楼下，沙央迟迟不肯下车，面色发红，看上去有了醉意。
　　“你！陪、陪我上去！”沙央命令着说。
　　早雾点了点头，解下安全带，两人一同进了公寓，见沙央脚步还算平稳，早雾收回了想搀扶的心，一同坐上电梯。
　　进了房间，开了灯，早雾来不及细细打量周遭，便提出了告辞：“那么，我……我先走了。”
　　“等一下！”
　　已背过身的早雾，停下了脚步，黑暗突然降临，没来得及适应的早雾如盲人一般。失去了视觉，反而让其它感觉更加灵敏，怦怦的心跳、微微的喘息、余韵微存的酒香，越来越近，黑暗中，被笨拙拥住时暖暖的感觉、两唇相碰时软软的感觉、鼻尖相蹭时痒痒的感觉……早雾已渐渐分不清一时多少感觉涌上，只想着如何回应眼前这个生涩表达心意的爱人。
　　轻轻松开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沙央，早雾只是笑着。
　　“你……在取笑我？”沙央轻不可闻的嗔怒道，早雾几乎可以想象，如果此刻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些，一定可以看到那诱人的红晕。
　　“没有！”早雾笑着否定：“只是……起了些坏心思。”
　　“什么坏心思？”
　　早雾笑得更欢了，微俯下头，不同于先前冲动鲁莽的吻，而是用细细的动作告诉沙央自己起了什么样的‘坏心思’。这一次，沙央总算尝到了甜蜜——那书中描绘的、让自己捂眼的甜蜜，原来真的让人沉迷，即使是无法呼吸。终于，在窒息前的那一刻，感受到比薄唇更软的探触提醒她张口喘气，付出换来了收获，双唇轻启之后，顺势而入的柔软，轻易地挑拨起自己，当舌尖相触再缠绕时，那世间至珍融入自己口中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要索取更多。
　　早雾突然想起一件事，暂时松开了纠缠：“你……喝醉了吗？”
　　“本来是醒的！”沙央有些不满，双手搂住早雾的脖颈：“可现在又醉了，我……不想醒……”
　　不想醒……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不要这么早醒来！
　　可这不是那场梦，那场愉悦却冰冷的梦！
　　（下略125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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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声渐平之后，沙央心里竟涌起一丝落寞，这丝落寞，让她保持着先前姿势，紧拥着早雾不肯放手，令她欣慰的是，早雾同样没有松手，柔声安抚着她，劳累一天的沙央，终于渐渐听不清耳边细语，沉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