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75、赌气后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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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返程的角田泰久心烦意乱，他提醒自己‘要客观、要理智’，可当一件一件烦心事压过，这些心底的告诫在独处时，彻底失去了效力。角田泰久没有直接回宝冢市，而是折向墓地。
独自跪坐在一块墓碑前，角田泰久拧开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自说自话。
“你们撇下我，十二年了！”角田泰久喝下一杯，俯身轻抚着墓碑上一个男孩的头像，男孩十二、三的模样，满面笑容。
“小吉，另一个世界的你，也到了那样叛逆惹人厌的年纪吧！”
“想要成全的梦想与现实的压力，真的太难平衡，若不是我足够理智，更……更没有了家人的牵绊，恐怕我也会像福岛那样，索性退休养老算了。”角田泰久缩回手，又饮了一杯，叹了
口气。
“可是……你们都不在了。”
“本该当时就下去找你们……听到这话，那个人又该生气了吧！是啊，我现在有了新的牵绊，放心，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只是，和当初创立属于我们的公司、属于我们的家庭一样，新的牵绊，也是我们的，我会投入全部心血……”
“即使被人质疑，即使被人说是冷血，即使不被人理解，我……我也会坚持我的道！”角田泰久喝光了杯中的酒，笑着说：“其实，也是有人理解的，我……至少可以找她去说说，总比你们强，从来不给我一点儿回应。”
角田泰久掂了掂空无一物的酒瓶，拧好盖子，收好酒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好吧，今天……今天就这样吧，改天……再来看你们。”角田泰久身体微晃，勉力稳定住，走向汽车。
两三天了，早雾的低落情绪还是没有好转的际象。白天还好，要去陪护和央，有事做的时候，时间过得快些，晚间，躺在床上，那天的争执历历在目。
‘自己，是不是太不冷静了！’早雾开始反省自己，她不后悔为贵城说话，却有些后悔‘说话’的语气。这几天来，和央仍在跟早雾不断地抱怨着角田泰久，大概是要退团了，对那个年长又没什么升迁可能的副制作人，和央没什么顾虑的。
早雾渐渐发觉和央并不是关心是否牺牲了贵城，才跟自己说那些话，那不过是她否定角田泰久的佐证。一个TOP的去与留，不是自己一个刚要到研六的生徒所能干预的，那么，难道一组的副制作人就有足够的力量去干预？自己把火气都撒在了角田泰久身上，那个……如自己理想中父亲的人。
早雾开始后悔——自己未免太性急了，剧团仅生徒人数就达四百，再算上各种常驻的、不常驻的工作人员，何其庞杂！这中间交织着错综复杂的人情关系，还要兼顾剧团的长久发展，任何决定都不是一个人能做出的。
想到自己也许真的误会了角田泰久，早雾征得美乡真也的同意，返回了宝冢市——做为下属，总要先开口道歉。
“寿……寿组长，回来这两天，都……都没有见到角田桑？”早雾遍寻无果后，扭捏地向寿司求助。
“噢，你找他有事吗？”
“也……也没什么事！”
“他呀，前几天在大阪市郊，被警察发现一身酒气的坐在车里……”
“啊？他……酒驾……？！”
“噢，你不用紧张，他没有驾驶，只是喝了酒后，坐在车里而已……警察也没什么证据指控他酒驾。”
“那他……为什么不在剧团？”
“这就有些奇怪了，在警署彻底醒酒之后，警察就让他离开喽！但他就是不愿意离开那个乡下警署，说什么要充当志愿者，帮助警署向周边民众普及酒驾的危害。”
“啊？”
“他还说什么……在那里，总算能躲过些烦人的家伙，可以清静几天！”
“这……”
“所以，在他请假的这两天，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去找横山桑吧。”
早雾点了点头，一脸抑郁——自己大概就是‘那些烦人的家伙’中的一个吧！
此时，《NSG》延期至三月下旬、贵城紫城接任次期、新TOP披露目即是退团作的消息陆续传出，早雾心里终是不舒服，抱着‘你烦我，我也烦你’一样的赌气心态，找到了横山卓之。
“横山桑……”
“嗯？chigi有什么事？”
“横山桑，我……我听说，剧团要派出一些生徒去全国各地作宣传，希望能让更多的年轻人注意到剧团，更希望能让更多适龄的优秀人才选择加入剧团。”
“是啊！是有这件事！”
“那我……宙组可不可以派我去？”
“嗯？”横山卓之显出惊讶，放下手中的笔杆：“你应该知道，派出宣传的人，大多是研二、研三的生徒，你已经快要研六，又马上要担任新公主演，我知道，最近因为和央受伤，公演延期，你无事可作，我不是已经同意你休假了么？如果实在闲得难受，大和那里要再演《THE LAST PARTY》，我可以协调一下，为你安排个角色。”
“不……不麻烦横山桑了，我算计过，全国宣传只是一个月而已，二月中旬就会回来，完全……完全不会影响《NSG》的演出。”早雾尽力的申请着。
“那……你要是如此执意，我们当然也愿意由高学级的生徒去作宣传，效果一定更好啊！”横山卓之笑着批准了早雾的请求。
寒冬正月，早雾和一众低学级生徒奔赴全国各地，趁着各地在假期举办的各种活动，她们代表宝冢歌剧团卖力地宣传着——欢迎报考宝冢音乐学校，迈上实现青春梦想的舞台。
校园里、广场上，甚至是街巷旁，都有早雾活跃的身影。出来走走，早雾的心情开阔许多，尤其是角田泰久以要与领头人说话为名，叮嘱她注意安全时，早雾心中涌出暖意，在挂上电话前，说了声‘角田桑，对不起！’，希望传递出心底的歉意。
当一个个稚嫩少女或仰视，或咨询时，做为小地方出身的早雾，深感这项活动太有必要。对于宝冢歌剧团，除东京大阪周遭地区，偏远一些的地方普遍缺乏了解，甚至闻所未闻，这固然是当地人民的损失，但更是宝冢歌剧团的损失，因为剧团高层越来越认识到，小地方走出的生徒往往带着没有沾染太多规矩与束缚的、自然而生的美感。
这一日，早雾领着众人来到北方的岩手县。岩手县在全国属于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从首府的街巷、房屋的高度、名牌店的密度，都能直观的感受出来。而早雾率领的五人小组所去的远野市比首府更显出几分萧条。
剧团已经提前安排妥当，五人来到当地的女子中学，简单的表演了些节目，聚拢了不少围观之后，便开始了宣传介绍，再与女孩子们做些互动游戏，最后派发了宣传册，这一日的任务宣告完成。早雾见天色渐晚，而且有了变天的味道，于是让四个年轻生徒先行回旅馆，她则承担善后工作，去与校方做最后的确认。
再三感谢了校方的支持后，早雾走出办公楼，经过一个像开水间的平房时，里面的声音引起了早雾的注意，毕竟这个时间，学生们大多已经离校。
“你这个家伙！居然也幻想着成为明星？！真是太可笑了！”
“……”
“就是啊，不过是在东京学过几年舞蹈，就自以为了不起！”
“……”
“长了张看上去就想打的脸，怎么可能考上音校！”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传出，早雾皱紧了眉头。
“快把宣传册交出来，像你这样的人，是没资格拿着的。”
房间里传来撕扯的声音。
“你们……”被害者终于发出声音，同样的女声：“你们……不要再这样了！”
“哼！就是听不惯你的关东口音，明明是为了躲避贪污的名声，才被发配来到这里的吧！”
“还要装出很无辜的样子！”
“啪！啪！”
“啊，不要！再这样……我……”被害人大概是被掐到，尖叫着。
早雾不能再忍，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些害怕，一个女孩儿，衣着单薄，被另外四五个女孩围着，被围住的人，正举着已经拔掉盖子的暖水壶。因为早雾的突然闯进，所有人暂停了动作，但下一步，那冒着气的热水势必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住手！”早雾来不及追究欺凌的问题，抢上一步，按住那名女孩儿的手臂，见她并没有反抗的意思，早雾缓缓将水壶接下，放在一旁。
“你这样，可是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啊！”虽然没有反抗，满满的热水仍然溢出了一些，落在早雾手臂位置，幸而，时值寒冬，早雾穿着羽绒服，但仍感到明显烫意。
“是……是啊！她……她就是这样恶毒的一个人！”欺凌者也知道后怕，话音中带着些颤抖。
“可是你们这样欺侮同窗，也不是善良的人会做出的事吧！”早雾语气中带着严厉，回身看着那四、五名欺凌者，大概都是初二、三的样子，这几人似乎也认出她是刚刚表演的领头，相视几眼后，都不再多言语，低着头匆匆溜走。
“站住！”早雾喝住最后一人：“把宣传册还给她。”
那人看了早雾一眼，顺从地走到女孩儿身旁，将皱巴巴的宣传册一把塞到她胸前，转身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75、赌气后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