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君心》千水盈盈

25、06 刺客？

　　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在乎，
　　痛，就请你退出！
　　我飘来飘去，
　　只为享受孤独。
　　这样的寂寞，
　　不需谁来解读，
　　也不需谁的眷顾。
　　风本无心，
　　攒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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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把画交给无痕，道：“二哥哥，这是笑君姐姐让我带给你的画……”
　　无痕迫不及待地展开画纸，画上除了一个女子的背影之外，别无他物。轻轻的风吹起女子的长发，虽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是依然仍感觉到她低头凝思的落寞与哀伤。
　　“姐姐说，这画是多年前帮她算命的一个先生给她的，名字叫做‘无法填补的空白’。”云儿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无法填补的空白？是啊，画上虽然空旷，乍看上去有很广泛的发挥余地，但无论添上任何一笔，都会让人觉得多余和累赘。
　　“你是在用这幅画告诉我，你的身边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累赘吗？”无痕的声音有些哽咽，“就算是这样，我总有在旁边默默关注你的权力吧！”
　　“二哥哥……”
　　“云儿，你放心，我没事的。”无痕将画卷起来收好，“这几天让你担心了，二哥哥向你道歉！”
　　“你没事就好了！对了，二哥哥，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今天晚上有夜市呢，我好想出去玩，你陪我好不好？”
　　无痕点点头，宠溺地笑笑，“好，在那之前，二哥哥先带你去天香楼吃你最爱吃的乳鸽，怎么样？”
　　“好啊！我现在去准备一下，二哥哥你也快点儿啊！”
　　云儿的身影在门口刚一消失，无痕的笑容立即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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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都平静地度过了。云儿来过一次，带来了千水无痕心结解开的消息。笑君见过一次君天麟，是在散步的时候偶然碰见的，行了礼之后便各自朝各自的方向去了。新贵妃进宫已经有四天了，皇上却从未在凤仪宫留宿，宫里渐渐起了各种流言，但笑君一个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一早，笑君听说瑾太妃病了，就去了蓉华宫。笑君依然记得上次瑾太妃看她的眼神。这个瑾太妃背后隐藏着什么呢？笑君有点感兴趣。
　　还是像上次一样，没说上几句话，瑾太妃就以念经时间到了为理由将笑君婉拒了出去。
　　“笑君告辞。”笑君起身回去，在门口遇见了正要进来的君天麒。“王爷。”笑君打了招呼离去，一直都没有抬头看他。
　　君天麒却一直凝视着笑君的背影。
　　“天麒……”瑾太妃的轻唤声提醒了失神的君天麒，“为娘泡杯茶吧。”
　　“是。”君天麒走过来，接过了慕容元初手里的开水壶。元初行了礼出去，把空间留给了母子两人。
　　君天麒泡好茶，倒了一杯给瑾太妃，瑾太妃只抿了一小口便皱眉道：“天麒，你知道为什么你泡的茶总不如元初泡的好喝吗？”还不等他回答，瑾太妃接着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把握好时候。再好的茶叶，时候不到，也散发不了它应有的清香，若时候过了，香味早已丧失，留下的，就只会有苦涩。只有恰到好处，才能泡出好茶，你明白了吗？”
　　君天麒点头道：“是，孩儿记下了。”
　　“对了，霞儿这两天可好？”
　　“母亲，明霞很好。她不能来向您请安，还请您不要见怪。”
　　瑾太妃淡然道：“她以前总往这宫里跑，我总怕她的坏脾气再闹出点事儿来。现在，她来不了更好，也省的我替她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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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天麟来到练功房，刚拿起剑，却听到一阵清脆悦儿的风铃声，“夏天生，哪儿来的风铃声？”
　　夏天生忙回答道：“回皇上，是贵妃娘娘，她命人整理了荒废已久的迎湖水榭，在屋檐上挂了风铃。这两天，娘娘每天过午都会在那儿写诗作画，偶尔还会弹琴。据几个听过的宫女太监议论，说贵妃娘娘的琴声很好听。只可惜奴才没有这个耳福。”
　　君天麟边听夏天生说话，边走到了练功房的门口，远远望着湖中心的水榭，檐角确实挂着一个风铃，铃下的纸条迎风飘动，带动风铃发出悦儿的铃音。窗户开着，洁白的窗纱幽幽地飘动。屋里是空的。
　　“这个时辰，贵妃娘娘应该去给太妃请安了。”夏天生补充道。
　　“夏天生，你对她的事情倒是很清楚。”
　　“呵呵……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这双耳朵天生招风，这后宫里的大小事情，奴才多少都能听到点儿。”
　　君天麟不悦道：“那宫里最近的那些流言，你怎么一个字都没跟朕提起过？”
　　夏天生委屈道：“奴才没提，您自己还不是听到了？奴才要真是跟您提了，您又要说奴才是那长舌妇，奴才都没地儿喊冤去！”
　　夏天生正说着，却看见笑君带着浣儿出现在湖上的回廊里，而蓉妃一行人也正迎面走过去。听不见蓉妃身边的侍女在说些什么，只看见浣儿愤愤不平的样子，笑君拉住了她，而后退到了一边给蓉妃让路。
　　夏天生看见主子的眼神，道：“皇上，您也看见了，人家好歹也是您钦封的贵妃娘娘，理应是后宫之主，可现在就连个小小的婢女都敢欺负她，也难怪宫里流言四起了。”
　　君天麟的语气有些不悦：“她要真是受不了了，自会来跟朕说，要你夏天生多嘴！”
　　“您又不是不知道贵妃娘娘的脾气，进宫那天又是受惊又是受伤中毒的，她连吭都没吭一声，还一直把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您等着她来跟您诉苦，恐怕等来的就是尸体了！”
　　“夏天生，朕警告过你，不许替她说话，难道你忘了不成！”君天麟怒喝着回到屋里。
　　夏天生跪了下来：“奴才冤枉，奴才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啊！”
　　“起来！”君天麟挑起一根棍子丢到夏天生的手里，“陪朕练剑！”
　　“啊？皇上，您还是饶了奴才吧，奴才宁愿去给您烧洗澡水！”
　　“少罗嗦！”寒光袭来，夏天生满头冷汗地跌坐在地上，手里的棍子断成了两截。
　　“真没用！天天把保护朕的话挂在嘴边上，这要真是遇到刺客，朕看第一个逃跑的人就是你！”
　　“奴才的话可是句句发自肺腑！若真有刺客，奴才一定誓死护驾！”
　　君天麟笑笑，“靠你护驾，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相信你，还不如去相信赵忠、赵义两兄弟呢。”
　　“皇上，奴才忠心，可昭日月！”
　　“算啦，起来吧。去凤仪宫报个信，朕今晚留宿凤仪宫。”
　　“是，奴才这就去办！”夏天生爬起来一溜烟儿出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陪君天麟练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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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太好了，皇上今晚要来，您听到夏公公的话了吗？皇上说今晚要来啊！”当事人笑君还是一脸的平静，却把浣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还有梅兰竹菊四个人，也都争先恐后地说着贺喜的话。
　　笑君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件事，脸上却平静如初地让浣儿去传午饭。
　　不一会儿，膳房的女官便带着几个宫女把午饭送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笑君打量了那个女官，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
　　那女官回话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名叫春儿，前两天刚被调到尚膳监的。翠屏病了，向刘公公请了一天假，今天由奴婢给娘娘送膳。”
　　春儿屈膝行礼的时候，笑君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蝶形头花上，再去看浣儿，浣儿头上却没有。春儿和浣儿属同一级别的女官，服饰、发饰都应该完全相同，这个蝶形头花是怎么回事？
　　浣儿已经很了解笑君的习惯，拿了碎银子给春儿，道：“春儿姐姐辛苦了，这是娘娘赏给众姐妹的。”
　　“奴婢们谢娘娘赏赐。”春儿接了银两。笑君看见她低头的时候，眼角透露着一抹凶光。
　　南宫月曾经告诉过她，“暗香”的杀手身上都有蝴蝶形的纹身，难道这个春儿……？她记得上次那两帮人都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似乎都只是想抓住她而已。那么，“暗香”的幕后主使会是谁呢？不如，借这个机会去看看？
　　“你们也都下去吃饭吧。”笑君对梅兰竹菊道。这几天，只要她吃饭的时候，身边的婢女也都可以去吃饭。她不需要人伺候，她甚至会不分主仆地让浣儿留下来陪她一起吃饭。
　　“娘娘，您先喝碗鸡汤暖暖胃。”浣儿盛了鸡汤端给笑君。
　　“浣儿，说过多少次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赶紧坐下来吃饭吧。”笑君和蔼道。
　　笑君闻了闻勺里的汤，隐约有股酸酸的气味，只是普通的迷药。她喝了口汤，抬眼，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春儿回头往这里看。
　　果然，没过多久，浣儿便昏了过去。笑君虽然没喝下多少迷药，但也觉得眼皮好重。她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却仍旧保持一份清醒。
　　门开了又关上，她看见春儿竟然拿着刀进来了！
　　难道她猜错了，春儿不是“暗香”的人，那个蝴蝶只是巧合！
　　她勉强站起来，“春儿，你想干什么！”
　　“林笑君，你竟然醒着！”春儿有些惊讶，但她仔细看了笑君的神色，确定笑君已经中了迷药。她举起了手里的刀，狠狠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进宫，不该当这个贵妃！”
　　寒光袭来的刹那，笑君想起了李明霞。
　　难道上天真的这样捉弄她，让她栽在同一个人手里两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