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女》文禾乔

5、见招拆招

　　屋内接连轻呼：“阿宝？”正发呆的阿宝登时吓了一跳。顾不得多想，赶忙跑上楼去。
　　阿宝：“姑娘，有什么吩咐？”
　　星娥：“你这丫头，又在外面发呆了？”
　　阿宝调皮地反驳：“才没有呢，我是想离得远点，省的败坏了姑娘的兴致。”
　　星娥明知阿宝的小心思，也不点破，温柔地说：“夜深了，我也该休息了。这些点心与酒，你收了去罢。今夜无事，快去与你弟弟，一起热了酒，暖暖身子。”
　　阿宝满脸喜色，连连应下。待服侍了二人，便拿着东西，悄悄离去。
　　在这寒冬腊月，阿宝提着食盒，走得小心异常。行至后厨附近，预备请人温下酒，便随手叫住了一个丫鬟。
　　阿宝：“前面那位姐姐，请留步。”那人一回头，却是许久未见的鹃儿。
　　鹃儿见是老仇人，面上一红，冷哼：“哟，这不是星娥姑娘身边的阿宝么？怎么，是想使唤我们这等子人么？”
　　阿宝冷眼瞧着，鹃儿居然穿上了一等丫鬟的衣服，不过簇新了些。心下冷笑，这鹃儿还真是会拣高枝儿，不知攀上了楼里哪个红牌姑娘。
　　面对鹃儿的言语讽刺，阿宝假装没听到，柔声说道“原是鹃儿姐姐啊，方才没有认出姐姐，原是我的错。还没恭喜姐姐升了大丫鬟呢。”
　　鹃儿得意地回：“前些日子，被楼里的絮云姑娘看上，成了她身边的人。怎么，平素高高在上的星娥姑娘，还派你来这等烟熏火燎的地儿？”
　　阿宝浅笑反击：“姐姐说笑了，我们星娥姑娘可不狗眼看人低。这楼里，任谁院里，不都要仰仗厨房这儿的供给，才有这热酒小菜呢。说好听点我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其实，不还是和这里的婶娘们一样，都是奴才的命儿，混口饭吃罢了。”
　　周遭立马传来了窃窃私语。
　　“是啊，这朝颜阁的人平日里见了我们，都还喊声婶婶呢。”
　　“当个大丫鬟，以为自己就不得了了？不还是奴才？”
　　“早听说这絮云姑娘不满星娥姑娘。没想到，这还没越过去，底下人就开始欺负人了。”
　　“......”
　　听着周遭的鄙夷，鹃儿脸上挂不住，拿着东西就匆匆离去。
　　路过阿宝时，恨恨说道：“你给我等着。”
　　阿宝用二人可听见的声音，柔声说道：“我等得，你斗得过我么？”
　　气的鹃儿俏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离开。
　　房内，阿宝与弟弟小鱼儿并坐于小桌前。
　　小鱼儿一脸稚气，盯着桌上的菜。阿宝看他那馋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宝：“你看你，那眼睛跟黏在了菜上一样。”
　　小鱼儿红着脸反驳：“才没有呢。姐姐，咱们快快吃了歇息吧。”
　　阿宝为小鱼儿倒了一杯热酒，小鱼儿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看着弟弟的吃相，阿宝轻轻抿了口热酒，露出了真心的笑。
　　小鱼儿：“姐姐，你快吃啊。难得今日，星娥姐姐赏给咱们这些。”
　　望着弟弟瘦弱的脸，阿宝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