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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   陆泊宴说的大实话,他去灵府就是不安好心去搞破坏,靠自己一人再加上追杀令护身,浑水摸鱼应当不会有人不开眼的往上撞。就此分开也省的两人中间在有分歧和猜忌,至于邢渊到底是冲金函玉典或其它,爱谁谁,他哪能管的过来。

      前方不远是一处视野开阔的崖边,上有野生老桃树一颗,正是花开的季节,一丛粉红伞帽很是漂亮。

      怎么说自己这番下场也是为了给他挡毒针,陆泊宴不客气的颔首道:“喏,有劳邢公子将我放到树下。”

      话说的疏远,语气更像翻脸不认人一样。邢渊神情莫测将人靠置在树下,想要伸手视察他脉搏也被无情拒绝。

      “公子不必,您老可以走了!”被硌的腰椎缓上了劲,四肢的感知情况比刚才稍好了些,有了些力气就连说话都带呛人的。

      “性命攸关,休得胡闹!”邢渊充耳不闻撩起他左手宽袖按察脉搏,对方也是头一次这般细观陆泊宴的手,指骨细长分明,掌纹清晰不杂乱,指腹有些许薄茧磨出,整个手掌要比他的小些也白了些。

      靠在树下的人可简直了,他一时忍不住反被气笑。邓州的事邢渊一直左顾而言他,是谁要杀他、又为何鹿鸣楼暗里将他的出现淡化,何启同要杀他的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又是如何知道他的处境。这些邢渊都未曾讲明!这一切所造成的后果,圈套、还是巧合,被架在火上烤的成了西河的俩人。

      陆泊宴摇头连连,也不知两人谁在较劲或说欺瞒。

      邢渊收手抿直了薄唇。“心脉无碍,你且归神灵台,我用真气助你催解毒素。”

      意气用事不得,还是先放一放保命要紧。他知深浅,顺从的任由邢渊摆弄,待盘腿坐好后道:“邢公子救我可别后悔才好,我刚才的提议也并非无的放矢。”

      “你是在为我着想?”邢渊话一出口又自问自答道,“不必,想知道你玩什么把戏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你驹在身边,一刻也休想离开!”

      被威胁者想挠挠鼻梁,可手臂抬不起来只能放弃,形影不离啊! 他也唯有用杀死人的眼神抗议.......

      邢渊半是扶持,盘坐在他身后,置掌心在他后背厥阴俞穴位停滞,片刻后体内经络忽有一股热流在寻奇经八脉流走,陆泊宴不敢走神只能体悟凝神,这股热流莫不是真气?好生奇怪,对于一个没什么大见识的人来说,这一刻肌肉骨骼都从未有过的放松,一呼一吸仿若置身在云境。

      十二经沟通八脉,公孙、内关、临泣、外关、申脉、后溪、列缺、照海,邢渊左掌揉剂汇聚阳脉之海抚与他背后冲脉,一个小周天后循环脉血,接下是带脉腧穴、跷脉腧穴、维脉腧穴,以自身真气输出清毒对于同习武者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一个从未习过武的,奇经脉络非常薄弱,可说遭受真气冲击后不堪一击!只要邢渊真气掌握不到稍过冲猛,对方的经脉将会立刻爆裂,想救回也分身乏术。内力充盈者,为将真气把握到位,会分两个阶段间隔灌输真气。

      不觉半空有云彩飘至,两人居于树下已有半个时辰,偶有淅沥雨点落下。偏崖、老树、盘踞未动的两位少年人,一丝清风吹过,桃枝轻动摇曳,摆动的枝头无数粉色花瓣随风翩翩,飞落在两人头顶、肩头,偶有几片顺着树下乌色秀发滑落在地,飘至崖边。

      一个时辰后邢渊方才收掌,掌心相交平下真气。没了背后人的支撑陆泊宴再次瘫软下来,邢渊虚扶他半躺到自己腿上,“喂,”陆泊宴此时脸上红晕可比之前更甚,人如水中捞出衣衫洇透都成半湿,好在天气尚热才不至于让人受冷。他呼吸急促声如蚊蝇道,“你......确定中间没出什么岔子?”

      邢渊也是头一次替人解软筋化骨针的毒,陆小郎眼下的症状是有些不大对劲,待他在次探查脉搏一切又在正常不过,体内无毒也并无残留。邢渊找不到根源,少见的蹙了眉,道:“许是头一次触碰真气有所不适造成,脉搏一切正常,放心,身体已无大碍,休息些时候等真气散去自会有所好转。”

      相比之前,邢渊也没白费力气,陆泊宴觉得自身控制力好多了,不痛不痒的就是浑身燥热的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对向上方邢渊乌黑般的眸子,却见对方耳根唰的红透了,“我说,”他感到很意外,还朝邢渊耳朵方向吹了口气,“你耳根都红了,别告诉我是天太热给冻的。”

      落雨止,轻风拂面,无数花瓣再次由高处打落梢头纷纷落下,两人顿时被笼罩在一片花雾。邢渊视线微闪,他抬头仰望坠落的花瓣,神情出现几许迷茫,顿感这一切又太过虚幻。自从多年前第一次踏进宫里到现在,时刻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竟化为乌有消无踪迹,如释重负——是自由也是摆脱,虽只此一刻。

      就在邢渊稍有走神之际,陆泊宴回了些力气的五指忽的勾向邢渊脖颈,强迫他再次底下头,邢渊一个触不及防正和他对视上,一双泛红湿润的眼角仿若深渊里的火焰,荡起层层涟漪,炽烈灼烧的旋涡让人深陷不能。

      燥热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有了浴火焚烧之势,陆泊宴怕是不好,怎得更像是吃了兴奋剂!他不知自己眸中呈现给邢渊的是什么信息,呼吸略显急促的人意有所指的看向自己下腹,咬牙强忍道:“做点你能做的,将我打晕,否则赶紧说点什么转移我注意力!若是两者皆不可行的话——那你就滚吧!”

      邢渊立刻摘下他勾在脖颈处的滚烫手指,手上传来的温度着实烫人了些,他头脑一懵,心悸触碰的欲望致使他握紧了那双手,舍不得放开。“不可胡来,我......帮你......”

      他所说的“帮”,福地洞天无非是选择了第三种根本不存在的选项,“哦,你来帮我?”陆泊宴唇齿间轻颤笑意,眼尾带着一袭残红勾起,轻佻的气语更衬得人红唇招艳,单手拂过胸腹向下至腰间,自缓慢解开衣带掀起衣衫。

      但凡能按常理出牌——就不是他姓陆的!邢渊苦笑不已,他等来的乃是从腰间抽出的匕首凤羽,凤羽尖刃毫不留情的扎进邢渊心窝,才穿了两天的锦衣外衫,胸口处眨眼间就被刺透!

      “邢公子若是有兴趣的话大可强行一试!不然就比上一比,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这把匕首快!”他言语轻敛中还连带出些许调侃。

      凤羽抵在胸口,邢渊宛若不在意,他举起两人还握在一起的另一只手,如同捕到猎物的猛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他半眯了瞳孔猛地逼近怀里的人,发出警告道:“这等模样休要在给第二人看到!还有——汝等可是忽略了至臻境实力!”

      邢渊也只轻捏了他腕部某处。陆泊宴心下暗惊,他握住凤羽的手再用不得一丝劲道,哪怕在前进半毫!

      他瞳孔放大自是愤恨不已!邢渊却在此时趁其不备由上至下将唇贴与对方唇上,很强势......温度亦是同样灼人!

      仿佛遭到了万点伤害!陆泊宴内心浪涛拍岸如雷击鼓,胸口更是剧烈起伏,显然是气的不轻!

      火上添柴舍他其谁!邢渊激起了内心怦动也只片刻他便停下,亲吻的唇游弋到身下人耳侧,气息似有似无越发缠绕不休,敏感的触碰使得陆泊宴更是忍不住颤栗。

      “邢渊!若有时间在这里愚弄我,何不妨借此机会解释一下为何偷看我家书!”满是讥讽的话陆泊宴当即出口遏止他道。

      邢渊没料到书信一事竟会被他发现,付成出马还未有失手的时候,只一封家书竟能让他这般上心?要说这信里未有隐藏不可告人的暗语,谁又会如此在意!

      哪想邢渊一时孟浪竟却没有收敛的意思,他只顿了一顿,嗓音低沉到暗哑,摩擦在他耳鬓继而道:“你同易来客栈的洪掌柜处坑来的吃食不过顺便,从他那里套出只言片语才是你的目的,你——很聪明!”

      一两多银子可不是白花的,陆泊宴在交给掌柜的家书时就嘱咐过,要留意此书信完整,不能被他人给看了去。掌柜的本是不在乎的,只是一封家书而已,丢不了就是了。然而在放置书架上时,有意无意随手散了几粒砚台上干掉的墨粉,在暗夜里,墨粉相比灰尘还不易被人察觉。

      所以付成大意也在所难免,事后付成就当是从一个小小不言的掌柜这里上了一课。

      第二日一早,掌柜的在把家书交给马队时就发现墨粉没了,拍拍蒲扇老掌柜闲庭信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没能力管这当子闲事,只当是拿起时被抖落掉了,银子都收了,书信哪还有退回的道理!

      若不是姓陆的小郎君在他这里死缠烂打的耗时间,他也早忘了墨粉一事,最后多说了一句给陆姓的郎君当是提醒,也算是闲话了。

      “是,我很聪明,所以——我认输,你大可以起来了!”陆泊宴腮帮子都气的鼓了起来,他只恨自个不会用暗器,腿脚已经恢复了些知觉,眼下,如果鞋尖上藏有暗器,哪怕是几枚钉子,他也定要给邢渊穿个透心凉!

      “哦,一句认输就想打发我了?”邢渊要死不死的轻舔了对方红透的耳垂。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在别人面前上演一出春宫戏?”陆泊宴牙痒道,”哼!看来至臻境也不过如此了!”

      话中之意邢渊惊觉不对,猛地抬头。

      林子丈八远处,就见付成又是赔笑又是尴尬的傻站在树后。他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当真是难为了他。

      主子杀气瞬间从无形到有形,来的时机不对!付成叫苦连连。

      邢渊收敛了怨气不悦道:“何事!”

      宫里的事可大可小断不可随意妄言,付成一副欲言又止的道:“是有点事,公子还是随我来的好。”

      邢渊颔首,示意他先退下,这才松了陆泊宴执匕首的手腕,道:“此路不通,随我下山另寻进山路。”

      一场大戏过后,陆泊宴恢复的很好,已然无大碍,他凭力气坐起,邢渊看他支撑无碍,方才撩袍站起。

      手里继续把玩着匕首,人却分毫没有要跟邢渊走的意思,他抬了眼皮,睨着对方道:“以后各不相干,分道扬镳,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邢公子还有事要办,那就请吧。”

      “我想我也说过,休想离开。”这人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他半膝而跪,下手就要去擎他,陆泊宴可早防着了,在他出手刹那一个驴打滚立刻拉开两人距离。这出对邢渊来说只是耍了小儿心性,但对陆泊宴来说,拒绝之意明显的很。

      “你当真不走?”

      “怎么!邢公子逞完威风还要强行掳人不成,占了便宜不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没完没了了?”知道匕首伤不了他,陆泊宴将匕首回鞘重新系好腰封,又道,“想要我心甘情愿也行,先把你自己来历交代清楚,否则我宁愿去闯那万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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