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古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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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时，对方身影仍是模糊一团，南柯趋步上前，何慕阻止不及，只得快步跟上，怕她一时冲动，误中对方陷阱。南柯继续逼问：“还不快说！是谁！从哪来！到这里做什么！”
对方明显不服：“小的姓卑名鄙，见月色宜人出来散步，然后你就看到了。”
南柯无语，这人倒是很会打蛇随棍上，只得再逼：“别想跑，我已经拉下警报，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只有外面的管理员开门了。劝你还是快点老实交代，要不然还有得你受，让你这辈子过敏打喷嚏都是小的。”趁对方检验自己言语真假之时南柯迅速回身拧动身边的机关，即刻在那阴影头顶射下几道光线，正是个禁锢的法阵，牢牢将其锁在里面。这是图书馆内暗藏的机关，是为了防止有外敌闯入而设下的六杖光牢，传承千百年的经典禁锢法术，自这图书馆设下以来每年都被加固强化一次，即便是神仙外道被困在此，没有个十天半月也出不去，这期间足够任人鱼肉了。当然，这得是加强了这么多年的结果，换个人临时使出来的六杖光牢，也经不起几下强力的攻击。
那团阴影恼羞成怒，狠狠撞了几下，似乎也没法子脱身，还在不停地打喷嚏，只得服软：“先放开我，自然会告诉你。”
“那谁知道卑鄙你会不会耍诈跑了呢？”
“你！”对方显然又被南柯气得不行，却一点办法没有，只好抛出诱饵：“先管好你们自己吧，五星的事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南柯与何慕一怔，这事没有上报，还被自己压在手上，现在除了与北户三个人还没其他人知道，这是？没想到对方开出这样的筹码。“你继续说。”
“先放开我。”
“你先说。”南柯决意不先妥协，一点情报没拿到手就放人可不是她会干的事。
那边半天没回答，何慕有点沉不住气，正要接近对方去探看那一团影子的真相，被喝在半路：“张家的脏手拿开！”何慕气结，南柯却奇怪，对方怎么知道何慕是张家的人？那影子又说了：“你叫姓张的走开，我便说。”
南柯知道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便示意让何慕离开。何慕郁闷极了，自己整个成局外人了？南柯看他不甘心的样子，又说：“你先回去，这边处置好了就来向您汇报，嗯？”
这都要汇报了，何慕还不见好就收，难得南柯这么真心实意地恭顺一回。走远之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下变成两团影子，荧光之下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
“好了，张家的走了，你说。”
“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
“孔周有三剑承影剑？”
“正是我。”
“那不都是传说吗？”
“哼，虚虚实实，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孔周得到三剑之时，我们早就修得灵体。他也是个好剑之人，待他死后，我等也不愿再侍奉他人，故而开始四处游历，后来宵练独自去名山大川过他的逍遥日子，而我与含光……最终希望能入六道轮回，体验孔周从前所说的七情六欲 。却不知，我等精灵因力量强大破坏三界平衡，而为上天所不容，有三大天劫，五百年时遭五雷轰顶，一千年时七觉火烧身，两千年有天人五衰之兆，这三劫都须得心境清明竭尽全力才能免于灰飞烟灭。早在七觉火一劫时，因我心有杂念，几乎要消散，含光为救我自身受了极大损伤。此后我们行遍天下，除了找寻投入轮回之法，也希望能找到法子能治愈含光的旧伤。若非天人五衰之兆临近，你以为我想来张家的破地方吗！”
“跟张家这么大仇？”
“哼，当年害我分神几乎置我死地的就是那一代张天师。而他亦无非垂涎我等神兵利器，为他的收藏再添砖加瓦罢了。”
“好吧，这八卦挺劲爆的，一会叫那张家的后人来给你出出气啊。那现在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五星的事？”
“跟在你后面看到检索的结果了呀。真蠢！”
“嗯，蠢人也就只能抓到卑鄙你啦。”
“你——”嘴炮技不如人，只好败下阵来，但转眼又想到反攻的突破口，“五星的事，我游荡这么多年，多少也知道一点。”
南柯知道对方说这话绝不是要白送上门的：“你有什么条件。”
“先把我放开。”
“放开你就跑了，哪有这种好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先把打喷嚏的解药给我。”说话之间还一直打着喷嚏，可见深受其苦。
南柯拿出一小瓶喷雾，朝着阴影方向喷过去：“好了，你说。”
这下对方可没什么理由推脱了，为了谈判继续下去，只好照承诺的告诉南柯五星之事：“中世纪西方的巫师与巫婆之间流传用五芒星与魔鬼交易的法子，用自己的血画一个五芒星，五个端点献上祭品，中央则记录要寻求魔鬼的名号与召唤语，求什么便写什么，若是献祭不够大，交易自然不能成，甚至有可能被魔鬼认为是存心戏弄而取走性命。这法子后来传入中原，便和五行相生相克结合起来，多是用来召唤五行巨兽，但也有做他用的。”
“献祭之物会怎样？”有五行相生相克，却不在五行中的五星，南柯心下一动。
“西方传说是被魔鬼带走，而我曾见过的实际交易成功的一例，则是被魔鬼吞噬掉成为自身灵力的来源之一了。你投喂它一分，它便为你效一分力。”
“那，若献祭的是魂魄会如何？”南柯小心翼翼问出心底那个问题，却实在不想面对那即将来临的残酷答案。
“自然是成为魔鬼灵力的一部分，在这世间不复存在。六道众生一旦身死，魂魄尚可入轮回历经劫难，而被魔鬼吞噬，则万劫不复。”
意料之中的答案，南柯却不愿意接受。万恶的西方资本主义，那时候就都一肚子坏水了。原本以为被害的魂魄被带走只是不知去向，用用还能还回来，没想到……这法子实在伤天害理，而那施术之人更是罪无可恕，竟然为一己之私窃取生人魂魄，致使如此境地。而自己，因为守护不力，且不论学校里的小鬼被纸人带走有没有成为五星献祭，而那死去的五个人确是实实在在的被吞噬了。那些小鬼原本是因为想受庇佑而来这里，没想到却遇到这世上最最残忍的事情，是自己的错。而那五个人如果碰巧不在自己的驻地上，而在其他任何地方，稍微负责的道士也会做得比自己更好吧。而生恩父母，也已经不能去转世，缘尽今世。
“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下可以放我走了？今后再不相见！”那团影子见南柯陷入沉思，便不耐烦地打断，急着要走。
“不，我改变主意了。承影，贫道正一道南柯，现在愿与你在此立下誓约，你助我抓住这背后的元凶，而我终身为你寻找转入轮回之法，并竭力助含光恢复，此誓言直至履行完成，觉不食言，若有违背，苍天为证，灰飞烟灭，神魂俱散！”
“你！耍流氓！”对方丝毫不为南柯此时难为可贵的正经严肃而感动，反而十分义愤填膺地指责南柯出尔反尔的可耻行径。
“好好考虑，给你五天时间，若五天之后你仍不答应，就将你交给张天师，好好算算你们之间的恩怨。”南柯转身号令小鬼收拾乱成一团的现场，将几个桌子拼起来，倒头就睡，很显然是真心要在这里守对方五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古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