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雨中鲛》成斤

10、第三章 选择

　　干柿鬼鲛是一把锋利的忍刀，刺入敌人的心脏，亦屠杀自己的同胞。他执行最黑暗任务的同时，将自己也化在黑暗里，融为一体，从此永不分割。

　　抛弃内心的软弱，将多余的情感撕扯，用寒冰制造心的盔甲，铸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他成为成为了村子最趁手的工具。

　　在困难，在龌龊的任务干柿鬼鲛都一丝不苟的完美完成，即使他也曾内心有过一瞬的动摇，但是干柿鬼鲛的选择一如他的性子一样冷酷。

　　他选择继续，继续下去，继续这种同时施加在自己和别人身上的痛苦……

　　村子的利益高于一切。

　　翻来覆去都是这一个理由，这是为了村子，好似这样说就可以减轻一点他的负罪感。这个理由很充分，可做出背叛之事的是他自己，再多的理由也无法为他的行为开脱。

　　干柿鬼鲛在一次次的背叛中逐渐麻木，就连杀死同伴，重复着手起刀落时也感受不到内心半点起伏波动。

　　痛苦累加到一定程度，就不在是痛苦了。他开始对自己，对这世界的真实抱有了怀疑。

　　身为雾忍却必须杀死同样的雾忍同胞，那自己究竟算什么人？是敌还是友？我的目的是什么？立场在哪里？我正往哪里去？去到哪里才能获得平静？

　　唯一切身有体会的，是这个世界的虚假。

　　那是一连串来自灵魂的发问，和深深的无力。干柿鬼鲛听到了自己灵魂不堪重负的吱咯声，就好像是风雨过后残破不堪的房屋，褪去了一切外在装饰，只剩下苍白。

　　每次夜里闭眼，那些他所杀死的人们就在他耳边叫嚣，撕扯着要将他拉下地狱。

　　他们之中有老人，也有孩童；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们有的人哭泣，有的人诅咒，也有的人谩骂，还有人质问，各种声音在他脑边盘绕，拧成一股乱麻。

　　他每每在夜里于满目的鲜血和温热的泪水中惊醒。

　　那些血和泪水不是他的，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滚烫的温度。

　　干柿鬼鲛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在他手下逝去的生命的火焰，是来自地狱以罪为燃料的业火。

　　没人在乎他是否痛苦。

　　哭泣的孩子会有糖吃，这个道理在并不适用于所有的情况，至少在雾忍中不适用于。可在干柿鬼鲛的世界，哭泣就是软弱，弱者就只能等死。

　　他就连哭泣都做不到，痛苦也无法释放，只因为不被允许。

　　在他即将对整个世界绝望时，那个名为雨的女人闯入他的世界，拨开那厚实的云层，试图让他沐浴阳光。

　　他们的相遇就好像命中注定。

　　原来这世界上除了痛苦之外，还有别的感受存在吗？

　　那细微的美好感受在心底炸开，就像是一颗糖，吃到嘴里在舌尖化开，直甜到他的心里去。

　　雨在他彻底陷入泥沼之前，伸出手来拉了他一把。让他多在阳光下沐浴一会儿，用温暖撬开了一道封印他心门的锁。

　　可惜的是，雨没能彻底打开那扇门，干柿鬼鲛站在心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反而在上面添加了三道防备的锁。

　　他对自己，对别人变得更加冷酷。

　　他没能把握机会，握紧属于自己的救赎之手。

　　是他自己选择沉沦，和他人无关。

　　新的任务下达了，由他的上司西瓜山河童鬼直接发布，临行前的嘱咐使他的灵魂发出惨叫，那声音太过凄厉，让他甚至想要捂住耳朵不去理会，可那是来自他内心的悲鸣，他无法摒弃。

　　又一次被黑暗包裹的任务。

　　雨拯救不了干柿鬼鲛，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干柿鬼鲛不是没有机会杀了她，甚至是不止一次的机会。

　　只是他一直记得一天。

　　雨踉踉跄跄地把自己移出森林，明明已经精疲力尽却还心心念念着这潭湖水，来到了湖边便累晕过去，干柿鬼鲛在几番试探后，完全确定她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她身旁，蹲下身看她。雨的气息平稳，看样子只是太过劳累而导致昏睡。

　　没有任何防备，她似乎认定了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她。

　　指尖是她温热的肌肤，薄薄的组织下包裹着气管，他的手掌在她颈后摩挲，只要轻轻一扭，他便不在为内心的奇怪感情烦恼，可看着女人带着疲惫的恬静睡脸，他突然间下不去手。

　　雨痴痴地笑起来，他吓了一大跳，却没发现她有醒来的迹象，她在梦中呢喃着什么，他凑近了她的唇，才听清那细碎的话语。

　　她在喊他的名字，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笑意有点暖。

　　他是冷血动物，而那暖意太过灼人，他像是触电般收回手。

　　在乎吗？也许……是在乎的吧……

　　在乎又怎样？选择在他一开始杀死同伴时就已经做好了，不管是家人，友人，同伴乃至任何人，只要可能损害村子利益的，他不会有任何犹豫。

　　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作者有话说

　　日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