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纳兰洛夏

14、十四.纵笔天下文作骈

　　“见过顾公子。”二人回礼。
　　“昨日相别，今日再遇。看来我等果真有些缘分。”
　　青衫老者此时也跳下台来，立在公子身后。
　　“王叔辛苦。”
　　“举手之劳罢了。”老者看了眼两人，不再言语。
　　礼过，顾南青转过头来，再次相邀：“我本备了酒菜，既然再会，不知二位可否赏脸至陋舍一叙？”
　　“公子盛情，我等心领。不过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等自寻落脚便是。”
　　顾南青仿佛意料之内，爽快不提：“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再勉强。不过两位既然来了上京，那我顾某也算地主，如果有何难事，尽管来顾家找我。”说罢差家丁递了名帖，抱礼而去。
　　“这人却也奇怪，就算好客也未免太热情了些。”
　　少年拍拍小猫脑袋：“或许只是眼下局面焦灼，急需外援吧。”
　　“为何这么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来淮东时，店家说因为大盗，上京封了城。那进城的时候，道口守卫可曾有过什么盘查？”
　　“你这么一说，确实可疑。这儿连城墙都没有，怎么封城嘛。”
　　“封城怕只是幌子，拦河估计才是正手。”
　　丫头一手抱胸，一手托腮，皱起小脸细细想来：“而且你看，这比武也着实奇怪，平白无故地，像是作戏。如果我是那顾公子，受人怀疑，也定会让自己人出手查案以表清白。”
　　少年闻言心中赞叹：“如此说来确实可疑。对了，那位老者比武时你注意到没有？对手看似不像是寻常江湖中人，倒像是……”
　　“行伍出身！”
　　“没错，出手刚烈狠辣，招招奔着要害，明显是战场厮杀的功夫。”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官府的影子？”丫头一路想来，心中暗怕。
　　少年也是紧锁眉头，顿觉棘手：“现在怕是有人要对洛河帮下手了。我想，如果那些比武胜出者被要求和衙门一起行动，估计顾公子那边凶多吉少。”
　　丫头急了：“调虎离山！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赶快去告诉人家呀！”
　　“不行。”少年按住小猫，低声劝道：“我们能想得到，难不成人家就想不到？人顾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莽夫，估计另有计较。”
　　“那我们就袖手旁观？”
　　“这事不能妄动。来上京的路上不是听见人说白云县衙失窃了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下山的时候，那三个洛河帮。”
　　“天呐……”丫头感觉小脑瓜子不够用了。
　　少年沉吟：“这怕是一盘大棋，也不知是福是祸。”
　　“难不成是上京的富商嫉妒洛河帮的漕运生意，勾结官府一同巧取豪夺？”
　　“很有可能。”少年回过神来，不禁觉得有趣，“你什么时候这般聪明了？”
　　丫头顿时骄傲：“哼！本姑娘一直聪明，是你自己愚笨，见识不到罢了。”
　　“好好好，你最聪明。那你说，我们要不要插手呢？”
　　小猫怂了：“要不还是静观其变吧。”
　　“嗯，静观其变。”
　　然而，这“变”来的很快。
　　次日一早，便有客栈小二叩门。少年出来一问，却是顾家来人送贴。
　　“两位贵安，这是顾少爷差小的来送请柬”家丁低头哈腰，十分恭敬。
　　“请柬？”少年拆了红封，又递给丫头看了，“立夏诗会？”
　　“回二位，这是咱上京城的传统了。每年立夏和立冬两日，这城里束发至弱冠的公子千金们便会相聚一堂，饮酒论诗，共赏夏夜。”
　　“听起来挺好玩的。”丫头有些心动。
　　“那是那是，说是诗会，其实也就是大家凑在一起写写文章，作些小曲，热闹热闹。刚巧这两天王总管不在府上，少爷身边无人，于是差小的过来问问，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点头，一切尽在不言。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