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史官

11、所谓曾经2

　　大约是第一天就没有能够讨好婆婆，接下来陈沉香在沈家的日子都不算好过，即使沈卓非常疼她。但是白日里沈卓总有应酬，陈沉香也不愿意涉入那些事情所以一直乖乖待在院子里。
　　“夫人，要出去转转么？”小四问。
　　“麻烦小四了，可是我出去会让很多人为难吧。”陈沉香对着小四嫣然一笑。
　　“为什么夫人要看得这么透彻呢？”
　　“为什么呢？呵，也许是因为不想给相公添麻烦吧。也许只是为了放弃希望，谁说的清。”陈沉香抬头看天。
　　若一日，自己身似浮云，飘无定所，当是快乐的事吧。
　　“少爷，应该是怕夫人不给他添麻烦呢。”小四说。
　　“小四也看得透彻呢。可是他会累，会疲惫，而我不愿意再以此相扰，乱了他歇息时的轻松。”虽然现在只是夫妻而已，可是需要为着丈夫着想吧。偌大的一个庄子，可只靠他维持，想必已然很累了。
　　沈卓踏入院中时正听得这一句不由心中溢满感动。原来她已经将自己放在心上。
　　“沉香。”沈卓低唤。
　　陈沉香侧过头来，微微一笑，也不迎接，只是指着面前的绣品说：“相公，用这个做荷包，可好？”
　　沈卓移步过去，却见是青竹挺立，先是一呆，然后小心的摩挲：“这是沉香心中的为夫么？”
　　“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只觉得这个不错，便绣了。”
　　不是特意的？沈卓脸上难掩失望。可是沉香有心，已经足够。
　　“过几日回门，你预备要带些什么东西？”沈卓问，把绣品又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喜欢。
　　自家娘子端的是手艺无双。
　　“相公自会打理周到。”陈沉香说，眸中带着浅浅笑意。
　　“既然娘子这么相信为夫，为夫怎好让娘子失望。且带红玉珊瑚一株，蓝玛瑙 一串，黑珍珠一串，金人一尊，备齐四样糕点……”
　　沈卓还待说下去，陈沉香摇摇头，叹口气：“相公莫非还想再聘谁入门？”
　　“怎会。”沈卓赶紧表明立场。
　　“那么，回门礼怎会如此丰厚？”
　　“心疼娘子啊。”沈卓道。没在第三日回门，让沉香受委屈了。
　　“好吧，便当如相公所言。”陈沉香道，轻轻揉了揉手指。
　　“我来。”沈卓急忙献殷勤。
　　陈沉香笑笑，由他。
　　“娘子自该顾着自己，何必操劳。”沈卓心疼。
　　“已是积习，说不上不舒服。”陈沉香言语，“倘使我什么都不做，才会闷坏。”
　　沈卓傻笑。
　　陈沉香莫名其妙。
　　“娘子刚刚用了‘我’这个词，再没跟我见外。”沈卓解释。
　　陈沉香怔愣一下，轻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点点涟漪。
　　沈卓看痴了去，忍不住在陈沉香没心轻啄。
　　陈沉香脸红，推开他，往小四的方向看一眼，却见她在整理衣物，似乎并未看见，心里这才宽松了些。
　　“娘子，我们回房？”
　　陈沉香因为惊讶而呆住。
　　“娘子可是想歪了？”沈卓促狭一笑，“白日不宣淫，为夫不过想请娘子与为夫回屋，小品一杯而已。”
　　陈沉香看出来沈卓是故意让自己往歪处想，不由脸上燥热而心中薄怒。
　　眼看着陈沉香的眼睛抡圆来，沈卓低头在她唇间真真印上一吻。
　　“现时其实不应该孤寂不是？”沈卓笑，一把抱起陈沉香，乐呵呵的往房间颠簸而去。
　　“放我下去。”陈沉香小声央求。
　　“再过一会儿，你瞧，马上。”沈卓道。
　　陈沉香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床，心中哀叹，果真要在大白日的大被同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