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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幕后之人 ...

  •   水牢。楚厌盯着眼前要死不活的女人,声音不急不慢:“奚滟怎么死的”

      女子微微抬起头,发丝遮住了半边脸,缓缓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奚夫人是我下毒害死的。谁叫她不听话,百般不愿取你性命,那我只好先解决掉她。”

      身后的尧镜见她死到临头还不知好歹,上前一步掐住司云的脖颈道:“你这毒妇!明知奚夫人怀有身孕还这般做!”

      楚厌挥退尧镜,嗓音冷淡道:“住手。”一双眸子藏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仿佛藏着千种情绪。

      “可是殿下,那顾大哥……”尧镜见楚厌发话,又想起刚走不久的顾昀,怒火攻心道。

      顾昀是王府的家生子,和尧镜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奚滟爱慕如兄如父的楚厌,而血气方刚的顾昀日日跟在楚厌身后,怎不对如花般娇艳的小姑娘生出情愫。后来奚滟执意嫁入王府,虽不得楚厌宠爱,依旧将后院管理得井井有条。于是同是不得所爱的两人,看似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楚厌自是知晓此事的,他对奚滟并无丝毫男女之情,于是知晓两人的事,也没有多强烈的反应。灯会那夜,死于元稷泽派来的暗卫之手,为了救楚厌。

      他犹记得,顾昀临死前对他说的那番话。

      顾昀自知不忠不义,唯以一命相抵。只盼殿下莫迁怒于奚氏,善待于她。今生恩情,来生再报。

      楚厌应了,顾昀以命相托,他不能拒绝。当时的他没有想过要娶任何人,也不打算让其他女人生下子嗣,待自己毒发病逝之后,这王位自然而然地就传给这个孩子。

      他一脸阴沉地看着眼前不打算开口的女人,起身吩咐:“好生看住她,吃的喝的照常供应。”他不信一个小小侍女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更何况在奚滟出事前她还被弥生派人看住。楚厌不认为她能有这个本事,能逃脱这府中重重眼线的看管,顺利潜入奚滟院子里并下毒。

      这缜密计划的背后,若说是没有高人的指引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他揉揉眉心,一想到山东那边的疫情,民间皆道朝廷无所作为,腐败官员中饱私囊。而他终有一天要离开,恐怕想要给楚寂留下一片政治清明更是困难。

      弥生独自站在窗前,目光飘忽在那一团开得稀稀疏疏的菊花,纤纤玉手不自知地捏着什么。唤来月茶问道:“那司云平时和谁走得近,你可知晓?”

      “王妃算问对人了,司云平时性子较为孤僻,除了服侍奚夫人之外,鲜少与人走动。”月茶只当是自家王妃在为逝去的奚夫人伤心,心中感慨王妃善良如初的同时,也忍不住自夸一番。又补充道:“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大抵便是清蕊阁的雪姬。”

      “清蕊阁......”月茶不提这一嘴,她倒是忘了之前那成精似的江蕊蕊,难不成她也和这桩事有些干系?

      “在想何事?”楚厌一推门进来就见到一幅美人临窗颦蹙图。时不时皱眉思索的模样,让人越看越心生欢喜。他感到心口的郁郁之气消散了些许,嗓音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下来。

      “在想奚夫人的事。”弥生心中有气,状若无事地看着楚厌跨门进来,丝毫没有要行礼请安的意思。月茶在一旁看得直冒冷汗,王妃此举要是被外人晓得了又不知要生出多少闲话。

      楚厌虽不知昨夜还是温柔似水的弥生怎地变得如此冷淡,他转头对月茶道:“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娘娘说会话。”

      月茶松了口气,行了礼飞快退下,最后还不忘极有眼色地为两人合上了门。突然看见窗边一个人影飞速闪过,她心中生疑,但回过神那抹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只得半信半疑地走去。

      “三日之后我要去山东一带巡视疫情,你安心在府中等我回来,或是回弥家住一阵子,我一回府便来接你。”楚厌为弥生拂开额间的碎发,嗓音深情。

      弥生听见楚厌一改“本王”的自称,心情略微好了些。目光灼灼道:“我不能与你同去吗?”

      楚厌愣了愣,随即摇头拒绝:“不可。”

      “为何?”

      “今年旱情出奇严重,不同往日。你去了,难免让我掣肘。”

      “我很能吃苦的,不会拖你后腿。再不济去了还能救救那些百姓呀。”弥生顺手扯住楚厌的一角衣袖,声音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三分娇软。

      楚厌对弥生突如其来的依赖很受用,嘴角不禁上扬。想要逗逗她,于是便道:“你方才是在跟本王撒娇?再来一次,本王便带你去。”

      弥生搭在楚厌衣襟上的手如触电般收回,矢口否认:“我才没有。我才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出卖自己尊严的。”

      不料男人一把将她的小手牢牢握住,一手挑起她下颌打趣道:“小弥儿,为本王生个孩子吧。”

      “谁要给你生孩子,你的奚夫人不是有了一个吗。”说到生孩子,弥生被奚滟腹中的胎儿刺痛了心。她赌气般地打开楚厌的手,对一脸莫名其妙的楚厌啐了一口。但话一说出口,她便惊觉自己鲁莽了。斯人已逝,这样说无异于戳楚厌的痛楚。于是弥生十分惊慌地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开了几次口却依然没有说出想说的话。

      谁料楚厌并未生气,只是附在弥生耳畔低声道:“本王从未宠幸过她。”

      “那孩子?”弥生被这如滚滚天雷般的消息惊呆了,忍不住捂住了口。换而想之,既然上次楚厌也说江蕊蕊她们从未侍过寝,那么楚厌昨夜很有可能还是第一次。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

      下一秒楚厌殿下便见自己王妃毫无形象地笑瘫在榻上,再三询问下才问出实情。弥生捧着肚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指着楚厌道:“原来受众人敬仰的摄政王殿下从未行过人事,笑死了。”

      楚厌阴沉着脸,看着那女人的笑容愈发灿烂。弥生笑到得意处,却见身上一个黑影自上笼罩而下。楚厌双手撑在她纤腰两侧,两只粗壮有力的腿分开死死压住弥生不安分的双脚。棕黑的双瞳清晰映出她的脸颊,细细的呼吸声流转在两人贴得很近的面孔之间。

      弥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楚厌微凉的薄唇就遍布她的脖颈处。楚厌抬起头,盯着她笑得勾人:“看来本王要好好振夫纲了。”

      弥生莞尔一笑,主动去勾楚厌的脖子,附在他耳畔嗓音温软:“妾身受教。”

      楚厌目光深沉地看着那小妖精,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放开身下的弥生,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整个人拦腰抱起,犹如安置珍宝般将弥生放在床榻中心。附身的一瞬间,吻铺天盖地而来。纱幔同时垂下,珠帘不时晃动。

      弥生被楚厌折腾得腰酸背痛,动一下都懒得。此时她乖乖窝在楚厌胸前,伸手偷偷勾画着他俊朗的眉眼。而楚厌似乎真是累极,只是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昏沉睡去。他自从中了蛊毒以后从未睡过一夜安稳觉,也就这两天有了睡意。

      弥生在楚厌怀里动了动,无奈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收紧。眼前的男子把手放在她后脑勺上,闷声闷气道:“怎么不再多睡会。”

      弥生没好气道:“王爷,您看这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觉。要是我爹在这非得气死不可。”

      他笑出了声,忽然想起什么事。闭着眼将怀中人搂紧说:“咱们成婚以来,还未曾回门拜见岳父。前几日朝政的确繁忙,如今动身去山东前理应带你回门。”

      弥生静静听着,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楚厌身为大燕尊贵无比的摄政王,虽说弥家也是四国中鼎鼎有名的世家大族,终究比不上比亲王高贵一等的摄政王。按照礼制,婚后王妃回门已是荣耀,更何况是王爷亲自陪同。

      说来她嫁过来已十日有余,真真切切也想念自家老爹。于是她接受了楚厌的好意,乖巧地点点头。摄政王的俊脸上就这样莫名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唇脂印记,拥着温香软玉满足睡去。

      而此时此刻,尧镜新换了一副少年公子的装扮,坐在茶楼里看戏嗑瓜子。时不时与身边倒茶的小二搭两句话。

      “爷,您说的可是真的?什么人敢对王府女眷下手?听说那奚夫人还怀了咱们王爷的骨肉。”小二一副探听八卦的语气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讨论。

      尧镜听得嘴角抽搐,不过看众人围上来又是一脸悲戚。不管怎样,引起众人注意的目的是达到了。

      “不过听我在王府当差的表哥说,已经查出幕后凶手了。”尧镜语气神秘。

      “怎么查出的?”众人一脸好奇。

      “这个嘛,不便告知。凶手买通了奚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据说是那婢女亲口说的。”尧镜摇摇扇子,脸色真诚得让许多人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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