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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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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璜怎么说也是魔教中人,师承圣女石玲珑,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这是他毒蛊大成的第一天,他打算用在自己师姐身上,这样就可以顺势成亲了。
情蛊自然是他的第一选择,简单迅速又隐蔽,而且一旦成功终生有效,简直是求婚神器。
扭曲他人的意志,骗取感情非正人君子所为,而是邪魔外道?圣莲教本来就被武林中人唤做魔教,石璜会如此行事才合乎常理。
半夜,石璜美滋滋地在师姐门口放出了情蛊,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梳妆打扮,保持最完美的姿态,等着师姐自己过来。
他等啊等,等到心口一痛,直接吐出一口血,也没等到师姐的身影。情蛊寄生于人心脏,一雌一雄,互相牵连,同死共生,这情况明显是放出了蛊虫死了,连带着他身上的那只也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蛊虫不大而且行动很隐秘,师姐睡得正香没有防备,应该极难发现才对,怎么就突然死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石璜决定去调查情况,他偷偷摸摸地绕到师姐房间的窗户外,往里面瞄着。
石珏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叠放在腹部,胸口随着呼吸略微起伏着,显然还在熟睡。月光透过窗户洒满她全身,给她带来了一种圣洁感和脆弱感,好像随时会羽化登仙一样。
石璜突然心生恐惧,他伸出手想抓住师姐,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他的影子盖住了清冷的月光,黑压压地罩在石珏身上,手的倒影正好留在对方脖颈处,好像对方的生命此刻正掌握在他手心里。
这不对,石璜缩回了手,他不想杀死师姐,这是最糟糕的也是最不得已的办法,是留下一个人的最终手段,但活色生香的师姐总是胜过冷冰冰的尸体,所以现在还用不上。
可是蛊虫又是怎么回事?师姐明显没有醒,那么它是怎么死的?很快一只蚊子就给了他答案。
蚊虫刚刚靠近石珏的四周,还没来得及停下 吸血,就被两只手指碾碎了。石珏没有睁开眼睛,显然还在熟睡,可是她的拇指和食指却又快又稳,没有虫子可以近她身。
在没有蚊帐没有蚊香的情况下,石珏已经练出了一边睡觉一边杀蚊的功夫,而且随着她的武艺上升,这功夫也越来越熟练,能杀的就不单单只是蚊子了。
师姐的武功是不是练得太高了?石璜暗暗心惊,看来下蛊是没用了,霸王硬上弓也可以取消了。
还是下毒省力啊,石璜又悄悄在早饭里下了药,药名一见钟情,吃下后会爱上看见的第一人,可惜这药会随着时间慢慢减弱,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加了一点相思,相思无解,若是离开所爱之人,便会思念致死。
石珏只要看他一眼,就会因为一见钟情爱上他,又会因为相思离不开他,简直完美。
石璜亲手给师姐盛了那碗粥,又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然后喜滋滋地等着后续。
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被师姐嫌弃了手艺,好好的白粥居然煮出了粉末味,费柴费水费米还不好吃。
这也是当然的,一碗粥里下了两种药,能好吃就有鬼了,还好这两种毒药用法特殊 所以无色无味,不然味道更加惨烈。
好在石珏并没有起戒心,只以为师弟不擅长烹饪。
毒药没用的话,换成春药试试,石璜在午饭里下了干柴烈火散,药如其名,一吃就见效,犹如火烧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一切燃尽才能停下。
为了安全,他特意做了红烧肉,还在里面加了师姐喜欢的鸡蛋,为了入味鸡蛋外划了口子,正方便他把药偷塞进去。
师姐夸奖了他的手艺,吃下了五个鸡蛋,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硬要说有的话就是吃撑了。
怀疑药质量的石璜也吃了一个蛋,结果在冷水里泡到了天亮,直到被石玲珑发现,灌下解药才得到解脱。
“你看上了你师姐?非她不可?”石玲珑当时的表情很诡异,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比起惊讶更像是嘲讽。
语气也奇怪得很,不像是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反而带点幸灾乐祸,隔岸观火似的。
“是的,即使师父打算阻止,我也不会放弃的。”石璜当时还不明白石玲珑的意思,只以为她不赞成这件事。
“那你继续吧。”石玲珑的嘴角一样,露出些许笑意,不像是师长的祝福和鼓励,而是情伤者的讽刺和怨恨,又像是失败者的悲哀和同情。
石璜当时还不明白,后来他确是懂了。石玲珑从未得到过所爱之人林意的心,可她的女弟子却能轻易得到林意儿子的心,这让她扬眉吐气,放下了什么。
可于此同时,她的男弟子却和她一样,强求着所爱之人的回应,期待着能得到对方的真心,又是何等的可悲。悲剧仿佛重演了一样,她实在于心不忍。
可男弟子偏偏又是林意的儿子,林意让她受了多少苦头,流了多少眼泪,伤了多少次心,他的儿子现在也要一一承受,走上那条她走得头破血流还一无所获的路,这让她有一种报复了林意的快感。
圣莲教最高武功的心法要诀就是无心胜有心,不然她隐居的山谷怎么会起名无心谷?她输给林意,不单单输了心,还输了武功,心中有了他人,功夫自然就日渐变弱。
可石珏并不是,她捡来的大弟子是天生的无心人,最合适圣莲教心法的女子。
不是像她过去那样没有七情六欲,那是失败的,不懂情的人总会懂的,而且懂了之后一切不可收拾,根本收不住。石玲珑经历过,林意就是那个让她懂了的人。
而石珏不同,她有七情六欲,能哭能笑。可她从不在意,万物在她眼中时才进她心中,但是只要她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之后她或许会怀念,但从不强求。
石玲珑知道,如果她死了,那丫头最多哭一场,然后就接受了,继续过她的日子。
这样的女子,根本爱不上他人,即使爱上了,也能轻易放手,可能随时放弃的感情是爱吗?
石玲珑不知道,但她知道石璜的情路绝不顺利,这让她痛快得很,痛苦并快乐着。
“你师姐幼时不知吃过什么奇物,百毒不侵,你那些小手段根本没用。”石玲珑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仿佛是落荒而逃。
石璜半信半疑,又尝试了很多次,除了提升了厨艺,别的一无所获。
“师弟手艺进步神速啊,一开始连粥都煮不好,现在连百花酿豆腐都能做出来了。”石珏并没有发现,她只是觉得不用自己做饭,可以吃现成的真好。
“是吗?师姐喜欢就好。”石璜忧伤地决定放弃那些小手段,做一回正人君子。
温水煮青蛙,日久生情,反正谷里没外人,师姐最后只能选他!
可他没想到师姐还可以不选的,魔教圣女要求保持纯洁之身,石珏居然打算继承石玲珑的位置,接任下一任的圣女。
“师姐,魔教名存实亡,你又是何必呢?”
“师弟啊,怎么说我们也是教中弟子,不应该和外人一样,管圣莲教叫魔教啊!”石珏弯起涂着丹蔻的手指,狠狠弹了对方的脑袋。
“圣莲教早被师父解散了,你还要继承什么圣女啊,一辈子不嫁人会幸福吗?”石璜不在乎头上的疼痛,大声说着自己的疑问。
“会啊。”石珏眨着那双桃花眼,她笑眯眯地回答,“我特别喜欢圣女这个称呼,能拿到就很幸福。”
“你要单身一辈子就为了一个称呼,值得吗?”石璜紧紧抓住师姐的肩膀。
“我单身到现在也没什么不好,以后继续下去也没什么。”石珏还是笑眯眯的,“而且值不值得是我自己决定的,我觉得值。”
“可是一个人总会孤独的,有可靠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陪着不好吗?”石璜试图用温馨的家庭打动师姐。
“不要。”石珏变了脸色,连笑容都消失了,“果然还是当圣女好。”
她照顾师弟产生了阴影,再也不想带孩子了,甚至不愿意有自己的骨肉,自然也不想要丈夫。
孤独可怕什么,它又不会整晚哭闹,一会儿要喝奶,一会儿要换尿布,也不要哄着睡觉,也不会重得要命,也不挑食,也不捣蛋,石珏情愿孤独一辈子。
可惜石璜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只要来一句孩子以后我带,大概就能解决问题,如果加上一句以后你也由我照顾,估计石珏就从了。
不论石璜怎么劝说,石珏都没有放弃成为圣女的打算,甚至越演越烈。
还好成为圣女的条件之一是,必须得到教内半数以上的教众认可,而现在教众只有三人,石玲珑不支持不反对,算作弃权,这件事才勉强结束。
可从那以后,石璜产生了危机意识,温水煮青蛙,也要青蛙在水里,现在这蛙随时都会跳走,太不危险了,石璜心慌得很。
直到石玲珑死后,他便借口寻找亲身父母,把师姐骗出山谷。陌生的地方熟悉的人,最容易产生感情上的共鸣,这是一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