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女装真好看》芷音

15、第 15 章

　　崔丹喝了些酒，反应还有些慢，看了詹景霖半天忽然反应过来：“你先等会儿，我朋友给拿了两箱脐橙，我尝了，甜着呢。你拿一箱回去，冬天燥，跟你妈妈说多吃点水果。”
　　“谢谢崔姨，今天过来莺莺还给拿了好些个酱牛肉还有我妈爱吃那个辣白菜，赶明儿我们家要有什么好的，也送来给崔姨和我薛大爷尝尝。”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两家人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那时候和光园不挣钱，董静才刚毕业，工资更低，崔丹习惯了每次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就往詹家送。董静也知道薛家也不富裕，总是不好意思收，所以詹景霖每次来薛莺家，崔丹都会想方设法给他塞东西带回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詹景霖已经养成习惯了，接崔丹的东西从来不手软，家里有了好东西，也总会第一时间想起薛家。
　　“好孩子，快回去吧，也让小静和詹老师早点休息。”崔丹喝了酒每每笑得像个孩子。
　　“崔姨我回了，您也少喝点儿酒，对身体不好。代我问薛大爷好。”
　　詹景霖抱着一箱橙子在院子里和薛书真打了个照面。薛书真刚挂断电话，看到詹景霖，詹景霖抱着箱子向薛书真微微鞠躬。薛书真开了门，对詹景霖说：“天儿冷，赶紧回去吧，别冻着了。”
　　詹景霖到家的时候，董静刚刚哄了詹景安睡觉，出来看到詹景霖：“回来了？外头冷不冷？你爸还说有事找你，这会儿在书房呢吧，你去看看吧。”
　　詹景霖在门口看了一眼睡着了的詹景安，帮董静把门轻轻关上：“我爸找我什么事啊？”
　　“你们爷儿俩的事，我瞎打听什么，快去吧。”
　　詹和同在书房里喝茶，詹景霖进屋看到了，说：“爸，这么晚了还喝茶？”
　　“大麦茶，不碍事。”说着，詹和同也给詹景霖倒了一杯，“你也喝两口暖暖身子。”
　　詹景霖有点忐忑，总觉得自己屁股下面的坐垫被藏了针：“爸，您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么？好不容易咱俩都在家，咱爷俩喝喝茶、说说话。”
　　詹景霖看了看表，快十点了：“爸，有什么事您说，我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你齐大爷给我打电话问他闺女最近怎么样了，表现好不好？”詹和同转着手里的茶杯，问詹景霖。
　　“齐瑶业务没得说，来的时候就很好，在这边也肯学肯练，这一年多进步也很明显。挺多观众专门听她来的。我齐大爷是不是想她了？什么时候接她回去么？”
　　“这么想让小齐回去么？”詹和同端茶杯的手顿住了，抬眼看向詹景霖，“我记得之前你对人家小姑娘挺好的啊。我感觉小齐这姑娘不错，业务好，懂事。我跟你齐大爷还是老相识了，你齐大爷家也算梨园世家，和他们家交往还算咱们家高攀人家了。”
　　“爸，当时她刚从南边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不光我，大家都照顾她。”詹景霖有点尴尬，当初也是詹和同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老友家的孩子，让他多照应几分。
　　“那你身边还有合适的小姑娘么？你爸我也上岁数了，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就盼着早点抱个孙子。”
　　“爸您身板儿硬朗着呢，别着急，这不是还没碰到合适的。”
　　詹和同放下茶杯，从桌面抽了本书出来：“你平时也多照顾照顾小齐，小齐这孩子懂事，而且你齐大爷心里也是很喜欢你的。”
　　“我对齐瑶没有不好的，师兄师姐也很照顾她，爸爸您放心吧。”詹景霖仿佛明白了詹和同是i想撮合他和齐瑶，又多了句嘴：“爸，齐瑶是个好姑娘，但是我对人家没那个心思。”
　　詹和同看了詹景霖一眼，并不十分想继续这个话题：“行了，玩儿去吧。”
　　“那行，爸爸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和莺莺说好了去她家玩儿，咱家有没有什么能送的小礼物，刚才过去崔姨给塞了一大箱橙子和几斤酱牛肉，明天让我妈切了您尝尝。”
　　“行，问你妈去吧，挑点儿那个好的送。”
　　逃过了日常催婚，詹景霖从詹和同的书房走出来，伸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另一边的薛家，薛书真进了家门，崔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崔丹哼着小调儿，笑容甜得像蜜糖，转身的风华依然带着少女的气息：“老薛，你说我怎么看大霖这么顺眼呢？是不是和咱闺女特般配？”
　　薛书真是不太开心的，这些年他身边也有许多青年才俊，可他就是觉得个个都配不上薛莺，这个家世不行，那个性格不好；长得人模狗样的怕他花心，长得丑的他自己还嫌弃……身边打小看着长起来的孩子里，还就詹景霖最不顺眼：生旦净末丑，除了旦角都是男人，为什么非要上台扮个女人哗众取宠？
　　薛书真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骂崔丹娘家人是二尾子，只说：“小秋前些日子还和我说，我们单位那个小张不错，小秋安排带莺莺那个。我也见过几次，小伙子人不错，业务也好，就是太瘦了点儿，岁数也有点大了，不过岁数大点人也稳重。改天叫小秋请他来咱家坐坐。”
　　薛莺躲在门口听壁角，听到这里，立刻开门走到栏杆旁边对着楼下说：“人家张律师对我没那意思，我对他也没什么感觉，你们别乱点鸳鸯谱。”
　　“薛莺你是不是又没穿鞋？回去把鞋穿上，地毯上多脏啊。”崔丹立刻变了脸色回头唠叨起薛莺。

　　第二天早上，薛莺是被窗外的狗叫声吵醒的，由远及近，听起来像是詹和同养的那几条，毕竟薛莺家的地理位置是当年薛书真千挑万选的，别人家的狗很少往这边来。
　　薛莺揉着眼睛从床上翻下来，蹭到窗边，看到是詹景霖跟着住在詹和同家的几个小徒弟出来遛狗。薛莺看了看表，知道这大约是詹景霖带着几个孩子上山练了早功回来。
　　薛莺确实想钻进被子里继续睡，但是昨天睡了一天，感觉骨头都酥了，这时候看到外头詹景霖都练完早功回来了，忽然觉得没来由的羞愧，于是下楼吃了个早饭。
　　薛书真早早上工去了，崔丹还没起，詹景霖牵着詹和同的一条哈巴狗在院子外面叫了两声，薛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家居服，觉得没什么毛病，起身准备去给詹景霖开门。吴阿姨腾出手来连忙拦住薛莺：“你刚好一点，别再让风吹着。”
　　詹景霖把狗拴在门口，带着冷气进了门：“外头可够冷的啊。”
　　“出了一脑门子汗还喊冷啊？吃了没？吴阿姨煮的蔬菜粥，我记得你从前很爱吃的。”
　　吴阿姨收拾好厨房，出来给狗擦了脚，牵进了屋。詹景霖带来的这条狗年纪大了，还是比较乖巧的，还是小狗的时候也来过薛家几次，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但是每次薛莺去詹家遇到的时候，还是会对薛莺很友好地摇尾巴。
　　“那几个不懂事的，都叫师弟们牵回去了，一会儿叫它陪陪咱俩。老哈年纪大了，也不闹人。”
　　“我人都睡酥了，一会儿咱俩去打会儿游戏，我妈估计中午才能起来，我爸打算给我安排相亲，我妈肯定会问你对象的事情，你看着说，别让我妈的火力落到我身上就行。”
　　詹景霖端着粥碗的手顿住了，忽然觉得碗里的粥不香了：“我要是说我临时有事，可以现在回去么？”
　　薛莺喝完了碗里的粥，站起来一边帮吴阿姨收拾桌子一边毫无感情地说：“不可以。”
　　詹景霖拉住薛莺：“等等，那个萝卜干我再吃一口。”
　　一整天里，薛莺都在馋吴阿姨给詹景霖切好的豪华水果拼盘；在詹景霖大力夸赞吴阿姨特意准备的红烧牛肉和可乐鸡翅的时候，薛莺也只能在一边捧着粥碗嚼咸菜：“詹景霖，你是来气我的么？”
　　下午，崔丹晕晕地起了床，喝了汤水之后渐渐清醒过来，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薛莺和詹景霖坐在地上打游戏；詹景霖带来的那条哈巴狗年纪大了，在一边打着瞌睡。陪薛莺打了两局，詹景霖起来洗了手，给崔丹剥桔子，薛莺看着詹景霖把橘子一瓣一瓣喂进崔丹的嘴里不由感叹：“詹景霖，咱俩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你才是我妈的亲生儿子吧！”
　　詹景霖还认真回复了：“咱俩差着大半年呢，怎么可能抱错。”
　　崔丹双眼微睁，看着詹景霖。房子里地暖给的还是比较足的，詹景霖的脸红扑扑的，挽着袖子给她剥桔子，露出一段洁白的手臂，很是可爱。“大霖最近交女朋友了么？”
　　“没呢，崔姨。这不我爸也着急呢么？您总去串戏、录节目，经的多见的广，要是碰到了不错的姑娘，也帮我介绍介绍。”
　　“你们园子里小姑娘那么多，就没个能瞧上眼的？”
　　“我们社里有数的就那么两个单身的姑娘，一个唐钰、一个齐瑶，您也都知道，我们没缘分。您看我们园子里来来往往小姑娘多，那都是戏校送来学习的，将来是要考大学的，再说人家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我要是喜欢人家就是犯罪啊。”
　　崔丹抿着嘴里的橘子，看起来很吃力地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你们园子里拉弦儿的孙师傅家有个女孩儿，不错啊。”
　　“崔姨，您记性真好。孙家姐姐比我大了有三四岁，正经念了大学出来，和她同学结婚了，今年刚生了孩子，女孩儿，长得可好看了，和她妈妈一模一样。”
　　崔丹想了一圈儿也没想到谁：“外面那些姑娘都浮得很，不比咱们身边的，知根知底。你是个好孩子，崔姨也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坑你。”崔丹吃着橘子转头看到薛莺蹲在一边认真地玩手机，“你看我们家莺莺怎么样？除了随她爸，长得丑了点儿，脾气秉性都还行，你要是嫌弃，我们家多陪送点嫁妆也行。”
　　薛莺忽然被点名，手机差点被吓掉，在手里翻了两个跟头，最后还是抓住了：“叫我做什么？”
　　崔丹睨了薛莺一眼：“没什么事，玩儿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