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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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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歌推着卫伯笙往前面走去,还未到前院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卫仲歌推着卫伯笙转过屋檐,从屋檐下走进前院。
众人一见到他们从屋檐下走来,立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卫伯笙身上。
段广白一见到卫伯笙便连忙走到他身前说道:“伯笙,你怎么出来了?”
卫伯笙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段家族人,那些人和卫伯笙对视了一阵,随后便有人站出来对段广白说道:“伯公,既然人都出来了,那咱们今天就把该说的话说清楚,该了的事了了!”
卫伯笙凝视了一眼眼前之人,那人的视线对上卫伯笙深邃的双眼时,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惧意,随后卫伯笙冷笑了一声对众人说道:“什么是该说的话,什么是该了的事,我不知道,你们几位不妨说说!”
段家族人一听卫伯笙故意装傻充愣,立马怒视了他一眼,随后又有人上前道:“你装什么傻,当年是你下毒毒死了段家天字辈的嫡系子孙,怎么,你还想不认吗?”
卫伯笙听了冷视着众人,又道:“我好像从来就没认过这件事!”
众人一听,心下又惊又怒,顿时吵嚷了起来。
“岂有此理,证据确凿的事你竟然还敢不认!”
“就是,当年明明是因为下毒被赶出了段家,现在有腆着脸回来,真是厚脸皮!”
“我看他不只厚脸皮,他明明是狠毒,这次回来,明面上是治伤,八成就是来抢继承权的”
……
卫伯笙听着段家族人不停的辱骂自己,不仅无动于衷反而还露出了一丝笑意,倒是他身旁的卫仲歌听见那些辱骂心里十分气愤。
“够了!”
段家族人吵闹了一阵,段广白终于忍不住开口怒喝了一声,随后段家人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段广白看着段家族人缓了一口气,随后对他们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对伯笙回来一事很不满,但伯笙毕竟是段家人。”
段广白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高声说道:“他不是段家人,也不配做段家人!”
段广白听了沉了一口气,随后又道:“就算你们不把他当段家人,但他现在至少也是一位伤患,段家早有家规,绝不可见死不救,诸位就把他当成一名普通的伤患让他留在段家治伤不可以吗?”
段广白说完立马便有人接话道:“他可不是普通的伤患,他是我们段家的罪人,是段家的仇人,段家是有族规规定不能见死不救,但对仇人,我们也没必要救他!”
段广白在众人的逼迫之下实在无言相对,这时卫伯笙却冷哼着对众人说道:“有没有必要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众人一听更加愤怒,立马逼上前来对卫伯笙说道:“段家绝不允许有你这样的歹毒之人,当年看在你是段家子孙的份上饶了你一会,如今你已经被除了籍,早就不是段家子孙了,你如果还要厚着脸皮继续待在段家,我们就只能把你送去见官了!”
卫伯笙听了嗤笑着说道:“你们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么?”
段家族人一听,便要上前,卫仲歌和段广白见了连忙走到卫伯笙面前挡下了那些人,随后段广白又道:“各位族亲,伯笙是广松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广松临终前曾把他托付于我,你们今日就看在我和广松的情面上,放他一马吧!”
段家族人听了立马说道:“伯公,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太过偏袒他了,当年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饶了他一命,如今他不知好歹还敢回来,我们怎能饶他,若说顾及广松的情面,那就更不必了,广松夫妇当年为研制毒术中毒而死,就已经算是败坏了我们段家的门风,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他们夫妇死的罪有应得!”
卫伯笙听见对方如此说自己的父母,当即便沉了一下脸色,心下一怒,随后转手一弹,将一颗石子打进了那人的肩膀内。
那名段家族人被打中之后立马朝后倒了下去,随后肩膀上流出了一片鲜血,那人也捂着肩膀在地上不停的惨叫着。
周围众人皆被这一幕惊了一下,连卫仲歌和段广白也震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一脸冷漠的卫伯笙。
卫伯笙看着躺在地上惨叫的段家族人,冷冷地说道:“再敢多说一句,我必取你性命!”
众人一听立马被卫伯笙吓得后退了一步,待他们冷静下来之后,又立马对卫伯笙怒斥道:“竟然还敢出手伤人,果然凶性难改,咱们快点把他抓起来!”
随后段家族人便一拥而上围了上来,卫伯笙一见立马转了一下手掌,随后撒出了一把石子。
那些石子快速朝段家族人打了过去,就在即将打中众人时,卫仲歌突然出手将那些石子一掌击落。
卫伯笙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卫仲歌,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怒意。
卫仲歌知道卫伯笙生气了,连忙上前对卫伯笙说道:“师兄,他们都不会武功,你何必对他们动手呢!”
卫伯笙听了二话不说,对着卫仲歌膝盖上弹出了一颗石子,石子正中卫仲歌膝盖,卫仲歌当即便单膝跪倒在了卫伯笙面前。
卫仲歌跪在地上,忍着疼痛抬起头对卫伯笙说道:“师兄,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伤人。”
段广白和在场众人没想到卫伯笙竟然连卫仲歌也会伤害,惊讶之余,众人更加觉得卫伯笙是个狠毒残忍之人。
卫伯笙看了一眼跪倒在面前的卫仲歌,低沉的说道:“好好说?他们连我父母都不放过,你觉得我跟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仲歌听了立马沉默了下来,卫伯笙随后又抬起了手,正准备动手时,卫仲歌突然一把抓住了卫伯笙的手腕说道:“师兄,不要!”
卫伯笙甩开卫仲歌的手,随后便准备对段家族人出手,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卫伯笙整个人突然震了一下,随后昏迷了过去。
卫仲歌一见卫伯笙突然昏迷,于是立马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看见段天葵站在卫伯笙身后,手上拿着一根银针,方才便是他动手用银针封住了卫伯笙的穴位。
卫仲歌见了连忙起身扶起了卫伯笙,随后段广白又对卫仲歌和段天葵说道:“你们先把伯笙带进去,这里我来处理。”
卫仲歌对段广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和段天葵一同推卫伯笙进去。
段家族人一见卫仲歌要带卫伯笙离开,立马上山拦住卫仲歌说道:“不能让他走,出手伤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卫仲歌听了突然转头注视着那些拦住自己的人,沉声说道:“那你们还想怎么样?别忘了是你们先出口伤人,我师兄才会动手。”
段广白听了立马上前拦在卫仲歌面前,对段家族人说道:“诸位族亲,我知道今日之事如果不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不会离开,既然如此,只要你们肯让段天冬留在段家治伤,我愿意让出段家当家人之位。”
段广白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卫仲歌和段天葵一脸惊诧的看了段广白一眼。
“伯公,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只是想让他离开段家,并非存心要为难你。”段家族人立马对段广白说道。
段广白看了众人一眼,随后一脸坚决的说道:“我既然决定留下他,就不会让他离开,如果你们实在要赶他走,那就连我一同赶出段家!”
众人一听,立马议论了起来,有人哀叹,有人怒骂,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应段广白的话。
对段家来说,一个当家人的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的能力,如今的段家,没有一个人的医术能比段广白要高,段家若真把段广白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只怕也是自取灭亡。
段广白见众人都不敢回应,随后又道:“我知道诸位都把伯笙当成段家的罪人看待,但在我眼里,他还是我的侄儿,是广松的孩子,若诸位认为我把他留在段家有愧段家先祖和那些死去的孩子,那是我的事,他日我自会去灵堂忏悔,但今日,我绝不会让伯笙离开段家。”
众人听段广白说话时声音沉肃,与往常截然不同,显然是横了一条心要留下卫伯笙。
众人看着段广白,心下一沉,心中虽多有不服,但却没有一个敢出来反对,毕竟真要让段广白让出当家人的位置,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段广白见无人应声,便立马示意卫仲歌和段天葵将卫伯笙带了进去。
卫仲歌和段天葵推着卫伯笙回到屋里,将卫伯笙放上床之后,卫仲歌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道:“早知道师兄会对他们动手,我就不应该让他出去。”
段天葵听了叹了一声,说道:“他这样的性格,要做什么事谁也拦不住!”
卫仲歌听了突然看了段天葵一眼,想起卫伯笙对自己说的话,于是想段天葵问道:“段大哥,我师兄离开段家之前,你们应该见过面吧?”
段天葵听了有些惊诧的看了卫仲歌一眼,随后微微笑道:“是见过,那时候他是段家子孙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个,而我还是段家一个没有血缘之亲的义子,所以当时我们两个人都是在段家不受待见的人。只不过,我跟他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连话也没说过几句。”
卫仲歌听了心中更加疑惑了起来,既然卫伯笙和段天葵并不熟识,那么为什么卫伯笙会让自己远离段天葵呢,这个要求听起来很无理,可恰恰是这样,卫仲歌才觉得奇怪。
段天葵没在屋内待多久便离开了,卫仲歌将他送到门外,之后便进屋守在卫伯笙跟前坐着。
卫伯笙昏迷了许久,到天快黑时他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他便坐了起来,随后向坐在床边的卫仲歌问道:“谁做的?”
卫仲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声劝道:“师兄,你别生气。”
“是不是段天葵?”卫伯笙随后又道。
卫仲歌没想到卫伯笙竟能猜出来,于是也不再隐瞒,对他点了点头。
卫伯笙见了眼神一沉,双手紧紧握了起来,随后冷声说道:“好。我不去惹他,他倒先来惹我了!”
卫仲歌听了有些惊疑的看了卫伯笙一眼,随后又道:“师兄,段大哥也是为了你好。”
卫伯笙冷笑一声说道:“为我好?在段家,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我遭殃,他动手,只不过是怕我和段家人起冲突会对他不利罢了!”
卫仲歌不明白卫伯笙话中的意思,叹了一声说道:“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暂时被段伯父压下来了,这几日应该不会有人来闹了。”
卫仲歌说着起身走到桌前给卫伯笙倒了一杯茶来,刚转身走到床边,卫伯笙突然又对卫仲歌说道:“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离开!”
卫仲歌听了怔了一下,看着卫伯笙说道:“师兄,你的伤才刚刚好起来,段伯父也已经把局面稳住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离开?”
卫伯笙用深邃的眼睛盯着卫仲歌说了一句:“继续留在这,我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