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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卫仲歌从乐城街头走过,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卫仲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仍然记得,再往前走一段就是钱氏医馆。

      卫仲歌走近钱氏医馆的时候,突然看见医馆大门开着,屋内透出了一团光线。

      卫仲歌惊诧地往医馆走了过去,他记得自己和卫伯笙离开乐城的时候,钱氏医馆还是关着的,那时候钱大夫和济宁济安都还没有回来,如今医馆大门开着,卫仲歌知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故人回来了。

      卫仲歌走进医馆,一眼便看见医馆内站着一个男人,仔细一看,他才认出那人竟是济宁。

      “济宁哥?”

      卫仲歌站在济宁面前叫了他一声,济宁听了立马抬头往前看了一眼,看见面前的卫仲歌时,他猛地怔了一下,注视了卫仲歌好一会儿,济宁才认出卫仲歌来,随后一脸震惊地看着卫仲歌说道:“你是……小歌?”

      卫仲歌对济宁笑了笑,点头回道:“是我,济宁哥!”

      济宁一听立马走上前仔细打量了卫仲歌一番,满脸激动地说道:“小歌,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你……你长大了。”

      卫仲歌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再次回到乐城竟然能见到济宁。

      卫仲歌和济宁在医馆内坐下,随后卫仲歌又向济宁问道:“济宁哥,当年你们不是和钱大夫一起去边疆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了,钱大夫和济安呢?”

      济宁听了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随后对卫仲歌说道:“十年前我就回来了,我和济安跟着师父到了边疆没过多久,师父便生了重病,撑了几年后师父就离世了,后来我和济安便准备回来,却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流寇,济安为了救我被流寇所害,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卫仲歌听了心下一惊,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济宁随后又向卫仲歌说道:“我回到乐城的时候还找过你和段兄弟,可是怎么也没找到,我就想你们可能早就离开乐城了,没想到今日还能与你相见,对了,段兄弟呢?他没有和你一同回来吗?”

      卫仲歌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济宁,这些年,他和卫伯笙经历了太多了,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沉默了半响,卫仲歌叹了一声说道:“师兄他也回来了,现在正在客栈内。”

      “师兄?”济宁听了立马不解地问道。

      卫仲歌点头解释道:“当年我们遇到了一位高人,拜了他为师,从此之后我们便一直以师兄弟相称。”

      济宁听了立马点了点头,随后又向卫仲歌问道:“你们今日是特地回乐城的吗?这些年你们都去了哪里?”

      卫仲歌摇了摇头,感慨着说:“这些年我一直和师兄待在一起,这一次也不是特地回来的,只是路过。我本想出来买些伤药,却刚好看见医馆门开着,便进来看了一眼,正好就看见你。”

      济宁微微笑了笑,随后又问:“你买什么伤药?哪里受伤了?”

      卫仲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是师兄!”

      “段兄弟受伤了?伤的重不重,要不要我去看看?”济宁立马问道。

      卫仲歌估摸着卫伯笙应该不会很排斥跟济宁见面,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

      济宁听了立马起身拿过药箱,卫仲歌又让他带上了一些伤药,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医馆往客栈赶了过去。

      卫仲歌带着济宁回到客栈,两人进入卫伯笙的客房时,卫伯笙正坐在床边,卫仲歌一进门便一脸欣喜对卫伯笙说道:“师兄,你看谁来了!”

      济宁走进客房,走到卫伯笙面前,看着卫伯笙欣喜道:“段兄弟,别来无恙吧!”

      卫伯笙一眼就认出了济宁,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只是淡淡的看了济宁一眼,也没有开口回应济宁。

      济宁原本以为旧人重逢,卫伯笙至少应该感到欣喜,但卫伯笙的反应却和欣喜相差甚远。

      “师兄,这是济宁哥!”卫仲歌立马上前对卫伯笙说道。

      卫伯笙抬眼看了卫仲歌一眼,冷漠地说道:“我还没瞎,知道他是谁!”

      卫仲歌脸色一僵,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随后又对济宁说道:“济宁哥,师兄情况不太好,你多担待。”

      济宁挤出一丝笑容对卫仲歌摇了摇头,随后又将手上的医箱放了下来说道:“没关系,段兄弟的性子倒跟以前一样。”

      卫仲歌随后又对卫伯笙说道:“师兄,济宁哥是来给你治伤的,你让他看一下吧!”

      卫伯笙听了却翻身往床内移了一下,似乎不想让济宁给他看伤口,卫仲歌听了立马往床边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轻声向卫伯笙哀求道:“师兄,你就听我一次好吗,我求你了。”

      卫伯笙背对着卫仲歌,没有做任何回应,卫仲歌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对济宁说道:“济宁哥,过来看看吧。”

      卫仲歌说完将卫伯笙双腿上的裤子卷了起来将伤口露给了济宁看。

      济宁看了一眼卫伯笙的伤口,随后立马露出惊诧的神情地对卫仲歌说道:“这是蛇咬下的伤口?”

      卫仲歌点了点头,随后济宁又给卫伯笙把了把脉,把过脉之后,济宁更加惊讶了起来,向卫仲歌问道:“怎么会这样?他的腿受过重创,体内有几条经脉也断了。”

      卫仲歌哀叹了一声,随后向济宁问道:“济宁哥,你有办法医治吗?”

      济宁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对卫仲歌说道:“他伤的太重了,以我的医术恐怕帮不了他!”

      卫仲歌早已料想到了,所以并没有对济宁的话感到失落,济宁看着卫伯笙腿上的伤口,随后拿过药箱对卫仲歌说道:“我先帮他上些药,对他腿上的伤口会有些帮助。”

      济宁拿出伤药给卫伯笙上了一些,然后替他包好了伤口。

      卫仲歌看着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卫伯笙,心疼了一阵,等济宁把他的伤口包好之后,卫仲歌便对济宁说道:“济宁哥,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济宁拿上医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伯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着跟卫仲歌离开了客房。

      从客栈出来,济宁终于忍不住向卫仲歌问道:“你们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段兄弟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卫仲歌不愿重提之前的事,只是叹声摇了摇头,对济宁说道:“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师兄的伤。”

      济宁听了立马又问:“你打算如何做?他身上的伤可不轻。”

      “我要带他去南阳段家。”卫仲歌沉声说道。

      济宁听了立马惊了一下,连忙问道:“段家?难道段兄弟和段家有什么关系?”

      卫仲歌点了点头,说回道:“师兄是段家的人,现在也只有段家能救他了。”

      济宁听了立马欣然道:“如果能让段家人出手,段兄弟的伤说不定能治好。”

      卫仲歌将济宁送回医馆后又快速折回到了客栈,回到客栈后,卫仲歌走进客房看了卫伯笙一眼,卫伯笙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卫仲歌见了便在床边缓缓坐了下来。

      卫仲歌坐在床边,伸手给卫伯笙理了理头发,他的师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即使做乞丐,他也永远是一副不向人低头的模样,他的自尊心强到常人难以想象,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师兄,等治好了伤,我们就回猛虎庄吧。”卫仲歌看着卫伯笙轻声哀叹了一声。

      在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卫仲歌便准备带着卫伯笙离开乐城,在离开之前,他们先去钱氏医馆和济宁道了别,之后便准备出城。

      离开乐城之前,卫仲歌突然将马车停了下来,对马车里的卫伯笙说道:“师兄,还记得当年你问我为什么不跟顾大叔离开吗?”

      “你现在后悔了是么?”卫伯笙在马车内冷声说了一句。

      卫仲歌听了立马坚决地对卫伯笙说道:“我不后悔,永远也不,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留下,顾大叔曾说他会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我,我知道他一定会做饭,可是我也知道,不管他对我多好多亲,他永远给不了我那种安全感,那种感觉只有你能给我。”

      “我给不了你,这些年我怎么对你的,你自己知道,我现在倒宁愿你当初跟着姓顾的离开了。”卫伯笙又道。

      卫仲歌听了立马沉默下来,他策动马车,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了乐城。

      卫仲歌曾经也有机会得到家人的关爱,可是为了卫伯笙,他放弃了,但他不后悔。

      济宁和济安离开乐城的那个冬天,卫伯笙和卫仲歌过的还算不错,卫伯笙学会了各种挣钱的方法,虽然每次挣的都不算多,到至少能够保证他和卫仲歌衣食无忧。

      自从钱大夫被发配后,刘冲也收敛了一阵子,当日他原本只是想找一个人去陷害钱大夫,却没想到最后竟弄出了人命,虽说最后钱大夫被发配去了边疆,但刘冲也没得意起来。

      卫伯笙和卫仲歌两人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个冬天,第二年开春,卫伯笙照样早出晚归,卫仲歌有时候想跟他一起出门,但每次卫伯笙都嫌弃他太累赘不肯带他一起出去,卫仲歌在破庙里待着实在无聊,但又不敢出门去太远的地方,因此每天就一个人在破庙附近晃悠。

      这天一早,卫伯笙像往常一样出了门,出门前给卫仲歌留了一个馒头,卫仲歌醒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卫伯笙,便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拿起卫伯笙留下的馒头出了门。

      像平常一样,卫仲歌在破庙附近转了转,破庙地处乐城边缘,附近都是一些破旧的老房子,没什么人住,要想见到人,得绕到下一个条街才行。

      卫仲歌出了门在破庙外转了一圈,转眼就到了中午,卫仲歌肚子饿了,便转回到破庙里,从屋子里的一个墙缝内摸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放着几枚铜钱,是卫伯笙放的。

      卫仲歌拿了两枚铜钱握在手上,随后便转身出了破庙,走到卖吃食的街上,卫仲歌用铜钱买了几个包子,然后捧着包子回了破庙。

      卫仲歌回到破庙后便坐在破庙前的台阶上啃起了包子,正吃着,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一条小狗,畏畏缩缩地在卫仲歌面前趴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卫仲歌手上的包子,嘴里还不断地哼哼着。

      卫仲歌看出它想吃自己手上的包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了一个给它。

      那条小狗一见卫仲歌给它扔了一个包子,立马扑了过来,趴在地上疯狂地啃了起来。

      很快那一个包子就被那只小狗啃完了,之后它又抬起头看了卫仲歌一眼,摇着尾巴往卫仲歌面前走了过来。

      卫仲歌手上就只有一个包子了,那只小狗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把包子往怀里藏了藏,然后跟它对视了一眼,过了一会儿,他又把那个包子拿了出来,掰成两半,扔了一半给那只小狗。

      一人一狗几乎是同时吃完的,吃完之后那只狗又立马抬起头伸出舌头看向了卫仲歌。

      “我没了!”卫仲歌说着立马站起身往庙里面走了进去。

      那只小狗一见突然跟着他走进了庙里,卫仲歌回头看见它跟着自己,立马往房间里奔了进去,随后一把把门给关上了,然后透着门缝往外面窥探了一眼,见那只小狗正站在门外,伸舌摇尾地看着门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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