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天涯一愿

57、【客邪/瓶邪】砂糖橘

　　春节必备果品。

　　春节前，张海客来了一趟福建，探望他们张家族长。
　　我不太乐意张海客来雨村，但见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步履蹒跚走出高铁站，也不好意思摆冷脸，于是急忙走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行李。
　　“这么沉？”我低头定睛细看其中一个纸箱子，上面写着广东砂糖橘。
　　“你没开车来？”张海客扬手召了出租车，“这橘子包甜，包你满意。”
　　“胖爷爷带着你们族长开车去采购了。春节前多备些年货，必须的。”我把大包小包往出租车车尾箱里塞，倒腾了一下，发现东西太多没办法全塞进去，只好又把那箱橘子拎出来放到车座后排。
　　“呵，‘胖爷爷’。”张海客忽然耍帅般撩了一下他喷有定型发胶的头发：“来，小邪，喊‘张爷爷’。”

　　他这一句小邪把我的鸡皮疙瘩都快恶心出来了。
　　出租车颠儿颠儿往雨村的方向开，我和张海客挤在车后座。如果不是我俩中间隔着一大箱砂糖橘，我都想薅他头发。
　　他的脸比我年轻，我和他一起外出，常有人把他当成我的弟弟。有时候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眼角渐生的细纹，心里不爽。
　　现在又来冒充爷爷，让我当孙子，占我便宜。

　　一路上没堵车，出租车直接开到喜来眠门口。
　　因为还没到喜来眠的开门营业时间，我们就把行李先搬到了客厅中央。东西搬完，我有点热出汗，便把外套脱了，只穿保暖衣。
　　张海客打开砂糖橘纸箱，拿出滚圆的小橘子摆到桌上，顺手剥了几个，“新鲜，快尝尝。”
　　我毫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接过剥好的砂糖橘，一口一个。橘子汁水充沛，甜如砂糖。我顿时感到整个人清凉下来。
　　张海客又从纸箱里掏出几个橘子。我以为他会继续剥，不料他趁我不注意，将几个橘子塞进我保暖衣的衣领里。
　　橘皮冰冷，吓我一跳。
　　张海客乐了，仿佛老顽童玩心大起，“帮你降降温。”
　　我气得想抄起折叠椅拍他，但衣服里的橘子骨碌碌滑到腰侧，我怕我和他一打起来，把橘子挤扁，橘子汁就会沾到衣服和裤子上。
　　我扯起保暖衣的下摆找橘子，张海客在旁边幸灾乐祸。
　　“我给你找出来吧。”他抓着我的衣服往上一掀。橘子一下子滚了出来，我的腰和肚子也全部露出来了。

　　恰好此时，喜来眠的门被推开。胖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目击了张海客掀我衣服的一幕，目瞪口呆。胖子身旁的闷油瓶，手里拿着新买的厨刀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