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让她承嗣！（大修中）》蔡都秀

8、想法挣钱

　　这里的猪没煽，猪肉有股子腥臊味，尤其是公猪。时下多吃小猪，或者是母猪，腥臊味轻一些，只用白水煮还是有股子腥臊味。

　　方召第一次吃猪肉的时候，是在蒋家营吃喜酒，主家图便宜买的廉价公猪肉，那股子尿骚味直冲天灵盖，差点叫她噶了。

　　方家条件尚算可以，却没到可以随便买肉吃的程度。蒋氏也会过日子，寻常改善生活就加个鸡蛋，稍微要紧点的日子，家里养有鸡鸭，宰杀一只当荤菜。特别重要的日子才会去割块肉，多是羊肉，或者小猪肉，亦或母猪肉，基本没割那等尿骚味冲天的公猪肉。

　　去年，方连江娶新妇，家里订下了四头小公猪，摆完酒席，还剩一些。又临近收麦，蒋氏和新妇都要忙地里活，做饭、洗衣的活就交由方召料理了。

　　方召吃不惯时下做的猪肉菜，也没了料酒和足够的大料来用，只能尽可能去味。

　　一是去皮、剔脂肪。

　　二是泡水。

　　三是加上手头有的调料，焯水去血沫。

　　四是裹上拌有水芹、葱、蒜、荆芥、茴香菜的面糊糊，上锅蒸。

　　你还别说，味道确实比之前没处理的时候好不少，方家以及来帮忙的亲友吃了都觉得还不错。

　　尽管有人觉得这么处理太费事，可也有人愿意尝试，猪肉毕竟要便宜许多。

　　就这么着，各色花样的野菜蒸猪肉在黄埠镇流行起来，刘大娘子婆家是干屠户的，宰羊杀猪是行当活，自然希望猪肉也能提上价买，也试了几次，发现除去脂肪和猪皮的猪肉尿骚味要轻很多，就分得更细一些买，倒也赚了些钱。

　　方召没觉得这方子是自己，似岳氏这般说的，她也不否决。

　　无伤大雅的小事。

　　传的久了，大家就都忘了。

　　方召进了刘家院子，瞧院子铺满了马莲草，笑问道：“这么早就割马莲草？谁家扎啥东西呀？”

　　刘家棺材铺子不光帮人看树做棺材，还卖成套的陪葬品，纸张精贵，除了铜钱状的黄表，像房子、牛马之类的物件多是马莲草、麦秸秆和高粱杆一起扎出来的。

　　最近从县城那边流行过来的丧葬风，陪葬物件跟棺材一样也要提前定制。

　　“不是谁家定的。”刘棺材笑笑道，“前天去王官庄给人看树，瞧着一片马莲草长得不错，就割回来了。”

　　方召问了地方。

　　“回头让我爹也去割点。这时候编扇子，煽起来肯定一股子香味。”

　　“时间长了就没了，你要是想有香味，还是割点艾草晒干了一起放，干了也香。”刘棺材建议道。

　　岳氏却道：“不如编好了，挂个香包，啥时候闻起来都香，还方便。别说这些，快吃饭。花儿，去挑几个大点的寒瓜拌个凉菜。让召娘也提前尝尝咱家的三鲜。”

　　方召忙拒绝，拉着春花道：“可别忙活，让它再长长，等立夏我来吃。”

　　再过几天就到立夏，各家各户都会吃三鲜。

　　三鲜有地三鲜、树三鲜，基本都是头茬子蔬菜瓜果。

　　有道是，立夏吃三鲜，百病不来沾。

　　图的就是吃个头茬子瓜果蔬菜，心里高兴。

　　可现在寒瓜也手指头大小，真没什么吃的。

　　岳氏想想也是，就没让春花摘，却还是坚持让她在蒸菜的面汤里面，多卧两个蛋。

　　一顿饭过后，方召也知道了，蒋虎是被另外一帮人哄着赌的钱。李老歪跟对方也不是特别熟，知道那群人的老大在县衙有点关系，不敢惹他们，才跟着去了蒋家当背景板。

　　这话是李老歪亲自跟刘棺材说的。

　　倒是不会李老歪变好了，而是这几年春花当真视他夫妇二人为空气，有点怕春花和刘家人。这不，他碰见了刘棺材才主动交代的。

　　刘棺材本不耐烦搭理他，因涉及到关系不错的方家，才耐着性子听了一通。他也寻方大山说过了，只不过方大山忙着抓猪，还没来得及和蒋氏、方召二人互通。

　　方召结合了春花提供的小道消息，不免有些怀疑，难不成那些人的靠山是衙二代，衙二代想要报复跟他后娘关系好的石氏，所以故意做局引蒋虎往里面跳。

　　“这事儿你就甭管了。”蒋氏听了方召的猜测，挑了下眉，打发她把被褥受了，对她道，“你可不许出去说这些。你和春花不一样。她叫亲爹卖给刘家了，一辈子不跟李老歪亲被人说两句屁话，也干不着吃饭。”

　　蒋家纵有很多恶心人的做法，但是没有明着要卖方召。方召在外人眼里是蒋氏主动要收养的。方召没有与蒋家恩断义绝的基础，蒋氏因为她爹娘祭祀与香火的问题，不光要忍耐蒋家，还不能对他们多有怨言。

　　方召知道蒋氏是什么意思，没有说什么只有与原生家庭彻底隔离才是自救的唯一出路，乖巧地点了点头。

　　暗忖着，只要他们不犯贱来寻晦气，我绝对不会先搞他们。

　　若是搞他们，一定要搞得他们无力还手。

　　让对方无力还手最好的办法——

　　实力碾压。

　　常规的靠婚姻跨越阶层，目前来看希望不大。

　　去年镇上开私塾的柳秀才的婆娘给她说了一个媒，说的是她娘家侄子。说是耕读传家的书香门第，一打听，是个眼高手低的草包，整日坐吃山空，盼望着有个富家岳丈愿意帮衬他。

　　不得不说，蒋庆确实是个读书的料，记忆力超群不说，读书还有股子狠劲儿，能坐得住。

　　听闻他启蒙七八年了，学的还不见得有蒋庆才学四年的学的好。

　　蒋氏还没嫌弃他呢，他却嫌弃方召命歹。

　　方召其实知道她的名声和相貌都只是中等偏上，何况还有这么个复杂的家庭，没找点定亲，如今就成了定亲困难户。

　　蒋氏对此发愁，她也是知道的，却也是爱莫能助。

　　婚途不顺，可以拿钱途来凑。

　　方召收着被褥，跟蒋氏商量道：“我今天在春花家瞧见刘叔割马莲草编东西。咱们要不要也割点，做点篮子，等到端午的时候插点艾草、菖蒲，做个花篮，拿到青莲寺去卖。”

　　“那能卖几个钱？”蒋氏说着，又看了方召一眼，“你别跟我说让你刘叔编。让人知道他家是干啥的，还不打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