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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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澜安安静静地昏迷了三天。
趁此时机，段之澜终于有了机会让系统传输剧情。
这一次的主角是广陵侯二公子苏喆。苏喆自幼聪敏过人，一岁识字，三岁诵诗书，五岁即凭一首五言绝句名声远播，乃是大凉都远近闻名的神童。
但大庆朝最重嫡长子，只一个行二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屈居兄长之下，哪怕他那个兄长苏溱只是一个唯有漂亮脸蛋能看却不学无术的花瓶。
苏喆少年时为此郁郁寡欢，但好在，上天也似乎偏爱这个聪颖的少年。
苏溱在一次进宫时为太子所迫，失了清白，天下皆知太子不爱女郎爱蓝颜，苏溱也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祸水。
皇帝盛怒之下将苏溱许给了太子，成了大庆朝唯一一个男太子妃。
此后，太子行事愈发癫狂，昏庸无道，皇帝迫于民意，废太子，改立三皇子，苏溱也在废太子的后院里销声匿迹。
而苏喆却继承了广陵侯的爵位，辅佐嫡亲表兄三皇子登基，一路平步青云，明君贤臣，传为一时佳话。
段之澜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他来得及时，再看系统，它正捂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哭得直打嗝，“嗝，这个阿溱真惨。”
一人一统聚在一起讨伐了一通元熙帝，这么简单的阴谋都看不出来，还是皇帝呢？本来想早点醒过来的，哼，还是多让他煎熬几天吧。
不过，若是能明正言顺地和阿溱成亲，段之澜陷入了遐思，他要好好地想一想。
段之澜和系统在意识空间里看了三天实时转播小电影。
董德海的手段果决又凌厉，不出一天，从给苏溱引路却自行离开的小太监，到太子茶里混进来的春意散，包括谢贵妃母子掺和其中的证据，从头到尾都查了一个遍。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东宫里的下人从上到下都被换了一批。
谢贵妃以侍君不敬为由一路贬谪成了最低等的采女，她一天时间内连上了三封血书，宣称陷害太子乃她一人所为，三皇子只是迫于孝道才为她隐瞒。
元熙帝把谢贵妃的信扔给了三皇子，三皇子看得哇哇大哭，自觉地关在府里闭门读书了。
而唯一仍存有疑惑的就是贵妃坚持太子和广陵侯世子有染，而广陵侯世子却坚持是酒醉误了时间。
元熙帝亲自见了苏溱，他脸色冷峻，执掌朝堂多年的帝王威仪尽显无余。
“朕再问你一遍，你和太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溱勉强挺直身子，虽未曾用刑，但他却一直被关在偏殿里，已经一天一夜未用过饮食了，胃里隐隐作痛，身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臣没有说谎，臣只是和太子一时兴起用了两壶梨花白，梨花白后劲大，臣和太子禁不住酒意，这才失了礼仪同榻而眠了。”
“微臣失了规矩，自愿领罚，但不该认的，便是打死臣，臣也不会认。”
元熙帝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刃直要穿透到苏溱的心里，苏溱坦然地看了回去，纵然形容有些狼狈，却自有一种萧然不屈的意态。
元熙帝终于缓和了神色，他疲倦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暖意，“好，你记得，不论是谁问你，都要这样说，即便是广陵侯问你，也是如此。”
苏溱暗里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段之澜同样也舒了一口气，元熙帝若是再不松口，他都要强迫自己醒过来了。
太医院不计代价的人参灵芝天山雪莲等等各种各样昂贵的补药一通补下去，到底是起了效果。整整三天，段之澜终于醒过来了。
死寂的东宫仿佛一瞬间有了活力。
老太医捋着山羊胡子给段之澜把脉，良久，他严肃的脸上勾起了一丝轻浅的笑容，“醒了就好，醒了就证明底子开始补起来了。”
早有机灵的小太监跑去禀告元熙帝，来不及等早朝结束，元熙帝帝王的威严也不顾了，撩起衣襟就跑，仿佛回到了当初还是招猫逗狗的年纪，每每一听到下课的钟声，溜得比兔子还快。
等到了东宫大门口，元熙帝又踌躇地止住了脚步，段之澜没有醒来时，他恨不得把家安在这里，时时盯着才能放心，等段之澜醒了，他又突然有些没有勇气了。
这一种感觉，大概和近乡情更怯有着微妙的异曲同工之处。
“啊，陛下！”出门端药的小宫女险些撞上了正在神游的元熙帝，惊得连忙跪地请罪。
元熙帝摆摆手，干咳两声，装模作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仿佛刚刚站了半天不敢动作的人不是他一样。
东宫里的欢声笑语突兀地消失了，一众太监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
段之澜肃着脸，眼里也是漠然的，看不十分清楚里面的情绪。他挣扎了两下，试图坐起来，到底没有力气，还是放弃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儿臣身体不适，请恕儿臣不能全礼了。”段之澜道。
“没事儿，没事儿，”元熙帝连忙道，“自家父子，何必客气。”
段之澜只是默默地听着不说话。
能以一己之力怼得满殿大臣说不出话来的伶牙俐齿仿佛突然失灵了，元熙帝酝酿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醒了就好，醒了父皇就放心了。”
干干巴巴的，看着就像是敷衍。
“多谢父皇关心。”段之澜的回答也是十足的公事公办。
一时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段之澜的内心是平静的，什么也没想，与之相反，元熙帝内心里的小人画面丰富地满地打滚，阿澜不理我，阿澜连架都不跟我吵了，好伤心……
快说点什么呀，快说点什么呀，最后，元熙帝却是投降似的说道，“朕，朕还有奏折要批阅，朕就先走了。”
元熙帝站了起来，脚下却磨磨蹭蹭的，他内心里的小人不停地呐喊，奏折才不重要呢，快挽留我呀，快挽留我呀，只要阿澜说一句，我马上就转头回来。
段之澜却只是道，“恭送父皇。”
他的声音犹带着些许久不曾开口的沙哑，并不好听，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波澜不惊，明明礼节齐备，却不自觉地隔开了一条楚河汉界。
元熙帝心头忽然一阵酸楚，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太子，他从一个小不点亲手养大的太子在疏远他，在防备他，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