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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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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谢璟珩小心翼翼的恳求着他,他总是能让萧云生心软。
“那你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本王会担心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了。
“云生。”一改往常,他很是认真的看向萧云生。“我不想骗你,可现在还不能说,再等等好吗?等一切结束,我都告诉你,对你绝不再欺,事无再瞒。”
没有听到想要的解释,萧云生心中的郁结仍旧未解,“我感觉我永远都抓不到你,你可以随时去留,我推不开你,也留不住你;你来了,我高兴,你走了,我只能伤心。”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谢璟珩替他重新整理好了衣衫,情.欲退后,萧云生发红的肌肤又变回了如玉般的白净。只是嘴唇格外红肿了,下颌,脖颈以及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在肌肤的衬托下异常醒目。
见人刚松口,谢璟珩又忍不住出口调笑,“王爷倒好,可苦了我到现在还憋着呢。”
萧云生睨了他一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能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面上露出惬意慵懒的神色,仔细观赏着谢璟珩的错愕目光,最终满意一笑,“当真认为本王会由你摆布?”
哪儿还有半分之前无辜又可怜的样子。
谢璟珩顿感不妙,纵使他再心思深沉,在此时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人,竟能瞒过自己。
双手被萧云生钳在头顶上方,谢璟珩想挣扎又浑身无力,这种感觉就好比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心中却又有一丝兴奋,怪异的情绪在叫嚣。
“王爷~”谢璟珩不得不服软,“我错了,饶了我吧...”
萧云生思虑片刻,而后才缓缓开口,“姑且饶你也行,不过,来日是必定是要百倍奉还的。”
“好...”谢璟珩连连点头。
“王爷,我不在的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令你性情大变如此!”谢璟珩浑身依旧酸软无力,口中忿忿不平。
萧云生没理会他,起身拿出一小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茶水里,而后才递给谢璟珩。
“解药。”
谢璟珩接过茶杯一口闷了下去,最让他不解的是萧云生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药!
“谢璟珩...”萧云生坐在床榻边,抬手有意无意的拨弄着谢璟珩额前碎发,“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来招惹本王,本王就怕你到时候会后悔。”
“不会。”谢璟珩坚定的摇头。
萧云生不由得嗤笑一声,等谢璟珩身上的药效彻底过后才让其离开。
充满暧昧旎旖的屋子瞬间冷了下来,萧云生眼底不见丝毫温度,他慢慢踱步到窗前,倚栏而立。此时窗外夜色已浓,身旁唯一一盏烛光在摇曳。
没一会儿,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来人正是元清。
“王爷。”元清恭敬颔首低眉,不似白日里的亲近。
“说。”萧云生伸手捻住烛芯,啪!屋内顿时一片黑暗笼罩,寂静无边的四周,只有窗外树梢上的明月映射着一处模糊的人影,他立在原地不动。
身后黑的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元清应声开口,话音不带一丝起伏,“往生阁已易主。”
“果不其然。”萧云生终于露出一丝情绪,只是那一声轻笑让身后的元清心中一寒。
“几日后的围猎将有异。”元清继续说道。
皇宫御书房中
元文帝正在批改奏折,抬眸撇了一眼前来求见的萧昱,“你找朕所为何事?”
“儿臣有一提议,想与父皇相商。”
“说来听听。”
“现下已到了冬猎之时,夷昌使节也正好在京城,不如邀他们一同前去参加围猎,好让那些边属小国瞧瞧我们大晏朝男儿的雄伟,压一压他们的气焰,搓一搓他们的锐气。”
“嗯,不错,昱儿长大了,有想法了,行,父皇这就下令!”元文帝甚是欣慰的看向他。
不日后,元文帝便下令启程前往冀州五秦岭狩猎围场。
此次行程元文帝格外重视,随行了五千士兵与五千禁卫军,同行的有王爷,百官及世家子弟,嫔妃就只有姜贵妃,可见其深得宠幸。自然夷昌使节也在其中。
“你都安排好了?”谢璟珩好不容易趁着队伍休整时,才得了空凑到了萧云生旁。
“嗯,安排好了。”
“王爷,可以对我说说你的计划吗?”
“现在还不能说,等一切结束了。”萧云生故意拿他之前的话噎他。
谢璟珩自知失理,也没继续问,他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留意这一处后,才又悄悄向前靠近。
萧云生勾起唇角,一手迅速揽住谢璟珩腰身,“安分一点儿!”
谢璟珩佯装挣扎了几下,才低声轻笑,“王爷,你说到底是谁不安分了?”
萧云生一只手紧扣着他的腰,将人半禁锢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抚在他侧脸,有一下没一下的剐蹭那清秀诱人的耳尖,口中的热气扑面而来,烫的谢璟珩气息混乱。
“不怕别人看到?”谢璟珩灵敏的耳朵竟被缠绕的热气一激,控制不住颤了一下。
萧云生不以为然,“我们可是皇上赐婚的,谁敢多嘴!”
谢璟珩立刻反驳,“可是我们还未成婚。”
“你若想早点成婚,那我们就去请旨。”
谢璟珩眸色一沉,“谁说的?”
萧云生手上一松,放开了谢璟珩,看着他强行狡辩的样子感到好笑,“我说的。”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了五秦岭狩猎围场。
休息整顿了一番后,翌日,围猎开始,元文帝下令第一场围猎,猎的东西最多的人可得到一道圣旨,至于圣旨的旨意可由自己自行拟写,只要不是冒天下大不韪的即可。
萧云生不擅骑射,便未参与。
“你想不想要那道圣旨?”谢璟珩凑到他身边问道。
“算了。”
话音刚落,就被他拉着走向了围场内。二人共乘一匹马,四处晃荡,一路下来竟也没碰到几个人。
不过,即使没几个人,也总有一个碍眼的人在其中。
“三皇弟,谢二公子,好巧啊”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来。
“大皇兄。”
“睿王。”
“二位好闲情逸致。”萧昱看到二人未猎到任何猎物,不禁出言讽刺。
“那是,佳人在怀,那些猎物又怎能入得本王的眼?”萧云生转而低头对怀里的人道:“你说是吧?”
对于萧昱来说,萧云生越不痛快,他就越痛快,与之相反,他此刻很不痛快。
“本王不打扰二位了。”萧昱定了定心神,劝慰自己无需计较这些小事。又甩了甩衣袖,便策马而去。只是临走之际,又深深看了一眼萧云生,意味不明的轻声说,“宁王如今果真不同往日。”
刚走一个碍眼的,又来了一个碍事的。
“爱而不藏,自取灭亡。你们二位可收敛一点吧!”黎景骑着马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少说酸话!”萧云生佯怒。
“哟,黎侍郎猎到的不少啊!”谢璟珩眼下心情颇好。
黎景:“将门之后,岂能示弱。”
“好一句将门之后!”萧云生应声开口,与他递换一记眼神,“看来今天是黎侍郎的主场了...”
第一场毫无疑问,胜出者为黎景。
相对于欢乐热闹的狩猎场地,此刻的京城内已硝烟四起,战火弥漫,横尸遍地,皇城已被围困两日,任何消息都无法递送出去。
宫中未去参加围猎的妃嫔及其他人都惶惶不安。
城中只留有一万五千将士驻守,夷昌一万敌军自南方一路而来,势不可挡,迅速攻到了皇城脚下;还有一方军队从西北方攻打了过来,约摸有一万五千人,不知统率之人为谁,两面夹击,不分昼夜的攻打。
京城内一万五千的将士难以抵挡,很快就要沦陷了。
第二日,围猎的第二场开始了,树林里,萧昱满脸是遮不住的激动和欣喜。
“你确定京城已被攻下来了?”
对面的人毕恭毕敬,拱手道怎么“是,属下出城时,南公子已占领了京城,只等王爷动手了。”
“好!”
围猎结束后,元文帝却未见到萧昱回来,便下令吩咐道:“你去看看睿王在何处。”
萧云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手上无意识的抚摸着腰间玉佩。
那士兵刚应下,还未来得及起身离开,禁卫军统领郭风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连礼都忘了行,“皇上,不好了,敌军来犯,此时已到围场的五里之外!”
“什么?敌军?”元文帝忙扶了一下身边的内侍,才堪堪稳住身形,又继续道:“可知道是谁率领的?”
郭风不敢看元文帝的脸色,低着头,犹豫再三,最终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睿王与...与夷昌使节。”
“混账逆子!”拂袖一甩了将面前的桌案推翻在地,元文帝已怒不可及,其他人更是慌乱不安,谁都没料到会出这场变故,其中睿王党羽更是一阵措乱,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带了多少人马?”元文帝抽回了一丝理智,强行镇定下来。
“有两万兵马。”
“两万?可朕此时只有一万,立刻传信回京城!”
“传不出去,我们已经与京城的消息隔断了。”
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道:“会不会京城已经沦陷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睿王肯定早已有所准备,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我们可以传信给冀州都督,让他率人前来救驾,岂不比京城更近?”谢璟珩进入了帐内。
众人一听,皆是觉得有理,纷纷附和。
元文帝却在此时沉默了下来,当初自己太过宠信萧昱,冀州都督之位立的也是他的人,这不是请狼入室吗?
“此事从长计议,郭统领,我们一万将士对抗敌军两万人,能抵抗多久?”
郭风:“最多五日。五秦岭地势平坦,难守易攻,两方人数悬差太大了,我们只能采取守。”
“京城沦陷了,我们只有一万的兵马,这不是等死吗?”有些胆小的人怕极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都给朕闭嘴!”元文帝看着底下的人吵吵闹闹的,更是心烦意乱。
萧云生退出账房后,与元清走到一处僻静的地处,他抓起一把食物,投喂着被圈养起来的活的猎物。
“如此愚蠢,亏得姜宜细心教导。”萧云生垂眸,掩下眼底不明的神色。
“王爷,京城皆已安排妥当。”元清适时开口。
“嗯。收拾完这群蝼蚁就该全力以赴了。”萧云生若有所思,装了二十年的平庸和善,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有一瞬间的恍惚,迷茫自己到底是谁?又是怎样的人?
他甚至不解自己为什么突然想暴露出真实的自己,大概是那人突然失踪,自己第一次感到无措时吧。他自嘲一笑。
敌军队伍中,姜贵妃正在厉声质问萧昱,“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母妃,你别生气了。儿臣马上就能登上皇位了,什么王位,什么储君人选,儿臣都不稀罕!”
看着萧昱愚不可及的样子,姜贵妃气得牙痒痒,“你,你,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你难道就没想过背后有什么阴谋吗?”
“发展顺利难道不好吗?”本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接连被她泼冷水,萧昱已失去了耐心,“母妃,是不是儿臣做什么都是错的?儿臣已经长大了,可以事事做主了!”
“那你能承担后果吗?”姜贵妃是真不知道自己搅动后宫多年,怎么教出了一个这样愚昧的儿子。
“母妃,你为何不能支持一下儿臣呢?等儿臣继位后,你就是皇太后了。”
“本宫是怕皇太后还没做成,命就给你折腾没了!”姜贵妃丝毫不留颜面的将他呵斥了一顿,却也知已于事无补。
“你去派人传信给冀州都督刘石,让他带上所有士兵前来支援。”
“是,母妃。”萧昱虽觉得没这个必要,终归还是应了下来。
几日之后,元文帝仍未见敌军攻打过来,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众人已被围困此地数日,敌军如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时刻提心吊胆着你恨不得一求痛快。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惊动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