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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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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玉看着她,方才收敛了杀气。
他瞪了一眼那两个小男孩,抱起林秩,走出了门外。
他唤起阵法,直接把自己传送到了千疗室。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那个女人,唤了一声:“墨姑娘。”
那个墨姓女子被这一声问候给吓得睁开了眼睛。
“啊!非礼无视!”她一个翻身起来,看到韫玉站在她的床边,吓得惊呼了一声。
“她要死了。”韫玉只是低着头看着林秩,满心满眼都在心疼。
墨姑娘袖子一挥,房间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她赶紧穿好鞋袜跳下了床。
“把她放上来。”
她虽有些不情愿,可是看在来的人是韫玉的份上,她只能救她。
“她有什么好处吗,值得你这么喜欢她。”
她看着林秩,手中施起了长长的针。
“是因为美貌?还是...”她看向韫玉,没有继续说下去。
韫玉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
“明明我也可以的。”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姑娘还是先救治完她再说话吧。”他收敛了笑容。
“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言语中夹带着些怒意。
“不是我!”她急着辩解道。
“我怎么会害你呢?”她红着眼眶说道。
韫玉没有再说话。
半晌,他才冒出一句:“我劝你不要给她做什么手脚。”
她手里握着的长针微微一抖,接着,她的眼泪就滴落在林秩的衣服上。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她用质问的眼神直视着韫玉。
“呵,好歹我与你相处了两千多年,你居然还不信任我?”她看着林秩,眼中尽是不甘。
“这个只陪了你一个月的小丫头,那里的功夫一定很好吧。”她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够了。”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强压着怒火。
她施完了针,林秩咳出了一口血。
墨姑娘的手被溅到了一点,她放到鼻子前闻了一闻。
“呵,难怪你这么喜欢她。”
“你够了!”他伸手掐住那个人的脖子,神色凌厉。
“咳...这下,我全都说到你心坎儿上了!”
“不要...”林秩喃喃说道,猛地睁开了眼睛。
韫玉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把林秩半扶了起来。
“你醒了。”
林秩怔怔地看着地上被推开的墨姑娘,又看了看他。
他抱住了林秩,好似抱住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林秩被他的力气箍得喘不过气,她的手轻轻锤着他的后背,表示自己的反抗,她不断咳嗽着。
韫玉这才放轻了力道,林秩怔怔地看着他。
“发钗,弄丢了。”她哭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手轻轻推开了韫玉的双臂。
“那个不重要。”
“重要的...”他的话被打断了。
“什么?!.你把兰琛姐的发钗都给她了?呵,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墨姑娘笑着看着韫玉,仿佛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吗?”
“今日我不杀你,是看在你救了她的份上,今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他抱着林秩,下巴枕在林秩肩上,缓缓说道。
“好,好,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未婚妻的。”
她跑了出去。
林秩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心中惊骇无比,她该不会做了小三吧。她赶忙把韫玉推开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未婚妻!”
她怒视着韫玉,要他给林秩一个交代。
韫玉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神情。
“我不会娶她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林秩心里疯狂默念这句话。
“说起来,你不关心一下我吗?”他又伸手揽住了林秩的腰,耐人寻味地看着林秩。
任凭林秩怎么掰,他的手都纹丝不动。
“你...你这不是来找我了?”
“嗯,我们回家。”
他抱起林秩,转身走进一个传送阵中。
他们终于回到了穗月坊中。韫玉直接把返回点设立在她的房间内,她一晃神就被放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林秩很快跟他道了乏,可是韫玉怎么都要守着她,她只好背过韫玉,最后在他的注视下,成功地失了眠。
她心里一团乱麻,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很大一部分时因为那两个男孩。
她神情悲怆,自己又要想办法回到那个深宫中。而且伴君如伴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可比后宫里的莺莺燕燕难对付多了。
她最后干脆掀开了被子,气呼呼地看着韫玉。
怎么自己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那两个看着就生气的王八蛋。
“坊主你看着我睡不着。”她哭了起来。
韫玉倒是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得手足无措,还以为自己的存在惹得小姑娘不开心了,连忙低声哄着:“抱歉抱歉,若我给你带来了困扰,我立马就走。”
她看着韫玉,神情越来越悲伤。
自己这一走,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她能在朝堂上立足吗?她会不会第一天就被那些权贵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被简单地消灭掉?
她是喜欢他的,可是她如今不能再喜欢他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有未婚妻这件事。她不想当小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怎么可能不娶那个女人呢?
“对不起...”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这个人就好像自己昨天抓着的那支发钗一样,终究是要放手的。
“不要哭,有什么事一定跟我说。”他抚上林秩的脸,仔细为她擦着眼泪。
“我...”
要去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在家国面前,她必须放弃儿女情长。
“我要回皇宫去。”
“嗯?为何?”
“当今天下,人民温饱尚且还不能够,谈何儿女情长。”她看着不远处昏黄的烛光,不禁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我心已决,坊主不必再劝我。”
“嗯,我也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他看着林秩,缓缓说道。
林秩略略惊讶地回看着他。
“坊主要去哪里?”
“难不成,是回乡成婚?也是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坊主你...唔!”
韫玉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的亲吻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不得章法,十分笨拙。
短短几秒钟,林秩却觉得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脑袋晕乎乎的,愣愣地看着韫玉。
他不禁想要拉住她的手,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主动拉女孩子的手。他的耳根渐渐染上了绯色。
“坊内这段时间不接订单,你可以自由行动,但切莫再去像昨天的那种村子里了。”
说罢,他便要起身离开。
林秩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坊主...再陪我最后一个晚上吧。”
他长吁了一口气,心情颇好。
“嗯。”他笑了。
林秩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黎明很快便到来了,他静悄悄地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临走前,他轻轻地亲吻了林秩的额头。
原来心里有个牵挂是这样的,他苦笑了一下。
林秩这一睡便睡到了午时,等自己醒来时,房间里早已没了韫玉的身影。
她飞快地洗了漱吃了早饭,开始呆在房中研究入宫的方案。
“那个小厮说当今皇帝沿用蔡举,那么我首先得出了名,然后再引得他们两人的注意......”她喃喃自语着。
“嗯嗯,就这么办。”她轻松一笑。
她开始出门探听关于疫病之类的情报,四处找情报贩子散播买通消息。首先自己的招牌一定要打响。她看着她仅剩的三两银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不知道那两兄弟怎么样了?她很想去看看,可是现在自己一个病号去完全就是找死。
她摆了个医药摊子在自家坊门前,可是穗月坊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地处阴暗潮湿且破旧的老街道,好容易盼来一个人都被这阴森森的气场给吓走了。
坊内的两个人偶倒是十分密切地关注着她的举动,时不时还提出些建议。
“要想个什么办法...”
她又叫那些人偶出去宣传自己的消息,宣传自己能用神秘疗法为病人治病,病人只消睡一觉便好。
“你们就这么说..最好把整个村子都拉过来。”她吩咐道。
“是。”
很快,坊门口便渐渐聚集齐了许多人民群众。
“这穗月坊改行了?”
“嗨,你没看见嘛,老板都换成了一个小姑娘。”
“我看没这么简单...”
他们一时议论纷纷,没人敢上前来询问林秩。
林秩被他们看得恨不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自己真的不习惯这样的场面。
她硬着头皮保持着笑容。
其中有个骨瘦嶙峋的老爷爷走上前来,说着调调奇怪的方言,生涩难懂。
“治病贵不贵噻?”
“这...前一百位免费,整个村子来看便是半价。”
“那你看看我这病好多钱能治好?”
林秩伸手为他把脉。
“这治病,不贵,真是疑难杂症,便把你们心里认为最宝贵的东西拿出来当做报酬吧。”
“这...这...你要是骗人怎么办!”一个大汉发话了。
“呵,前一百位免费。”林秩重复着刚才所说的话语,抬头望着他,信心十足的目光投射在大汉的眼瞳中,这让大汉再也不好意思出声了。
“那先给我治吧,小姑娘。”老爷爷颤颤巍巍地住着拐杖,说道。
“哎。”
林秩把他请到坊里她布置好的房间里去。点上做好的药香,给老爷爷吃了一颗丸药。
“爷爷,您可以坐这眯一会儿,只消一柱香的时间,您这病啊,就好了。”
那药烟循着久病的身体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林秩以前给那个小弟弟治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