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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心路 ...

  •   弱肉强食,是一切生物的生存法则。不论是人类隐晦险恶的竞争,还是动物血腥暴力的残杀,或者是植物攀附抢夺的侵蚀,都是为了能够存在的方式。
      在真实的世界中,即使存在着各种迷茫,即使存在着各种幻想,即使是疑惑着是否存在,但这些都只是在思维的广场上不断的闪烁着各种火花变换着各种片段,而最切合实际的想法却是平凡的生活。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以为我的人生就像大多数的人一样,通过从小到大的学习考试,剔除失败者,在考上大学,排挤打压然后正常毕业,然后作为胜利者,找到工作,在不断的攀比业绩,间或用点小手段,耍点小阴谋打击一下对手,成功脱引而出,当然偶尔也会因为没有经验被别人打击,失去优势,抱住佛脚,搂住稻草,浮浮沉沉。在不断的竞争中,不断的成功或失败,得到或失去。再然后退休,动动老胳膊老腿,和别人比比儿女的成功,儿女的孝顺,最后时间到了,自然死亡。这是部分成功者的经历,在那天夜晚之前,我也是这类人。而失败的人,被剔除的人他们所面对的生活,与我们看似白开水一样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他们成了城市里多余的人,他们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丧失了一切,他们没有能得到的,他们被当成害虫,被当成垃圾,没有自尊,没有人尊重他们,没有自信,现实打击着他们,没有自爱,没有人会爱上不懂得爱自己的人。为什么现实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他们,只因为他们是失败者,是在竞争中落败的人。而这就是人类平和而又严峻的竞争存在方式,当然他们称之为:优胜劣汰。
      虽然后来成长的道路崎岖不平,泥泞不堪,与预想中的有些差别,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像肉食动物一样,经过真正血淋淋厮杀,才能获得一点点的生存权利。
      而这就是重生后,眼睛看到的世界中,我所要面对的。
      死亡只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睁开眼睛,一片黑暗,如果不是用手感觉到眼皮的翻动,我以为我还在昏迷中。没有一丝光的空气里传来一阵阵的怪味。
      “啊啦,我没死,”突然回想起晕倒前的事情,伸出手在眼前挥动,黑暗依旧,“还是说,我是瞎啦?!”突如其来的恐慌瞬间袭上全身,对于未知的环境,未知的事情,首次体验到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冲击。
      只在手所能伸展的范围内慢慢移动,轻轻的用手感觉四周的环境,可是由手的感应所携回的信息带给我的是更多的恐惧,空空的,冰凉的透彻心扉的指尖穿透了空气,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突然,“心跳,为什么听不见自己心跳?”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能感觉到心口钝钝的震动,耳朵却没有穿来任何信息,慌乱的用手捂住胸口,想要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心脏的跳动,然而,平静,与混乱的思想不同的是诡异的平静,手底下没有任何跳动的痕迹,那么我感觉到的是什么?混乱的喘息,喘息,没有声音就像哑剧一样张着嘴,作出吸气吐气的动作,或者,根本没有喘息,只是自以为的动作?“感觉”在骗我,“动作”也不能相信,不敢说话,害怕想要发出的声音会引出更多的恐惧。“也许,我在做梦,这些只是我想出来的,”自欺欺人似的安慰着自己,将手指放入嘴中,狠狠咬下,~疼~,手指的疼痛仿佛钻心般,传进心里,颤抖,止不住的颤抖,“明明没有心跳,怎么会感觉到心疼?感觉?心疼?”真真假假,分不清了。看不见,听不到,感觉到疼,全身的肌肉像被针刺一样,一厘米,一毫米,一微米,一纳米,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疼,不敢从嘴里发出的声音似乎从身体上迸发出来,即使并不是真的听到,耳中好像也有“吱吱”颤抖的声音。不敢动,不敢想,绝望,无与伦比的绝望,比死亡更冰冷的绝望。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了,是几分钟,是几个小时,是几天,是个几月,是几年,还是几个世纪,亦或者只是区区几秒,我完全不知道,只是身体的僵直,和已经无所谓的感觉告诉我时间流动着。害怕,恐惧,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的消失,混乱的思想也慢慢的变清晰,开始掂量着要做的事。
      “看样子,过了不少的一段时间啦,得想办法弄清发生什么事情啦!恩,从开始到现在,我没有移动,没有说话,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东西,能闻到怪味,有感觉,但似乎出了点偏差,恩,总的来说就这些了。现在似乎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留在原地,还是站起身向前走。留在原地可以避开前面未知的危险,而先前走就有可能找到出路,当然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很大。怎么办呢?说起来,会遇到什么危险呀?有比死亡更恐怖的吗?是走是留?恩,算了,死就死了,大不了死一下嘛,走了”,
      “不过,说起来,我往哪走呀,什么也看不见,怎没找出路呀?FUCK!这不是逼我呢嘛!”小小玻璃瓶中不断滴落数不清的水一样的恐慌,在注满了瓶子后一滴滴的溢了出来,扩散在空气中,恐慌在思绪流转间弥漫。又一阵古怪的味道,“从哪来的味道?这么怪!恩,为什么能闻到这样的味道,难道是引领出口的气味。”越想越可能,不再想如果推论错误的后果,直接判断顺着味道向前走。
      很长的思绪眨眼之间在脑中转了个圈后幽幽的消失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小幅度的动了动手脚。即使想好了,即使假装不害怕,恐惧依然与我形影不离。没有心跳的声音,没有心跳的颤动,但感觉上心脏似乎承受不住的“碰碰”狂跳,咚咚的砸在心口上。指间的冰凉挥散不去,而那股冷似乎慢慢的转移到全身,冷至骨髓。
      试探性的向前挪了一小步,没有变化,伸出手向前,想要触摸到什么,慢慢的又向前迈了一小步,没有变化,手指碰不到什么,又向前迈了一步,没有变化,手指碰不到什么,连续着向前迈了几步,都没有变化,手指没有碰到什么。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手依然向前伸出,一步挨着一步的走着,信心随着向前的步伐也在一点点的回升,希望就在眼前。
      突然,脚碰到了什么东西,身体向前倾,摔倒在地,“啊~”坚硬的物体穿透手掌,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忍受不住的痛使得一直沉默的喉咙发出了最大的吼声。伴随着身体撕裂的是希望的破灭,刚刚建立的一点点的信心,如同沙漠中的一捧清水瞬间流逝在沙中,连痕迹也蒸发的干干净净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恐惧并不是这时的主角,愤怒,怎么也音抑制不住的愤怒撕碎了恐惧的阻挠,冲破了混乱的枷锁,它狂暴的包围了碎裂的理智,混合,糅合,新生的冷静是理智与愤怒结合后的新个体,它冲散了绝望,解救了与绝望形影不离的我。
      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催促着我要迅速想办法脱离困境。跪起身来,用完好的一只手扶助受伤的另一只手的手腕,直起腰来,双手一起用力,终于挣脱了刺入手掌的硬物,血从伤口留出,火辣辣的疼痛与切割般的疼痛互相交织,“得想办法止血才行”。用完好的手匆匆在身上搜寻,不知是不是错觉,疼痛慢慢减轻了,一股凉爽覆盖在伤口之上。终于找到不知道是什么的纸制品想要覆在伤口上时才发现,血不留了,诧异的摸摸伤口,已经结痂了。“这也太炫了吧,这么快就好了?!嘿嘿,也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了伤疤忘了疼,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了这诡异的复原速度,奇异的,有了一点点高兴的感觉。
      虽然变冷静了,愤怒却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受伤,增加了。想要破坏的欲望怎么也不能平息,因为情况的不容许,愤怒像是火山中的岩浆等待着在适当的时候爆发。
      站起身,深深的忽了口气,手向前伸去,脚紧贴着地面向前挪着,一小步一小步的,避开了两个坚刺,继续向前挪着,挪着挪着,慢慢变成一小步一小步的蹭着,越向前走,古怪的味道越重,出口越近,虽然因为这不好闻的味道产生了不太好的感觉,可相比这已知能将我逼向崩溃的黑暗,那古怪的味道或许并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突然,奇异的一种感觉,似乎告诉我前面有危险要小心,步子慢慢变的更小更谨慎,手在前挥舞着,脚向前慢慢试探着,重心向后,慢慢移动。
      在前探路的脚没有踩到地面,差点踩空,蹲下身,用手想前探去,又是那种危险的感觉,不能用手碰,不能用手碰。
      气愤,失望,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我的感觉,那种知道出口就在前方却被阻隔的无望。
      “怎么办,过不去了,难道返回吗?”思维又混乱开来,“不会真的要与原返回吧,太背了吧。”挣扎的思绪,不愿服输,不愿回头,“拼了,死就死了。接着向前走吧。”直起身,不再用手探路,不再向前挪动,大跨步,如同能看见一样,像是在平时普通走路一样,向前。那个奇异的感觉也没有发出什么警报,走了几步,眼前似乎有了光亮,耳中能听到走路脚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胸口也有振动的感觉传进大脑。
      甩下身后的黑暗,不再回头,源源不断的信心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蹭蹭的向上冒,到出口了。而那个味道也变的更重了。
      即使因为这古怪的味道而有不太好的预感,临时有个心理准备,但当真正看到所谓出口的样子时,我还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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