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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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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经很明细了,可是眼看这石头就要浮上水面,可偏偏有人又落井下石,让真相又沉了下去。
一连几日总是阴雨绵绵,可是老天爷是无心的,它下它的雨,可地上的人,却纠结于这样的天气。梅燕一封一封地寄着信,其实信上大都是些日常琐碎的事情并没有特别关注什么事情,不过,信的最后她都会附上一句佛家禅语,不管方骏有没有看进去,她只是不愿意他越陷越深。可是她发现最近几次的回信方骏很是不用心,每回方骏就算是敷衍也会稍微认真地写上半页或一页左右,只是近来他有时连回都不回,弄得梅燕也是精神恍恍惚惚。
被冬日里的阳光一照,郝天雪都有点昏昏欲睡了,就像小懒猫一样,四下看看没人,干脆蜷起身子偎在躺椅里休憩。
“天雪姐,我……我……”梅燕支支吾吾的,半天都不知其所云。郝天雪只是坐直了身子,可眼睛还眯着,“怎么啦,有什么事儿吗?”一直竖着耳朵听话的郝天雪觉得似乎这眼前人有事一般,全然来了精气神。“没,你继续躺着,我实在是在屋里太憋闷了,出来溜达溜达。天雪姐,我想问,如果,如果,梓修哥做了什么错事,你会怎么办呢?”梅燕试探性地问着。“看你这问的,得看他做错的程度,无关乎原则性的问题自然就放过他咯,怎么样,还满意我的回答吗?”被问的郝天雪也是糊里糊涂的,随口就说了。“恩,你接着休息吧,我去那里走走。”梅燕领着小萱往花园的另一边走去了。郝天雪看着主仆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是这个问题还是问问题的这个,想不透,只想等着严梓修回来后再和他商量。看着手表,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午饭还没准备急急忙忙奔向厨房。梅燕就像被扯裂的布娃娃,反复地挣扎在理性和感性上,她当然是爱着方骏,可她却始终不愿做他的帮凶,如果向严梓修他们和盘托出未免是对方骏的背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郝天雪终于鼓起勇气,背着严梓修邀约方骏见面,地点还是那家咖啡店。其实店里的布置没变,变的是人的心情。一个人在烦闷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刺眼的。相约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方骏却迟迟没来,郝天雪依然耐着性子等着。
“不好意思,公司临时有事,等久了吧。”方骏一进门就看到郝天雪很淑女地等着他大驾光临,其实今天的迟到他是故意的。明明就讨厌别人不守时间,可是郝天雪见面后非但没有抱怨,还很体贴地点好了咖啡和点心,又一次证实了方骏内心所想。
“你忙嘛,又不像我。”郝天雪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又惹来方骏的一番长篇阔论。
“天雪,其实你并不比外面那些女人差,你又留过洋,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那个牢笼里呢?你应该释放你自己。”方骏很激动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是啊,我何尝又不想呢,只是严家规矩森严,不可能让媳妇出门工作的。”郝天雪听到方骏的意见,自然心里痒痒的,她何尝不想出来闯荡闯荡呢。虽然自己的婆婆是越来越随性了,可是她也不妄想她会随性到会允许自己的儿媳妇出门工作的。
“今日找我前来,不会光是邀我喝咖啡吧?!”方骏看着郝天雪犹豫的表情,心里是一阵窃喜,干脆大方地直接问她。
“没什么特别的事,想问问,最近香山那里有去吗?”郝天雪也不会愚笨到直截了当问他关于自己身世的事。
“是啊,最近很忙,一直都没去,找天抽空去看看,毕竟那里的院长对我不错。”方骏还是很谨慎自己的答案。
“恩,我始终觉得人应该饮水思源,要带着一颗感恩的心,要以德报怨,你说呢?”郝天雪将球踢给了方骏。
“对自己有恩的人我会记住,但对那些可恨之人我也自然不会手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天雪,你和这个世界脱轨了!”方骏意味深长地看着郝天雪。
“是吗,可我一向都觉得金钱、名利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人死后,这些东西能带走吗?”郝天雪觉得这个方骏真的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善良、热情、拥有这满腔热血的人了。
“不,这些东西你已经拥有了所以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对于没有这些东西的人未尝不是一种诱惑。”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过方骏只想让郝天雪看看清楚,自己不再是那个会让人随意欺负的穷学生了,也不是那个可以受任何人指派的人了。方骏眼神一转,显然有了新的主意,“天色还早,要不然我们去香山看看?我有车子。”说着,指了指停在门外的小车。
“恩,来回也就是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好吧。”郝天雪欣然应了下来。
香山,是一个地名也是一家孤儿院的名字,自从方骏的养父养母离世后,就被人领到这里。方骏和郝天雪离开咖啡店后一路直奔香山。孤儿院就坐落在香山上,在山脚下的时候就看到那座白色的房子,是冬天,山上显得很萧条,可是汽车还没驶进院子里就听到孩子们如同铃铛似的笑声。郝天雪一下车就看到院长了,而院长也看到他们了,笑盈盈地迎着他们走来。宁晓惠,已经是快六十岁的老人了,可是步履轻盈,精气神十足,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身着一件月牙色底色,灰色竖条纹的旗袍,外面罩着一件大衣。至于她的背景一直都是一个迷,别人只是知道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谁也无从得知。据闻,二十年几前,她来到香山,在这山上买了这栋别墅,可她是个热心肠的人,看到哪家日子过不下了总会接济别人,到了后来更是接收了那些没了父母,或是让人遗弃的孩子,不论是健康还是身有疾病,她一律接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间断。
“惠妈妈!”郝天雪兴冲冲地拥抱着宁晓惠。“惠妈妈!”方骏跟着喊着。
“都回来啦!真好!快,进屋坐。”宁晓惠拉着郝天雪和方骏进屋了。
典型的复式结构的洋房,一楼已经改成够孩子们一起用餐的“食堂”,还有办公的地方和孩子们读书学习的地方,二楼就是孩子们休息的地方。方骏和郝天雪环顾四周,并没有和离开的时候有多大区别。
“来,喝点热茶,今天外面挺冷的。喏,这是孩子们自己做的小饼干,你们也尝尝。”宁晓惠很优雅地坐下,端起面前的茶。
“惠妈妈,这些年您可好啊?”郝天雪问了问。
“恩,对了,前些年的时候来了淑颖和天瑜,哦,还有付医生呢。我们现在这里真的是一个大家庭了。”宁晓惠指着远处忙碌着的三个人的身影说着。
“您也要多多注意身体啊,不要太累着了。”方骏只是偶尔插句话,不部分时间他一直都沉默不语。
“我知道。对了,天雪,还没恭喜你呢,结婚了吧。怎么样,日子过得可好?”宁晓惠拉着郝天雪聊起了家常。
“恩,还不错,呵呵。”郝天雪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也没准备什么,这个玉镯子就送给你,当成是你的结婚礼物吧。”宁晓惠说着从左手手腕上取下了玉镯子,带在了郝天雪手腕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郝天雪正要拒绝,被宁晓惠拦下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带着,如果你拿下来我当你是嫌弃咯。”听着这话郝天雪也只是接受了。
“小骏啊,怎么都不说话啊?”宁晓惠又看了看一旁的方骏。
被宁晓惠的话打断了思绪,方骏只是赔笑着,“看你们一直都聊着嘛。惠妈妈,我觉得我倒像个外人似的,天雪才是在这里长大一样。”
“瞧你这个孩子,难道还吃醋哇?!”宁晓惠伸手轻拍了一下方骏。其实,郝天雪会结识宁晓惠也是一种缘分,有一次和父亲出远门,路过香山的时候,汽车碰巧抛锚了,当时就是宁晓惠帮助他们,所以,她也在这里和方骏认识了。三个人有说有笑,回忆着过去,说着近况,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郝天雪和方骏要起身告辞的时候,宁晓惠再三挽留他们留下来用完餐后再走,他们也觉得没尽兴呢,就答应了下来。
郝天雪赶紧给严家打了电话,“小喜,我在香山呢,我吃过晚饭回去,家里那边你就帮我多留心一点啊,恩,放心吧。”挂了电话之后,郝天雪又寻思着给严梓修办公室打了电话,可惜他人不在,有点儿失望地结束通话后,被一帮小魔怪们缠住了,甩走那些不愉快的,郝天雪和小孩子们一起玩了起来。
天有不测风云,吃过晚饭,天就变了,下起了倾盆大雨,宁晓惠还一脸抱歉的说着早知道让他们早点回去了。郝天雪一脸惆怅地站在落地窗前,而方骏则是一脸的满意,这场雨下得可真是时候。
“喝杯热水吧。”方骏很适宜地递了一本热水给郝天雪。
“这冬天打雷是很稀奇的事儿,没想到还真给我们遇上了。”付瑾瑜医生查看后说到。一个雷电打下来,居然打断了电路,现在屋子里一片漆黑,用几根蜡烛照着亮。“哎哟,你们看看我,真是好心办坏事,早知道就不留你们了。”宁晓惠很是抱歉地说道。“惠妈妈,孩子们都睡下了。”张淑颖点着蜡烛从楼上下来,汇报着孩子们的情况。“郝小姐,方先生,要不然今晚就在歇下吧。天下着雨呢,这时候走太危险了。”宁晓惠另一个助手赵天瑜说着。“恩,好吧,明早再走吧。”郝天雪和方骏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二楼的拐角处就是宁晓惠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郝天雪铺好床铺后,就和宁晓惠一起睡下了。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窗外又是风又是雨,郝天雪却一直惦记着严家,不知道他们那里会怎么样呢。而方骏和付瑾瑜医生共用一个房间,他也是睁着眼睛,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当初在这里的情况,一会儿又叉到求学时候的艰辛,不断交织着,让他始终没有睡意。
果然是雨过天晴啊,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匆匆地离开了孤儿院回到严家,还没到家就看到小喜坐在那里睡着了。“小喜。醒醒啊,受凉啊。”小喜揉了揉眼睛,一看是自家小姐回来了,兴奋之余不免有点担忧,“那个,小姐,姑爷等了一个晚上呢,脸色有点……”正说着,严梓修拎着公文包从里面走了出来,方骏也很从容地车上下来。
“梓修,昨晚我在孤儿院那里。”郝天雪像做错的孩子一样等着家长的责罚。
“快进去吧,小心着凉,工厂有事,我得去处理一下。”黑眼圈暴露了昨晚严梓修并没有睡好。
“严家二少爷,早啊!”方骏靠在汽车门上向严梓修打声招呼。
严梓修和方骏,对于彼此的身份都清楚,两个人表面上虽然很淡然,可是电光火石在无形中已经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