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欣一翼》曹大婉

6、第六章 这是我持有的那份

　　一大早，若水警署，署长侯义泽正襟危坐，正在等待他的下属，桌上的两杯茶，一杯自己面前，已经喝了一大半，另一杯刚倒的。
　　“咚咚……咚咚”
　　“进。”候义泽注视着门口。
　　“署长，您找我？”敬长昭进来后，礼毕完落座，看到了面前的一杯茶，预估署长可能给他布置新的任务。
　　“长昭，今天找你来，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交给你做，是跨地域的警方配合。”侯义泽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文件，推到敬长昭的面前，“这是昭仁警方发来的密函，你看看。”
　　“密函？”敬长昭讶异的看了署长，拿起桌上的密函。
　　“你看了自然也明白了，密函上所说的曹欣已经入境若水多日，这件事我暂且全权交给你，务必找到人，所有消息直接上报我，然后再做进一步计划。”侯义泽口气相当严肃的指示。
　　“是，署长。”敬长昭立马起身回道，但是却没有立即坐下，接着说道，“署长，现在我就有一个找人的方向。”
　　署长睁大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位曹小姐是因为关永集团来到了若水，就在刚刚，关永集团和壬午集团联合发布声明，壬午入资关永达成合作，我们盯紧这两个集团即可。”敬长昭说道。
　　“具体执行你去操作，记住，不可声张，秘密进行。”侯义泽指了指密函。

　　敬长昭跟署长调了三个人，申请出差。

　　若水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关永集团的死里逃生，还有壬午集团入资的背后目的，网上分析文章层出不穷，甚至连日登上娱乐八卦头条，
　　任老爷子已经不再负责集团的具体运作，经常待在家里，基本事物均由大儿子任鹤操持，任老还在房间里看书，任老夫人一大早锻炼完，气呼呼的回到家，想砸掉丈夫的书房，进门看到任老还是一副闲情样，一屁股坐在丈夫的面前，瞪了丈夫好几眼，都不见对方回看她，但是看着丈夫这如常的样子，任老夫人心率慢慢降下来了。
　　“问吧。”任老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笑眯眯的看向夫人。
　　任老夫人被他这一笑，想是丈夫这么做肯定有理由的，先听听看。
　　“我儿子任翼什么时候办婚礼？”任老改变了问题。
　　“婚礼办不办是你儿子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任老回复到。
　　“既然管不着，你为什么给他取了个商业老婆？”任老夫人气的直跺脚，“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个我想听的解释，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任老一看，老婆确实气着了，忙拉住夫人的手，“老婆，你相信我吗？我会害儿子吗？你知道吗，如果我这次不帮他取这个老婆，机会就没了，你儿子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心理障碍，他永远都不会快乐。”
　　“什么意思啊，啊？老公？”任老夫人有点儿费解。
　　“我一时半会儿还解释不清楚，任翼这孩子，十天有八天都待在那个海边别墅，几个月后，我们看看吧，老婆，你相信我。”任老说话声音诚恳，任老夫人一时的怒气被压下去了。
　　“暂时相信你，不过我想见见你给儿子取的媳妇。”任老夫人置气的问道。
　　“不急，慢慢来。”任老继续喝起茶。

　　林子苑安安静静的，几位佣人通通都没有了热情，这位少夫人总是在睡觉，饭点都是佣人亲自叫好久才行，没有男主人，整个林子苑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少夫人除了吃就是睡，不会有什么事吧，辛婶？”下边人在辛婶耳边担忧的问道。
　　“傍晚会有医生过来看看，我们干好自己活就行，不能评价少夫人的生活方式，我讲明白了吗？”辛婶严厉警告下人。
　　“明白了，辛婶。”几个下人继续擦拭桌子。

　　曹欣还在昏昏欲睡，脑袋里的各种杂音横冲直撞，全身的汗珠已经浸湿衣服，她从床上睡到了地板上，披散着的头发遮住了大部分脸，画面就像放电影故障了似的，不断从头倒带，总也看不到结局。曹欣很难受，尝试着不去想，脑袋放空冥想，似乎起了作用，不那么全身热了。
　　“少夫人，吃中午饭了，少夫人。”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响了三分多钟了，曹欣弱弱的应了一声，但是门外的人没有听见，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敲着门。
　　曹欣觉得自己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就又到了中午饭，使了全身的劲从地板上爬起来，挪到门口。
　　“知道了辛婶，我收拾一下就下去。”曹欣尽量使自己的语调清脆有力。
　　“好的，少夫人。”辛婶总算舒了一口气，她已经叫了五分钟了，下楼准备盛饭菜。
　　“等一下，辛婶，这几天吃饭时间，你们先自己吃，不用等我，给我留点饭就行了。”曹欣向门口的辛婶吩咐道。
　　“少夫人，您是身体不舒服吗？”辛婶忧虑地问道。
　　“没事儿，你们别担心。”曹欣没再听清外面说什么，倚着墙就倒下了。
　　午饭没见曹欣下来，辛婶想是少夫人不想下来吃，到了晚饭时间，辛婶及众人在餐桌前又是等了等，八点过还是没有动静，上去敲门半小时也是没有应声。辛婶这下急了，连忙打电话给任家那边。

　　任老爷子在欣赏画作，这时电话响了。
　　“任老，我是辛婶。”
　　“哦，辛婶呀，怎么样，顺利吗？”
　　“任老，虽然您之前就给我叮嘱过了，但是今天我还是想请你帮忙，少夫人来到这从没出过门，除了吃饭都是关在房间里，今天更是吃饭都没下来，您快派人来看看。”辛婶电话中尽是焦急。
　　任老早已预料到了，安慰道：“辛婶别急，这件事我来处理，少夫人不会有事的。”
　　“是，任老，有您在，我就不急了。”辛婶焦急的额头上终于舒缓下来。
　　“辛婶，今天我会请任翼过去，以后林子苑那边的事情，你们都听任翼夫妇的，我不会再插手的，记住了吗？”任老用了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他的安排。
　　“是，任老，这个我知道的，任翼少爷回来住，我们就踏实了。那我先忙了。”辛婶这会儿眉头都笑开了，任翼少爷终于要回来了，他们可要好好的准备。
　　放下电话，辛婶打量着林子苑，这是任翼十六岁设计的一栋园子，任翼生病后，任老亲自主持耗时三年完成的。所有的细节都是按照任翼的设计建造的。这儿终究是任翼的家。

　　早上，海边别墅的电话响了又响，终是无人接听。别墅内没有人，
　　任老拿着电话甚是疑惑，又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你们俩去找任翼。”
　　两个小时后，电话打进来了。任老接起。
　　“找到了吗？”
　　“爸，您找我？” 任翼在地下室，晨光正好从这里的天窗透进来。
　　“任翼，你老婆的资料想必你是看了，你总该见她一面，了解下。”任老在电话这头说道。
　　电话那头始终不见回音。
　　“任翼，你听着没？”任老声音有点焦急。
　　“爸，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已经准备好了，下午我会过去的。”任翼声调慢悠悠，然而字字都清楚有力。
　　“准备？你不需要准备什么，那边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设计来的，当然，如果你有新的需求，你尽管自己办。”
　　“嗯。我会的。”任翼还想对父亲说点什么，但是仍然举着话筒没有落下话，这边的任老静静的等待儿子的下文，没有挂掉电话的意思。
　　过了二十多秒的样子，任翼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对任老是来说是乐见的，甚至盼望了多年。就像别人说的，最怕你在乎的人心灰意冷，完全放弃了自己。
　　“爸，我的病已经好了，明天林子苑的人可以回你那边工作段时间吗？我想亲自整理。”任翼对父亲说话温和中透着冷。
　　“当然。”任老立即答应了儿子，但是放下电话后充满了担忧。这么多年了，自己儿子的变化，他看在了眼里，最好的证明就是调查他这个儿子近况进展缓慢，儿子变得冷淡，说话毫无感情，也不看别人。任老在电话前坐了好久，但是他也知道心病必须心药医。
　　警员敬长昭没有发现任何曹欣的行动记录，确定人还在若水，一名手下查各个酒店记录和其他可用信息，一名蹲点关永集团，另外一名蹲点关家老爷子生前住的地方，敬长昭则一直负责任家住处，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候电话响了。
　　“喂，昭哥，我发给你一张图片，你收一下，重要线索。”他的一名同事打给他。
　　敬长昭挂了电话，就收到一张照片，一张结婚登记表，男女双方则是任翼和曹欣。敬长昭马上回拨电话：“收队回。”
　　侯义泽办公室，敬长昭递给他一张结婚证件。
　　“署长，商业联姻！”敬长昭得意的抬了下眉毛，右手食指还做了个帅气的上扬动作。侯义泽看了看那张证件，有点儿不相信任老居然也会为儿子搞商业联姻。
　　“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们已经查问了办理人员，据他们说是□□，见到了女方，但是任翼未在场。任家非常注重这场婚姻的保密性，”
　　“那他们可能会选择时机公布。不管怎么说，这次辛苦你们了，但是人还是要找到具体位置，然后派人看着。”侯义泽说道。
　　“找还不是容易嘛，大方向有了，今天之内事情绝对办妥。”敬长昭非常自信的说道，：“但是，署长，任老爷子绝对会保护好他这儿媳妇的，任家的实力我们都清楚。”
　　“不是让你真的蹲点守候，隐秘进行，不然外界还以为任家有什么问题，对他们影响不好，先照我的话进行，我跟昭仁那边的警方沟通下再说。”侯义泽摆手示意他出去。
　　这小昭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他这个署长也是从非常路径得知一二。当年昭仁市大批特警及家属遇害骇人听闻，当时封锁了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这几日细细揣测，密函发来，定是不同寻常。
　　任翼独自开着车，他穿着蓝色衬衣，领口很随意，刮了胡子。头发在敞篷车的高速行驶下凌乱飞舞，从海边别墅到林子苑，车程不到半小时，任翼吃过中午饭就出发了，没有收拾自己，就是这样。他分明没来过几次林子苑，路线却非常的熟悉，开车很平稳，目的地即将到达。
　　辛婶他们早饭过饭就接到了电话，既喜悦又伤感，辛婶很激动，可以看到任翼公子了，她心心念念的；，任翼公子可能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伤感的是，他们要暂时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早饭过后他们一直都在准备这个园子，唯独没有当面告诉少夫人，任翼公子今天回来。实质上他们努力了，叫门依然没有明确的回应，只是听到里边人说知道了。
　　林子苑依山而建，山是座小山，但是风景甚好，视野开阔，这季节的林子苑正好睡在各色染成的林子里，阳光透过林子洒在这林子苑的屋顶上。林子苑最高的建筑也就是三层。
　　门禁系统自动识别到了任翼的车子，一款紫黑色的跑车驶入了，车子发出的声音并不大，还有房子的隔音条件也许太好了，曹欣在昏睡中还是没有醒来，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整个院子发生的变化。辛婶和他们几人在大门口前门中间郑重迎接。任翼下车还未走到他们面前，喊了一声：“辛婶。”只是喊了一声，没有任何熟络的意思，没有拥抱，或者其他表示，对其他人也只是点了点头，径直走回到车子前，而后又转过身：“辛婶，你们都去忙吧，不用这样。”
　　是的，辛婶预料到了这点，她只能是下人，也只是下人。他们随即各自干活去了。
　　任翼停好了车子，没有着急上楼进房间，而是在院子里逛，这里的确是一片定居的好地方，比起自己的海边别墅，更适宜安家，海边别墅住起来特别的孤寂，尤其晚上更是。院子里主体建筑就是两栋，一栋是他们住的，外围主体简洁，两层高，但是占地大约有八百多平方；另一栋就是辛婶他们住的，也是两层；这两栋建筑前后院，相隔不是很远。院子被布置的像是置身在林子里，鸟声、水声耳边时而响起。任翼走到了他住的房子楼下一角，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抬眼看看房子，窗户开着，许是每天透风凉凉。绕到另一角，二层的房子窗户紧闭，窗帘也是拉着的，任翼站在楼下，烟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直到烟蒂落下，任翼来到房子一楼入口处，一楼显得很空荡，还未布置任何家具，只是一侧连接阳台的地方，规划成了就餐区，连接外面，也通向二楼，这部分视野开阔，可以看到整理后院及山上的林子。
　　任翼来到阳台上的餐桌前，两侧两把椅子，上面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抚摸着餐桌，任翼坐下，望向外面。辛婶端来了茶水。
　　“任公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辛婶小心翼翼地将茶水端至任翼的面前。
　　“中午饭还没用吗？”任翼看了看表，已经一点过了，抿了一口茶。
　　“还没有，少夫人还没下来用餐。”辛婶说道。
　　“你们先自己吃饭吧，我的中午饭已经用过了。”任翼两眼仍然望着外面。辛婶还是期待他能回应下自己刚说的少夫人情况。
　　“好，任公子，我再去喊喊少夫人。还有……”辛婶不知道该怎么说，任翼公子的冷漠气场让自己不能好好组织语言。
　　“辛婶，明天一早你们先回任家一段时间。”任翼没有接应辛婶的话题，直接吩咐道，“厨房里准备多些食材，辛苦你们了。”
　　“是，那我们先忙去了。”

　　任翼饮了一口茶水后，右手插裤兜，站起来走向二楼，步子很慢，上到二楼，右侧向南的房子就是这栋建筑最别致的一个，三角形橘色屋顶，视线最开阔。任翼停在房间前，伸出兜里的右手，慢慢打开房子，之前他曾住过一段时间，那是治疗时期。房间里已然不是之前那么的简单，墙上有巨大的油画，窗户上爬了许多植物，但是总体还是温馨的，因为没住人的缘故，加上面积很大，还是冷清。任翼站在窗前注视着外边。
　　整个林子苑安安静静地，不像有男女主人在家的情形。曹欣已经清醒了，被饿醒了，她的房间在二楼左侧的最后一个，来的那日当晚，曹欣就选定了这个房间，因为看着安全，她以为二楼好几个房间，住在后边不靠出口，隐私性会好些，也不会那么引人注意。曹欣从地上爬起来，她不记得辛婶好久叫过她，看了下时间，不到一点半，在洗手间的镜子里详细看了下自己的样子，脸瘦了一圈，眼睛塌陷，揉了揉，使其显得不那么无神，梳子梳理了下大长波浪头发，换了件宽松长袖T恤，一条九分裤。
　　打开房间门，不自觉吸了口气，捶了下脑袋，脚下却沉重地抬不起脚，无奈肚子实在太饿了，抬起脚往楼梯口走，经过三角形的房间，发现房门开着，放慢了脚步，她还没来得及参观哪一间房子。
　　来到一楼的厨房，辛婶他们正在吃饭。
　　“少夫人，您稍等几分钟，我马上给您端过去。”厨房里的辛婶含笑说道。
　　“谢谢！”

　　曹欣发现就餐区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摸了下，还是热的，她忽然想起了辛婶叫她时的话，抬眼看了看二楼的三角形房子。曹欣又用手理了理头发，将耳侧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等待着午饭，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心跳已经不自觉的加速，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
　　在不断的心理暗示下，曹欣渐渐地放松下来了。辛婶几人盛着午饭端来了。
　　“少夫人，这是我们准备的午饭。”辛婶将五六个小菜及米饭端到曹欣面前，为她盛好米饭，打好粥，“少夫人，您慢用。” 目视着曹欣。曹欣此刻吃饭总觉得有人盯着，跟以往的情景不一样，筷子夹起菜，挪到米饭里，开始吃饭。
　　只见辛婶还站在那里，转头问道：“辛婶，您去忙吧，我吃完了，会自己收拾的。”
　　“少夫人，晚饭您有什么想法吗？任翼公子已经回来了。”辛婶一字一句地说着，双手抓着托盘。
　　曹欣自然是听到了，吃饭的节奏还是没变，慢慢地往自己嘴里。任翼公子，听起来倒像是翩翩公子，可是为什么她内心有点害怕，紧张，难以名状的感觉？怕是一直以来没有怎么接触异性的原因，心里有点哆嗦了，连忙喝了几口水补救。
　　“没什么想法，你们随意就好，不用在意我。”曹欣这顿饭吃的比平时还多，近十年，都是她一个人在餐桌上吃饭，对面坐了人，她还怎么下咽？恐怕得适应适应。
　　曹欣今儿个吃完饭倒是没有立刻上楼，还是坐在餐桌前，望着外面发呆。她的灵魂像是被困在这里了，事实上她有一百种方法离开这里，但是就像有魔力牵引似的，就像这里是潘多拉秘密盒子的藏身之所。仰头望望天空，有风，有花草树木之香，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在靠近。
　　不是熟悉的，是自己脑子里没有的面孔出现在餐桌上。曹欣开始是手肘伏在餐桌上，刚收起自己的仰望的脖子，神情就被餐桌上反射出的面孔夺去了，一双不算太大的黑眼睛直戳戳地盯着，脸部硬线条就像是曹欣自己画的那样。曹欣向左侧抬起头，那张脸就像自动吸附进自己的脑壳、甚至跳进了自己的灵魂似的，曹欣内心空拍了两下。
　　“找谁？”脱口而出，曹欣收回了自己的脑袋，回到了刚才的姿势。
　　身后人转过她的身旁，来到曹欣的右边，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红本，夹在中指和食指间，下一秒滑落在曹欣的面前。
　　结婚证。
　　望着这三个字，曹欣盯着红色本子，强装淡定地翻开，上面就是她和此人的照片，那张证件照做的是毫无破绽，她略过其他信息，仔细盯着照片上左侧的那个男人，此刻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前方。
　　“那我收着了。”曹欣正想合起结婚证，男人的手指压在了上面，毫秒之间已经脱离了桌子，消失了在曹欣的面前。
　　“这是我持有的那一本。”男子走开几步，背向曹欣说道，“你知道这场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你能替我回答吗？”曹欣马上接上回道。
　　“你我的衡量标准不一样，代替不了。”
　　曹欣望着其后背，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我会遵守婚姻法还有合同的。”
　　任翼听到这句回答，眼睛眨的用力了些，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晚饭，曹欣没有吃，早早的睡了，她听见车子使出院子的声音，就像冲出去似的。

　　又是昏睡了十多个小时，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曹欣没有听见任何人的声音，就像只有自己了，下楼转了一圈都没人，只见餐桌上有个纸条：
　　“少夫人，我们已获批休假一段时间，厨房里准备了新鲜食材，以后也会有人派送食材，您照顾好自己。”
　　果真如此，厨房里确实塞满了各种食材。偌大的林子苑只剩曹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