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临行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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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诉书和法院的传票，文件袋内的东西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曹欣生气地注视着那两张纸。
她对关永集团并未留存什么印象，即使它是若水第二大集团。无缘无故自己成了最大股东，并被起诉，关永集团这是给自己找替罪羊。
曹欣简单吃了晚饭后，在工作室打开电脑，查所有关永集团的资料。打印机的声音不时出现，晚上十点钟左右，墙上贴满了各种信息，媒体报道，曹欣自己制作的关永集团的人物关系图。
关永集团出现重大危机，需要偿还的债务上百亿，作为家族式企业，股份自然悉数掌握在整个家族的手上，然而半年前，集团出现了内部间的股权交易，直到两周前，近六成的股份全部在关家最小的第三代关雎手里，如今这些股份都变成了曹欣的了，再加上曹欣之前拥有的5%股份，自己的持股比例已达63%。而关雎不知所踪。
八年来，她几乎忘记了若水，忘记了关永集团。每天都隐藏着自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出现。这是曹欣无法接受的。
靠在椅子上，仔细看着墙上的所有信息，来不及洗漱，曹欣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曹欣又打开电脑，关注着若水那边的时事新闻。所有的报道对关永集团均为负面消极。无力偿还债务、集团股东有洗钱的嫌疑、重要持股人关雎的下落不明等等，破产清算等，整个若水社会对关永集团的声讨，甚至殃及了若水政府。关永集团是若水的第一大服务型集团，员工五千多，一旦倒闭，社会失业率将急剧攀升，目前政府正在想对策应对。
社会上除了指责整个关永集团外，就是政府监管不力，才会造成这次事件。纵览所有报道，三分之一的版面却都是神秘大股东曹欣，以及尽数嘲讽关永集团家族的没落。
自己将要面临巨大的困难，这个时候要不要告诉郑队？曹欣心里难以定夺。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毕业之后，她就跟郑队没有正面联系过。此次案件，也许曹欣难逃一劫，债务都在她自己一个人身上。八年前的若水一游，在处置自己那5%的股权时，太过信任人，如今自食恶果。
晚饭过后，曹欣背着包出门了，难得做一次公交车，车上人不多，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曹欣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她计划八点半到公司附近的创业咖啡广场，拿出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有一条短信留言，好多都是记者，快速翻过。路边的树叶急速扫过车窗，曹欣不为所动，翻看着这些短信，有一条短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我是得者律师事务所的秦昭，看到短信请及时回复我，务必！”
——得者律师事务所 秦昭
短信内容简短，但是内容却让曹欣很有好感。这个时候，什么样的律师会愿意帮她。
下车之后，很容易找到舞台的方向，一股音浪及时扑来，热闹不已，灯光、人浪、音乐的魅力展露无遗，这条街道不过三四个月就时尚度攀升，各种咖啡馆、书店、酒吧鳞次栉比，两周前，涂鸦墙也有了，有几次下班时还看见街头的艺人，滑板爱好者等。
曹欣站在人群的最后，离舞台有五十多米，正在进行的是一个街舞表演，没记错的话，下下个节目就是一个本地说唱组合的表演。曹欣从提前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相机，准备工作做好。
将近十分钟后，主持人报幕道：“接下来给大家介绍一个本地的说唱组合，他们近两年在全国的说唱圈已经小有名气，去年又加入了新成员，目前整个团队有6人，今晚会来几位呢？各位，有请。”
舞台灯光暗下去，六位演唱者登台，灯光重新亮起。曹欣拿着相机却没有拍，在看到那个人的一刻，她的手指就不动了，眼睛一刻不留的注视着他的每一帧表演。即使八年了，还是一眼就认出，哪怕仅仅是从海报上。
他们表演了两首歌，现场也能听到一些歌迷给他们垫韵脚，第二首歌的观众回应很热烈，尤其第一段Verse就是他演唱的时候，依然清瘦，演唱看的出来并不轻松，但是整首歌的完成度令观众很满意。曹欣在他solo的时候，抓拍了好几张，尤其是面部和眼神特写。最后录了一段20几秒的视频，演唱完毕后，观众的的手依然悬在空中，向台上的他们不听的招手。
曹欣注视着舞台，刚刚台上的每一秒钟，每一个镜头都在自己的脑子里回放，即使身边的呐喊声多么的响亮，都无法中断自己脑子里的画面。曹欣往后倒了好几步，不敢确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以前的他从未表现出音乐兴趣。
曹欣离开了人群，据说开演前还临时加办了二十分钟的签名会。
“拿到了签名了哦，我喜欢他们，太厉害了。”一个男孩挥舞着自己的签名本。
“恩恩，他们团队去年刚加入了一位，才17岁，我之前在livehouse看了他的即兴演出，超屌，整个氛围瞬间被点燃，不过那娃太瘦了，时间长了，体力明显跟不上。”另外一位个子目测有180的男孩子说道，一脸兴奋。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着，穿着也相当的街头。从他们的谈论中，这个草木子已经在本地活动了五年了，在全国的说唱音乐中已经小有名气，经常在一些livehouse做演出。曹欣并不清楚现在的音乐市场什么样，但她却经常听音乐。
夜晚的凉风存在感很强，曹欣显得有点冷，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潮，霓虹灯闪烁，经过各色酒吧，人流量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这儿的创业青年比较多，在各色咖啡馆里，经常会看到随身携带电脑的人。
走了半小时后，曹欣在路边开了一辆共享单车，以前她都不曾用过。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家里，已经10点过了。洗漱完，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不是自然醒，而是想起了那条短信，曹欣忘了回复他，洗漱吃过早饭后，她又查看了那个诉状书，已经剩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拿着手机，曹欣不确定的拨了电话，只响了三下，就接通了。
“曹欣？”一位略显成熟的男子声音，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显然，对方储存了自己的号码。
“您好，秦先生。”曹欣平静的回复到。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复我了，你肯定把我忘了。十年前，我们见过面的。”秦昭在电话耐心的帮曹欣回忆过去的那仅有的一面，并且没有相互讲过话的那一面。曹欣经他一说，自然是记起来了。
秦昭继而又说到：“我受你爷爷生前托付，一旦你在若水有困难，我责无旁贷。”
说完这句话，秦昭想听听曹欣的想法，只是半晌电话里都没有声音，秦昭又紧接着说：“你放心，不存在什么律师费用。如果你方便，我去昭仁市接你。”
“谢谢你，我会在开庭前到的。”不等秦昭回话，曹欣就挂掉了电话。
打开自己的衣柜，没有什么正式的衣服，大多都是些休闲服，但是却很独一无二，各色的印花都是自己画的。连续试了好几身搭配，依然还是不够成熟，不能给人信任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的，她很少化妆，最多只画个眉毛，头发近10年都没有卷过、没有染过。如果不是穿着的衣服大多是插画印花街头休闲风，整身颜色亮丽，这就是一张寡淡的脸，用曾经一位同事的话说：你就是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连续两天，曹欣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房子的每一寸地方，一遍又一遍，她在自己的后花园养了好多花，研究了一早上，制作了一个智能自动养花浇花装置。所有的家务感觉都干完了，拿出全家的照片，分类封装。又去自己的工作室，各种草稿太多了，曹欣一张张翻看着，虽说已经电子扫描存档了，但是原稿依旧舍不得丢，边收拾边看，不知怎的，曹欣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转眼到了周六，曹欣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妥当，坐在钢琴边，抚摸着琴键，钢琴也许会永远在这里，但曹欣不确定自己何时能回来。
晚上就是同事说的足球比赛了，七点半开赛，吃过晚饭后，曹欣背上自己的背包，地方在城南，离她有点远，曹欣选择骑单车去地铁站，周六的地铁很是拥挤。通往体育场的地铁辐射人口比较多，每天都很挤，今天更是。
一上车，曹欣就拿出耳机听歌，预计需要30多分钟，隔着一节车厢，看见有穿球队主场球衣的，这座城市虽然是古城，但是球市很好，其他娱乐活动的票房也挺可观。上上下下了好几拨人，曹欣没有注意其他的，有个男士看了她几秒钟，她只压了压帽子，她从来都不喜欢被人注视，八年间从不希望自己成为焦点。
一出地铁口，就是体育场，司云云并没有联系她，估计认为她辞职了就不会来了。曹欣关机了。
体育场门口聚集了大量的球迷，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好几人又看她，的确，她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球迷们都统一着装，拿着手幅，脸上画的各式各样，曹欣是第一次出入几万人的场所。司云云之前说的有点夸张，球场一共能容纳4万人，可能是没有开放全部看台的原因，来观看比赛的大概是2万多。开赛后，曹欣把相机拿出来，试着拍了几张，收起来了。赛场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很大，比赛的对抗性很激烈，但是曹欣觉得缺乏观赏性，主队拥有明显的主场优势，但是球队战术被对方限制，球员把握机会能力不高，死球时间很多。半场结束后双方都无建树。夜晚还是有点凉，但是赛场的音量一浪比一浪高。曹欣后悔自己没有坐在最前边的位置，球迷几乎全场都站着加油，她觉得比赛并不精彩，很多时候都是坐着，总有旁边的人用眼神提醒自己。无奈，为了不浪费今晚，最后曹欣也会站起来，累了才会歇会儿。
全场比赛，主队最终凭着一个任意球取胜，球迷对结果还是满意的。比赛结束后，除了一些球迷在场馆外仍然摇旗呐喊外，涌出的球迷们开始撤离。一时间地铁上人山人海。经过1个多小时的返程，才回到家附近。
曹欣住的地方本来就人口密度小，下车后又走了十几分钟。除了虫子的叫声，这里晚上显得如此的寂静。她很少这么晚回家。抬头望了望自己的住处，猛然看到自己的房子窗外有红点。立即停住了脚步。往边上的树背后靠近，抬头再次看，红点已然不见。曹欣提高了戒备心，走到门前，家门口的隐藏警报装置没有任何提示。
走进家，曹欣又一遍查看了房子，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算了，先睡过这一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临行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