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偷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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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徐少阳和阿大约法三章，在教学期间禁止阿大牵涉无关人员。
上楼的时候，阿大还撩闲似的在逗徐少阳玩：“不是说约法三章吗？如今只约了一章啊。”
“你能老实遵守这一章我就谢天谢地了。”徐少阳转头道，脸上带着是全然的不信任。
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讨厌的阿大却一点都不生气，甚至心情颇好地跟在徐少阳的身后，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跃跃欲试。
青楼的楼梯已经往宽里做了，但架不住来来往往的人都不愿好好走路，总要怀里搂着一两个的。
于是这原本还算宽敞的楼梯，便也有些拥挤。
徐少阳带着阿大七拐八拐地上了楼，路过一段轻纱垂缦的长廊。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挂着一块牌子，用娟秀的字体刻着明月居三个字。
看多了林千亭的字，再看看如今这牌子上的字，阿大不着痕迹地摇摇头：徒有其表。
徐少阳倒是满脸骄傲地指着牌子上的字：“你看，这是挽柳的字，是不是写得特别好看。”
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徐少侠夸人的词特别贫瘠，不是好看就是特别好看。
阿大此时倒也没驳他的面子，配合地点点头：“是很好看，应该是个优秀的姑娘，你的眼光真好。”
徐少阳觉得阿大这个人真是特别讨厌，总能轻而易举地叫人觉得舒心，却又让人判断不了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徐少阳也没纠结太久，不管真假，他开心就行。
“挽柳，我带了一个朋友来看你。”进门前，徐少阳还十分守礼地敲了敲门。
“徐公子，请进。”房间里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
徐少阳乐颠地就推开了门，一道淡淡的女子香随着木门的推开淡淡散开。
阿大跟在徐少阳的身边，进屋后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了这个房间，与房间里的人。
挽柳起身盈盈地朝徐少阳和阿大施了一礼：“徐公子。”
徐少阳连忙让挽柳起来：“不用那么客气，这是我的朋友，你叫他阿大就行。”
挽柳望了阿大一眼，似乎对于阿大究竟姓甚名谁并不在意：“那便唐突了。”
虽然说是让阿大来帮忙，但一见到挽柳，徐少阳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只敢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挽柳给他倒酒的时候，他还会十分紧张地扶着自己的杯子，似乎滴漏出一点水都是血亏。
坐在旁白的阿大观察着两个人相处，但是渐渐的，阿大的视线更多落在了徐少阳身上。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不过即便观察着徐少阳，阿大依旧能分出心神来和挽柳闲聊，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是精确到几乎与刚才完全相同的温柔笑意。
徐少阳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撇了撇嘴。
大约是经过了一定的训练，即便多了个自己毫不熟悉的人，挽柳依旧没让场面冷下来，温柔地牵动着话题，引着三人畅聊。
“徐公子今日怎么想到带人来看挽柳呢？”
还没想好借口的徐少阳有些慌乱地打算开口，就被阿大接去了话头：“是我时常听徐公子说起挽柳姑娘，感到有些好奇，便求徐公子带我来看看。”
挽柳低头微笑：“但愿没有叫你失望。”
“怎么会，方才在门口，我就被挽柳姑娘的一手好字折服了。家父也有收藏字画的喜好，敢问挽柳姑娘的字可是仿着前朝的书圣王都写的？”
“小女子不才，没有习得王大人的风骨。”
“怎么会，挽柳姑娘的字迹，在我见过的人中也排得上号。”
“那徐公子以为如何呢？”挽柳将话题重新引到了徐少阳身上。
徐少阳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挽柳主动和他说话他就开心得不行，甚至有些骄傲地朝阿大飞了一眼：看见没，你的阴谋诡计在挽柳面前没有用，挽柳心里时时记挂着我。
回去的时候，徐少阳像是捡到了什么宝似的哼着小曲甩着手走在阿大的前面：“我看你的本事也是一般，挽柳都不怎么愿意理你，你倒是说说你能出什么主意。”
阿大则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少阳一眼：“你现在是笃信挽柳喜欢你了？”
闻言徐少阳脸上透露出了一丝羞：“反正……挽柳对我和对你，不一样。”
阿大神神叨叨地摇摇头：“我倒是觉得，这个挽柳有问题。”
徐少阳不乐意地看向他：“你瞎说什么呢！”
“你开心的地方正是我所疑虑的地方。”阿大缓缓道。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言语间我隐约透露出对她的欣赏之意，她却没有因此平衡交谈时候我们之间的……”
“等等，你等等。”徐少阳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
“你觉得挽柳的可疑之处在于，你示好她却没有回应。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阿大摇摇头：“不会回应，是平衡。假如，此时你知道有两个女子倾心于你，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温柔娴静，她们均不知道你到底喜欢谁。你们三人同行，你会着重和谁聊天。”
徐少阳为了跟阿大吵得更理直气壮些，满脸不情愿地把自己带入到了阿大描绘的场景之中。
两个人都喜欢自己，按照自己的口味来说，自然是更喜欢温柔娴静的，但是……但是也不能不管那个娇俏可爱的妹子对吧，对方喜欢自己，自己也不能过于……
想着想着，徐少阳突然懂了阿大所说的平衡的意思：“但你也不能就这么断定……更何况我是男的，挽柳只是女子。”
阿大看了徐少阳一眼：“男女于情|事上也有共通之处，此外，下次莫要让姑娘家听到你说这种话。”
徐少阳没反应过来：“哪种话？”
“听起来让人觉得，女子生来就比男子低一等的话。”阿大道。
“我也没觉得女子生来就低一等啊。”
“那你又为何要说，挽柳只是女子。”
“女子自然不能像男子一样三妻四妾。”徐少阳说得理直气壮。
阿大以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态看着他，徐少阳反应了过来：“这……你的想法倒是奇怪，莫非你就是这样撩拨女人的？”
“记住我教你的第三句话：香流莺臭老九，万种人皆是人，总有共通处。”
虽然阿大说得漫不经心，但徐少阳总觉得阿大这句话的重点更在于前半句：香流莺臭老九，万种人皆是人。
徐少阳对着阿大的身影嘀咕了一句“装模作样”，但心里关于阿大的形象，却莫名比刚才稍微擦亮了一点。
这人，也不完全那么糟糕嘛。
徐少阳想着。
等到了客栈，难得早回来一夜的徐少阳上楼去找爹了，阿大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风口处散散身上的脂粉气。
“出去一趟，你倒是和徐少侠亲近了不少。”林千亭站在离风口远些的位置。
阿大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倒是挺有意思的。”
“但我看他似乎并不喜欢你。”即便是远离了风口，林千亭依旧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朝角落稍微挪了挪。
“不喜欢我，却去喜欢那个挽柳，不可能有这样的道理。”阿大漫不经心道。
林千亭抬手，大氅随着动嘴遮住了他的嘴角，让人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在轻咳还是在笑：“呵，有些人天生就是为另一个人打造的，这样的道理你可讲不过。”
“相差无几的戏法罢了。”阿大显得有些不屑，脸上的从容却使得他平庸的五官透露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气质。
林千亭点点头，故作不经意地看向角落窗户，刚才那窗户上还有一点倒影。
那影子像是下垂的两条柳枝，又像是不小心往下落的发带。
“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起这个了。”等待衣服上的味道散尽，阿大关上了门，有些奇怪地问道。
林千亭稍稍打了个哈欠：“这不是怕我们新来的小二觉得无聊跑了吗？说点有趣的事情给他听听。”
阿大立刻警觉地看向四周。
“早走了。阿大，咱也练点内功行不行，不然下次被偷听了都发现不了。”
“我要是能内外兼修，也不至于会沦落到给你打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偷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