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记住我教你的第二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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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徐少阳和阿大一起去找了挽柳。
挽柳所在的青楼，名字还算有情调，匾额上写着“枕梦”两字。
顺着门廊进去，绣着春图的红灯笼随风微微晃荡，照映着往来通道。独属于青楼的热闹声顺着丝竹管弦声与酥软入骨的女子的娇笑声渐渐明晰。
偶尔有嫌里面太过热闹的客人搂着衣衫单薄的女伴的腰，迷醉般在外面的角落相拥。
徐少阳时不时回头看看阿大，满脸的不信任。
因为怕被店里的人认成是小厮，来之前阿大刻意换了衣服，不过即便是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装扮普通的阿大从进门到如今也没有引来任何一个青楼姑娘的青睐。
觉察到徐少阳的眼神，阿大好脾气地朝他笑了笑，倒是丝毫不因为来到这么个举手投足皆写满了富裕的地方而感到慌张。
怕要是带阿大直接去见挽柳会唐突佳人，徐少阳决定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探探阿大的本事，再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章程。
毕竟给林掌柜的钱可不能白花。
坐下后，徐少阳斟酌着点了些酒水点心，看着阿大和善朝他笑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等菜上来的时候，他热情地招呼着阿大吃。
就像徐门主说的，徐少阳确实是个老实的孩子，藏不住心事，所以此时脸上已经写满了：我不怀好意。
阿大秉持着端正服务态度的理念，同时又想看看徐少阳到底想干什么便也配合地伸出了筷子。
看着阿大把东西咽了下去，徐少阳心满意足地放下了自己的筷子，道：“这菜吃了，就不能退了。今晚你要是不让我见识见识你撩拨人的本事，这几道菜钱你就自己掏！”
这模样看起来像极了话本里坑害人的纨绔子弟，又嚣张又傻。
阿大无奈地摇了摇头：“徐公子，你又何必如此。”
徐少阳挺起胸膛增加自己的气势：“少爷我虽然有点小钱，但是也不能让白白让你们霍霍啊！”
“我不是在指这个。”阿大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菜色，“刚才我就有些奇怪。照理说徐公子是这里的熟客，点个菜何必花那么长时间，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徐公子是特意在挑选便宜的菜色。这样一会儿即便我真的拿不出什么本事来，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很大。”
阿大一点点道破徐少阳的意图与点菜时候混合着体贴的小心机，惹得徐少阳的纨绔样子一时间有些装不下去了。
“徐公子明明是个善良的人，又何必强装出纨绔样子呢。”
被阿大的话灌得有些耳朵红的徐少阳别别扭扭地拿起了自己的筷子也吃了一口面前的菜。
“就你有嘴，说那么多干什么……这菜我也算是吃过了，大不了一会儿我来付就是了。”
阿大看着徐少阳别扭吃菜，说着大不了一会儿他来付的话，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意外和趣味。
不过很快，这一丝兴味就被敛了下去。
阿大端起了桌上的酒壶：“徐公子，看我这招撩人的功夫怎么样。”
“你这招撩……”端起酒杯的徐少阳才反应过来：“你，你刚才……！”
阿大脸上依旧是温和包容的笑意：“我方才只是在感谢徐公子的体贴。”
徐少阳将满脸错愕的表情维持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手里的酒喝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只恨恨地仰头饮尽：“我就说！你这看起来假模假样的人，怎么突然会说这么……的话，你，果然是个小人！”
阿大丝毫不因为徐少阳的话感到愠怒，温驯地拍了拍徐少阳的背，像是一个给自家少爷顺气的侍从：“徐公子为什么总说我假模假样？”
徐少阳别扭地拍开了阿大的手：“我让你撩拨别人，没让你撩拨我！”
阿大收回了自己的手，笑着等徐少阳的答案：“好，我知道了，只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一会儿再撩拨别人证明给你看。”
徐少阳别别扭扭，支支吾吾了半天：“……”
阿大：“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徐少阳：“感觉！我说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不顺眼！”
阿大看着徐少阳即便在昏晕烛火下也依旧显得明澈的眼睛，失笑出声：“你……你，这双眼睛倒是不像流连烟花之地的人。”
“我才没有流连烟花之地！你不能侮辱我对挽柳的爱！”
“哦？”阿大做出敷衍而不信任的表情，轻而易举地就激起了徐少阳的怒火。
“我先前从没去过青楼！我来这里，只是因为……在路上捡到了挽柳的帕子。”
“那真是……太巧了。”
“是啊，所以说我和挽柳是天注定的缘分。好了，我说完了，你赶紧证明，我好早点过去找挽柳！”
看着徐少阳期待而急切的朝楼上望去的样子，阿大突然觉得没了趣味，只转身注视了一位端着木托，在花厅间游走的婀娜女子。
大概是因为多次觉察到阿大的视线，女子端着木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最板正不过的招待客人的神情：“公子可曾有事？”
阿大立刻有些害羞得低下了头：“无事。抱歉，是我唐突了姑娘，姑娘继续去忙吧。”
在青楼听过许多难听称呼的女子愣了一瞬，嘴里轻轻地嚼着阿大所说的姑娘二字，有些错愕地朝阿大送了个礼，微垂的眼眸遮掩着一丝流转的情谊：“那奴便……继续去忙了，公子有事随时唤奴。”
徐少阳眼睁睁看着女子走后，阿大还目送了她一段路程，才从“害羞”的情绪中脱离，继而带着叫徐少阳熟悉而牙酸的微笑姿态看向他。
“我看徐公子似乎是心急，便取了最简单快捷的方法，不过徐公子放心，轮到你的时候我定会为你想出最适合的办法。”
徐少阳木讷地叹了一句：“你真的，有点可怕。”继而又换上了有些纠结的表情：“要不要和那个女子说清楚……不然这样骗她，是不是不太好。”
“还是我去道歉吧！”毕竟是自己的主意，虽然徐少阳原本并不觉得阿大会成功。
徐少阳的话让阿大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带着神情带着隐约的温柔与诧异让人有些说不清。
一时间徐少阳觉得，哪怕是这样的神情也比假笑好看的多。
“徐公子，记住我教你的第一句话：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清楚，只当送了别人一场朦胧的梦罢了。”
徐少阳转头看向因为刚才阿大一句姑娘而明显心情愉悦的女子，抿了抿自己的嘴：“明明可以当个好人，却非要当个坏人。”
这话乍一听有些像是在回敬刚才阿大撩拨他的话。
阿大有些不解地看向徐少阳。
徐少阳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是说，你明明知道叫她一声姑娘她就会很开心，你又为什么刻意要多余让她误会你喜欢她。
你明明知道很多人最需要什么，明明可以当个真的再好不过的人的。”
徐少阳的眼神，因为带着一丝不赞同的怒火而显得格外明亮。
明亮到叫阿大觉得自己在一瞬间有些被这热烈而温暖的火光灼伤。
“你真是……学得够快。”
“嗯，学什么？”
“没什么，记住我教你的第二句话：真假也没那么重要。”
“喂喂，如果你非要牵涉到别人，我就不学了啊！”
“不学的话也不退钱。”
“你，你和林掌柜真的是一家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记住我教你的第二句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