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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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物入了物证房，他们几人又商谈了下过堂的事宜，我是个惫懒的人交完差后就一身轻松，肚皮发空脑袋发胀，呆坐着神游九霄。最后大人交待完，我便浑浑噩噩地跟着展昭出来了。居然跟着走到他房门口，他一开门，我一迈腿，极其熟稔地掠过桌凳，往他床上坐了。
展昭见我心思不在，并没拦阻我，只是靠立在门扉上静静看我什么时候醒神。
我脑袋里想的还是展昭案子里的凶嫌，想着他说的话，猜着他的容貌，压抑着自己想去见他的念头。一会儿觉得他情有可原，一会儿觉得他万念俱灰，一会儿觉得他执拗偏激，一会儿觉得他真实纯粹。
“咳咳，”展昭咳了两声，提醒这是他的房间。而我回神过来看时，颇不待见他那种生分的样子，用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过来坐，见他笑得无奈，我不乐意了，“怎么的，白爷坐不了你的床？”
展昭一摊手，让我请便的样子，又施施然走到桌前，拖出凳子坐我对面，“五弟今日才回，晚上就好好休息吧，今晚由我来值勤。”
我当然不跟他客气，伸手接过他倒的茶，“既然你值勤，那我就在这屋里睡了。”一口闷掉茶水，立即脱起鞋来。我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睡在他这儿，大抵是自己进来得太轻车熟路，喝口茶就出去，便显得那么刻意做作。于是也不理会展昭的想法，合衣往床里一滚，满鼻子的熟悉味道，居然让我莫名好眠。
张龙出了名的大嗓门，穿了好几道院子落在我耳朵里还是如雷打的一般。“有刺客！”靠光这三个字，便使我一弹三丈高，都没理会压皱的衣裳和蓬松的发髻，只记得抄起床头画影，急急赶向声音源头。到时，监牢前的空地上已围满了人，里面好几条黑衣人影四下翻飞，四个哥哥与人斗在一处，外围是王马张赵四大校尉，个个手执宝刃，守护着闻声赶来的包拯和公孙。
眼见四个哥哥并不落下风，我方定下神来四下张望，居然场面上没有那只猫的身影，忙问身边一捕快，“展昭呢？”
“往证物房去了。”捕快补充道，“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心内一想也是，这几个刺客虽说功夫不是顶尖，但潜行蹑踪还是不在话下，被张龙这个楞爷发现，怎么想都有点…可疑。天地良心，我对张龙可不带一丝轻视，就冲他天天轮石锁的架势，谁敢当他面叫声楞爷？
话是这么说，我人已退出了热闹圈，轻身上了最近的高处，四下里一望，府里大多黑灯瞎火，也看不出哪里不对来。只是夜风刮过，一丝异味若有似无窜入鼻间，我侧头仔细嗅辨，居然闻出了些中午拌面的味道来。
莫非……是我睡了好半晌，肚子饿了。
脚下不停循着味往校卫所赶，脑子里还瞎捉摸，眼下府里闹刺客，谁有这胆子开火烧小灶。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味道越来越香，这架势是烧了上百碗麻油拌面吧。合着知道那边战事大捷，烧出来犒劳大家的？
但我一进院门就知不对了，原本公孙圈出来的校卫所应是个灯火通明之处，可眼下所见照明的灯笼稀稀疏疏几只地挂在外违游廊上，里面几乎黑灯瞎火。更可恶的是当夜正值朔月，借不到半分月光之下，我只能眯缝着眼睛，尽量往极黑处看。
还未瞅清楚里面是啥光景，就见两盏灯笼很不规律一阵上下翻腾，之后以极快的速度一前一后地往黑暗处划去，就在光华一闪而过的同时，我看到两头各有一条人影闪动。
尽头的人影似乎挥舞着什么，当灯笼近前时已烧作两团火焰，火光照亮着那人局部的面容，英挺的五官和坚毅的眼神，瞬间被他干脆利索地动作取代。手中挥舞着一件外袍就这么兜头盖下，火苗被控制在一层布中，在空中划了一圈正好又兜住另一只晚来一步的灯笼，两个灯笼轰然撞在一处，火光猛烈地想要争扎出那层布，却被及时扑在地上，一番扑打好容易灭了，又从另一个方向飞出两只来。
我不再迟疑，刚只短短看了一会儿，站在暗处的展昭就被点燃的灯笼攻击了两次。那个玩火的家伙正往我身后这片尚有灯火之处赶来，大有一拳将我撂倒继续他的火球攻击之势。
就在我做好应战准备之时，展昭分出心神吩咐道，“拦住他！”
我露出不屑神情，怎么的是觉得白爷不够聪明不能前后贯通明晰事态，还是怀疑白爷实力不能将人制服还由得他窜上跳下祸害你这只三脚猫。如是想着，右手已握掌成拳，我倒是要比比谁拳头大。
见人杀到，我挖苦一句，“小子不知道玩火会尿床的么。”
来人脸蒙黑巾，听我语出讽刺，又多聚起几分杀气来，拳拉在身后，借着腰腹之力一记重拳杀到面前。我不躲不闪，横出右拳以快打快，在拳风要扫到我时，我的拳已击中他的手腕，那是个脆弱的所在，他只得偏了方向以此卸去些力道，但左手反握的匕首又顺势扫我咽喉，这招颇好化解，只需多转半个圈，我一边闪掉匕首攻击，一边隐藏左手杀招，在背对的一瞬间，用剑鞘直刺他的侧腰，顶得他踉跄一步。我利落地回正身体，左手剑不出鞘回挡胸前，右手以化拳为掌撑在身侧。
他见我甚难对付，居然吹哨示警。一想他要发信号扯乎，我便挥舞剑鞘挡开攻势，欺身上前一爪掐他咽喉，虽被其矮身躲过，但哨音即灭那是被我一脚踹中另一侧腰眼所致。见他手捂身侧连连后退的样子，我大叫一声，“看我窝心脚！”他连忙支起手臂含胸招架，却被我一剑鞘又戳腰眼上。他目露凶光不忿看我，我却不羞不臊摆足架势，“打你右脸了。”结果却抬脚一踢，冲的是他另一只腰子。
他两只手抱着自己两只腰子，形态可笑至极，但仍旧恶狠狠地说，“你卑鄙！”
“你聪明的就别信啊，”我也知道自己笑得很伪善，“不过你走不了了，这句没骗你。”我加紧手上的速度，三招两势打得他无力还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