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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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你好像解开了似的。”我一推门，走进个水气氤氲的环境，进门一堵隔墙上挂了块 “请进”的牌子，展昭伸手翻到了“勿入”这面。拐了个弯就是一大池子的热汤，一道超大的远山近水屏风将我俩隔开，我的衣裳挂在陡峭林立的山峦上，他的衣衫挂在波澜不兴的深潭里。
我先摒了口气把自己埋入水里，才没多久就探出脑袋费力倒气，还是不习惯被水淹的感觉。对面也响起哗哗水声，我投了帕子大致洗了洗，最后一仰头靠在水池边，任身子漂浮在水里，“今天真是打爽了，要是挂上点内力就更来劲了。”
其实刚才一番打斗大多是招式上的比拼，只是最后他要用金环破我剑招，这才催动些内力，之前的几百回合看似全力施为，但不代表双方真实实力。我很乐意这么去想，因为这说明展昭犯了规才赢我一招，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可他却不接我这茬，将头也靠在池边道，“本来就是练练剑，何必搞得杀气腾腾的。这样就很好，出了身汗泡个澡多惬意。”
“你呀就是个温吞水，”我有感而发道，“泡茶不开，煮面不成，也就配泡个澡的温度。”
展昭沉吟片刻问我，“柳青武艺如何？”
“比起白爷来自然不成，但在江湖上算个人物。”
“那是，五弟的朋友自然非同凡响，今日见他真是一派潇洒大气…”
我也不知为什么，听他提起柳青来就不舒服，“展昭你也是我白玉堂的知己好友，论人品气度也是万里挑一的，不许在这儿给我妄自菲薄。”
展昭听了转头过来，隔着道屏风我见他笑得颇为苦涩，他轻叹口气道，“柳青当着丁家兄弟那声三妹妹，叫得如此顺口，丁姑娘也没…”我又厉声打断道，“展昭，这声三妹妹你也叫得，只是你这薄皮猫太懂礼数，对白爷那蹬鼻子上脸的劲哪儿去了？”
他却垂下了头，往水里淹了淹，少顷才悠悠吐露心声，“其实想来我也并非丁姑娘的良配。”
“给我就此打住，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你也推不掉。”
“可是…由谁判定是你的呢，老天爷么？”
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我一拍水人就立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他的脸，丝毫不在意双方“坦诚相见”，随手打了个比方劝他，“就好比你的巨阙吧，你总不会任人抢夺了去。”
然后我俩同时将目光落在墙上，钉子上挂的显然是柄湛卢，展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五弟真会打比方。”
我打算为展昭和丁三组个局，叫上莓苔荑苓作陪，用柳青的风流秉性衬托出展昭的坐怀不乱。然而…却被个员外击鼓鸣冤而打破。
包拯坐在桌案后和蔼问那员外，“你有何冤情诉来？”
“小老儿姜西闻状告张家儿郎乔生强娶吾家长女。”
包拯不解问道，“可依状纸所诉，你家长女莹莹已与张乔生定有婚约，实够不成强娶。”
“可我两家约定待张家高中两榜进士后，方可履行婚约，而今日张乔生不过一名生员便来提亲，不允之下叩门不止，口吐狂言坏我闺女名节，用心险恶行迹蛮横，望大人明察。”
包拯尝试劝慰道，“实际你家姑娘已等婚约多年，且张乔生笔耕不辍又是城中少年才子，高中只是时间问题，员外郎又何必执着条陈呢。”
“依大人所言莫非不想受理小老儿的案件，那也无妨大不了我去敲大理寺的门。”姜员外的脾气如同老姜般辛辣，一言不合拔腿就走，还是公孙拦了下来，带着点讨好地说，“受理，怎么能不受理呢。”随即冲包拯打了个眼色。
“嗯…”包拯沉吟片刻道，“那你就回去准备准备，我这就下传票到张家。”忽又补充道，“姜莹莹也是本案关键，理应传到堂下。”
姜员外一听又急上了，“这不成，女人家家上什么公堂，难道状纸上写得不够明白，还不能给他定罪！”
公孙又安抚道，“那依员外郎的意思，这案该怎么判？”
“自然要让他为我女儿抵命！”
我一直在边上看着包拯公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直到这时候抵命二字才撞进心里，为女儿抵命…难道这不是毁婚案而是人命官司。
显然包拯和公孙的面色也相应而变，但姜员外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公孙依旧顺着他的意思问话，“这案子往死了判也不是不行，就现在张乔生做的还差了些意思。”
“什么叫差些意思，他拐带小女一夜未归，算不算强掳，第二天冲上门要求小老儿应允婚事，是不是威胁？老实说好了，我宁可没这个女儿也不要他这个女婿。”姜西闻说得怒气冲冲，直接站了起来大有种破锣破摔的架势。
包拯脸色一沉，并不是姜西闻做出了无礼举动，而是连接他的上下话语，大家似乎查觉出一丝不对来。我首先坐不住了，一把揪住他，“说你女儿怎么了，在哪里？”
姜西闻看我的眼神不带一丝惊惧，反而有种大义凛然在里面，“这不重要，我只问大人一句，这案子您受不受理，张乔生能不能绳之以法，为我可怜的女儿抵命。”
包拯也压制不住怒气道，“姜西闻，你女儿现在何处，可否无恙？”
姜西闻显露出狂悖一面来，情状更为癫狂，公孙只能压了我和包拯的逼问，上前打圆场，“你这案子，开封府受理了。你过来，做个记录。”然后取出笔墨铺开纸张，将基本资料逐条细问，姜西闻一开始还有所警惕，之后见公孙态度严谨条理清晰，便不疑有它，通名报姓后又将家庭住址说了出来。
公孙一边记录一边念出，“大浒巷子同华光胡同交界，别说那地方闹中取静呐。”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问，“那不知受害人可还在对方手里？”
“谅那张乔生也没这胆子，人是已经送回来了，只是…”我再没听下文，直接飞掠而出，这大浒巷子的姜家里，可能正发生着惨案。
果然人还没进大浒巷子，里面嘈杂的声音已经传得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完全塞满了整个胡同，外面不知里面什么情况，说嘴的到处都是。我直接跳上墙头，沿途赶下去好些个因好奇而爬墙头的。
直到看到姜宅的门匾，我才跳了下去，大门紧闭的宅门上趴着个少年，他书生打扮看上去文质彬彬，却跪立在门前，手中不停叩着门环。
我试着叫了一声，“张乔生？”
他立即回过头来，两眼因充血而显得悲苦，嘴唇紧抿之下似乎都咬出血来，他只回看我一眼，不声不响地回转身继续叩门。
果然身后人群传来好奇打探的声音，我再不理其它纵身一跃，蹦到门庭之上。姜家里厢也清净不到哪儿去，几进后的一个院子里，跪了一地呜呜咽咽的丫头，一个主母般的女人背坐在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前。我将轻功发挥到极致，不知是刹不住脚还是有意为之，我直接撞进那扇门里，眼下情况与我料想的一致，一条白绫挂在梁上，一个姑娘已然投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