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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在场的人一时无言,不知道该是先高兴裴云鹤终于醒过来了,还是该先惊讶北尘谕与裴云鹤的神之对话。介于这种又惊又喜的表情之间,是一种吃屎了的怀疑感。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裴云鹤,毕竟他一醒来眼神就全部被北尘谕给吸引过去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余人的表情。
      裴云鹤欲言又止:“北崽……你,是不是偷喝我的窜个宝了?还是俞风归那个老鳖蛋给你磕药了?”
      裴落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吓得掀翻了瓜子筐,全撒到地上。祝北华有些尴尬的想:忘了告诉他了。
      俞风归一脸不快,语气自然也是冲得很:“要是你那窜个宝有用,你也不至于处处矮人一截。”
      裴云鹤极力反驳:“胡说,我好歹还长了一寸。”说完又转向北尘谕:“真的没给你磕药?”
      俞风归一脸黑线:“你都认出来了,还装什么大骨朵蒜!”
      四道目光齐刷刷的瞄准了俞风归,祝北华当然知道这里边有内幕,于是又多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裴落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这是……北尘谕的爹吗?虽然也叫北尘谕,可看他的表现,这分明就是……
      俞风归到底是道行深,这时候还能冷笑着说,一副不是我骗你们的坦然:“我怎么不知道,裴季凌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本事,还能让别的男人给他生孩子。”
      说完不顾众人别有深意的目光,径直走了出去。很利索地消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既然主谋走了,那他们就只好拿这个帮凶开刀了。
      北尘谕求救似的看向裴云鹤。
      裴云鹤一脚踹掉赖在自己床上的裴落琴。很自然地起身,半倚在北尘谕温暖的怀里。后者低低地笑一声,不由得握住他冰凉的手。
      裴云鹤喝口水,嗓音喑哑的开口,别有一番风味:“怎么了,俞风归想找我生我还不愿意呢,与其去压那个王八蛋。”裴云鹤抽出一只手,略带凉意的指尖轻抚过北尘谕的脖颈,直到嘴唇上顿住,“还不如被北尘谕压。”
      北尘谕听见自己脑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裴落琴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认清了他这个弟弟的本质,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二货。于是裴落琴慢腾腾的爬起来,顺带着捡了一把瓜子。
      裴落琴:“季凌,你昏迷的这半个月里都去哪神游了?把脸丢的这么干净,跟哥哥我说,我就算跋山涉水也要给你找回来行不?”
      祝北华一下子打掉裴落琴往嘴里送的瓜子,“地上捡的东西不要再吃了。”然后回头看一眼呆滞的北尘谕,“我先带着他们走了,殷煜。”
      殷煜终于回过神来,抱着二林就跑出去了。
      刚开始北尘谕看他脸色苍白,还担心他了好一阵。直到人都走了,终于安静下来了,北尘谕听见他的肚子咕咕直叫。原来季凌是饿得慌。可是看他这精神头,好嘛。比那只疯狗还要精神。
      “师尊,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自从说完就如同鱼刺一样哽在喉头,堵在心里,简直比吃了十斤汤圆还闹心。
      “嗯?”裴云鹤懒洋洋地睁开眼:“先去给我找双袜子,脚冷。”
      于是北尘谕开始满屋乱窜的找袜子,还顺带着给他穿上了。
      “好了,”裴云鹤不打算穿鞋了,就穿着袜子在屋里走了一圈,“杨风存的疯狗在哪里?宰了今晚上就有火锅吃了。”
      北尘谕:“……!!!”他怎么会知道什么疯狗?难道说……完了,不敢想。
      裴云鹤狡黠的眨眨眼,“放心,你们这些天说的话我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你别说,我还挺感动哦!而且,发生了什么我也都知道。”
      北尘谕心想,这下不是完蛋了?这几天自己一直是抱着裴云鹤睡的,谁知道睡着的时候不会有点什么意外的动作。况且,还干了不少蠢事。北尘谕大觉尴尬。
      裴云鹤火上浇油:“哎呀,某位小朋友干的光荣事迹我可是记着呢!比如编的麻花辫,涂的腮红、蔻丹。嗯,还捏我的脸揪我的耳朵。啧,我就想问,你哪儿来的腮红?”
      北尘谕的脸“唰”的一下红透,比门口挂的辣椒还要艳上那么几分。偷瞄一眼裴云鹤,北尘谕简直欲哭无泪:“你醒了,为什么不早点说?!”
      裴云鹤觉得这事儿不能深究,于是在经历了一番深思熟虑后,得出了一个终极结论:“关你屁事,我那是……”
      “所以呢!”北尘谕立马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焦急的心情代替了自己的窘迫,没有被他带开话题:“要是我没有说那句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睡下去?这难道是让人清醒的魔咒吗?”
      裴云鹤听出了其中的关切,不觉化开了眉眼间的微笑,“想知道?”裴云鹤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双唇,“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北尘谕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好奇心在与羞耻心拔河,眼看好奇心已经占了上风,理智这时候跳了出来。“算了,你要是想说,不会等我问你。”
      裴云鹤名显很失望:“害什么羞,你又不是没亲过……”明明睡的时候还很积极,裴云鹤轻抿一下嘴唇,吻技还可以啊。
      眼见北尘谕的脸要再红上一个度,裴云鹤有种得逞的快感。
      “汪汪汪——”疯狗的狂吠很及时地在院子里响起。将北尘谕从困苦中解救出来。
      裴云鹤蹭的一下窜到门口,掐着腰,中气十足的吼一声:“骚杨,”吓得狗爪子一哆嗦,仰着狗头看着裴云鹤,刨土都忘了。连带着躲在门后的杨风存都有些腿颤。
      杨风存这下被裴云鹤精准无误的指认着,不好意思再藏下去,“哎呀,醒了呀?真好,要不要给你开点药?”
      纯属没话找话,“我再看见这只狗一回,它就是一只在火锅里的狗了。”裴云鹤与无忧门的人关系也不是很熟稔,于是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疯狗倒是很识相,夹着尾巴哀嚎一声跑的一溜烟。
      杨风存扒着门边:“俞风归找你,让你去一趟。”说完也走了。
      然后裴云鹤瞬间甩掉凶神恶煞,倚着门回眸一笑,“真的不想知道吗?”
      “其实我更关心,晋源他……”北尘谕不知道怎么说了。一个不留神,北尘谕的好奇心又跑出来撒丫子了,这不就相当于间接出卖俞风归了?
      裴云鹤倒是没多大反应:“看来你知道了嘛,没事。记好俞风归的话,我倒是不信,可是你要信。”说着把那个锦袋原封不动的扔给北尘谕,“在当时我就已经看过了这里边的东西,要不然我也不跑了。毕竟,晋源对我没多大用。”
      “这里边,是什么?”北尘谕捏着锦袋,没用了……还真是现实的很。
      “一些在地府里才会用得上的秘术。”裴云鹤梳着自己的头发,“送你了。”
      难怪啊,裴云鹤从大漠逃跑是为了保命啊!看着裴云鹤别扭的梳着头,北尘谕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这么多年了,都是谁给他梳的头?能养出这么一个啥也不会的废物,裴落琴是有多宠这个弟弟。
      北尘谕不自觉的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梳子。“师尊,你饿不饿?”
      裴云鹤摸摸肚子,“我已经饿得没感觉了,今天立冬。嗯……”
      北尘谕刚想说自己包了不少饺子,要不给你下点,就听到他超乎寻常的话。
      “就去给我煮一碗汤圆,要红烧牛肉馅的。”
      北尘谕觉得裴云鹤可能是一只散养惯的猴子,跳脱的不得了。说话做事顶着一张人脸,却总是超出正常人的认知。北尘谕认命的站起身,谁让自己当了这个人的徒弟。
      “你觉得会有这个馅的吗?话说立冬跟吃汤圆有什么内在联系吗?”
      “不啊,”裴云鹤很无辜的看着北尘谕:“就是想吃啊!不可以吗?你是一个做徒弟的,怎么会这么多事?”
      北尘谕搬着门框,气愤的回头:“没有这个馅的,能不能好好聊天?只有黑芝麻糊,你要不吃就拉倒!”看着裴云鹤瞬间蔫下来的小脸,北尘谕心生一股罪恶感,这么对待一个刚醒的人,是不是有点粗暴了?
      于是北尘谕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不过我可以给你红烧汤圆。”
      “我要超乎想象的辣。”
      果然担心什么的是多余的吗?北尘谕觉得痛心疾首,怎么会对这种人心软。北尘谕堪堪转身,咬牙道:“给你个台阶下,你还踩着上天了?”
      裴云鹤倒是懂得张弛有度,见好就收,旋即摆正姿态:“等我回来吃。记住,要辣一点的。”
      直到灶台上的油锅热的把辣椒从锅里轰出来了,北尘谕还是搞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这个人的专用大厨了呢?
      说来北尘谕的一身厨艺,还要从他七八岁的时候说起,那时北尘谕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年。每天除了做做饭,就是仰望天空,幻想着有一天能走出穷山僻壤。那时他的愿望还是云游四海,靠厨艺走遍天下。
      北尘谕觉得不过瘾,又撒了一大把辣椒,愤愤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齁死你。”不过人还没齁死,倒先把自己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找人盯着了吗?”裴云鹤脱下自己脚上沾满湿润泥土的袜子,随手甩到了俞风归的书架上。一步一个泥脚印的走了进去。
      俞风归很是嫌弃的把袜子挑到门外,及时的把裴云鹤挡在桌子前:“放心,老头亲自看着呢。”俞风归扔给他一个竹筒,“查不出来是谁改的。就目前情况来说,那个人应该还不想露面。”
      裴云鹤匆匆扫完里边的内容,神色错愕的说:“开什么玩笑,黎深怕不是有病,缺口竟然还不补上?”
      “这个王八蛋这么可能舍得补上,”俞风归经量去忽视地上的泥印子,倒是不曾注意到裴云鹤已经冻的脚趾通红。
      “纯粹的魔气遇上灵气,算是不可多得的现象。”俞风归抛给他一份锦帛,“这两样东西会发生奇妙的作用。产生一种类似于商殷之魂的东西,总之算是个半成品。”
      裴云鹤看着锦帛上的具体步骤,想起那个面具男,不禁疑惑更深:“第一例是谁,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俞风归微勾唇角:“山人自有妙计。如你所想,第一例就是徐垚森。”
      “这不是更加笃定了,”裴云鹤一把烧了锦帛,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在屋里蔓延开来。裴云鹤走到窗前,“黎深不会这么懂,绝对有人帮他。又是一个贪图渔翁之利的人。说不定……”
      “查不出来,”俞风归打开窗户,倚在他身边:“天命门说最近有不少的散修失踪,就连天命门的人也丢了几个,尸骨无存。反而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手法诡异到无人察觉,就是有人买通了天命门。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天命门本身作为一个特别的机构,不归属任何一方管辖,从来只认钱不认人。养了那么多高手,向来是无可撼动的。
      裴云鹤不禁打趣到:“真亏了你不日不夜的给他们的高手做灵丹,就是有面子。还肯告诉你这些。”
      俞风归不想理会他,难得的正经起来说;“失踪的这些人也很有特点,不仔细看根本想不到问题所在。”
      “的确,都是一些看不惯世俗自己单独修炼的人,能有什么关系。谁也不会去浮想联翩。”
      “修为啊,”俞风归的指节开始不停的在窗柩上轻叩:“失踪的人,修为涵盖所有范围,包括妖修。甚至地府的阴兵都少了几个。”
      裴云鹤听着这个缓慢的旋律,渐渐稳定了心神:“是在做实验吗?就为了所谓的半成品?黎深图的是什么?”
      “黎深功法不正,仙宗一位如坐针毡。如今有东西来辅助他的修炼,自然是图他梦寐以求的。”俞风归一脸不屑,嗤笑道。
      真的这么简单吗?他背后的人有什么企图。单凭南风不语现在的地位,虽说一手遮天不大现实,但是想要做什么轻而易举。除非他要玩的更大。
      这样一来,裴云鹤心里一凉。看来能耐不小,“手脚可真干净,什么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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