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宠你长大》烤串

24、霍玉生

　　一班的流动红旗没了，下个月大家准备齐心协力再争回来。

　　没想到，季锋泽又给班级拖后腿。
　　这次不是去网吧，而是更严重的，打架。

　　老师挺生气，把季锋泽叫办公室训半天，“你说你想去板报组，我让你去，你们组长顾念念学习那么好，你成天跟她一起办板报，就不能学学？”
　　季锋泽：我进板报组是为了跟她，又不是跟她学习。

　　老师也不能把人开除，谁叫他背景硬呢，训一顿，写检查，就完事了。

　　顾念念真是恨铁不成钢，上小学打架就是闹着玩，初中生力气大多了，再动手问题会很严重，他怎么在首都呆两年，只长个子不长心眼啊。

　　顾念念忍不住说他一顿。

　　季锋泽原本被老班数落，心情就不好，回到班里又被顾念念叨叨，特烦她，“比我姥姥还唠叨。”
　　“是为你好。”
　　“用不着你们为我好！”
　　“你不替你爸妈想想吗？不想让爸妈为儿子自豪感到高兴吗？”

　　“我凭什么替他们想，凭什么让他们高兴！”

　　不知道这句话触碰到他什么点，季锋泽居然生气了，沉着脸，再不和她说话，就连睡觉，都趴向墙角，不看她。

　　顾念念想了想，前世人家季锋泽一直是不良少年，后来去了首都，不也照样成了风度翩翩的大老板，成功男人。她和人家不过是同学关系，干嘛非要改变人家的人生轨迹，她也没这个资格，万一她插手想让他学好，结果导致他以后没能成功，她能承担得起这责任？
　　她不能，她没有资格。

　　任其自然吧，就，还像同学一样相处，就好。

　　俩人谁也不理谁，还设定了隐藏的三八线，谁也不会超过这条线。

　　快到期末，顾念念想着，期末考试后再开学，她坐前面去，不和季锋泽坐一起了，俩人坐一起谁也不理谁，太尴尬。

　　最后一次周测完，老师又拍桌，这次顾念念在场，她名次靠前，先进去挑座位。
　　要不，给季锋泽留个位子？

　　左边是刘颖，顾念念右边空着。

　　季锋泽在后面进来时，看到顾念念身边是空着的，但他还是走到最后的角落。

　　行吧。
　　顾念念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之后的班级板报，季锋泽也不怎么参与，很少再和顾念念直接接触。
　　田乐乐主动邀请季锋泽，“听说你退出板报组了，板报组多没意思，来我们文艺部吧，我保证能推荐你加入文艺部。”
　　季锋泽看谁都不顺眼，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

　　顾念念感叹，这倒霉孩子太直男了吧，以后找对象，估计都费劲。

　　初一的课程不算特难，但科目多，顾念念时不时还会去美术老师那请教关于画画上的问题。
　　美术老师看她是真心想学画画，并不只是当做兴趣爱好，就告诉她，“美术高考并不考国画，必须经过针对性训练，在咱们清平县随便找人学，可不行，咱们这的美术老师年龄太大，画风偏老旧，不适合新高考，如果你家条件不错，去省会学。”
　　“可我现在还要上学呀，老师，您可以教我吗？”
　　“行，我周末带着几个高中的孩子学素描，你愿意就去我家，不过要提前和你家长商量一下。”
　　“好的老师，学费怎么收呀？”

　　美术老师在自己教课，不用交房租，零成本，所以收费挺低的，画一下午才六块。

　　还需要买画板、纸笔之类的工具，顾念念自从买了房子贷了款，身上穷的连一瓶汽水都买不起。怎么重活一回，越过越穷啊，别人重活一世中千万彩票、收藏价值连城的珍宝邮票什么的，就她这么穷。

　　放学后，顾念念去餐厅找妈妈要钱交学费。

　　这会还没到饭点，人不算多。
　　在大厅里，一个经常来的伯伯正和妈妈说话。

　　“月华，跟我吧。”
　　“王科长，您中午喝多睡我们酒店了，这会您还没清醒呢，怎么说胡话。”
　　“我说的可不是胡话，我没醉，你一个女人，没男人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把两个女儿养的好好的。您家里有电话吗？我给您家里打电话，请嫂子来接您。”
　　“别打！我不要家里那个黄脸婆，我就要你，你晚上一个人，在，在被窝里，不寂寞吗？”

　　“王科长，请你自重！乔阳，你帮我把王科长送回家，找不到他家，送他单位也行。”

　　乔阳刚要搀扶，王科长一把推开他，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碰老子，滚。”

　　那死胖子转身要摸李月华的脸，一个高大的人影闪过，立马把李月华拉到身后去，挡住王科长。

　　“你又是什么东西，别挡路。”
　　“我是她男人！”

　　“啥”死胖子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特眼熟的高大中年人，是李月华男人，连忙赔不是，歪歪扭扭的走了。孤儿寡母好欺负，有主的女人，他一个小小的科长，还不敢招惹。

　　“霍伯伯，你太man了！”顾念念原本还想自己上呢，没想到霍站长会挺身而出，不由得真心感谢他。
　　“我就见不得这种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得有道德，有底线。”霍玉生还是挺生气，“以后碰到这种喝醉的客人，你叫乔阳招呼，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我要是不在，不是被欺负了去？”

　　“谢谢你，可，”李月华脸红扑扑的，“可你刚才咋能那样说。”

　　顾念念早就看出来，霍站长对妈妈的感情不一般，最开始妈妈出摊卖包子时，就经常帮忙，开饭馆更是出了好多力。听说最近这半年货站不太行，霍站长特别闲，所以成天往餐厅跑。
　　顾念念知道货站很快就会被取缔，这一段火车轨道也会废弃，过些年会改造开发成住宅区。霍站长怕是很快要失业。不过，她并不觉得没工作就配不上她妈妈，只要有手有脑子，照样能白手起家，霍站长这个人特别可靠。
　　她之前就旁敲侧击的问过霍站长，他家里情况，霍站长看她年龄小，居然什么都不隐瞒，讲故事似的告诉她。
　　霍站长比妈妈大六岁，妻子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女儿已经上大学了，家里没什么负担。

　　“妈，我霍伯伯说的多好，以后看那个死胖子还敢来欺负你不。”顾念念必须当最得力的助攻，“霍伯伯，我妈脸红了。”
　　霍玉生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念念，你这孩子……”李月华真是不知该说什么。

　　李月华的确对霍玉生这样长相不错、忠厚老实的男人有好感，但是她已经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她再也不想去尝试，她怕再受伤害。所以，她一直努力把霍玉生当做一个老大哥，好朋友，就算他天天来餐厅待着，她也从未和他有过什么超出朋友界限的举动。

　　唯有今天，他居然为了帮她解围，说了这样的话。

　　到底是为了帮她才说的假话，还是，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李月华不敢深想。
　　她更是怕顾念念和顾盼盼受委屈，没有再婚的打算，也不想耽误人家，于是狠下心，告诉霍玉生，“霍站长，您刚才替我解围，真是多谢，只是这样一来，大家都会误会的。为了避免别人传闲话，以后，以后您还是少来吧。钱我年底会先还您的。”

　　说完，她钻进厨房，再不肯出来。

　　霍玉生和顾念念都傻眼了，怎么突然就说这样的话，把人往外撵呢？

　　“妈！”顾念念冲进厨房，有些责怪李月华，“霍伯伯刚才那样说还不是为了帮你吗？”
　　“他那样说，对他对我影响都不好。”李月华背对着顾念念，埋头切菜。

　　“有什么不好，你和霍伯伯都是单身，怕别人议论什么？如果你们俩恋爱结婚成家，害怕别人说吗？”
　　“别说了念念，你太小，不懂这世间很多事，并不能事事如你所愿。”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就一定不行？”

　　“唉，妈就想把你们养大，供你们上学，别的什么也不求。”
　　“养我们和您追求个人幸福并不冲突，霍伯伯人挺好的，才不会像刘叔叔那样，至于会不会像我爸那样，这谁也不能保证，绝大多数男人还是好的，只不过您前两次运气不好，不过我听别人说，谁这辈子不会遇到一两个渣男呢。”

　　“你都从哪听来的？”李月华被她逗笑了，自己闺女真是人小鬼大。

　　“除非你说，你不喜欢霍伯伯。那我就去告诉他，我妈不喜欢你，别痴心妄想了。”
　　“念念！不可以瞎说。好了好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别管其他的事情。”

　　顾念念说不通母亲，只好作罢。

　　周六日休息时，大家都会约同学朋友出去玩，或者在家打游戏看电视，顾念念却是泡在美术老师家的小画室里，学素描。
　　偶尔有空就是在餐厅里帮忙，她发现，自从那天后，霍玉生再也没来过。
　　她就向乔阳打听，霍伯伯是不是生她妈妈的气？还是有什么事？

　　乔阳叹息，“货站关了，霍站长工作丢了。以前多么威风八面的职务，现在连我都不如，这世道，铁饭碗都能丢！”

　　顾念念想去看望霍伯伯，想了想，她一个小孩子去管什么用，真正管用的，是她妈。

　　“妈，霍伯伯好些天没来吃饭，您要不去找找他，他最近不是很好哦。”
　　“你听谁说的？”
　　“乔阳叔叔啊，他说的。”

　　“不去，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别瞎操心。”李月华是想让霍玉生断了这个念想，不联系，就忘了吧，他可以找更好、更适合他的，不像她嫁过两次，还有两个无法割舍的女儿。别人都说，女人离婚再嫁很难，但是男人离八回，都可以找年轻的黄花大闺女结婚。
　　无他，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什么叫没关系，那人家霍伯伯不是帮过咱们那么多次，还借给咱们钱，你说霍伯伯这么好的人，你干嘛这样对人家。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接受他的好意？我知道妈你是喜欢霍伯伯的，别说是因为我和盼盼才不愿意再婚，我们都觉得霍伯伯很好。”

　　顾念念继续说，话说的超级快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我知道了，之前您愿意和霍伯伯交朋友，是因为他是站长权力大人际广，现在货站关了，他不是站长失业在家，特别落魄，你嫌弃他，看不上他这样什么都没有的老男人，对不？”

　　“你说什么？你霍伯伯失业了？”李月华喃喃，“这怎么可能，他怎么都不和我说……念念，你一会带妹妹在餐厅吃下午饭，妈妈出去一趟。”

　　李月华直奔霍玉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