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宠你长大》烤串

23、去网吧

　　顾念念家这两年变化挺多。
　　先是盘下小饭馆，带着张宁宁一起开店，李月华做饭手账，张宁宁打下手招呼客人，再后来乔阳也不干搬运工了，和媳妇一起在餐厅打工，负责采购这一块。顾念念读六年级时，李月华听她建议，把旁边的门市一起租下，中间打通，餐厅做的更大，又从货站雇佣了三个妇女当服务员，站长家一亲戚学过厨师，来餐厅担任起大厨。
　　李月华不用每天做菜，只管早上看看食材够不够、是否新鲜，不忙了一起蒸包子、切菜、炒菜，忙的话只管收钱算账。

　　在距离县城中心几里地的地方，算县郊。今年县城要在这里盖首批单元楼住宅区，不再像原先人们住着庭院或者是没有绿化、拥挤杂乱的小楼房，而是圈地而建，整个小区除了设计合理的楼房，还有绿化、公共设施，这在清平县，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城市有的，开始出现在小县城里。

　　顾念念记得，当初大家都觉得这个世纪花园小区离县城中心太远，大家上班多不方便，周围荒凉的很，普通人家谁会在这买房子啊？
　　2000年的预售价1088元一平米，一套房子要十多万呢。后来这一带建立起大型超市、公园、学校、政府、步行街，房价水涨船高，顾念念死之前，这里房价飙升到将近一万一平。

　　必须买！趁早买！

　　李月华挺为难，十多万，她哪有这么多钱！满打满算手头有不到一万的流动资金，还有四万放在一个认识开矿的人那，吃红利，也不知道年底会分多少，离房价差得远呢，再说总得留点钱在手里周转。
　　李月华思来想去，鼓起勇气向娘家借钱。

　　“姐，你这饭馆越开越大，找我们这种吃死工资的借什么钱。”舅妈第一个不肯。
　　李长征也是不愿意，没地方住，就住他原先单位分的小楼里，当初是生气，才把她赶走，现在气早消了，空着也是空着，住过去还能省点房租钱。
　　“爸，看您说的，我正打算把旧房子租出去呢。”舅妈不愿意让大姑姐白住，想住得和几年前一样，交房租。

　　李月华不是那种舍下脸面的人，既然娘家不乐意，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货站站长霍玉生时不时来吃饭，这几天瞧见她心情不是特别好，就打听了下怎么回事。
　　李月华把事情一说，霍站长说，他那有闲着不用的两万块，可以拿给她用，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
　　两万块在当时，绝对不是小数目！大部分家庭两三年累死累活工作都挣不到两万块。
　　李月华挺感激霍站长，这两年他没少帮忙，虽说他来吃饭，她给最大的优惠，可根本无法报答他对她的帮助。

　　“你不买房子吗？”
　　“我就一个闺女，买房子给谁？我有房，虽然小了些，旧了些，够住。你拿去用，实在凑不够，就贷款吧。”

　　顾念念也帮忙想办法凑钱，找国画老师张老师借了三千，在季锋泽姥姥那借了五千。她自己和顾盼盼没事的时候还会去货站吸铁卖钱，节假日去公园卖玩具之类的，不知不觉手里竟然也攒了不到两千块。

　　还差好几万呢。

　　首付绝对够了，剩下的就贷款吧。

　　顾念念没让妈妈把钱全交了，剩下的贷款，而是买了两套，一套一百一十八平米的单元楼，一套八十平米上下两层的商铺。
　　有一位负责信贷的银行经理和李月华挺熟的，时不时来吃饭，现在清平县正处于发展起步阶段，信贷这块巴不得有人贷款。
　　李月华有饭店，家也是清平县的，这年头还没有用电脑录入系统收集信息，都是手写的，经理就通过她的门路，把贷款人分别写成李月华和顾念念。

　　单元楼十二万八千三百元，一百一十八平米，首付三万八千五百元，够了。从99年年末开始，还30年，每个月还四百四十五元三毛八分。
　　商铺十二万整，八十平米，首付六万，还20年，贷款每个月还三百八十六块一毛。

　　李月华觉得太多了，光利息就差不多十万多，还30年，她六十了还得还贷款，万一挣不了那么多钱可怎么办，念念一个人能还清吗？

　　顾念念却觉得值，2020年那会，每个月几百块的贷款算什么，随便吃几顿火锅，就够小一千了。
　　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李月华把投在矿场的钱拿回来，分红居然有一万块，怪不得清平县开矿的人都这么有钱，暴利行业啊。连同借来的钱，全拿出来，才勉强够两套房的首付。

　　压力山大。
　　不光要还银行贷款，还得还朋友们的钱，人家嘴上说不着急还，可她不能不懂人情世故，有了钱一定要马上还给大家。

　　月考完，全班重新排桌。
　　班主任让大家排好队现在班门口，从第一名依次进入，想坐哪儿都行。
　　顾念念这次考了班级第七，她却没在第七个进去，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么多同学不可能站着等她，班主任让大家进行着，她来了再选座位。

　　班主任问她去哪了？

　　同学说，她去找美术老师问问题了，美术老师办公室太远，没听到上课铃声，才迟到了。

　　班主任就纳闷，你说你问历史政治题，老师都信，问美术？美术题？顾念念这孩子经常和季锋泽一块上下午，别是被带坏了吧。
　　顾念念比别的女生高，发育早，季锋泽学习不咋地人挺帅，别是搞对象了吧！他俩趁下课找地方谈对象……

　　班主任赶紧找季锋泽，季锋泽早就坐进去了，还在他的老地方——垃圾堆旁边。
　　班主任略放心，他在，顾念念一个人肯定不能谈对象。

　　顾念念来了，大部分同学都坐好了。她赶紧进班，环视四周，看到季锋泽一个人孤零零的还坐在垃圾桶旁边。
　　“老师，那我就和季锋泽坐一块吧。”

　　班主任：？！请你再想想！

　　“老师，我个子那么高，左前面也不合适，就让外面个子低的女同学坐前面吧，我去最后坐着。”

　　班主任还想挽救一下，“你再想想，你是不是有点近视，坐后面看不清怎么办？都耽误学习。”
　　顾念念笑笑，“老师，我眼睛好着呢，放心吧。”

　　班主任：我特么不放心！

　　“小孩，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顾念念拉了一张空桌子排到季锋泽旁边，“你姥姥托我帮你提高成绩，咱们定个小目标吧。”
　　“什么小目标？”
　　“从倒数前十，考进正数前三十，怎么样？”
　　“不怎么样。”

　　季锋泽拿出MP3，不再和她说话。

　　“你听的什么？英语听力？”
　　“无聊，谁会用MP3听英语，英文歌。要听吗？”
　　“如果是听力，我就听。”
　　“切。”

　　顾念念瞧他上课也戴着耳机，不禁摇头，孩子大了，真不好管。

　　第二天上学，顾念念一进教室就听到班里同学们聚集到一块，说着什么最新八卦消息。
　　她其实对八卦挺感兴趣，只是自从她一打三十的名头传开后，没几个人敢去她面前说小道消息。

　　“咱们班有住宿生半夜跳墙头去网吧上网！”
　　“咱这居然有网吧？我还没碰过电脑呢。”
　　“微机课你没碰电脑啊？”
　　“咱学校的电脑只能玩扫雷、扑克牌，慢的不行，那也叫电脑？我说的那种能打游戏、能和网友聊天的电脑。”
　　“谁啊？”
　　“一会上课老班肯定会说吧，听说还有走读生也参与了。”
　　“老班肯定很生气，咱班流动红旗没了。”

　　班主任的确火气特别大，走读生都是清平镇周围村子里考上的优等生，家庭条件普遍不富裕，居然被班级几个有钱的孩子带坏，半夜跳墙头去网吧，那网络上据说什么都有，不适合小孩看的东西更多，万一学坏怎么办？

　　“你们几个进来！把你们的检讨书，当着大家的面念出来。”

　　四个男生陆陆续续走进来，垂头丧气的，束手束脚不敢说话，唯独最后面的季锋泽，还和平时一样，满不在乎的样子。
　　“念，声音大点！”

　　“我错了，我不应该带同学们去网吧玩，更不应该告诉他们网吧地址，更不应该借给张三李四钱上网打游戏。”李可念道。

　　“瞧瞧你这点文学素养，一篇检讨翻来覆去那几句话，连个排比句都不会用，回去，把书上的优秀作文抄五遍！季锋泽，你呢，念！”

　　“我保证，以后不会跟同学们翻墙头去网吧下载英语听力，那种环境乌烟瘴气，不适合初中生。”季锋泽面无表情的念。

　　“下载什么？”班主任没听清，“你刚才说你去网吧干什么？”

　　“下载英语听力。”季锋泽回答。

　　“你去网吧是为了下载英语听力？谁信呐！你们英语老师上课你都不听，睡大觉，还半夜下英语听力，你要是真是为了下载英语，我的姓倒着写！”

　　“老师，季锋泽真的下了一晚上英语听力。”领头去网吧的李可弱弱的说。他就那么了，大家要么和网友聊天，要么打游戏，要么看电影，就季锋泽这个大神，下特么的英语听力！

　　“……”班主任，“好，我的姓倒过来写，还是王，回去吧。”

　　李可差点笑出来，老班不愧是老班，姜还是老的辣。

　　顾念念捅捅季锋泽，“你下的英语听力，能借我也听听不？”
　　“可以。”
　　“谢啦。对了，虽然你去网吧是为了学习，是好事，但是半夜不睡觉对身体不好，长不高啊，你看，你还是没有我长得高，男孩子得长高些，以后才好谈对象，谁不希望自己男朋友高高大大的。”

　　季锋泽：……我再给她下听力，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