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宠你长大》烤串

25、麻辣烫

　　顾念念望着妈妈急匆匆的背影，窃喜，老妈这不是挺在乎霍伯伯的嘛，一听说他出了事，立马去看望人家。
　　她不在乎霍伯伯是不是站长，只要对她妈好，对她和妹妹好，人品好就够了，她爸和刘大川倒是正式单位的职工，工作好，工资稳定，可她妈还是痛苦的离了婚。
　　再说了，霍伯伯做事特别稳，有魄力有见识，丢了工作可以再创业，就算帮着妈妈打理餐厅也好，有他在，放心多了，以后也不会让妈妈碰上死胖子那种变态男顾客。

　　这天后，霍玉生又来家的味道餐厅了，这回他不再是以客人身份，而是说要和乔阳一样，给念念妈妈打工帮忙。

　　顾念念看着俩人的眼神交流，就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也不知道那天妈妈去霍伯伯家，俩人是怎么沟通的，反正最后是确认了对象关系。

　　有霍玉生在，李月华确实省心不少，她只管管账务，其他的都是霍玉生操心。

　　2000年初，顾念念建议妈妈在一中学校对面开一家麻辣烫店。
　　一中是清平县最大的学校，高中初中一贯制，师生好几千人，一半学生是走读的，这个年代住宿生管理制度也没有特别严格，下课还能出校门随便走动。
　　麻辣烫消费水平低，主要针对学生、年轻人，顾客多的话，赚钱不比饭店少。

　　装修风格是顾念念参考后来的麻辣烫连锁店设计的日式风格，屋顶挂满了布艺灯笼，墙壁上刷了橘色和红色漆，顾念念和同学一起画了活泼生动的麻辣烫卡通画，更烘托了氛围。

　　李月华还去省会赚了一圈，学习大城市先进的经验模式，进了一批设备，点餐、出餐、叫号、自助碗筷，一样俱全。
　　店面就在学校斜对面，楼上楼下两层，房租一年两千多点，加上装修和招聘、培训服务员，这几个月来餐厅又白干了，收入全投进去。
　　她也挺心急的，万一赔了，钱搭进去不说，还欠着亲戚朋友那么多钱呢，还有每个月八九百的房贷，压力好大。

　　顾念念安慰妈妈，只要挺过去这一年，都会好的，赚了钱，就先还给朋友亲戚。

　　这个年头不能手机转发朋友圈宣传活动，顾念念想了几个办法，一个请同学们在学校宣传，带一中学生证去吃赠馒头和烧饼。学生们平时吃的油水不多，一碗麻辣烫根本吃不饱，想吃饱得花好几块呢，所以搭配吃馒头烧饼，又美味又能吃饱。
　　二是弄了充值活动，充值十元赠五毛，充值二十元赠一块五，五十元赠五元。只要充值了，迟早会来消费的，而且提前收拢资金，太能缓解她们的压力了。

　　麻辣烫的口味是李月华和霍玉生去省会呆了一周，花钱学的。李月华没有进行品牌加盟，只是学了配方，麻辣烫店的名字还是叫家的味道麻辣烫。
　　浓香原味、微辣、特辣三种口味，逐渐被学生们接受、广受欢迎。

　　才开张两个月，麻辣烫店每天的纯利润，竟然和餐厅的利润差不多，俩店的收入刨去给八个员工开工资、食材水电等成本，每个月赚两千多。

　　两千多，可以买两平米的房子了！

　　不到半年，李月华就还了借霍玉生的钱。
　　他不要，“你先还别人，我又不急用钱。”

　　“霍伯伯，您娶我妈不用钱吗？”顾念念笑道。
　　霍玉生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收下，确实，办酒席、彩礼，需要不少钱，他家挺旧，如果让月华和她的女儿们搬过来，必须重新装修一下，才不会委屈了她。
　　李月华给他的分红，他死活不肯要，只要和乔阳一样每个月拿三四百块钱，再不肯多要。

　　霍玉生挑了个好日子，提着两条中华、一瓶茅台，上了李月华娘家。

　　霍玉生是谁，他可是掌管过大货站几十号甚至上百号孔武有力搬运工的人，让货站搬运工帮忙的地方多了去，作为站长，霍玉生见识过太多人，把李长征哄的特别开心，有心立马就让他俩去领证。

　　但是，还得要彩礼。

　　“我就这一个女儿，也不多要，图个吉利数吧，六千六。”李月华妈张口要彩礼。

　　霍玉生手头确实有点紧，李月华赶快说，“爹，那人家大姑娘嫁人彩礼也不过两千多，三千打住，您要玉生六千六，是不是多了点。”

　　“姐，这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就往外拐。”舅妈调侃。

　　“彩礼以后再说，来，先吃饭，尝尝玉生带的好酒。”李长征招呼大家吃饭。

　　去厨房的时候，舅妈堵住李月华，“姐，结过两次婚，你还看不出来？男人都靠不住，能靠住的只有娘家人，这个时候不多要点，他哪里会重视你，要的越多，他越觉得得对你好，要不然再离婚，那彩礼不是亏了？你看你和刘大川结婚，彩礼几乎没怎么要，他对你一点都不重视吧，听我的没错。再说了，他好歹是个货站站长，还没点灰色收入吗？”

　　李月华问母亲，“娘，那这彩礼，我能带回去，带到小家里吗？”

　　“啥彩礼是给爹娘的，哪能带走，那不是相当于没出彩礼，他里子面子都得了，哪有那么好的事。”舅妈第一不答应。

　　“娘会给你陪嫁的。”李母说，“你哪次结婚，娘没给你陪嫁？”

　　是，陪嫁是两床被子、两对枕巾、两对毛巾、两对枕套。李月华并不是嫌娘家给的陪嫁少，之前她不在意，这次是和霍玉生结婚，他们都过的挺不容易的，他丧偶，她离婚两次，能结合到一起，根本就不图他彩礼什么的，她更不想让他因为这几千块把她连同娘家看扁了。

　　“那就别给我妈陪嫁了呗，霍伯伯也别给彩礼，这样谁也不亏。”顾念念突然探头进来，抖机灵。

　　“这么大的姑娘，怎么偷听大人说话，你妈怎么教你的，出去！”李母挺生气。

　　反正这一天过得挺不开心。
　　霍玉生说，他找朋友借借凑凑，给彩礼办婚礼加翻修房子，差不多够的。

　　“妈，我姥姥要彩礼，如果是真为你好，就应该做陪嫁全部给你，我看姥姥要这么多彩礼，是想给舅舅攒着吧。”顾念念真心觉得她是个小机灵鬼，一眼就能看穿姥姥一家的打算。

　　“谁家不是这样，做姐姐的，都要照顾弟弟。”李月华黯然，如果不是家里重男轻女，她怎会没上大学，早早的嫁人，而弟弟念书上大学有了正式工作，和她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他们不疼你，我疼你。”霍玉生揽住李月华的肩膀，安慰她，“几千块不至于成了咱们的绊脚石。”
　　“明天我去银行取钱，拿给你，你在餐厅忙前忙后的，却拿着和乔阳一样的工资，这次这钱，就算分红给你，一定要收，否则，你就是不想娶我。”李月华不会让他为难，她现在早就不是没有工作全靠别人养的家庭主妇，她是两家饭馆的老板，拿出来几千块并不难。

　　“妈，你的钱和霍伯伯的钱一样，都要给了姥姥和舅舅，真是的，想想就气人，咱家的钱凭什么给舅舅他们？！”顾盼盼被顾念念影响，也挺气愤的。

　　“都是一家人，你姥姥姥爷把你妈妈养大挺不容易的，给彩礼才是天经地义，谁娶媳妇不出彩礼。”霍玉生说道。

　　“行吧。”顾念念说服不了他们，只能作罢。

　　万万没想到，这婚事原本能顺顺当当的，却出了岔子。

　　也不知道什么人告诉李父李母，霍玉生早就不是什么货站站长，连工作都没有，居然去李月华的餐厅里做了什么霍经理，一切事宜都听他的调度，比李月华这个真·老板还厉害，八成他是冲着李月华的产业来的，想软饭硬吃呢。
　　这还得了！
　　自家女儿真是糊涂透顶！连被两个男人伤害，还想往家里招这么一个老白眼狼，图他啥？

　　所以李母立刻找人帮忙给闺女介绍对象，这对象可不好介绍，毕竟男人们都想找没结过婚的女的，或者是没孩子的离婚女人，愿意接受李月华和她女儿的男人有，要么老要么穷要么孩子一大堆，都不太行。
　　最后，终于被人介绍了一个四十二岁的石子厂老板，人家有钱，虽然长得不高、胖了点，秃了点，但是男人到一定岁数都会秃会变胖，却不一定能变有钱。

　　李月华并不知道娘家叫她去家是相亲的，而不是谈彩礼的事。
　　她高高兴兴提着水果和肉到娘家，家里居然有一个陌生人，若是以前，她肯定会觉得尴尬躲进厨房不见客，现在可以很大方的和人打招呼。

　　姥姥姥爷和舅舅舅妈都特热情，招呼她快来吃饭。
　　李月华在娘家做事情做习惯，没有坐着等吃饭的习惯，而是先去厨房帮忙，“娘，咱家做这么多好菜，那是什么亲戚，这么隆重？”

　　“一会就知道了，有好事。”舅妈还挺神秘。
　　“去，给小王拿碗筷。”李母吩咐李月华。

　　一家人连同客人落座，李母这才正式介绍这位模样不太好看的客人，“月华，这是小王，娘托你隔壁婶子给介绍的相亲对象，小王可是大老板，特别厉害。”

　　李月华差点被水呛到，相！亲！对！象？经过她的同意吗？
　　“爹，娘，一会吃完饭，玉生来接我，顺便往咱家拿点猪头肉。”李月华挺尴尬的，真没想到家里人明知道她有要结婚的对象，不经过她同意就往家整什么相亲对象，到底是为她好，还是坑她？

　　“王爷爷，玉生伯伯就是我妈的对象，他们可是要结婚的哦。”顾念念接嘴道。

　　“……”王老板挺尴尬，但是却没生气，“小姑娘，叫叔叔。”

　　“哦。”顾念念从善如流，笑眯眯的喊，“王爷爷，玉生叔叔，是我妈妈的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