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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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东微笑着打量这个默默喝茶的女人。能骗过他的人不多，眼前就是一个。在收到她信息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意外。
“阿佚，”林耀东笑着喊了王佚一声：“我还能这么称呼你吗？”
王佚放下茶杯，礼貌地笑答：“东叔想怎么叫我都行。”
林耀东点点头：“阿佚……你发给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呢？”
林耀东把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键。手机里传出林灿的声音。
“慌什么？那天你不是做得挺干净的吗……那就把嘴闭严了，别让人一吓就什么都吐出来……这个你不用管，我处理，管好自己的嘴……东叔，我听到消息，蔡永强在查李树，要不要处理一下？”
站在一旁的林灿不安地动了动。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录下来的？是在他车里装了窃听器？可他找人搜过，什么也没有发现啊！
“灿哥说话这么高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王佚无辜地耸耸肩，然后她盯着林耀东的眼睛对他笑了下：“其实我也不关心灿哥到底想说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东叔和灿哥到底想怎么处理我家蔡队？”
林耀东哈哈一笑，道：“你这孩子……这么护短吗？”
王佚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林耀东摇了摇头，语气颇无奈：“东叔只是想和蔡队交个朋友，就像东叔想和你交朋友是一样的，阿佚。”
王佚看着这只热衷于“交朋友”的老狐狸。自打他们第一次照面，她就在他的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如今看来他们果然是同一种人。交朋友……呵，若不是教养不允许她在年长者面前失态，她早都一个白眼翻过去了。
“如果东叔愿意离他远点儿，我，就是东叔的朋友，”她笑着说：“如果东叔一定要试试能不能交下他这个朋友，那么恐怕无论结果如何，您都要先失去我了。”
林耀东笑了一声，有些感兴趣地说：“我让阿灿常去你那里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可你总是躲他，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还以为阿佚嫌我无趣，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王佚眼睛看着他，很真诚地说：“朋友有很多种，咱们做一对相忘于江湖的君子，不也很好吗？”
“哈哈，”林耀东大笑出声：“相忘于江湖，君子之交……也要你真正忘得掉才行！就怕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去跟‘你家蔡队’聊聊阿灿这个事。”
王佚垂下眼想了片刻，轻声说：“其实东叔你心里清楚，如果警方能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我今天就不必坐在这里了。”
林耀东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王佚继续道：“我这边也一样。这个录音是不能作为有效证据的，东叔您也清楚吧？”
林耀东嘴角挑了挑：“既然如此，那你凭什么觉得发了这个过来，我就会按你说的，不去动你的蔡队呢？”
“因为东叔怕麻烦，”王佚抬起头直视他，平静道：“我说我对灿哥到底做了什么不感兴趣，是真话。可警方不一样。他们现在调查灿哥，是因为他们有推测，但是没证据。如果继续查下去仍然一无所获，他们就会将这个推测标记为‘可能不成立’，然后不再关注。毕竟新的案子层出不穷，他们精力有限，不会在一个证据不足的推测上一直浪费资源。”
说到这里，她抬起手，点了点林耀东用来播放录音的手机：“然而这个不一样。如果它被警方获得了，即便不能作为有效证据，也能佐证他们的推测。那么就算这次定不了罪，他们也会一直盯住你。”
林耀东的脸色变了，他的目光阴鸷，语气中带着隐隐胁迫和丝丝怒气：“东叔不喜欢被人威胁，更不喜欢一直受制于人。你敢一个人来，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王佚无波无澜：“我出门之前锁了一支定过时的备用手机在抽屉里。”
林耀东朝林灿看去，林灿想起出门前她的动作，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王佚又道：“只要东叔不去动蔡永强，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如果我不在乎蔡永强的安全，今天也不会来这里。信不信我，东叔自己决定吧。”
林耀东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向林灿招了招手：“阿灿，送送阿佚。”
他端起了茶杯，王佚识趣地站起身随林灿下楼。临走之前，她淡淡道：“备用手机不一定只有一支，也不一定只定时一次。我不会失信，相信东叔也不会。”
林耀东顿了顿，把茶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林灿把她送回公司楼下，在她下车之前冷声道：“王小姐走之前是不是把你留在我车上的东西也带走？”
王佚眨眨眼。原来那个电话他是在车上接的。她笑笑：“当然。”
说完，她伸手在座位下一捞，手拿出来时，掌心中已经躺着一枚小小的纽扣样的东西。
看见林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将手一合，笑道：“谢谢灿哥，希望不用再见。”
王佚心情颇好地下了车。一回到公司，前台小妹喊住了她：“王姐，有你的快递，”她看了看：“还是国际快递呢。”
王佚接过来看了一眼地址，她的表情凝固了。
*
蔡永强看着报告上的时间，小佚跟林灿出发去塔寨是上午10点12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他示意白少远先出去，然后马上给王佚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松了一口气：“小佚？你在哪儿？”
王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我在家。”
在家？蔡永强皱眉：“你怎么了？”
王佚看着手里这个黄澄澄的小东西，心乱如麻。
蔡永强迟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加上知道她上午跟林灿去了塔寨，心里不禁着急：“小佚？”
王佚猛地回过神：“我没事。”
她这听起来哪里像是没事？蔡永强想了想说：“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电话被他挂断了。
王佚拿起那封跟着那个黄铜的小玩意儿一起寄给她的信，怔怔地看。不知看了多久，她忽然想起来应该把手机里面的卡拆出来处理掉。可她刚拆下电池，又突然停住了。
她又把电池安了回去，打开了手机。
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是蔡永强回来了。她把那个黄色的小东西揣进了衣服兜里。
*
蔡永强一进家门，就看见枯坐在客厅的王佚。她的表情凝滞，脸色非常差。
“你怎么了？”他快步走了过去。
王佚看向他，她的神情纠结，最终却只是摇摇头：“没事。”
蔡永强快急疯了。这能叫没事？上午跟林灿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林灿对她做什么了？！
他完全没有试探她的意思，就直截了当地问她：“你上午跟林灿去塔寨了？”
王佚茫然了一秒，点点头：“嗯。他的老板，就是林耀东，林总，找我有点事。”
“有什么事？”
她深吸口气：“他们公司在开发一个住宅区，想安一批监控，他找我去谈业务。”
蔡永强一个字都不信：“谈业务？你又不是销售，他跟你谈什么业务？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查他们？”
王佚有些怔然。她可以否认，可以撒个谎骗他，可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
“是。我查了林灿，也认识了林耀东。他说想和我交个朋友。”她轻声说。
蔡永强被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闭了闭眼，他强忍着怒气尽量温和地说：“你答应过我，不涉入我的工作，小佚。”
王佚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蔡永强苦心劝她：“离他们远点，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危险……呵。王佚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冰凉的东西，轻笑了一声。
她倔强的态度让蔡永强的脾气一时间失控了：“我不需要你替我做这些！我说过，王佚，咱俩要在一起，你就别管我工作上的事！”
王佚看着他：“哪怕是为了你的安全吗？”
蔡永强皱着眉看她，她轻声问：“所以你也要我选？在跟你在一起和你的安全之间做选择？”
她攥紧了那颗冰凉的子弹，笑了笑：“我最恨做选择。”
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蔡永强直觉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我不要你选，小佚，我替你选，好不好？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负责，你就平平安安待在我身边！”
好啊！王佚有多想这么说。可是好像已经没得选了吧。
她推开他的手，摇摇头：“与其心怀爱意，不如有些用处。”
“蔡永强，咱俩分手吧。”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