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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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过龙禁卫的询问后，江沛之盛意拳拳的邀请如欢到镇北王府做客。如欢一想，她一弱女子，身无傍身之财，又无傍身之技，眼下去镇北王府做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预备去镇北王府过渡两顿饭工夫再走了。镇北王府的伙食不错，樱桃酥酪，葱烧海参，厨子专门拣如欢中意的菜式做，如欢感觉自己珠圆玉润了一圈。想起之前跟李慎吾同行的日子，遇到两位辟谷的主真是苦不堪言，那是把吃饭当生活调剂了，两餐完全无法按时保证，更别提风餐露宿时候的饮食，其实这种日子她应该过惯的，在她被关在锁妖匣的漫长时间里，匣子被施过定时咒，不老不死不灭，时间在她身上静止了，于她也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于是她浑浑噩噩在里面度过一段漫长岁月，至于是多久她无法记得了。幸好，匣子是以人旧时记忆困住人心智，里面有个仿照她原来住所的房子，有街道、商铺，各色物品齐全，只是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她努力维持正常的读书、睡觉，控制自己不疯，直到有天她梳头的时候，她发现镜子里出现了匣子外面的世界。有人把匣子取出来了！她就看到听到李慎吾和他师父的对话了，从此每天看李慎吾的行程成为她最有趣的事情，而看到梦貘化身彩萍仙子调戏李慎吾时候，如欢承认她不厚道的笑了，甚至乐不可支的直拍桌子。
现在的如欢有点庆幸当初没直接撇下江沛之一走了之，她原本考虑最迟也该当晚来解救她的两位仙君竟未出现，甚至此后三天也音信全无。还好江沛之将她接入镇北王府还奉若上宾，否则她恐怕要流落街头了。她也想过是否出现了什么变故，但多数时候还是苦着脸，宛如一个小弃妇。江沛之只当她是想家了，着人去她家乡送信报平安，谁知去了几波人回来只是说找不到如欢说的地方，最后一波回来的人里有个得力的回禀说：附近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他小时候有那么个地方，因为兵祸人和房子早烧没了，现在也不可查了。江沛之听完让他先行下去，心中确实疑窦丛生，喊来了老管家。
“陈伯，之前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世子，已经安排好了。”
“人呢？”
“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喔，快请进来。”江沛之连忙起身相迎。只见陈伯引进来一个鹤发银须的老者，对方着一件已洗的发白的袍子，似道非道，眼睛还在滴溜溜转。他也不似走江湖的捉妖师配备齐全法器，两手空空，只身上松松挎着一只薄薄的罗汉包。
“不知尊驾宝号？”江沛之揖了一礼。
“世子唤我李老头便是。”老者回礼，道“老头家既受老王爷大恩，老头与世子又有三面之缘，世子有何难处直言就是。”
“大恩……”江沛之不解望向陈伯，陈伯颔首解释“李老头有个从军的儿子，早前在阵前被俘身中数刀，所幸老王爷率兵赶到救出，老王爷说这样忠义的将士实不该如此短命，特命人悉心救治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江沛之点头，原来如此。陈伯又道：“世子下落不明时，李老头就赶来求见了，当时府里乱成一锅粥，实在无暇见他。还好□□姑娘经过问及，李老头说明自己对命理术数略有所成，又说了三件事均一一应验，当时我便留心他，因此世子让我找能降魔除妖的能人异士时，我便第一个想到李老头，果然在所找众人中还是他最适合。”
“□□前两日也来过？”江沛之招呼老李头坐下，侍女上前奉茶，裙摆轻盈，宛如一朵红云飘过。李老头不由看呆片刻，被江沛之看在眼底。二人眼神相接，李老头嘿嘿两声讪笑，啜茗掩饰尴尬。江沛之面不改色。
“你说三件事应验，是哪三件？”江沛之接着问。
“一是世子此行目的，李老头料定是为极显贵之人求取一世外之物”陈伯说着，江沛之心里咯噔一响，他这次出门就是奉皇帝秘旨前往北荒山寻找传说中有不死药之称的九株草。听闻皇上宠妃张氏病重，非此药不得活。又因江沛之对北境情况较为熟悉，故而被委此大任。那北荒山在北荻地界，不便带兵前往，因此江沛之与张承志一路乔装而行。只是江沛之没想到的是皇上对镇北王府猜忌已至此，张承志竟受命监视他。此行目的为密旨所记，府中除陈伯他未向他人透露半分，在外更无从得知。
“二是世子的此行的成败，李老头料定世子此行未能如愿找到世外之物，却有意外之喜，可解燃眉之急。”陈伯继续说着，江沛之却觉得血液一滞，果然分毫不差，他和张承志前往北荒山时才发现，此时并非九株草生长时节，他们翻遍雪地连九株草的根也未找到。却意外在雪山一角发现其他人活动的踪迹，顺着踪迹摸到了一支北荻军队行军大营，还顺利截获对方一封密函。多亏自己在北境呆过多年，虽还有个别之处无法全然明白，却看出里面的关键所在——原来北荻因大雪冻死不少牛羊，子民衣食无着，又磨刀霍霍要叩关劫掠。虽然九株草一事有负天子所托，但截获重要军情，或可将功补过。他第一时间将情况密报天子，并嘱咐陈伯亲自呈入宫中，以免假手他人横生枝节。只是李老头又如何知道？
“三是世子的下落，正当我们为世子生死忧心如焚的时候，李老头却笃定世子有惊无险，并说出了一个所在，让我们派人前往。因京畿重地不敢擅动府兵，故托付龙禁卫高大人代为前往，不想竟如此顺利，寻回世子，真是老天庇佑。”陈伯说到此处，高兴的抹了抹眼角的泪。
江沛之点点头：“你做的对，不可擅动府兵，太祖虽恩许镇北王府豢养府兵，非万般紧急的情况不可用。”又转头问李老头：“李老头，你之前说与我有三面之缘又是什么意思？”
“世子有所不知，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缘法，缘来相聚，缘灭则天各一方。人力不能强求。老王爷于老头家有恩，我虽有心助世子，奈何与世子只有三面之缘，还望世子善用这三面之缘，老头也自当竭力。”李老头抱拳明志。
江沛之摇摇头道：“只听说世间怨侣因缘分二字不得相守，君子之交还有此一说？除非三面之后李老头对我避而不见。”
“事非经过不知道，老头并不是推脱”李老头不急不恼道：“到时自有应验。”
江沛之脸略一沉，放下茶盏道：“白华镇血案你可曾听闻，依你看，凶手何人？现在何处？”
“听过，世子且稍等。”李老头从罗汉包中拿出六枚铜钱，当场掷起来，不久他起身道“凶手不是人，是一条修炼成精的蛇妖，世子不用找它，它也会来找世子，因为世子身上有它想要的东西。”
听闻此话，江沛之与陈伯俱是一惊，陈伯道：“那它可会对世子不利？我们如何早做防备？”，李老头点头道“它本就是来索命的，但依卦象看 ，世子自有贵人相助，此番仍是逢凶化吉不必惊慌。”
“可知贵人从何而来，还有我身上有什么它想要的东西 ？”江沛之一头雾水。
李老头微微一笑，说：“我来镇北王府之前，望王府隐隐有紫气，卜了一卦，卦象说世子近日机缘巧合得到仙品。”
“仙品？江沛之不明所以。
“不错。世子近日可有奇遇？”
江沛之托腮细思，刚想摇头。忽然想到自己离奇伤愈一事，当即如实相告。想到先前奉茶一幕，又故意隐去如欢之事不提。
“这就是了。明明重伤却不药而愈或许便是昏迷期间机缘巧合受用了什么仙品。仙品种类繁多，金丹神水灵芝草，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区区刀伤更不在话下，李老头说完定定看下江沛之。各色妖怪他见的多了，服用过仙品的凡人他倒是第一次见。确实面色红润，周身自带祥瑞光晕，当然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世子果然好福气，祖宗庇佑。” 陈伯双手合十感叹。
“好福气吗？也不尽然。” 李老头接着说，“ 虽说救回性命，保住双腿。但是因为服下仙品 体内仙气流动 ，反而成了妖魔眼中可以助长修为的大补丹药。日后恐怕要时常提防这些妖魔。” 说完李老头从前襟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一块约一指长宽铜牌 ，写满了让人看不懂的符号，他慎而重之交给江沛之嘱咐其务必贴身收藏。
江沛之和陈伯又是一惊，如果不是李老头提点，他们压根不会想到这层。江沛之小心接过铜牌，二人千恩万谢过。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