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明珠之成魔之路》海格米

4、第 4 章

　　法器眼看就要往山神处飞去，却被慎吾一把夺回，紧紧拽在手心。原来是仙家法宝，难怪有大灵通，虽不知是如何落入那梦貘手中，但想来应确实是白华之物。
　　“且慢，此物关系重大，我路经贵境，却遭携此宝物妖怪的袭击，走失了心魔。还请山神留下与我做个证物，定另行择日归还。”慎吾抱拳行礼恳求道。
　　“心魔？可是万年前的魔界至尊？怎么会…它明明已经…”山神震惊。
　　“不错，兹事体大，还望山神对我师弟行踪守口如瓶。”桓宇晓以大义。
　　“你放心…只是这琉璃浮屠乃历代山神相传圣物，日前被盗，已使得山林不安，妖物出没。它万不可离山。”白华山神语气坚决，却未提及被盗细节。
　　“那法器便暂不能归还，还请山神恕我冒犯之罪。”慎吾将手心捏的更紧。
　　白华山神隐隐有怒气，灵气在掌间流动，身下的白虎龇牙咧嘴躁动不安。慎吾在掌心轻轻藏了张符纸，这白虎速度比他快，打起来捡不到便宜。
　　“山神你丢失圣物在先，纵容辖地内精怪作乱在后，恐有失职之嫌。”桓宇提醒山神她的身份，她果然压下怒气，面色缓和，窜动的灵气也消失了。
　　“……”白华山神垂眸，口气松动“果然是太虚弟子，脾气倒也像他。”没说什么脾气，桓宇道也猜到，恐怕不是什么好词。她咬牙道“既然一切因心魔而起，是否只要我将心魔追回，便可将琉璃浮屠归还？”
　　桓宇与慎吾闻言不免惊讶，跑掉的那位好歹是前魔尊，虽说如今魔力尽失，但知者甚少，能说出这番话来还是很霸气的。两人在心里默默的评估这位山神的战力。
　　“山神既愿意相助，自是再好不过。”桓宇又施了一礼，算是替慎吾应下了。慎吾不语，心里却嫌这山神多事，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也没反驳的理由，只冷冷补充一句“不错，不论死活。”如果是后者当然更好，他当然不会忘了自己已签了天约无法伤及心魔，要成此事，或许只能假手于人。
　　“既如此，我便先行离开，再见之日，定将如约取回宝物。”白华山神说完携白虎头也不回的走了，很快便不见行踪，一如来时。
　　“这位山神是什么来头？你可认得？”慎吾望着远处，似是陷入沉思。
　　桓予摇头，“只听人说过原有位天宫的持册天女，因故得罪了上峰，便遭废黜到这白华山了。那天女的坐骑便是四方神兽之一。想来就是她了。”
　　“白虎神兽？难怪如此敏捷，我的剑都不及出鞘，它已跳到我背后了。”
　　“想来这位山神必是留了情面，否则动起手来，我们也难以全身而退。”
　　“放心吧，她比我们更怕惹事。”
　　“听闻她做天女时，处事最为刚正不阿，如今让她知道你的伤情，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妥。”
　　“刚正不阿？看着不像，我倒觉得这梦貘或许跟她有所牵连。不如怎么早不见她，偏偏东西一落我手上，她就出现了？”
　　“不好无端臆测”桓予打断他“如今情势有变，咱们还是早些赶到白华镇，我怕耽搁久了，苦了当地百姓。”
　　慎吾点头称是，两人夜色中乘风而行。
　　另一头，白虎驮山神穿梭在漫布藤蔓的密林，无意闯入一片流萤栖息之处。一时原本各怀心事的一人一虎身上缀满点点萤光。
　　“天女，我不懂，为什么要让步，那俩小子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白虎开口，喉头还发出发出低吼声。
　　“罗刹，只有妖怪才比谁的胳膊粗，打得赢的做大王拿主意，你应该记得我是为什么来的这的。”山神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天女，你变了，若是从前，只要你觉得对的，一定会坚持。”
　　“对错又如何，即便你毫无错处，三千神佛，谁又会为你说句公道话呢？”山神苦笑，歪下头抱住白虎脖子，“谢谢你，罗刹，只有你一路陪着我。”
　　“天女，你真的要去白华镇吗？山神离山的话…”白虎话没说完，但说者和听者都明白，离开了属地的山神会失去山灵结界的庇护，异常脆弱。尤其她这种被剔除了仙根的山神，就如修仙中的凡人一般。”
　　“没有选择了，我的灵力日渐衰微，若不能得到补给…”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青葱般的手指突然虚化，仿佛隔着一层不真实的水雾。“我快要消失了，我不能再在这里等下去了。”
　　“白华灵气强盛，一定还会吸引其他大妖的。天女你实在不必冒这个险…”白虎说完似是觉得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又补充道“那些妖怪终归也不可靠，要不是那梦貘自己存了心思又那般不堪用，心魔早已是天女你的囊中之物了。”
　　“就是不堪用，才能为我所用。能耐的又怎甘居于人下，只是可惜了那琉璃浮屠，不过也好，如此一来，反倒为我围捕心魔找了个好理由，就算被天极殿一干人等发现，也好掩饰。”
　　“天女你说过心魔早已灵力尽失，还如何增补你的灵力呢？”
　　“虽说是灵力尽失，但毕竟曾是一界之君，它的元神亦可助我功力大增。”
　　白虎听的这，停住了脚步，“天女，吸食魔君的元神，此举太过冒险，我怕你把持不住堕入魔道。”
　　“哈哈哈，想不到素来嫉恶如仇的持册天女会有需要靠吸食魔君元神续命的一天。要是让天极殿的人知道了，真是天大的丑闻……哈哈哈……”黑夜中传来尖利的嗓音，一个身着夜行服，满脸阴鸷的侏儒立在树枝上。
　　“何方妖物，竟敢来白华山撒野。”山神一个剑指，指尖一道白光飞出，将陌生男子所立树枝炸成两节。侏儒身后张出一对黑色大翅，应声飞起，落在地上时半跪在地上捂着肩头的伤。
　　“山神你私泄灵力，不就是为了吸引我们这样的妖怪前来投奔嘛？如今人来了，你怎么反倒刀剑相向？”地上的侏儒一副无聊嘴脸。
　　“你来做什么？”山神没有好气，但显然也这黑衣男子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妖王有令，听闻有人押送心神从白华过境，命你从速截获。”
　　“知道了。”山神丢下一句话，一人一虎旁若无人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