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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冰雪世界 ...

  •   余佳佳和许璐让我买一身棉袄或者是羽绒服,要配上棉裤和雪地靴,还有帽子,围巾,手套,口罩。

      我震惊的看着她们,穿成这样我还能走路吗?

      许璐表示能。

      徐佳佳说你不这样穿,走几步就被冻坏了。

      余佳佳是山西人,我问她,你在山西也这么穿?

      余佳佳问,你没发现吗,我大一带来的衣服老厚了。

      好吧我没发现。

      出个门这么烦,不去了。

      余佳佳无奈,好吧。

      袁子仪啧啧两声,女人。

      二十三号,沈之墨又无意给我注射了一支强心剂。下课后我趴在桌上拉着余佳佳的衣服,佳佳,明天早上起来叫我,我跟你一起走。

      正在收书包的袁子仪呵呵冷笑,查查!

      已经收好东西在一边等袁子仪的金青青问,你们要去哪?

      我趴在桌上懒得起来,北京。

      金青青问,去北京干嘛?

      看雪。

      你们找好人替课了没?

      余佳佳说,我找好了,青青估计没有。

      我说,我马上订票!立即找替课!

      余佳佳说,所以沈之墨这是又跟你视屏啦,什么时候?

      我滑开微信,点开和沈之墨的对话,对话里,沈之墨委婉表示了对我的思念。

      一厢情愿的思念可能会怕受到伤害,但若互相思念,不见面岂非辜负思念。

      余佳佳问我还买不买羽绒服,我摆手说不用,我多穿点就行。

      飞机在北京机场降落,机场上冷风卷雪,我死死拉紧衣服,将下巴缩进领子里,余佳佳问,还好吗?

      我打着颤,咬字不清的问她,北方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余佳佳回答,我们有暖气。

      打扰情侣约会是罪恶的,占用一个去见对象的人的时间是不对的。我拒绝余佳佳的陪同,拉着行李箱打车去商场买衣服。

      八百块买了一件羽绒服!北方果然不适合我这样的穷人。

      剩下的棉裤鞋子也不用买了,预算一下子去了一半。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冰上。

      在飞机上的时候余佳佳就科普过了,雪落在地上没及时清理,踩成冰,特滑,一踩一个摔,十摔一骨折;户外喝液体有危险,开个可乐说不定就炸成冰柱了,直往你身上刺;嚼个东西一张口就冰冻了……

      真是一个充满危机的世界。

      电视剧和小说里,冬天的北方是白雪红梅,或者素装银裹,大雪纷落带着烂漫,说不尽的美,说不出的好。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果然如此。

      幸好我记得沈之墨工作的地方,也幸好今天没下雪。

      还是打车过去,前台登记后,我被安排在大厅等候。

      我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握住前台送来的热水杯取暖,楼里暖气开得足,水还没冷,我就感觉自己热了。

      脱完羽绒服,我瞬间又活了。

      沈之墨携风带冷从大门进来时,我正站起来准备活动一下。

      沈之墨让穿着黑羽绒的男人先走,黑羽绒点头。沈之墨大步朝我走来,拉着我的手坐下问,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的手有些冰,我握住她的手给她取暖,笑道,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喜。

      刚才前台说起特征,我就知道是你。

      雪裹的房子,穿银的别墅,室内温度很高,我洗完澡出来,浑身暖烘烘的,我好奇的左右观看,沈之墨带笑的眼追随着我的身影。

      我跑到窗边,透过窗户看花园里的景色。雪亮得刺眼,白得可爱,我压着兴奋转身,小墨,打雪仗吗?

      沈之墨上下打量我,评估道,浴袍棉拖,打完雪仗就该进医院重症监护室了。

      哪有那么夸张?

      沈之墨走过来打开窗户,又迅速关上,乘隙跑进的冷风逼得我打了个哆嗦,沈之墨狡黠道,怎么样?

      我松开抱住自己的手,笑着说,算了。

      你想打雪仗,也不是不行,穿厚点就是了。

      北方人是不是都很有钱啊?我问出了自进服装市场后就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嗯?

      羽绒服八百,雪地靴三百,其它零碎的围巾手套耳罩不算就破千了,要是没钱,怎么穿得起?

      沈之墨问,你穿的那件羽绒服八百?

      我痛心的点头,嗯。

      沈之墨似乎想到什么,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不缺钱。

      我疑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换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我来了兴致,吃什么?

      沈之墨思考了会,说,状元楼,带你去吃北京特色菜。

      用钱能买到温暖的时候,我还是很愿意的,之前没一次性买棉裤棉鞋,也是我隐约觉得自己被坑了,现在有沈之墨在场,少了顾忌,我便主动提议先去买衣服。

      衣服厚重,灵活度就下降,我穿不惯沉重的装备,身体被装备拖得疲累,心情也烦躁起来,特别是进到室内,温度上升,身体被裹得紧紧的,烦躁越演越烈,也不想吃饭了,菜端上来看了几眼就提议回去。

      沈之墨难免要询问,我说热,难受,我要回去穿自己的衣服。

      换回自己轻薄的衣物,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能飞起来。

      沈之墨得知余佳佳也来了北京,就和我商量请他们吃饭,我教育她,侵入人家情侣的私人空间是不对的。

      沈之墨还要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问我是否要去公司参观,我不想出门,就告诉她我在家里做饭等她。

      沈之墨犹豫了会,问我要用哪些工具。

      我说一般厨房用品就行,不用特意准备。

      沈之墨问,食材呢?

      有什么就用什么。

      沈之墨很快从沉默里走出来,她说,厨房没有食材,你列个清单,我让人送过来。

      我没感到异常,在便签上罗列了食材发给沈之墨。

      沈之墨说下午四点能回来,我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在还早,我套上羽绒服去院子里玩雪,捧起来的雪很快化在手里。我看着天空,为什么不下雪呢,那就来个人造雪吧,我捧起堆在地上的雪向上撒。

      也不知玩了多久,一双手红彤彤的没了知觉,脸也冻得厉害,我跑回屋取暖,去厨房找吃的,才发现厨房空空如也,连摆设的锅碗瓢盆都没有。我又去开冰箱,冰箱里只有些饮料和水……

      我这才发现,这房子好奇怪,干净得没有一丝生气,像是装修好待售的商品房。

      我在楼上楼下走了几圈,楼下是客厅,厨房和浴室,楼上是四间房,其它两间房锁着打不开。

      房子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可怕。

      从窗户望出去,只能看见围着房子的花木,看不见其它建筑。

      我有些害怕起来。

      想打电话找人聊天,又怕打扰了他们。

      不过很快,恐惧就被忙碌取代,两辆车先后开进来,搬进厨房用品和食材,车开走后,我锁好门窗,检查确认窗户都关好后,就投进了厨房。

      北方的天黑得很早,四点的时候,已经是灰蒙蒙的了,沈之墨准时回来,她把脱下的大衣挂在衣架上,笑问怎么锁着门。

      我从来没有觉得沈之墨这么亲切过,看见她,甚至想冲上去抱着她喊,你终于回来了!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沈之墨搂着我笑,不是跟你说了回来的时间?

      饭桌上,我问沈之墨,你在北京的时候都是住这里吗?

      沈之墨说是。

      我追问,一个人?

      每天中午十二点会有阿姨过来打扫卫生,其余时间都是我一个人。

      那你吃什么?点外卖吗?

      公司附近有餐馆,晚上一般不会饿。怎么啦?我回来就感觉你怪怪的。

      我一直以为你都是住酒店的呢。

      在北京是长期居住,当然要有个下脚的地方。

      我低下头,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问,我晚上住哪?

      许久,沈之墨才回答,东西都有,吃完饭我给你收拾房间。

      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我赌气不再说话。

      房间收拾好,我以劳累为借口,早早把自己锁进房间。静谧的夜晚能让人安心,也能激发人的恐惧。我拉紧窗帘,打开房间的灯,借着光亮忽视黑夜。

      我发消息问余佳佳在干嘛,那边没有回消息。

      要换对象,想找柳依依,又觉得自己爽约在前,这时候找她总有不好。

      袁子仪这时候估计和金青青在一起。

      不想找许璐,她也没时间理我。

      通讯录滑了好几遍也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我扔开手机扑在床上要睡觉,翻来覆去越来越清醒,要找电影打发时间又不知看什么,最后刷着吃播睡了过去。

      从梦中醒来,驱走黑暗的灯光赶不走恐慌,才凌晨一点,手机上余佳佳回了消息,表示在陪对象打游戏没看见消息。

      我鼓起勇气给沈之墨打电话,她要是睡着没接我就作罢,与其忍受自讨的恐惧,还不如回去好好上课。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沈之墨说,青青。

      再没有别的话。

      我咬了咬唇,你还没睡?

      睡不着。

      为什么?失眠吗?

      我兴奋起来。

      害怕……

      我好像遇到知己一样,抛弃矜持打断她,我也是我也是,我们能一起睡吗?

      那边犹豫了会,就在我懊悔不该说出来的时候,沈之墨问,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忙说,我过去!马上就来!

      要是她后悔怎么办?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跑得很快。

      我抱着枕头打开房门,被整栋房子里亮着的灯光震惊了。

      这得害怕到什么程度才能亮着整栋别墅的灯?

      我钻进沈之墨的被窝,终于安心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前忍不住问,房子里的灯整夜都亮着,不浪费电吗?

      沈之墨说,你不是怕黑?我刚开的。

      第二天起来,经沈之墨演示,我才知道这座房子里连上电的东西都能远程控制。

      我和沈之墨去了公司,就在公司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回到沈之墨的办公室百无聊赖的看书,为这一次没有计划好的出行感叹。

      因为怕冷,游玩是没办法游玩的了,沈之墨的住宅又太过恐怖,一个人待着能待出心脏病来,好在跟着沈之墨,伙食是不错的。

      傍晚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我禁不住诱惑,拉着沈之墨一路从什锦阁散步赏雪,扬言要走回去。沈之墨只好打电话让人来开车。

      白色的雪玉片一样飞下,在暖色路灯的晕染下带上温暖。我高兴的和沈之墨说着话,前后跳跃着,在干净洁白又没有留下足印的地方,不厌其烦的落下一个个脚印。

      沈之墨跟在我身边,感叹道,你的活力真是源源不绝。

      我得意的抬头,生命不止,活力不熄。

      什锦阁离沈之墨住的地方还是太远了,走了三十分钟左右,我冷得拉着沈之墨的手,提议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

      沈之墨问,走不动啦?

      我坦白,好冷,要冻僵了。

      沈之墨打了个电话,车子很快就开了过来。

      车里的暖气隔断了冬天的寒冷。

      远远地看见房子里的灯亮着,我夸张的问,你这是什么时候开的灯啊?我竟然没注意到。

      沈之墨凝眉,不是我。

      我紧张起来,不会是小偷吧?不对啊,哪有小偷偷东西还开灯的。

      沈之墨让司机开车去车库,她拉着我的手进门,正厅沙发里坐着个人。

      有句话说专用来说近视的人,十米之外人畜不分。那人离着我们一大段距离,身形模糊的厉害,我只能辨别出是个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浑身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

      大概是房子的主人没有想过要招待客人,正厅里只有一条长沙发横在电视前,沈之墨拉着我站在原地,投过去一束冰冷的视线,什么事?

      我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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