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衰退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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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游到一座还算完好的沉船的舱室里，欢呼一声：“塞菲！我回来啦！”
立马有一道小影子窜过来，跟她装了个满怀，小艾早有预料地伸手一接，抱住一个一点点大的小人鱼，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
“不行哦。”小艾捏捏小人鱼肉乎乎的小手，那指尖一样有着尖锐的指甲，手臂处生着坚固的鳞用以保护还未长成的幼体，她检查了一下小人鱼没有哪里受伤，边习惯性道：“不可以喊妈妈，我是姐姐，那边那个是哥哥，明白吗？”
旁边的人鱼一脸不赞成地看著她：“塞菲才刚出生，他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就是了，你说这个他怎么听得懂。”
“小孩子就是应该提早教育，不然等长大了才纠正就晚了。”小艾抱了抱小人鱼就松开他，对旁边的人鱼道：“再说了，喊我们妈妈也就算了，要是喊到卡头上去……”
那人鱼顿时抖了一下，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他还能把小塞菲怎么样吗？”
对卡这个名字有反应，小塞菲笑出几团气泡，甜甜地喊：“卡！喜欢！”
小艾也抖了一下，左右看看没见到人影，幽幽道：“他是不会把塞菲怎么样，但是我们几个保姆就完蛋了。”
顿了一下，她又道：“过了这么久，你也该意识到我们在卡心里的地位被塞菲甩了几百里。”
“我们是这样，你就不一定了……”
听到对方的话语，小艾无奈叹气，恨不得出去拉个横幅告诉他们自己跟卡那是纯洁的抱大腿与被抱大腿的关系，除此以外什么私情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多以来，每来一条人鱼，用不了多久就会认为她和卡是一对，不管她俩怎么解释都没用，小艾一度怀疑过厄尔在这谣言背后出了大力，但捉不到证据也搞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
时至今日不光卡早就习惯了，连她也懒得争辩，听到这话也只是暗自叹气，道：“是是是，我跟卡关系超好的，在他心里的地位差不多也就比塞菲甩个几百米。”
“唉。”莱斯特托腮叹了口气，望着在两人中间自得其乐的小塞菲道：“好羡慕塞菲啊，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都要以为他是卡亲生的孩子。”
塞菲是卡某一天从外面捡回来的。
卡抱着孩子回来的那天，除了小艾以外的人鱼都有点情绪波动，他们看着青发的人鱼抱着一直明显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平常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卡如今却对着幼崽一副珍而重之的样子，一个个目瞪口呆，有两个脾气暴躁的当场就憋不住了要去找卡问个清楚。
厄尔硬是安抚下了躁动的其他人鱼，自己倒是在那纠结了一会儿，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比他们还后知后觉的小艾寻找食物归来，见到此情此景毫不犹豫地游了过去，丝毫没有疑心地逗了逗孩子，问：“从哪里捡来的呀？”
莱斯特发誓他当时看到了卡朝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一脸“瞧瞧你们都是什么智商整天都在脑补什么”，转头对着小艾又恢复了平时的态度，笑吟吟地回答：“去旁边的城市逛了逛，出城的时候看到有人鱼在丢孩子，就捡回来了。”
小艾“啊”了一声，小心翼翼伸手去戳孩子，卡干脆大方地给她抱了，小艾睁大眼睛接过，抱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跟他们说：“是我们的同胞呢。”
所有人鱼都呼啦一下子围过去，卡微笑着往后挪了一段距离，免得被他们带起的水流波及，由着孩子被抱来抱去，半晌才矜持地道：“我给他起名叫塞菲。”
他一出声，所有人鱼才想起他还在旁边，包括厄尔在内都是心头一紧，连抱着小人鱼的动作都下意识轻柔了几分，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怕他。
要说敬重那肯定也是有一些的，像是搜寻情报，规划路线什么的都是卡在干，但更主要的一点是这个男人记仇，无比记仇，心眼还小，连他女朋友惹到他了都要被恶整，关键你还找不到什么证据是他干的，只能自认倒霉，到目前为止除了小艾敢在自己倒霉后就去找他麻烦且找了整整十三次，两方才终于停下了互相伤害的举动，其余人对卡的态度只有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三连。
所以自然没人对塞菲这个名字有任何意见。
抛开这个不谈，塞菲是真的可爱，兼之他们中间根本没有小孩子，塞菲很快变成了他们所有人共同养育的对象，被宠爱得无以复加，结果卡看不过去他们要把小塞菲宠废了的举动，单独拉出去几个人鱼让他们负责抚育。当然，养废了就拿他们是问。
如此地位，怎不让莱斯利落泪。
“对了，这么说来。”小艾忽然发觉了一个盲区：“你不应该在这吧？”
之前卡说其他人都有事要做，莱斯利也不可能例外，所以……
“你在这偷懒？”小艾不可置信：“你真不怕正好撞见卡？”
“开什么玩笑，卡不是昨天就出去了吗？按他的速度明天都不一定回得来。”莱斯利不在意地挥挥手，继续逗塞菲玩，抬眼却看见小艾凝重的神情，表情不由得一僵：“不是吧？”
小艾呵呵一声：“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刚回来就要来这里带塞菲呢？”
莱斯利猛地一甩尾巴就要从打开的舷窗游出去，但刚一动脑袋就是一仰，他郁闷地拽拽头发：“塞菲，放手，不许动不动抓别人的头发。”
“不！”塞菲又吐了两个泡泡，两只手各抓住一缕头发，乐呵呵的。
莱斯利苦着脸：“小艾……”
小艾摊手：“谁让你不把头发扎好的，塞菲这个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卡回来多久了？”
“反正我只能跟你说比我回来得早……卡让你做什么？”
莱斯利眼睛一亮：“对了，要不你去帮我干了吧，就一点小事很快的。”
“这个嘛，我倒是不介意。”小艾慢吞吞地道，无视满脸感动的莱斯利，她将目光投向他背后：“你觉得呢？卡。”
莱斯利动作一僵，塞菲已经松开了手里的头发，欢呼着扑了过去。
收拾了一顿偷懒的莱斯利，卡明显心情良好，抱着塞菲吸了几口，才看向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的小艾，悠悠道：“之后还要出去吗？”
“不出去了吧。”小艾想了想：“旧人鱼那边现在明显在戒严，救爱莉娅的时候如果不是尼克游得快，就会被深海巫婆的魔法感染了。”
她把当时那个医师伤口流出的黑色物质给卡描述了一下，顺便夸道：“多亏有前辈你提前提醒我们，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谢，举手之劳。”卡随意道：“等你经历多了，你就会明白这都不算什么。”
小艾眼中划过一抹疑惑，她是想到什么就说出来的类型，当即问道：“前辈，为什么你会留下来帮我呢？”
时空管理局可不发工资，更不会因为你多做了任务就给你加绩效，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黑心企业。而小艾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出彩的能让前辈看得上自己帮忙做白工的长处——以前虽然也同样抱过大腿，但那时候那位前辈是同样有任务在身，眼前的卡可是在休假。
休假啊！她自打入职以来就没有休过假诶！前辈明明在假期中还来帮他，真是大好人！
卡觉得这小姑娘真是个傻白甜，脑子里想什么看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出来，不由得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把人想得太好了，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小艾睁大眼睛回望，那意思：什么目的？
“唔……说起来你是新人，没接到通知也是应该的。”卡沉吟一阵：“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
“前——辈——！”
“哎呀，生气了吗？”
“没有哦——才怪！”小艾刚要生气，就被卡摸了摸头，对方并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冰冷，低声告诉她：“乖。”
又是自己权限不够的事啊。
头上一轻，小艾眨眨眼睛，就听卡换了个语气：“既然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去接新人，那这几天我就给大家讲讲故事吧。”
塞菲高兴地重复：“故事！”
“那我去通知。”不知何时到来的厄尔接话，在他身后是探头探脑的爱莉娅，这个姑娘完全没有新来者的不自在，更没什么心理阴影，看到塞菲直接欢呼一声游上前来，跟小人鱼玩得浑然忘我。
“对了，不用通知莱斯利了。”卡叫住厄尔，补充道：“刚才他在这儿偷懒来着。”
厄尔对莱斯利这个神操作也挺无语，在哪偷懒不好你在卡随时都会来的这里，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讲故事？”爱莉娅边跟塞菲玩边抽空问了一句，她刚刚也被厄尔带着把人鱼都认了一圈，也没几个是要讲故事哄的年纪啊，难不成是为了让大家带塞菲玩？
小艾也是边逗塞菲边回答，颇有些漫不经心的：“那个啦，卡知道很多深海女巫的事，但是不能直接说出来，所以会讲故事给我们听，让我们在救人的时候多点防备——你还记得当时那个漆黑的东西吗？”
“那是深海巫婆？”爱莉娅又惊又惧：“他们跟深海巫婆合作？他们怎么敢……就为了杀死我们？”
“你还挺聪明的。”卡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长得确实不错。”
“省省吧亲。”小艾拖长了音：“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她被洗脑成我俩的cp粉了。”
反正她绝对不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衰退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