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衰退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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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有什么目的吗？”
“唔。”小艾应了一声，自打那次被隐晦地告知她权限不够后她就没有再问过，也没像有些同事那样打擦边球地追根究底，只不过内心还抱有疑问是肯定的。
她看向卡手中鲜红的徽章，那是时空管理局的身份证明，在内部可以说是一种记号，每个部门的“记号”都不同，但只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记号”中存放着她们的灵魂。
要细究原理，需要阐释的东西可能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她在新人培训的时候也只被告知，只要这个徽章还在，即便身体被撕成碎片，精神体被磨得一点不剩，也能凭借这个徽章毫无损伤地复活，反之，徽章要是被破坏，那她便只能任人宰割，甚至连跳离这个时空以求逃脱都做不到。
而她就这么毫无戒心地把这东西交了出来。
卡低笑一声，把徽章还给她，道：“真怀疑你受培训时是不是翘课了……遇到你之前，我收到了本部的通知，他们查到了一点关于通缉犯的踪迹。”
他报了一串编号，小艾听了编码方式，有些迟疑：“这个是……世界编号？”
卡嗯了一声：“差不多是这个范围内，所以我就被迫加班了。”
“那现在前辈你突然告诉我，是……抓到了？”小艾嘴角抽了抽：“还是说……终于确认我不是了？”
卡皱眉：“想什么呢，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通缉犯。”
“……下半句呢？”
“你要是能在时管局的追击下逃跑的话那时管局也快关门了吧。”
“你可以不用这么直白的卡……稍微说点好听的哄一下我不好吗？”小艾就差摆出一个orz的姿势来，碍于浮力和人鱼的骨骼而未果，她可怜兮兮地在旁边的石壁上拿手指画圈：“那前辈你是抓到了逃犯吗？”
她说的反倒是正经事，没继续撒娇，卡略微控制了一下情绪，道：“确认这个世界没有发现，你回去查一下，对你们应该解禁了。”
“那我回去再看吧。”小艾上前拽住了卡的衣袖，见他没有表示，又得寸进尺了一点黏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百折千回地喊道：“前辈~”
卡一本正经道：“小姐，请你不要这样子，我是个正经人。”
小艾沉默了一会儿：“……这梗我接不上。说正经的吧前辈，卡你能不能等我一起走？”
马上任务就结束了，要是能跟前辈一起离开的话也算是有个圆满的结尾，就是要前辈在这世界多待一阵，虽然她是新人，也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通知也是任务的一种，完成了就要回去打报告，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拖慢前辈的进度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她真的想跟前辈一起走嘛！
“好啊。”
本来准备了一堆做人要有始有终之类的话打算劝（sa）告（jiao）的小艾惊讶地抬头看卡，却见前辈含笑看过来，红色的眸子仿佛澄澈的琉璃，浅色的长□□浮在海水中，像是发着光一般。
她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痴痴地道：“卡你真好看。”
“嗯，我知道。”卡对她这个花痴的毛病早就有所了解，闻言只是挑了挑眉，道：“我不在乎这么点时间。况且我也挺喜欢你的。”
难得见到这种款式的新人，多待一会儿也没什么，况且就像他所说的，他并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新人迟早也会明白，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稍微体谅一下这种初中女生上厕所也要结伴的心态好了。
小艾脸上一下子迸发出仿佛能耀花人眼的喜悦来，她激动地抱了前辈一下，真心诚意道：“谢谢你，卡你真是个好人！”
话刚出口，小艾心里就猛地一抖，完了！说漏嘴了！
再看前辈时，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反手抓住小艾的手腕，冷笑道：“小—艾——”
小艾只觉得整个灵魂都被无形的手揪起来了，要不是被卡抓住，她估计早就逃得远远的，在这时她居然还有闲心思考：说起来，这好像是前辈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诶。
“你平日在心里没事就给我发好人卡？”卡似笑非笑：“倒是挺有胆量啊。”
小艾猛摇头，这种时候发了也要说没发，更何况她平时也没有“没事就发”，顶多也就感叹了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回吧，绝对要否认！坚决否认！
“胆、胆量什若……”小艾刚张口，就被卡伸手掐住了脸颊，用的劲儿有点大，她口齿不清地坚强地说了下去：“前辈你古要喊昂那了大固兰会闪得你很信息诶（前辈你不要反应那么大不然会显得你很心虚诶）。”
卡掐着她脸的手向下，按住了她的后颈，凑近了，小艾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想移开目光，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胶着在他脸上，两人离得极近，小艾能看到在卡的眼中有自己的倒影。
“前、前辈。”她紧张地吐出两个字，屏住呼吸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
太近了，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前辈这是什么意思？但、但是我没有……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小艾动也不敢动，僵硬地等着卡下一步的动作。
“小艾！卡！有事……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被这喊声惊扰，凝固的时间又开始流动，小艾眼睁睁地看着卡在最后关头转过头去，对那条人鱼点点头，道了一声：“我知道了，过一会儿就好。”
而后松开了她的手，遗憾道：“被打扰就没兴致了，下回记住，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艾“嗯嗯”胡乱应着，等卡一走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抱着尾巴靠着一块石头蜷起来。
如果自己现在还是人类的话，脸应该已经红透了吧。刚刚的确是有擦到对吧！前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
人鱼族的王都，皇宫内。
“该怎么办才好啊？那群、那群‘东西’越来越多了啊！”
“我们难道真的会消失吗？”
“必须把它们都杀掉！”
“……”
闹哄哄，一团乱，人鱼国王手持金色的权杖，坐在王座上，不满地望着底下吵成一团的大臣。虽说是面临危机，可还没到近前，怎么就慌乱成这样。他以权杖底端敲击座前的地板，特殊的材质让声音在水中仍然清越。
在这声音之下，躁动的心灵统统被安抚了下来，大臣们一个个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颅，只是脸上还残余着些许的惊惧之色。
眼下的这局面是从国王告诉他们新人鱼的存在开始的。
在今天之前，他们一直以为那些与他们不同的人鱼是受到了疾病的感染，又或者是巫婆的诅咒，不管怎么说，都还有解决的方法，哪怕这方法会有些牺牲。
但在国王的言辞中，他们得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群他们以为的病患、感染者、被诅咒的人鱼、可以被牺牲的对象——它们才是这世界的未来，而他们这些正常的人鱼都会消失。
接着就是刚才那一团惊慌失措的吵闹模样。
“都安静。”
国王依旧皱着眉头，他又敲击了一下权杖，在清越的响声中威严地道：“我将事实告诉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给我表演滑稽戏的！”
底下大臣们噤若寒蝉。
他们只又听得国王道：“我是相信你们——作为国之栋梁，作为国内最聪明、最勇武的人鱼，才将这事告知你们，让你们有所准备，能为我们的未来出计献策，而你们呢？”
他扫视一圈，大臣们都在他的目光下将头深深地埋下去，没有人敢与国王对视。
国王十分失望，隐蔽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提气说道：“你们只顾着恐惧、争吵，甚至不记得还在我面前！”
“十分抱歉，王……”领头的人鱼出声道：“我们只是……太过震惊……”
“我当初知晓的时候也同样震惊，但可没像你们这样露出如此恐惧胆怯的姿态。”国王深吸一口气：“我将把这事实传下去，告知全体国民，为了我们每个人自己的未来努力奋战。”
“但……陛下，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与那些……‘新人鱼’抗衡呢？”依旧是刚才的人鱼发出问话，他是这个国家的宰相，他抬起头直视着国王：“既然如此，那那些新人鱼在身体能力方面强过我等不知多少倍，况且他们只要稍稍一碰，我们就……”
他说着下意识按住了左臂，那里似乎还隐隐作痛。
“这便是我要告知你们的第二件事。”国王道：“我已与深海女巫结盟。”
“这怎么行！”
“陛下！请三思！”
“王！您是认真的吗？”
“吾非常认真。”国王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与那新的一族相抗衡，将之消灭，保证吾等的未来。这是不死不休的战争！”
他重重地一敲权杖：“我意已决！”
底下的大臣们沉默良久，没人提出赞成，却也没有一人反对。只低着头，仿佛脚下的地板开出一朵花来，在海里稀奇得不得了。唯有宰相稍稍抬起目光，在皇宫大殿的角落里，看到了一道披着黑袍隐隐约约的人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衰退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