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衰退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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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甚至都不能说是算计，就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小艾就差明摆着告诉卡：前辈你别在那吸猫了快来帮忙找鱼啊！你不主动帮忙那我只有坑你一把啦。
前辈发飙是真发飙，生气却大抵是没有的，时空管理局内部一向和谐友爱，包括她们公认古板严肃的部长都说过：“做任务时让前辈代做是出差的必要环节。”
虽说很像是在交代小学生可以把作业让学长代做，但也说明了这种事根本是时空管理局的传统，不管用什么方法，能让前辈帮忙就是你的本事，前辈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生气。
唉，如果下一个世界也能抱大腿就好了，这回任务真是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小艾叹了口气，在心里算了算概率，觉得自己碰到两次已经是天命欧皇了，还是别抱太大期望比较好。
其他人鱼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看到她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关心道：“你还好吗？”
“啊？嗯嗯，我没事。”小艾一愣，想敷衍过去。询问她的人鱼却不想放过这个话题，名叫维娜的人鱼绕着她游了一圈，确定她身体没什么隐蔽的伤，才再次和她并肩前游，道：“难道说你在担心卡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小艾勉强笑了笑。和眼下的轻松比起来，她实在对下一个没有前辈在的任务提不起期待的心情，就这种心情上来说……还真是跟知道没得抄作业的小学生没两样呢……
“你不要那么担心啦。”维娜显然误会了她沉默的原因，安慰她：“虽然卡是旧人鱼，但是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会有事的。”
卡发飙之后就揪过来一条新人鱼把塞菲丢给他，然后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出了门，到现在不知所踪。
“嗯，我知道啊……”小艾歪头，前辈出马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用考虑他把那条人鱼逮回来之后他们该干嘛就行了，下一刻她意识到什么，“啊”了一声：“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维娜已经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打趣道：“你只是关心则乱对吧？”
又是这个话题，小艾甚至都不敢叹气了，只能闷闷道：“其实我想问很久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跟卡是一对呢？我们的相处状态也很平常吧？”
新人鱼总不能全是恋爱脑吧？
“真是的，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维娜笑道：“别害羞啦，我们又不会说什么，虽然卡是旧人鱼，可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就是我们的同胞呀，我们都很支持你们的。”
小艾：“虽然槽点有山那么多但是总之还是谢谢了……”
算了，反正她也不吃亏。
结束了一轮搜寻，两名人鱼回到根据地，维娜兴致勃勃地对厄尔说了刚才搜寻过程中的对话，笑眯眯地总结：“……她就那样说了，说谢谢我什么的，她们两个真可爱。”
厄尔嗯了一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正在调/教新来的人鱼的卡，和一回来就仿佛感知到对方，径直朝着那边游去的小艾，不由得微笑起来。
“诶？已经找到了吗？卡真厉害啊。”维娜这才发现那边的场景，对他一挥手：“我去看看！”说完便快速游走了。
厄尔在原地没有过去，他细细咀嚼着小艾那句问话。平心而论，小艾是那种谈个恋爱还会害羞地遮遮掩掩的人鱼吗？他们相处这么久，他知道小艾和卡都不是那种羞涩的性格。而这么久以来加入的同胞也都接受了族群中有一条旧人鱼的事实，不会对他们俩在一起的事情有任何恶感——不如说还挺欢迎的。
不是性格使然，也不是怕其他人鱼接受不了而隐瞒，小艾和卡一再否认的原因只可能是他们两个真的没有在一起。
他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就是感情上有点不太能接受。
就像小艾问的那句“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跟卡是一对呢？我们的相处状态也很平常吧？”
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你们的相处状态一点也不平常啊！
每当她们两个站在一起，那一片海域就仿佛独立成了另一个空间，旁人怎么也插不进去，即便他们在说的话题可能只是最简单的今天吃什么，那是一种氛围，一种气场，就好像……
就好像他们两个都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与其他任何人都格格不入，只有他们两人自成一体。
“前辈，你找到啦？”小艾轻松地游过去，在那新来的人鱼身旁游了一圈，最终停在卡身边，笑道：“卡真厉害。”
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下回作业自己写。”
“……好。”为什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都是这个思路，别想了。”卡耸耸肩：“你要听四部部长的黑历史吗？他一开始是局里出了名的欧皇，后来抄不了作业急得直哭。”
“……真的假的？”小艾是见过四部部长的，那是个看起来很稳重的青年，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急得直哭”的模样。
“哦，我忘记了，第四部又换部长了，我说的那个是……”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玩意！要杀就杀！别这么磨磨唧唧的！”
被固定在一根桅杆上忽视了很久的新人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是条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人鱼，跟小艾的外表岁数差相仿佛，也不知道卡是用了什么方法，他现在就像旧人鱼似的，双手被绕过桅杆用缆绳绑住，尾巴不断扑腾着，却对已经腐朽的木板造不成多少伤害，整条人鱼诠释了一个大写的“软弱无力”。
“谁要杀你了？”小艾甩甩尾巴游过去，凑近了打量对方，对面沉默了一瞬，猛地爆发出一声大喊：“滚！”
小艾听话地离远了些，才听这人鱼结结巴巴地道：“离、离我远一点，别以为你们用、用美人计……”
他越说越小声，但新人鱼的听力都非同一般，小艾笑眯眯地听完，对卡说：“我们用不用呢？美人计？”
卡上下打量她一番，不屑道：“那是你上还是我上啊？”
被绑在桅杆上的人鱼又猛地挣扎起来，他啪啪拍着尾巴，奋力喊道：“我喜欢女孩子！”
卡和小艾对视一眼，后者甜甜一笑：“那就是我了。”
那人鱼像是松了口气，小艾又凑过去，他立马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小艾没管，介绍道：“我是小艾，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人鱼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不打算开口。
小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摸了摸他因为绷紧了脸而凸显出的下颔骨线条：“没必要这么紧张吧？反正你知道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说着她回头看了眼卡，订正道：“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卡微笑不说话。
见对方还是沉默，小艾顺手又摸了摸他的耳鳍，游到他身后去给他解绳子：“算啦，先把你放下来，你可千万不要逃跑哦，要是跑出去撞到旧人鱼那边的卫兵，那我们也不好救你啦。”
松开绳子，这人鱼果然没跑，在原地问道：“旧人鱼？”
“是我们用作划分的称呼啦。”小艾给他简单科普了一下，安抚道：“所以不用担心，我们是你的同类，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杀掉你的。”
见对方扭扭捏捏地“嗯”了一声，她笑意加深：“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了吧？”
“……我叫克莱。”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不能被送去‘治疗’的呢？”
解释清楚之后克莱也没那么警惕和贵族，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有时候会带我去参加宴会……我听到他们在讨论‘感染者’和防备了，厄尔问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我偷听到的。”克莱说：“我父亲是处刑的事，然后当我发现我可能是感染者，我就先逃跑了。”
“你运气真好。”小艾说：“卡查到的时候你已经上了名单了。”
提到卡的名字克莱就是一阵不自在，小艾观察到他下意识离卡的位置远了些，不由得在心里想前辈到底都对他做了些什么，想到一半忽然记起卡完全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在想啥，立马端正心思，问：“那么，你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吗？”
克莱反问道：“为什么非要跟你们一起走？我一个人鱼也可以过得很好。”
卡在旁边感叹：“叛逆期少年啊。真可爱。”
回答他的是厄尔，他像是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无数遍一般，即答道：“我们并不要求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小艾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他。
厄尔回了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继续说道：“只不过现在我们对于旧人鱼来说还很弱小，集合在一起的话，生存概率比单独分开要大，你不这么认为吗？”
克莱嗤了一声：“那是你们太弱了。”
“被卡单枪匹马逮回来的小孩在说什么呢。”爱莉娅吐了吐舌头：“卡可是旧人鱼。”
克莱不敢置信地看看卡又看看小艾，小艾对他点了点头，他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现在要跟我们一起了吧？”爱莉娅趾高气昂道。
厄尔对她的性格颇为头疼：“爱莉娅……”
原本有些软化的克莱立马哼了一声，还没说出拒绝的话，小艾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一起嘛一起嘛，一个人又没什么好玩的。”
克莱别说拒绝，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解决了克莱，新人鱼们开始准备离开，小艾苦恼地望着一地的金币和珠宝，思索着要带多少才能不影响速度。
厄尔在心里祈求她最好一点也别带，天气晴朗的时候金币反射的光可太刺眼了，小艾什么都好，就是审美太伤眼。
见小艾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厄尔正筹措字句打算上去劝告，克莱游到他身边，不太自在道：“喂，你是首领吧？”
“呃……”
厄尔刚张口，对面的少年就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关心你们哦，只是既然决定跟你们一起，那我也得考虑我自身的安全……”
厄尔保持礼节性微笑，迅速从他那一傲娇言论里提炼出有效信息，道：“我明白了，那你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们的？”
克莱噘了噘嘴，道：“听好了，他们……旧人鱼和深海的巫婆合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衰退童话
